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業眉心微皺,“怎麼了?”
“香見來了。”吳嬸兒回答著,伸手去接林震業遞過來的外套。
吳嬸兒時家裡的老人,對於家裡的小輩兒,林震業讓她直呼其名就可。
林震業的眉心皺成了一團,果不其然,進門就看見了正半躺在沙發上的蘇香見,正端著一個果盤吃著。
旁邊倒是坐了個秀氣文雅的女孩兒,端端坐著,瞧著就十分嫻靜和乖巧。
見林震業和林若初進來,蘇香見趕忙放下了果盤,瞧也不瞧他一眼,徑直走過去,拉著林若初就走到女孩兒面前,女孩兒連忙起身。
“綰綰,看,我兒子是不是和照片一樣帥?”蘇香見滿是得意。
倒是這個叫綰綰的女孩子,羞赧地點了點頭。
蘇香見更是高興了,直接對著林若初一頓安排,“阿初啊,這個女孩兒叫宋綰綰,是廣州宋氏地產的千金,我旅遊時認識的,這次人家專門到硒城來玩,你可要好好照顧。”
蘇香見是廣州人,她一直盤算著讓林若初找個門當戶對的廣州兒媳,再不濟也須得是當地望族,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個跳喪的鄉下丫頭。
林若初洞若觀火,直接拒絕,“媽媽,公司裡的事多,忙得很。”
“哎,你這個娃兒怎麼……”
“阿姨,沒事的,到時候找個導遊也是一樣的,林哥哥事多就忙去吧,不用為微末小事分心。”綰綰見兩人就要爭執起來,倒是很懂事地阻攔了。
蘇香見更是喜歡的不得了,一把拉住宋綰綰的手,眼裡心裡都是滿意,“哎喲,你看看這孩子怎麼這麼懂事。”
宋綰綰這才見到緩步走過來的林震業,連忙打招呼,“林爺爺,你好!這次來家多有叨擾。”
說著話,就將自己準備好的禮盒遞了過去,聽阿姨說您喜歡喝茶、吃糕點,於是給您帶了些大紅袍和蝴蝶酥,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像是宋綰綰這樣溫軟講禮的人。
林震業露出一個慈愛的笑,“綰綰,別站著了,快坐,快坐。”
眾人坐下,林震業開口,“綰綰,你別看我們硒城是不像沿海城市那麼發達,但是歷史底蘊深厚,風土人情別樣,總之你來了,就可以好好感受一下,明天,我便安排一個人帶你去玩玩兒,阿初確實比較忙,估計沒時間。”
宋綰綰很開心,臉上一直保持著得體的笑容,“謝謝林爺爺,不過我自己去旅遊公司找個導遊就可以,不用麻煩了。”
確實是個懂事的孩子,只是同樣都是廣州的女兒,這蘇香見怎麼就……
林震業犯著嘀咕,只是還沒細想,蘇香見就直直地站了起來,“不是,林老頭,阿初是我兒子,綰綰是我的朋友,我讓他陪一下怎麼了?”
“阿姨!”
見蘇香見又要跟林震業爭執起來,連忙柔聲開口,“其實,我也想自己一個人四處走走。”
見宋綰綰如此說,蘇香見倒是不說話了,只是心裡滿是遺憾,還想讓自己的兒子多跟綰綰接觸,培養培養感情,看來是不行了。
都怪那個跳喪的,蘇香見心中暗怪。
此時的小花坐在陽臺上,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
“姐姐!”坐在一旁的葉鳳菲輕聲喚她。
她雙目微閉,感受著微風輕拂面頰的柔和,淡淡地回了聲,“嗯,納悶了?”
“你真的不恨我嗎?”
這麼久一來,葉鳳菲一直都想問這個問題,畢竟曾經她那樣傷害過她。
短暫的沉默。
小花幽幽吐出了一個字,“恨!”
