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獸人營帳內。
獸人薩滿烏扎爾·顱祭看到系統商城上出售的【指尖火花】和【燭光術】這兩個法術時，感到非常震驚。
這兩個法術，他再熟悉不過了。
它們是他閒暇之餘偶然間創造出來的，只傳授給了他的學徒阿德南，從未傳授給其他人。
平常，他也很少使用這兩個法術，所以在他這邊，基本上不存在被人偷學的可能。
烏扎爾也曾想過，這會不會是巧合。
為此，他還特意去檢視了這兩個法術的法術效果。
雖然他無法檢視咒語和術法結構，但上面魔法效果的描述與他建立的魔法的效果完全一致，一個法術出現巧合或許有可能，但兩個都和他建立的一模一樣，無論是名字還是法術效果都一樣，要這還說巧合，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那問題只能出在他的學徒阿德南身上。
難道阿德南也是一個系統擁有者？
如果真是這樣，就能解釋十字路口這兩天晚上的反常現象了。
平常短短的十幾步路程，卻感覺異常遙遠，怎麼走都走不到對面，可明明對面就在眼前。
哪怕最後使用了【監檢視騰】，也無濟於事。
如果不是天亮了，他估計還會一直被困在原地，在原地徘徊。
【監檢視騰】的效果是：借用方圓1000碼內的所有種族的視野。也就是說，在施術者方圓1000碼範圍內，任何人、野獸、昆蟲或飛鳥等，它們看到的事物，都會傳回給施術者。
就像一個超大範圍監控。
然而，即使是如此霸道的一種圖騰法術，也無法破解這種詭異的魔法。
連看到對面，都無法走過去，扔然在不知不覺中迷失。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烏扎爾知道這是什麼法術——這是【鬼打牆】魔法。
他曾在系統商城的法術販賣欄中見過這魔法，當時覺得它既沒有攻擊力，也沒有防護能力，只是一個大型幻術。而且這種幻術還只能在晚上施展，巨魔一族他們天上的【鷹眼術】都很容易破解這法術，所以，當時的他並沒有太在意這個魔法。
時至今天，他才意識到，這個法術的效果遠比他想象的要驚豔。
他開始後悔了，後悔當時沒有早點將它拿下。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烏扎爾決定購買【指尖火花】或【燭光術】這兩門法術中的其中一門，然後再去探探學徒的口風，看看他是否也是系統擁有者。
系統商城有一條規則：貨架上的法術一旦出售，攤主就會徹底失去這法術的擁有權，同時也失去再次學習該法術的權利。
到時候讓他施展一遍自己所購買的法術，他是不是系統擁有者就一目瞭然了。
如果不購買，就直接讓他施展那兩個法術，是證明不了什麼的。到時候，還會搞得雙方一頭霧水。不管學徒是不是系統擁有者，他都可以把上面那兩個法術施展出來。這是因為上架的法術只要沒有被人購買，哪怕攤主掛系統商城再長時間，都不影響他日常的使用。烏扎爾用【監檢視騰】測試過了。
況且，烏扎爾也沒完全把握認定他的學徒就一定是系統擁有者。
萬一他不是呢？
萬一這是他把這兩個法術賣給別人，別人把它們上架呢？
這也是非常有可能。
幹掉自己的學徒很容易，但幹掉之後發現他真不是系統擁有者，那就尷尬了。
到時候，系統擁有者的線索也斷了。
還是購買那法術，再去詢問比較穩妥。
雖然是花費一筆不菲的生物質點數，但這確實能測出自己想要的。
如果他施展不出來，那就最好，就不用再花心思去尋找，直接幹掉就好了；如果他施展出來，再詢問他把法術賣給誰了，屆時，順藤摸瓜找到那正主。
烏扎爾·顱祭的系統屬於“簽到系統”，每天只需簡單籤個到，就可以從（生物質、人性、饋贈、賜福、金幣）當中任選1點作為獎勵。
這就是傳說中的，躺著也能賺錢。
有了這些獎勵，就可以到系統商城裡面購買貨物。
系統商城匯聚了無數世界系統擁有者的資源，包括但不限於：武器裝備、功能卷軸、法術、食物、鍊金藥劑、等級經驗等等。
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只要擁有足夠多的點數，全部買下來都不是問題。
然而，如何獲取足夠多的點數，這才是烏扎爾最為關心的問題。
每天只能獲取一點，一年下來也攢不了多少。
他的這個簽到系統獲取點數的途徑很少。
打怪、採藥、魔法水晶置換等都無法獲取點數，因為他的系統沒有“置換”這個功能。
想要獲取到點數，除了透過每天的簽到外，就只剩下自行上架貨物到商城上販賣這個途徑。
