黑衣男子聽聞，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發出一陣沙啞刺耳的笑聲，那笑聲如同夜梟在黑暗中啼鳴，讓人毛骨竦然。“呵……有意思。”
你主動將老夫引到這絕地，又點明此地埋著那件東西，是想借這這地方之力對付老夫，是也不是？”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凌霄，彷彿要將凌霄的內心看穿。
凌霄神色坦然，直視著黑衣男子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是。”
他的回答乾脆利落，沒有絲毫隱瞞。
在他看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黑衣男子佈滿皺紋的臉皮上閃過一絲嘲弄的神色，渾濁的眼珠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年輕人，你這手筆，叫‘引鬼入墳’！”
哼，倒是頗有幾分膽色，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對付老夫嗎？”
他話音未落，佈滿皺紋的臉皮猛地一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豁然抬頭。
他那渾濁的目光如兩柄淬毒的匕首，帶著凌厲的殺意，刺向不遠處一座半塌的巨大石殿深處，“裡面……有人氣！”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充滿了警惕和戒備。
凌霄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幽深黑暗的殿門，那殿門彷彿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光線，讓人看不透裡面究竟隱藏著什麼。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地說道：“嗯，一位……很老很老的前輩。”
“很老？”
黑衣男子嘴角猛地咧開，那弧度誇張得如同撕裂的傷口，露出幾顆殘缺不全且發黃發黑的牙齒，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令人作嘔的光澤。
他嘴角上揚，帶著濃濃的譏諷之意，扯著沙啞的嗓子道：“老，可不代表強。”
這世間多的是空活無數歲月，卻毫無長進的廢物，說不定你這所謂很老的前輩，就是其中之一！”
凌霄神色平靜，認真地看著他，目光沉穩而堅定，語氣裡帶著點誠懇的建議，不緊不慢地說道：“要不，您進去跟他聊聊？”
說不定這位前輩，能給您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呢。”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彷彿在謀劃著什麼。
黑衣男子像是聽到了這世間最天大的笑話，枯瘦如柴的肩膀劇烈地聳動著，那笑聲如同夜梟在荒野中淒厲的啼叫，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在這片死寂的空間裡迴盪著。
“聊？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後合，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彷彿一朵盛開的惡之花，“小子，你可知老夫是何等存在？”
老夫縱橫天地間數百年，歷經無數生死大戰，見識過的強者如過江之鯽。
你們這片王朝，在老夫眼中不過是一方彈丸之地，所謂巔峰，不過滄月境巔峰吧？
在這等境界，老夫揮手間便可讓其灰飛煙滅！”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和傲慢，彷彿凌霄等人不過是螻蟻一般，根本不配與他相提並論。
凌霄神色依舊坦然，沒有因為黑衣男子的嘲諷而有絲毫動搖，他微微點了點頭，承認道：“是。”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沒有因為對方的強大而感到畏懼，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黑衣男子原本肆意張狂的笑容瞬間收斂，那嘴角緊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傲慢與俯瞰螻蟻般的漠然。
他微微仰起頭，以一種睥睨天下的姿態，冷冷開口道：“縱使十位滄月境巔峰聯手，在老夫面前，也不過是土雞瓦狗，揮手可滅。”
他們那所謂的巔峰力量，在老夫這等境界的眼中，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般的把戲，不堪一擊！”
凌霄聽到這話，臉上適時地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愕”和“委屈”。
他的眼睛瞬間瞪大，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都提高了幾分，帶著幾分誇張地說道：“這麼抬舉我？”
我還不滿二十歲呢啊！
您這評價，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又惶恐不安吶！”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故意攤了攤手，做出一副無奈又無辜的模樣。
黑衣男子目光如電，銳利得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
他在凌霄身上上上下下掃了幾個來回，眼神中滿是不屑和懷疑，隨後嗤笑道：“從你骨齡魂息判斷，應該已經滿二十了。”
小子，莫要在這裡裝嫩扮無辜，你這點小伎倆，在老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凌霄：“……”
~表情僵住～
黑衣男子卻不管他的反應，繼續用他那沙啞得如同破鑼般的聲音慢悠悠地說道：“我們天淵王朝行事，向來謀定後動。”
在來之前，老夫早已將你的底細查得清清楚楚。
知道你這小娃娃天賦妖異，氣運纏身，是個變數，若放任你成長下去，日後必成我天淵王朝的心腹大患。
正因如此，老夫才親自走這一遭，為的就是將你這潛在的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
殺雞，也要用牛刀！
豈能給你送些磨刀石來，讓你踩著往上爬？
你若真有那等本事，老夫倒也不介意讓你在成長的路上多些挑戰，可如今，你還不配！”
凌霄沉默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隨後指了指那座黑暗幽深的石殿，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那……前輩要不要去裡面坐坐？”
這石殿之中，說不定有能讓前輩感興趣的東西呢。”
黑衣男子原本就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在這一瞬間驟然變得更加犀利，彷彿兩把寒光閃閃的利刃。
他死死地盯住魔針空間深處，那專注的神情，好似整個世界都只剩下那一處黑暗之地。
他的眼神彷彿擁有一種神奇的穿透力，能夠穿透層層黑暗，清晰地看到那口若隱若現的雙煞門輪廓。
那雙煞門在黑暗中隱隱散發著詭異的氣息，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未知的危險。
片刻之後，黑衣男子臉上露出一絲瞭然的神情，那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更深的輕蔑之色。
他冷笑一聲，聲音如同從九幽地獄傳來，冰冷而又充滿嘲諷：“哦？原來那宮殿裡的老鬼，就是你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