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聲怒吼,只見徐三石雙目赤紅地從天上一拳打了過來。
天塵剛攥緊拳頭,準備上前掰斷徐三石的手,天秋兒卻比他更快一步。
她眼神一厲,金色魂力帶著凌厲的勁風,迎上徐三石的拳頭。
“砰——”兩拳相撞,氣浪震得周圍樹葉簌簌落下。
徐三石被震得後退幾十米,捂著疼痛的拳頭,滿眼錯愕。
“你是誰!”天秋兒冷聲道。
“你這女人讓開,老子找的是天塵!”
天塵看到徐三石的第一眼先是震驚,這徐三石怎麼還活著,以雪姐姐的實力應該不會留一個活口才對啊。
就在這時,貝貝也跑了過來。
“三石!冷靜一點!”
“你走開!”徐三石一把甩開貝貝。
徐三石捂著拳頭,赤紅的目光死死鎖定天塵,聲音因憤怒而嘶啞:“天塵!你別裝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滅了玄冥宗?”
天塵向前踏出一步,目光銳利如刀,直視著徐三石:“徐三石!你這囂張的氣焰,還真的沒被打磨呀,怎麼手不疼了?
徐三石聽到這句話,那幾日的恐懼再次襲來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右手的魂導義肢,連帶著聲音都抖了幾分:“你……”
“至於玄冥宗!張口就來,你看到了!”天塵冷聲道。
貝貝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語氣冷聲道:“天塵,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小人!敢做卻不敢承認,我真不明白小雅為什麼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貝貝!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跳出來狗叫。你怎麼不先問問他做了什麼?”
貝貝被天塵懟得一噎,臉色漲紅,指著天塵的手都在發顫:“他做了什麼?你無非是仗著自己魂力高,就肆意妄為!玄冥宗上下三百餘人,一夜之間被屠?這般狠辣的手段,除了你還有誰。”
“哼!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別人要是敢惹到我頭上,我可不會跟他客氣。”
說著,他看向徐三石,說道:“徐三石!我實話告訴你,玄冥宗就是我滅的又如何?怎麼?只許你玄冥宗欺負人!還不允許別人還手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在做那些髒事的時候,就應該想過報應早晚會來的。”
徐三石被天塵的話驚得後退一步,魂導義肢發出輕微的嗡鳴,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
“你之前用楠楠母親威脅她的時候,可否想過她的感受,既然如此那我也讓你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現在刀子割在自己身上,倒是知道痛了。”
貝貝卻還在氣頭上,梗著脖子喊道:“就算徐三石有錯,也該交由學院裁決,輪不到你私自動手!你這是無視規矩,和邪魂師有什麼區別!”
“哼!我說了我不是什麼好人!也沒有興趣替天行道,只是別人惹我我可沒有受氣的打算!”
“就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幸運,逃過了一劫!”
“你混蛋!”徐三石瘋了般撲過來,卻被天塵一腳踹飛出去,重重撞在樹上。
天塵收回腳,眼神冰冷:“再敢往前一步,另一隻胳膊也給你廢了。”
他轉身要走,又回頭瞥了眼癱在地上的徐三石:“你運氣好,不過你的好運氣可不會一直眷顧你,下一次你可就要小心了。”
貝貝僵在原地,看著天塵和天秋兒離去的背影。
一直到他們走遠,才敢扶起地上的徐三石。
“三石,你怎麼樣?”貝貝扶著徐三石的胳膊,看著他嘴角溢位的血絲,眉頭緊鎖。
徐三石推開他的手,掙扎著站起來,後背撞上樹幹的地方傳來陣陣鈍痛,可這點痛遠不及心裡的驚怒與屈辱,魂導義肢因用力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家破人亡!你現在滿意了?若不是你當初攛掇我,說什麼天塵搶了唐雅,讓我找機會做掉他,我怎麼會去招惹那個煞星?!”
他指著自己的魂導義肢,眼眶赤紅:“你看看!這隻手就是拜他所賜!現在倒好,玄冥宗沒了,祖父留下的一切都沒了!你讓我怎麼跟宗門的列祖列宗交代?!”
貝貝聽到這句話後,氣的直髮抖,但還是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三石,我承認這一切我確實有點責任,但是你認為如果我不去挑唆你,天塵就會放過你嗎?”