如何增加獲取點數的途徑，是他目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想在短時間內獲取大量的點數，方法其實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系統告訴他，只要他幹掉另一個系統擁有者，系統獲取到對方的系統資料並完成升級後，不僅會獲取對方系統的所有功能，宿主還可以在原有簽到獎勵的基礎上再獲取1點。
這條訊息，可以說，讓他感覺未來的人生充滿無限憧憬。
瞬間幹勁滿滿。
別小看獲取到的這小小的1點，換個角度來看，就知道它的厲害之處了——這可是足足翻了一倍！
幹掉一個，額外多獲取1點。
幹掉兩個，那就是2點了。
三個呢？
四個呢？
那就翻了好幾倍了！
那如果對方的系統也是“簽到系統”呢？系統剛才不是說了嗎，‘獲取對方的系統資料並完成升級後，還可以獲取對方系統的所有功能’，那他獲取的點數還得再加一加。
這日子太有盼頭了。
希望自己這學徒不是系統擁有者，不然的話……
他的枯木法杖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青筋如藤蔓般蜿蜒，骨節泛白。
眼神中閃過一抹陰狠。
他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不希望好呢，還是該期待好，總之，心中特別激動，因為另一個系統擁有者即將要暴露出來了！
烏扎爾的“簽到系統”還有一個重要功能，這是殷世才那個“資料處理系統”所沒有的，那就是：通識所有語言。
——在系統商城上購買下來的法術，宿主可以瞬間學會，不需要再額外花費生物質學習那法術所用的語言。這在和別的種族交流時也同樣適用。他不需要學習，就可以通曉所有種族的語言。
烏扎爾看到出售那兩個魔法時，那種激動的心情真的難以言喻。
他尋找另一個系統擁有者苦苦找了十幾年，他甚至為此還把【監檢視騰】這個超大型監視魔法掛在上面“釣魚”。
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就迫不及待想去徒弟那裡試探一番。
一旦確認，直接幹掉。
毫無情面可講。
然而，由於外面的【鬼打牆】，他不得不按下這個想法。
就算現在出去，他也只能困在外面，還不如安安靜靜等待天亮。
也許有人會問，把【監檢視騰】掛在上面釣魚，就不怕被別的世界系統擁有者買去嗎？
烏扎爾當然怕。
他可不想自己的幾年努力，白白做了別人的嫁衣。
所以，在上架【監檢視騰】在系統商城之前，他就特地去市場做了一番研究。
你還別說，還真被他發現端倪。
他發現上面沒有人用“金幣”交易，那些貨物要麼用“生物質”，要麼用“賜福”，或者用“人性”。他沒有看到有用“金幣”交易的，難道別的世界的金幣不重要？或者說，別的世界沒有金幣這個概念？
想要獲取答案，就只能下場了。
他承認這有賭的成分。
賭別的世界的系統擁有者沒有“金幣”這種貨幣。
為了以防萬一，別的世界也有和他一樣的“簽到系統”，他把【監檢視騰】的售價設定為9999.99金幣，掛到上面出售。就算那些世界的系統擁有者真的有“簽到系統”，一天獲取一點，他們也要簽到上萬天才行。就算他們系統升級了，也要簽到5000天。
別看掛了9999.99金幣就以為很多，如果他的世界是以“金幣”作為貨幣流通手段，那麼，作為系統擁有者的他，想拿下也是輕輕鬆鬆。
就算他沒有能力賺到，不代表別人沒有能力賺到，比如說，自己這邊的那幾個地精貿易親王，這種富得流油的大財主，隨便拔根毛都有一萬金幣，去他們那裡“借”不就解決了？
而且烏扎爾也不是隻掛一天兩天，有的是給他準備時間。
只要有人買，只要是自己的這個世界的人，他遲早都會暴露出馬腳。
除非他一直不使用【監檢視騰】這技能，但這可能麼，你既然都買了你還能忍得住不用？
烏扎爾可不信。
施法者的圈子是非常小的，只要他一使用，在人多嘴雜的旅店或者酒館這些地方，就算不打聽，它也會漸漸浮出水面，這種茶餘飯後的談資，相信沒幾個人想錯過這種風頭。
屆時，他再想藏就藏不住了。
到時候，就輪到烏扎爾去收割人頭了。
當然了，就算被別的世界系統擁有者買去，烏扎爾也不虧。
一萬金幣這麼高的售價，怎麼看也是血賺。
由於最近準備對死水綠洲那邊的半人馬掠奪者動手，他才把【監檢視騰】撤下來，免得出發時被人買走沒有監視手段可用，落得一個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