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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師孃重生後,全員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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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我從前有母親的,現在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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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寒哥。”

幾人一擁而上,將倒地的人扶起。

林絮溪:“江司寒走吧。”她看著對方,眼神沒有一絲絲猶豫,滿滿都是決心。

“你我之間一定要走到這個地步嗎?”他想起從前,也想起殷黎。江司寒突然找到底氣,推開扶著他的人上前抓住林絮溪的手腕,厲聲問道:“你與我解契後,就要與殷黎雙宿雙飛對吧?我不會讓你得逞!”

“殷黎師兄與此事無關,我只是想成全你與容歆的兩情相悅,也想成全我自己罷了。我林絮溪這些年蹉跎至此,是我活該。可我不願再如此,也不願再對你們費心,解契後,我會離開。”

林絮溪將江司寒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神情溫和,嘴角微微勾起,笑道:“江司寒,別總是將問題推給他人。你總是無錯?太自以為是了。”

細腕抽回,林絮溪往後退幾步,莞爾一笑。她如今依舊自由,心性堅韌。從前看錯人,但錯了便認,改了就好。

“你看我,這些年從未變過。而你,變得太多太多,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江司寒。你因何改變,我們心知肚明。”

在這一瞬間,江司寒看著林絮溪有一個荒唐的念頭:或許,林絮溪已經知道他暗修無情道的事情了?

不,不可能,他一直藏得很好。

甚至宗主都沒看出來,她不可能知道。

容歆看著寒哥,都走到這一步他居然不願意了?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看著。

正當容歆再想說什麼時,就聽到一聲無奈的輕嘆。

“唉。”

所有人看向臺階上,不知何時宗主出現在這裡。

“宗主。”林絮溪先行禮。

其他人也都陸續跪下。

“亂糟糟的不像樣子,修道成仙要靜心。”宗主掃過在場眾人,捋須嘆道:“事已至此,你們二人進來。”

江司寒看向林絮溪毫不猶豫進去的背影,他不敢進去。若是他們真的解開道侶該如何是好?

他便沒有理由再綁著林絮溪,再用符山的雜事牽絆她,讓她永遠只能做一個元嬰後期。

其實,江司寒什麼都知道甚至是故意為之。

“寒哥,宗主叫你呢。”容歆催促道。

連宗主都驚動,她想兩人應該沒有再轉圜的餘地後,心也徹底放下。

江司寒行屍走肉般起身,一步一步邁著臺階。只是再怎麼拖延都毫無用處,十二階臺階總會走完的。

“若是真的解契,我們該如何是好?”嚴褚華站起身,看向一臉得意的大師兄。

這問題讓魏於筠啞然失笑,反問道:“什麼如何是好?解契後,林絮溪便不能做倀鬼,師父也不必被掣肘吸血,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大師兄,莫要忘了是誰教你執筆,是誰教你畫第一張符。是師父嗎?不,是師孃。你忘了我沒忘。我們二人前後腳進符山,你比我長三歲,自然比我先學。”

嚴褚華走到魏於筠面前,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問道:“你可記得你八歲時第一次執筆,師孃抱著你抓著你的手。我吃醋,偷偷將你的筆藏起來,你遍尋不著摔了一跤。你下巴是不是還有個疤啊?”

魏於筠下意識摸到下巴,果然有個細細的凸起。

但他怎麼將此事忘了?

“大師兄,符山兩百餘位弟子都是師孃親手教出來的,包括你我,你怎會說出這樣荒唐的話。”嚴褚華看向不說話的歆姨。

或許,是她?

魏於筠摸著疤痕,幼時的回憶漸漸回籠。但只是一些零星模糊的片段,片段裡,甚至連那個人的臉都看不到。

“華兒,筠兒好歹也是你的師兄,你怎能與他這樣說話?”容歆上前打斷魏於筠的沉思。

她是真怕這些人想起什麼。

“歆姨,你說他好歹是我師兄。怎麼,你方才汙衊師孃說她給師父下符咒的時候,怎麼忘了師孃還是你姐姐啊!”

這些日子嚴褚華真的看得太多。

他聰慧,尤其對這些人情世故。他真的都要看吐了。

這一次也是容歆叫他們過來的,無非就是要把事情鬧大,鬧得所有人都知道,將師孃和師父架在火上烤。

這樣,解契之事,勢在必行。

“你張口閉口說什麼,不怪師孃,師孃不是故意的。師孃做錯了什麼?她這些事情從未參與過,我們到底要怪她什麼!”

吼完之後,嚴褚華才覺得這些日子心頭壓抑散去。

魏於筠呵斥道:“嚴褚華,你怎能對歆姨如此無禮!”

“大師兄,你可知道他們這一去,我們便沒有孃親了。”孃親二字觸動嚴褚華的淚腺,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掉,呢喃道:“我明明有的,有的!”

我曾經有的,那麼好的母親。

嚴褚華與其他人不同,他那個所謂孃親就是青樓女子。那個女人怨恨那個負心人,也怨恨他。

從小到大他都長在青樓,看見最腌臢的人性,看著最虛偽的面具。從小受盡虐待,早熟的他也覺得這輩子就這樣了。

後來,他倒茶時不慎燙到一位貴客。他的半張臉都被老鴇當著客人的面澆了滾燙的茶水。

那是他不過五歲,五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他哭啞了嗓子都沒人救他。燙傷後便開始發熱,那些人許是覺得他好不了。

在一天深秋的晚上把他丟到樹林裡,那時他已經聽到狼叫。

最絕望時,他聽到一對男女的聲音。女子聲音溫和慈悲,隨後他被人抱起來,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徹底昏死過去。

從此以後,他不再是青樓里人人都能責打的賤奴而是玄宇宗符山的親傳二弟子。

他有了父親有了母親,只是隨著時間推移,他竟然忘了。醒悟後,嚴褚華也想過或許他就是如他親生父母一樣的壞人,虛與委蛇,負心冷漠。

可他現在覺得,他是師孃一片赤誠養起來的孩子,不應變成從前那樣。

“我明明有母親的,我現在又沒有了嗎?”

周景越悲從中來,掩面輕泣。

魏於筠心有觸動,但他還是共情不了為何嚴褚華和周景越會哭得這樣難過。

“沒有林絮溪我們還有歆姨,居然還說她是孃親?林絮溪也配稱作我們的孃親?”言曜冷聲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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