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世才眼神一冷,不再猶豫。一根憑空出現的粗壯藤蔓如毒蛇般竄出,精準地纏繞上魚人祭司的脖頸,猛地勒緊!
魚人祭司的瞳孔驟然收縮,正想用雙手抓撓著那充滿魔法力量的堅韌藤蔓,卻發現他此時的雙手也被藤蔓束縛,雙腳也一樣,喉嚨裡發出“咯咯”的窒息聲,雙腳瘋狂地拍蹬著地面。
然而這一切掙扎在絕對的魔法力量面前都是徒勞。
藤蔓越收越緊,直至那令人不適的骨碎聲輕輕響起。魚人祭司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隨即軟倒下去,眼中的詭異光芒徹底熄滅。
他的威脅實在太大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殷世才還是決定把他給做掉。
連詢問都不詢問。
萬一把他嘴巴纏繞的藤蔓鬆開,他來一個瞬發魔法,那麼寨子上這些人估計就完了。
如果需要情報,根本用不著他開口,融合他記憶碎片一切都知道了。不過,這種情報只能作為參考,畢竟他這種夢境虛構出來的產物,腦海裡的東西未必會和現實中的一致。
「叮!成功擊殺夢境投影·魚人祭司。獲取生物質36點。」
「檢測到可作為命格的載體,是否將‘魚人祭司’設定為命格?」
“能帶出夢境嗎?”殷世才更關心這個。如果可以話,這命格就沒跑了。如果不行,獲取的意義也不大,還不如汲取的他的精神力增加自己的道行。
「無法帶離夢境,但可以在夢境使用。」
「啟用的前提,需要宿主的『魘狐元神』凝聚出第二條法尾,只有解鎖“命格”能力,才可以切換該命格出來戰鬥。」
“帶不走?那就算了。”殷世才立刻失去了興趣,不如轉化為我的資糧。“我還是選擇融合他的記憶碎片來增加道行吧,我記得還差49年才到200年關口。”
「準確來說,是48年。」系統一絲不苟地糾正。
“嗯?漲了一年?”殷世才略感詫異,“我最近並沒有融合記憶碎片。道行也會平白無故增長?”
「道行的增漲規則:宿主每消耗1點生物質用於直接增強自身實力,即可累積轉化相當於1天的道行。此消耗涵蓋範圍包括:強化基礎屬性、升級現有技能、解鎖新技能。只要是增強自己實力,都符合這條規則。
宿主最近強化了‘光亮術’、‘植物催生’、‘藤蔓纏繞’三門魔法,以及解鎖了一門‘生命湧動圖騰’,共計消耗358點生物質,剛好摺合約一年道行。
需要注意的是:在系統商城消費,如購買消耗性藥劑、卷軸、材料等,此類外部物品購買不能永久性增強宿主自身實力,因此不計入道行增長。」
“原來如此,任何形式的‘投資自己’都會反饋到道行上。我明白了。”殷世才點了點頭,這規則倒是很合理。
殷世才心念一動,周身黑霧湧動,瞬間化作一道詭異的、沒有實體的魘狐黑影,如同鬼魅般撲向魚人祭司的屍體,試圖沒入其中汲取其記憶與力量。
然而,下一秒,意外發生了。
那魘狐黑影竟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又像是試圖融入一片虛幻的光影,直接從魚人祭司的“屍體”上穿透了過去,根本無法與之產生任何有效的連線和互動。
“這……”殷世才退回人形,眉頭緊鎖。
「目標‘魚人祭司’為夢境規則虛構產物,並非真實生命體消亡後遺留的軀體。其存在形式特殊,不存在可供融合的記憶碎片或靈魂本源。無法透過此方式提升道行。」
“獲取魚人祭司作為命格。”殷世才果斷下令。既然不存在記憶碎片,那就做命格好了。否則,就只能把他推進海里扔了。
總不能把這傢伙開膛破肚拿來加餐吧?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就讓殷世才胃裡一陣翻湧。
一段深埋心底、不願回憶的畫面瞬間浮現:那年他野外狩獵誤入食人族部落的祭祀場,篝火上架著的扭曲人形、滿地凝固的暗紅血跡、以及那些“怪物”捧著殘肢大快朵頤時發出的滿足嘶吼……那種茹毛飲血的恐怖場景讓他足足做了一個月的噩夢,至今仍然揮之不去。要不是當時腿腳利索,一鼓作氣遠離魔窟,估計他也會被食人族架在篝火架上大快朵頤。
從那以後,只要是人形生物,不管是猴子也好,還是別的什麼也好,他絕對不吃。
「好的,宿主。系統建議最好是把巨型章魚的另外兩條斷觸也一同收集回來。否則,宿主使用魚人祭司命格召喚巨型章魚的時候,便會失去兩條觸手。巨型章魚是有斷肢再生能力不假,但需要時間以及法力資源才能生長出來,如果想短時間就形成戰鬥力,最好是收集回來。」