他上前一步,抓住徐三石的胳膊,目光銳利:“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憤怒,但越是這樣,我們越要沉住氣。天塵再強,也只是一個人。只要我們聯手,再找幾個信得過的兄弟,總有機會讓他付出代價。”
貝貝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深吸一口氣:“過去的事,是我不對。但現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難道你要因為那點芥蒂,放著殺宗仇人不管?”
“對!報仇!天塵,你給我等著,我這輩子與你不死不休!”徐三石一拳打在地上,怒吼道。
徐三石的怒吼在林間炸開,拳頭砸在地上的力道之大,竟讓泥土陷下寸許。
可這狂暴的怒意之下,藏著的是更深的絕望,他甚至不敢去想,玄冥宗那片廢墟里,是否還能找到父親的遺骸。
一個月前,當玄冥宗覆滅的訊息傳到史萊克時,他腦子裡第一個念頭除了絕望就是回去,哪怕只是為父親收屍。
可母親的信像一道無形的枷鎖,死死將他困在學院。
信裡沒提父親的生死,隻字未提,可那字裡行間的沉重,早已說明了一切。
他甚至能想象出母親獨自面對宗門廢墟的模樣,想象她強撐著皇室的體面,在斷壁殘垣中尋找親人的遺骸。
而他這個兒子,這個玄冥宗的少主,卻只能躲在史萊克的安全區裡,連為父親磕個頭、燒炷香都做不到。
上面寫著他母親的字跡,讓他切記先別回來,安心呆在史萊克,潛心修煉,勿要捲入紛爭。
為母已命人備好資源與靈藥,不日便送抵學院,助你提升實力。你只需護好自身,便是對為母、對皇室最大的慰藉。
貝貝看著徐三石眼中重新燃起的恨意,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對了。有這份心,何愁報不了仇?”
他湊近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幾分蠱惑:“你忘了?鬥靈皇室給你的那些資源,可不是白送的。那是你母親在背後動用了多少人脈才換來的底氣。千年靈藥、萬年魂骨……有這些東西,你的魂力還愁提不上去?”
“再說,還有我。”貝貝的眼神銳利起來,“我的天賦可不比你弱多少,況且再加上我們兩個的血脈融合技,未來一定能報仇雪恨!”
徐三石聽到這幾句話,才終於冷靜了下來。
天秋兒和天塵這邊,他們倆剛領完校服和宿舍鑰匙。
天秋兒看著手中的宿舍號,疑惑道:“這……人類的宿舍還分這種嗎?”
天秋兒指尖捻著那枚刻著號碼的銅鑰匙,眉頭微蹙地看向天塵,語氣帶著幾分不解,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持:“我看這鑰匙上的號碼,似乎是分開的?為什麼不能住在一起?”
她抬眼望向天塵,金色的瞳孔在陽光下亮得驚人,語氣直白得沒有絲毫拐彎抹角:“人類學院的規矩這麼麻煩?”
天塵被她問得一愣,隨即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哪有不樂意的道理。只是史萊克的宿舍向來是單人或雙人同住,而且……”
他頓了頓,看著天秋兒懵懂的眼神,解釋道,“一般來說,男女學員是分開住的。”
“男女?”天秋兒歪了歪頭,顯然對這個界限沒什麼概念,“那又如何?在星斗大森林裡,可沒有這麼多講究。”
她攥緊手中的鑰匙,語氣堅定,“我不管這些,我就要跟你住一起。不然晚上要是有不長眼的人闖進來,你不在身邊,我怕忍不住把學院拆了。”
這話雖是半開玩笑,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
天秋兒自小在星斗大森林長大,早已習慣了與信任的人形影不離,讓她獨自住進一個陌生的房間,比面對十頭萬年魂獸還要讓她不安。
“你認真的?”天塵說道,其實他也不太喜歡一個人住,就連在星斗大森林的時候睡覺,都得讓雪帝抱著!
“自然是認真的。我在你共享的記憶裡看到過,人類中關係好的異性,不都睡在一起嗎?”
她話鋒一轉,金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狡黠,湊近天塵耳邊壓低聲音:“再說了,你的記憶裡可不止一個女孩子呢。那些畫面裡,你們不也常常待在同一個房間?我跟你住一起,有什麼不妥?”
“可是我的舍友還沒有回來呢?”
