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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聽心聲後,女帝愛我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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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女帝駕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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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茅廁那邊傳來一陣慌亂嘈雜的聲響。

楚凜在茅坑中,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雙手青筋暴起,緊緊扒著粗糙硌手的坑沿。每一次用力呼吸,那股刺鼻的惡臭便直灌鼻腔,燻得他眼眶發紅,胃裡更是一陣翻江倒海,彷彿有無數隻手在攪動。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弓著身子,“哇”地一聲嘔吐起來。穢物混著汙水四處飛濺,濺得坑壁和周圍到處都是,酸臭的氣味愈發濃烈,幾乎讓人窒息。

周貴和劉福見狀,手忙腳亂地想要將他救上來。偏院裡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工具,唯有幾截晾衣用的竹竿,不僅又細又滑,表面還殘留著晾曬衣物時沾染的皂角漬。

他們好不容易將竹竿遞到楚凜手中,每次眼看著就要把他撈上來,可竹竿總會因為沾上汙水變得更加溼滑,楚凜又會因為抓握不穩跌了回去。

“你們兩個蠢貨!”楚凜一邊乾嘔,一邊在茅坑裡暴跳如雷,臉上因憤怒和難受漲得通紅,“連這點事都做不好!我要扒了你們的皮!”

周貴和劉福急得滿頭大汗,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落,打溼了前襟。兩人對視一眼後,一咬牙迅速脫去上衣,赤裸的臂膀上青筋凸起。

他們一人緊緊抓住楚凜的一隻胳膊,使出渾身吃奶的力氣,雙腳死死蹬住地面,身體向後傾斜,終於將他從那臭氣熏天的茅坑裡拉了上來。

楚凜渾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頭髮溼漉漉地黏在臉上,幾縷髮絲還沾著不明穢物。原本華麗無比、金線繡紋的衣衫,此刻沾滿了汙穢,錦袍下襬還在往下滴答著汙水,哪裡還有半分往日在眾人面前的囂張模樣。

正妃沈念秋見傻兒子楚凡還在那兒手舞足蹈、興奮地叫嚷,生怕他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趕忙上前拉住他的手。

她的聲音輕柔得像春日的微風,“凡兒,莫要再喊了,陪母妃去吃早點,母妃讓人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還熱乎乎的呢。”

說著,她溫柔地摸了摸楚凡的頭,可眼神裡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暢快。畢竟平日裡,這老二沒少明裡暗裡欺負自己這傻兒子,如今他這般狼狽,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蘇姨娘,這位曾經是楚凜母妃的通房丫頭,如今已成為側妃。見楚凡這般“胡言亂語”,心中又氣又急。

她微微欠身,姿態優雅,對著楚凡說道:“三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呀,二公子平日裡對你們兄弟也是照顧有加,莫要開這等玩笑。”

她語氣委婉,礙於攝政王楚蒼瀾和正妃沈念秋都在場,不敢直接斥責,只能這般旁敲側擊,可眼神裡的不滿卻像藏不住的火苗,直往外冒。

日頭漸漸升高,熾熱的陽光灑在攝政王府內,卻依舊無法驅散這裡混亂又喧鬧的氛圍。

就在眾人還圍繞著楚凜的狼狽鬧劇議論紛紛,聲音此起彼伏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和鑾鈴的聲響。

女帝的儀仗浩浩蕩蕩地進了攝政王府,鮮豔的旗幟隨風飄揚,侍衛們身披的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這本應是一場商討婚事的祥和會面,可此刻王府內亂糟糟的場景,卻像一盆冷水,澆在了這場會面之上。

女帝坐在裝飾華麗的轎輦之上,神色平靜,彷彿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然而剛踏入王府,那嘈雜的議論聲便像長了翅膀,傳進了她的耳中。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看見渾身散發著惡臭、衣衫汙穢不堪的楚凜被下人攙扶著,一步一步艱難地走著。

女帝眉頭輕皺,精緻的五官微微擰起,眼中閃過一絲嫌惡,如同看到了什麼令人作嘔的東西。她本是為與二公子楚凜商討婚事而來,可眼前這一幕,讓她瞬間明白,這婚事怕是要生變故了。

大公子楚霄已與大將軍女兒有婚約在身,四公子楚煜和丞相女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二公子如今這般模樣,婚事自然不能再作數。

女帝心中暗自叫苦,她深知自己若不嫁給攝政王的兒子,各方勢力怕是會藉機發難,自己的帝位也將岌岌可危。

正當她陷入兩難,滿心愁緒無處訴說之際,一個奇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話語裡滿是幸災樂禍,可環顧四周,卻不見有人說話。