只是不還等葉鳳菲開口,她又繼續說,“不過,同為女人我更加知道能打破陳舊的思想,決心走出來有多不容易,你回去後日子只會更加艱難,清醒地沉淪乃至苦。”
後面的話葉鳳菲聽不懂,但是卻能懂得小花是在體會她的不容易,最後還是站起來,向著小花深深地鞠了一躬,“以前對不起!”
氛圍突然變得鄭重,小花睜開眼忙說,“不必這樣,道歉無用,以前的傷害已經形成了,我們要做的是向前看,讓自己變得強大。”
“我知道了,姐姐,我會努力的。”葉鳳菲眼底閃爍著堅定。
解憂堂擴建完畢,小花發著燒忙著重新開業的事,暈頭轉向的。
門外傳來了黃四的聲音,“小花不在,你快走吧。”
卻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高喊著,“你別蒙我了,我看見她進來的。”
聽這聲音就沒好事,但那人大有不出去就不走的意思。
“師傅,讓她進來吧。”小花只能無奈開口。
女人噠噠噠的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帶著幾分趾高氣揚,“小花啊,你這買賣不大,架子倒不小啊,連你嬸兒見你一面都這麼難!”
“嬸兒?”小花蹙眉。
卻見女人用手撩撥了一下微卷的長髮,“是啊,我是燃娃兒的媽媽,你不應該叫我一聲嬸兒。”
小花恍然大悟,不過卻不知道她今日找上她所謂何事,她倒了杯水遞過去,“應該,應該,那您今天來找我是幹什麼?”
說到正事,趙紅梅的神情嚴肅了起來,“小花,我是想跟你說,你現在選的那個男人靠不住,還不如我們燃娃兒。”
小花差點被喝進去的一口水嗆著,咳嗽了好幾聲,“嬸兒,你怎麼響起說這個?”
趙紅梅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上下打量了一眼小花,“小花,你現在雖說也是老闆,但這生意還是太小了,比不得你嬸兒我。”
“是是是,那嬸兒你是做什麼的?”小花有些好奇。
見小花問起這個,趙紅梅滿臉自豪,嘴角上揚,“你嬸兒我啊,做的是大買賣,主要就是賣的就是無極膏,這膏藥是神藥,小到感冒咳嗽,大到癌症癱瘓都能治。”
“癌症都能治?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當然,我們的無極膏神得很,在市場上一藥難求,我現在已經囤了一大倉庫了,我只要再買上一倉庫我就能升級做西南地區總代,到時候賺錢還不是輕輕鬆鬆……”
小花越聽越有些不對勁,但也不敢妄下定論,只是不想再聽趙紅梅說下去,畢竟她還是挺忙的。
“那個,嬸兒,您說的這些跟我和師兄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以前你不是嫌棄燃娃兒窮嘛,現在有我了,他就不窮了,你不就可以……”
“嬸兒,我有必要跟您說一下,我跟師兄沒在一起,不是因為她窮,而是因為我們不合適。”小花連忙打斷。
趙紅梅卻不以為然,撇撇嘴,“切,什麼不合適,不就是錢不合適。”
小花真是頭昏腦漲,不願再與趙紅梅無畏地爭執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嬸兒,我今天挺忙的,你先回去吧。”
趙紅梅卻不打算住口,繼續開口,“你選的那個男人雖然有錢,但卻不止你一個女人,真是比不上我們燃娃兒一點。”
“胡說八道!”小花滿是怒意。
“我可沒胡說八道,我親眼看見他摟著一個女娃兒……”
“趕緊走,別在這兒胡說。”小花只覺得頭昏腦漲。
“哎,你還別不信,有錢的男人有幾個是好的……”
趙紅梅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匆匆趕來的羅沐燃拉了出去。
“燃娃兒,你莫拉我,我是為你好。”
趙紅梅高聲說著,但還是被羅沐燃無情地拉了出去。
解憂堂門口,羅沐燃冷著臉說,“以後別再來了,不然永遠別想見到我和依依。”
這話說得很重,趙紅梅愣在原地,眸光暗淡,“好好好,媽媽知道了,你別生氣,別生氣。”
辦公室裡,小花有氣無力坐在沙發上,腦子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