“那咋了!讓他換個宿舍不就得了!不是和你住在一起我可不安心。”
天塵一聽這句話,摟住天秋兒的腰,不斷的在上面揉搓,說道:“那好啊!只要你不擔心某隻大灰狼把你給吃了。”
天秋兒被他摟得一個趔趄,耳尖瞬間染上一抹緋色,卻並未掙開。
她抬手按住天塵在自己腰間作亂的手,聲音低了幾分,卻帶著一絲挑釁:“大灰狼?你是指你自己,還是指那些記憶裡和你同床共枕的姑娘們?”
天塵被她噎得一愣,隨即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身體傳來,震得天秋兒耳膜發癢。
他湊得更近,呼吸拂過她的耳廓:“自然是……只有我。”
說話間,他的手不斷的像下移天秋兒被他指尖一路向下撩得腰窩一緊,耳根瞬間燒得通紅。
“哼!儘管來啊,我才不怕你呢!”雖然有些害羞,但天秋兒還是鼓起勇氣強硬道。
“希望你之後還能這麼說?”天塵又在天秋兒柔軟的翹臀上捏了一把,弄得後者臉龐通紅。
來到宿舍後,天塵率先開口道:“跟我在一起的這個舍友!還沒有回來,你可以先在這住下!”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睡這張吧。”天秋兒把空床上的褥子一抖,金色尾巴似的長髮一甩,直接盤腿坐了上去。
可下一秒,她又皺起鼻尖,“這褥子潮潮的,一點都不軟。”
天塵把窗推開,讓陽光透進來,回頭衝她挑眉:“那就跟我擠一張,反正我不介意。”
“想得美!”天秋兒鼓了鼓嘴巴!
天塵順勢往自己床上一躺,雙手枕在腦後:“那你慢慢鋪,我去衝個涼。”
……
二十分鐘後。
浴室門“咔噠”一聲開啟,熱氣裹著薄荷味的沐浴露香氣湧出。天塵只穿了條黑色短褲,髮梢滴著水,順著鎖骨一路滑到腹肌。
“你、你怎麼不穿衣服!”
“我穿了啊。”天塵理直氣壯地指了指自己的短褲,順手拿毛巾擦頭髮,“再說,男生宿舍不就這樣?”
天秋兒“哼”了一聲,扭過頭,卻忍不住用餘光偷瞄。
那視線太直白,天塵失笑。
到了晚上,
天秋兒翻來覆去,褥子被揉成皺巴巴的一團。
她睜著一雙金色瞳孔,在黑暗裡亮得像兩簇小火苗。
硬板床太窄,褥子太潮,空氣裡全是陌生的人類氣息,沒有天塵的味道,更沒有星斗大森林夜風裹著青草與泥土的安心。
“嗚……”
她低低嗚咽一聲,把整張被子矇住腦袋,可越是逼自己睡,耳邊就越清晰地傳來天塵均勻的呼吸聲。
每一下都像是小鉤子,勾得她心口發癢。終於,她“刷”地掀開被子,赤足踩在地面,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一條薄毯被她抱在懷裡,金色長髮瀑布般傾瀉而下,遮住了泛著緋紅的耳尖。
天塵其實也沒睡實。
“……秋兒?”
黑暗裡,他聲音低啞,帶著幾分沒睡醒的慵懶。
“我冷。”
天秋兒的聲音軟得不像平日那個抬手就能掀翻魂帝的小母龍。
她理直氣壯地往他懷裡拱,薄毯早不知被踢到哪兒去了,只餘一縷縷長髮鋪了滿枕。
天秋兒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非常想來這邊,可能是龍凰體質所帶來的吸引力吧。
天塵失笑,手臂自然環住她的腰。
掌心觸到的是薄薄一層睡衣,衣料下肌膚的熱度透過指尖一路燒進心口。
他輕輕吸了一口香氣,淡淡的香氣裡帶著一點奶甜,一下子把天塵所剩不多的睡意全數驅散。
他微微低頭,唇便貼上了她髮旋,聲音壓得極輕:“不是說‘才不怕我’嗎?”
“哼!”天秋兒嬌羞地白了一眼。
然後只感覺,腰間……
“啊!天塵!你手別亂摸!”
“你這樣我要生氣了。”
“秋兒!乖,今天什麼也不做,讓你好好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