她心中猛地一驚,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意識到自己竟能聽到某人的心聲。女帝強裝鎮定,臉上依舊維持著平靜的表情,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眾人。

終於,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一直被眾人視為傻子的三公子楚凡身上。只見楚凡依舊傻笑著,在人群裡跳來跳去,衣角還沾著早上蹭到的草屑。

可那傳入她耳中的心聲卻條理清晰,言辭犀利,甚至還夾雜著對楚凜的咒罵:“這楚凜狼子野心,歷史上他和女帝結婚,不到一年就把女帝折磨致死,女帝一死,他便改朝換代,建立大楚,將前朝皇親國戚屠戮殆盡。”

女帝心中猛地一震,像是被驚雷劈中,看向楚凡的眼神瞬間多了幾分探究,彷彿要將他看穿。她細細思量,若真如這心聲所說,那今日之事倒像是上天給她的轉機。

她的指尖不自覺地掐入鸞座扶手的蟠龍紋,鎏金護甲在木紋上刮出細碎金屑。

想到這兒,女帝朱唇輕啟,聲音清脆卻不容置疑:“既然二公子如今不便,本帝願與三公子訂婚。”這話一出,周圍瞬間鴉雀無聲,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決定驚得目瞪口呆。

攝政王楚蒼瀾原本打算讓二兒子楚凜與女帝完婚,藉此一步步蠶食大乾王朝的權力。他早已在心中勾勒出宏偉的藍圖,甚至連登基大典的場景都在腦海中浮現過無數次。

如今二公子出了這檔子事,被女帝和隨行大臣親眼所見,計劃已然泡湯。

他的目光掃過楚凡,又看向沈念秋母族送來的密信中夾著的兵部侍郎拜帖。若能讓傻兒子娶了女帝,以後最差皇位也是自己的孫子。

他摩挲著腰間能調動京畿半數駐軍的玄鐵虎符,稍作猶豫後,拱手行禮,沉聲道:“臣,遵旨。”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蘇姨娘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同冬日裡的殘雪,眼中滿是不甘,嘴唇微微顫抖,卻又不敢出聲。

正妃沈念秋雖也有些意外,但心中更多的是欣喜,她的手微微發顫,忙拉著楚凡跪下謝恩,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

楚凡心中暗自欣喜若狂,可臉上依舊維持著那副傻里傻氣的模樣,流著口水,嘿嘿傻笑。他深知,在原本的歷史中,二哥在改朝換代之後,就設計害死了他和母親。

但如今,他穿越成了原主,還與女帝成了親,如此一來,歷史必將被他徹底改寫。

楚凜聽聞女帝要與楚凡訂婚,原本因狼狽而顯得鐵青的臉,此刻更是一陣白一陣紅,如同調色盤被打翻。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大失所望,彷彿被人抽走了靈魂。

他緊緊攥著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幾乎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滴落。奈何女帝與攝政王皆在場,他縱使滿心怨憤,也只能強壓怒火,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兩個下人小心翼翼地架著他,準備扶他回房。楚凜每走一步,都像是拖著千斤重的枷鎖,腳步沉重而緩慢。他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楚凡,那目光猶如淬了毒一般,彷彿要將楚凡生吞活剝。

一回到房間,楚凜便像一頭髮狂的野獸,猛地將桌上的茶具掃落在地,“哐當”一聲,碎片四濺,在地上鋪開一片狼藉。

“周貴!”他怒吼道,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彷彿來自地獄的咆哮。“給我滾進來!”

周貴哆哆嗦嗦地走進房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身體不停地顫抖,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楚凜一腳踢在周貴身上,周貴悶哼一聲,疼得蜷縮在地上。“要不是你,今日何至於此!來人,給我將他杖責一百!”

周貴嚇得臉色慘白,不停地磕頭求饒,額頭都磕出了血,可楚凜充耳不聞。看著周貴被拖出去,楚凜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眼神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他咬牙切齒地低語:“楚凡,你給我等著,這筆賬,我遲早要跟你算!”隨後,他叫來劉福,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劉福面露難色,但在楚凜的威逼下,只能點頭應下。

而在王府的另一處,正妃沈念秋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她強忍著笑意,關上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角高高揚起,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我那傻兒子,竟有這般福氣。”她低聲呢喃著,眼中滿是欣慰與得意。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被欺負的傻兒子,今日竟能因禍得福,撿了這麼大一個漏。

她摸了摸懷中母親族老送來的虎符拓片,心中的喜悅更甚,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光明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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