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過了蘇香見,蘇香見連忙邁著步子跟上,
進了屋,將帶來的東西放在地上,用紙輕輕擦了擦凳子才坐下。
“說起來,林家跟柳家也算是世交,您當初要是不……”
“好了好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柳若煙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打斷了她。
只見蘇香見笑意盈盈地將那塊手錶推了過去,“我來,就是真心實意地想跟你們道歉,同時呢,也表個態,小花和阿初的事,我不會在反對了,這表我拿著也沒用,就還給小花了。”
小花雖然不明白她的態度為何轉變,但是面對遞過來的手錶,她倒是直接推了回去,“阿姨,我之前確實手頭緊才賣了那塊表的,所以,也正如我之前說的,我會再將它買回來的。”
對於小花的這種行為,蘇香見只當是小花在拿橋,但也不好發作,畢竟自己是來道歉的。
於是將表拿起,臉上笑的柔和,“小花,你就拿著吧,你看你跟阿初這麼久了,阿姨也沒送你件像樣的禮物,這個當是遲來的見面禮了吧。”
小花將手抽開,淡淡地開口,“阿姨,我說了,我自己會買回來的。”
倒不是小花不識抬舉,想拂了蘇香見的好意,不過這見面禮送的著實有些隨意,若是真想送一早就會備下,而不是直接將自己賣給他她的表拿來做禮物。
“媽媽,你就收起來吧。”
林若初十瞭解小花的,也覺得她這樣說有些不妥,於是連忙上前幫蘇香見收了起來。
一時間,房間裡安靜極了,氛圍有些尷尬,但蘇香見倒是絲毫不覺得。
林若初連忙開口,“小花,外婆,我媽媽是真心實意想跟你們道歉的,只不過她這個人不會說話,不動腦子,你們也別生氣了哈。”
說著便拉著蘇香見離開了,他可不敢讓惹事包的媽在這裡多待,到時候萬一又針尖對麥芒的吵起來了,那可就麻煩了。
雖說謝氏木業的事對她有些震懾力,但他不確定永續性有多久,所以,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蘇香見母子二人離開後,柳若煙有些力竭,靠在躺椅上休息了起來。
她原本不過就是將林震業送的禮物還給他,沒想到不僅沒碰到林震業,還遇見了蘇香見這個蠻不講理的,沒由來的爭吵,搞得她有些疲憊。
葉鳳菲小心地為柳阿婆捏著肩膀,肩胛處傳來的陣陣舒適,倒是讓她又想到了舒雲。
說起來,舒雲好久都沒來非遺小院了,自回來後,她總是將自己關在解憂堂。
“外婆,我想去柳家的酒店學習。”
“嗯?”
柳阿婆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滿目疑惑。
小花將民俗區的事同外婆說了,外婆點點頭,表示支援,同時開口,“你直接去半山酒店吧,那裡你有股份,也相當於打理自己的生意,而且你舅舅柳兆東也在,我跟他說一聲,他會好好照顧你的。”
“不用了,外婆,我直接過去找舅舅就好了。”葉小花拒絕得很乾脆,但無奈最後在柳阿婆的執意堅持下,小花只能同意。
一週後,半山酒店董事長辦公室裡。
柳兆東瞧著坐在面前的葉小花,手指輕輕敲擊著紅木桌面,“小花,你怎麼突然想到酒店來上班?”
