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文武百官眼珠子都瞪大了。
就差一點喊出來臥槽了。
什麼叫做落日朗昨日兵臨城下，又於昨日全滅於城下。
怎麼陛下說的每個字他們都認識，但連在一起，他們就是聽不懂！
一時間文武百官大腦都處於宕機狀態。
這些資訊完全超脫了他們大腦的理解範圍。
就連翼國公的老臉上都寫滿了我是不是失憶了神情。
他剛還在請戰，怎麼轉眼間戰鬥就結束了。
莫非他上戰場受傷了失憶了，回到朝中還以為他是在出戰之前。
嗯對，有這個可能。
嚴世蕃第一個反應過來，狐疑問：“陛下，臣有疑惑。”
說到這裡時候，他的言語之中也帶著不自信。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問。
畢竟大京的兵力就放在那裡。
可以相信能逼退落日朗，但實在無法相信能夠全滅落日朗。
所以嚴世蕃都懷疑陛下今天是不是說錯話了。
宣德帝心情不錯，淡笑道：“嚴愛卿，昨日，落日朗大軍靠近邊關。”
“宜州邊關迅江發洪水，將落日朗大軍全軍淹沒，如今宜州城外再無敵軍。”
這……
文武百官又一次啞火了。
他們此刻居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迅江洪水，他們怎麼不知道。
都發洪水了，秦州沒有來找人求援麼？
而且還能這麼巧合地將落日朗大軍沖走！
鄭國公聞言笑得十分爽快：“哈哈哈哈，這群外邦的賊子，活該。”
“還想趁著我們疫災期間來攻擊我們，沒想到連我們大京的河流都看不慣他們！”
安靜的大殿中，鄭國公的笑聲很突兀，但是卻不違和。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鄭國公就是這樣的性子。
而笑聲也讓所有人回過神來。
原本擔憂的文武百官臉上逐漸出現笑容。
他們沒想到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但能解決落日朗的危機，就是天大的好事。
“恭喜陛下，洪福齊天，大京國運昌隆，宵小之輩奸計難以得逞。”
“陛下大運，庇護大京江山，江山安定。”
原本沉默的文官們紛紛開口祝賀。
武將們聽完臉上肌肉抽動。
這些文官的馬屁真及時。
但他們心裡對於落日朗被洪水淹沒這件事，也是高興的，只是嘴上沒有文官那麼多詞彙，也沒有那麼能說會道。
而且他們也為落日朗感到倒黴。
若是他們遇到這種事情，做足了準備要開戰，最後卻因為天災而導致計劃覆滅，都會覺得自己倒黴。
說是蒼天棄之都不為過。
宣德帝微笑接納了所有誇讚。
旋即他道：“諸位，明日朕將派人出使落日朗，從今日起，落日朗，將會併入大京國土。”
宣德帝的這一句話，直接讓所有臉上掛著笑容的文武百官同時收聲。
啥？
陛下說啥？
怎麼他們感覺又聽不懂了。
明明這些字他們都認識，但連在一起，他們卻理解不了是什麼意思。
不會是陛下以為他們的馬屁說的都是對的吧。
畢竟迅江洪水那可是天災。
剛巧發生一次也就算了，陛下不會真以為自己洪福齊天每次都有洪水保護吧。
翼國公聞言，固然疑惑，但還是提醒道：“陛下，洪水是天災，落日朗狼子野心，雖一時失利，但想要收服落日朗，怕是還不到時機。”
宣德帝卻笑道：“愛卿，此事朕心裡很清楚。”
翼國公鬆了口氣，原來陛下是心情好開玩笑的。
其餘官員也鬆口氣。
還好陛下沒有真把他們的馬屁當真。
要不然，陛下點到誰去落日朗，誰就是去送死。
可宣德帝話語不停，又道：“朕很清楚，此時就是收服落日朗的最佳時機。”
啊！
文武百官又一次驚愕的張大嘴。
陛下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話語都這般浮躁。
朱清老爺子身為大儒開口道：“陛下，一時之勝利，並不足以落日朗，還請陛下三思。”
“朕當然知道，所以才說現在是最佳時機。”宣德帝依然笑吟吟開口。
這……
文武百官沒有辦法了。
陛下這個樣子，顯然是說不動了，看來必須說難聽話罵醒陛下才行。
當即不少人都將目光落在趙如風身上。
趙如風很清楚自己的作用，卻也沒貿然開口。
他此時心中思緒翻轉，腦海中冒出了無數個想法。
他總覺得今天的陛下不對勁兒。
而且他剛才想了許多，就是想不明白陛下為什麼要現在出使落日朗。
畢竟全滅落日朗的是洪水，又不是大京的將士。
突然。
趙如風瞳孔一縮。
他想到一個可能。
於是趙如風在眾人的期盼中，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陛下，洪水不是巧合對麼？”
他問完這句話，就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
因為他腦子裡的想法太大膽了，竟然覺得陛下可以控制洪水。
這個想法要放在以前，他真是不敢想。
可如今迅江的河道是由沈浩派去的人在養護。
這才讓他有了這個萬分之一的大膽想法。
嚴世蕃和翼國公兩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們在趙如風的提醒下，也都想到了這個可能。
而且。
控制洪水這個可能性，並非全無。
其餘文武百官臉色也是一變再變，最後竟然一個個都面露惶恐。
趙如風什麼意思。
如果洪水不是巧合，那這洪水……
宣德帝欣慰地掃量了眼趙如風，心中誇讚。
不愧是朕的肱骨大臣，竟然能想到朕說此話的原因。
但是……
宣德帝可不打算直接出賣自己的好女婿。
他淡笑道：“趙愛卿這是什麼話，洪水不是意外，莫非趙愛卿還覺得朕能控制洪水不成？”
“若是如此，朕豈不成神仙了。”
說到最後，宣德帝自己先笑起來了。
文武百官聞言就彷彿心中石頭落地一樣，也跟著一起笑出聲。
可趙如風太瞭解宣德帝了。
他不僅沒任何笑容，臉上的神情也彷彿見鬼一樣。
陛下居然真的能控制洪水！
是沈浩做的麼！
宣德帝將趙如風的表現盡收眼底。
他就知道此事肯定瞞不過趙如風。
只聽他繼續道：“出使落日朗的人選就由趙愛卿安排。”
“對了，戶部記得留一些銀兩，秦州水壩昨日意外潰壩，需要重新修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