“哦,就是學習一下做酒店的經驗,畢竟技多不壓身嘛。”小花回答著。
坐在對面的柳兆東眉毛卻擰得更緊了,“你想開酒店。”
小花不置可否。
“你開什麼酒店,你直接就在柳氏上班就好,柳氏多的是酒店。”柳兆東不解。
小花並沒接話,而是直接岔開話題,“柳董,我的工作您還是趕緊給安排一下吧。”
見葉小花不搭腔,柳兆東開口,“小花,做酒店不容易,即便你是股東,凡事都要親力親為才好。”
“那是自然,這點我知道,柳董,您直接安排就好。”
……
當小花手拿拖把站在客房走廊裡的時候,她才明白了柳兆東說的親力親為了,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拿起拖把,認真地拖了起來。
“貴賓您好,歡迎入住半山酒店。”正拖著地,小花認真地對前來入住的客人說著歡迎語。
隔得不遠處的掃地和擦玻璃的兩個大姐,望著小花的方向交頭接耳,嘴角還時不時露出幾分笑意。
不是什麼好事!小花有這種直覺。
但小花也難得搭理,埋著頭繼續幹著手中的活。
午飯時,小花領了飯,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用手錘了錘快要斷掉的腰。
“你怎麼坐這裡?”之前在走廊嘲笑她的兩個大姐走了過來,瞧著葉小花坐的位置,面露驚訝。
小花四下看了看,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怎麼了?這又沒人坐,怎麼坐不得?你們要坐嗎?”
“哎喲,我們怎麼能坐那兒哦!”兩個大姐說著,一把拽起了坐在椅子上的葉小花的,“那個位置是張姐的專屬位置。”
小花剛想問張姐是誰,就見一個身著連黑色連衣裙,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坐在了那張椅子上。
小花用手指了指女人,“她就是張姐?”
顯然女人也瞧見了小花,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撇了撇嘴埋頭吃飯了。
兩位保潔的大姐將小花的手拉回來,“你別指人家,這樣人家不就發現我們在說她了嗎?到時候你報賬的時候,她一不高興,故意為難你怎麼辦?”
小花更不解了,“報賬按照程式報不就行了嗎?怎麼她還能為難你。”
兩人同時嘆了口氣,“哎,你是新來的,不知道也正常。我告訴你,你別看張姐只是一個基層財務,手裡的權力可大了。”
“是啊,是啊,我們買什麼東西都要向她先申請,她同意之後買了才能報賬,不同意那就自己砸在手裡了,當然,如果你跟她關係好,有些用不上的東西他,她的手一鬆也就……”
兩人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對於柳家酒店的管理機制小花沒了解過,但若是像張姐這樣鑽管理漏洞的人多了的話,無心之中也會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小花一邊想著一邊用手錘了錘腰,這才第一天就開始腰疼,真是這麼久沒鍛鍊給自己養廢了。
見小花不說話,二人倒也是熱情,繼續開口,“腰疼了吧,我們這些做保潔的工資低,但活兒可一點兒都不少,尤其是腰,工資還不夠去看腰的,不跟張姐搞好關係掙點兒外快,怎麼行?”
小花勉強地扯出一個笑,生硬地說出了個“謝謝。”
見小花還算是有客氣,於是又繼續開口,“沒有領導在的時候,不必要見客人就彎腰說歡迎語,入住的客人那麼多,一天下來,你的腰不斷才怪。”
小花聽著倒是恍然大悟了,難怪之前他們倆在那裡嘀咕,原來是在笑我傻。
吃過飯,小花又加油拖地,打掃衛生。
“你好,歡迎貴賓入住半山酒店。”
小花依舊認真地對每一位客人說著歡迎語,兩位保潔大姐,倒也不在意了,只當他是個傻子。
就這樣,小花一邊打掃著衛生一邊記錄著酒店目前存在的問題,順便詢問客人的入住感受以及建議。
一晃便做了一個星期。
小花每次去非遺小院前都會去解憂堂換一身衣服,順便聽一聽解憂堂的事務,她去半山酒店後,都是羅沐燃在打理解憂堂。
解憂堂已經比較成熟了,招收的徒弟不少,所以基本上也不用小花親自去跳了。
這天,小花剛進解憂堂的門,就瞧見了坐在辦公室裡的柳若煙。
瞧著小花身著半山酒店保潔的衣服,她上前一把抓住小花的手,她翻過手心,赫然出現的血泡讓柳若煙心疼了起來。
“這個柳兆東,我還跟他說過好好照顧你,怎麼能讓你去做保潔,你等著,我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