“我就說嘛,這片海域怎麼會憑空冒出這麼一隻的巨型章魚,當時還以為是鯊魚的血腥味引它來的,可後來無論怎麼想,都覺得邏輯矛盾。要是乾淨海域興許還有可能,但這是一片惡臭難聞的汙濁海域,不出十米,血腥味早就被海里的汙垢覆蓋掉了,怎麼還可能會把這種深海中的大傢伙引過來?現在答案揭曉了。原來是這魚人祭司在背後搞鬼。看來死得一點都不冤。”
其他巨魔目睹了方才詭異的一幕:這位人類薩滿身形時而化作一道難以捉摸的漆黑影子,時而又重新凝聚成人形。他們交換著驚疑不定的眼神,竊竊私語。這種完全超出他們認知的、介於虛實之間的魔法,讓他們對殷世才的敬畏又加深了幾分,只覺得這位“長者”周身都籠罩在深不可測的神秘之中。
老庫魯格內心其實焦急萬分。他本想立刻提醒人類薩滿,千萬不能心軟將那魚人祭司放歸大海——否則無異於放虎歸山。
一旦讓它逃回深海城市,引來更多的魚人戰士甚至戰爭祭司,那麼等待他們巨魔部落乃至周邊所有海寮聚居點的,將是永無止境的報復和血腥的噩夢,這片祖輩傳下的漁場將徹底淪為禁區。
他正緊張地斟酌著開口的措辭,生怕激怒這位脾氣難以捉摸的薩滿,就見這薩滿操控藤蔓直接把這魚人祭司的脖頸,纏繞窒息致死。
一點拖泥帶水的猶豫都沒有。
這份殺伐果斷反而讓老庫魯格和周圍的巨魔們暗自鬆了口氣,甚至生出一絲讚賞。
在殘酷的生存法則下,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若是薩滿當時優柔寡斷,真將那禍害放走,他們日後恐怕連出海捕魚都要提心吊膽,甚至不得不考慮放棄這片世代居住的海域,舉族遷徙。
因為誰也不希望在睡夢正酣遭受襲擊。
把魚人祭司收進系統虛擬空間之後,殷世才並沒有向巨魔們解釋自己剛才那超乎常理的行為。在他看來,向夢境虛構的人解釋,是很無腦的一件事。
那兩條斷掉的觸手以及魚人法杖,殷世才也一同收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在決定把魚人祭司設定成命格的那一刻,收進來的這兩條斷觸、魚人法杖,都沒有在資料倉儲的頁面上顯示,甚至之前收進資料倉儲的那隻巨型章魚屍體也一同消失不見了。
系統給出的說辭是,它們是構成魚人祭司實力的一部分,不宜拆分,它們不會進入宿主的資料倉儲,而是進入了系統開闢的一處虛擬空間,這空間是專門用來存放“命格”的。
此刻,海面上的浪濤雖然比之前稍顯平復,但依舊洶湧。鹹溼的海風帶著涼意,吹動著眾人溼漉漉的毛髮和衣襟。
殷世才轉向老巨魔,語氣沉穩:“清點一下人數,看看有沒有人落水後還沒上來。現在海浪還大,必須儘快確認,我好有針對性的搜尋。”他頓了頓,補充道,“時間不等人,若是落水的人體力不支被衝遠,再想救就難了。”
老庫魯格見殷世才沒有解釋剛才那詭異能力的意思,也很識趣地沒有多問。對他而言,只要確認那該死的魚人祭司已經徹底死亡,就是最好的結果。他立刻轉身,用粗獷的嗓音吆喝著,讓驚魂未定的族人們聚攏過來。
他仔細地清點了一遍,皺起眉頭,似乎不敢相信,剛才他也看見了,確實有人掉進海里。於是,又壓低聲音一個個名字核對過去。最終,他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慶幸,對殷世才說道:“長者,我核對了兩次……人數,一個都沒少,全都在這裡了。”
“額……”殷世才一時語塞,也不知該尷尬,還是該高興。之前他還信誓旦旦以為海里真的有巨魔沒上來,他還為此大費周章施展【鬼打牆】法術,一路尋找,“……沒少就好。”
沒少就不必再費心思去尋找。
想必剛才掉水裡那個巨魔,應該是自己爬上來了。
處理完眼前的危機,殷世才的心神稍稍放鬆,旋即想起了現實中的事務。進入這個夢境已有一段時間,現實世界的時間也在流逝。家裡那幾只調皮搗蛋的“小傢伙”可不是安分的主,若是醒來發現他還在睡覺,又沒提前給它們備好食物,時間一久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來。現在是貿易節期間,各路牛鬼蛇神匯聚在十字路口,它們若是跑出去,很可能又會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抓走。
此外,還有一個更深的顧慮縈繞在他心頭:這裡終究是別人的夢境。萬一巨魔薩滿這個造夢者提前醒來,對於自己這個強行闖入夢境的不速之客,會不會產生無法預料的排斥或反噬?
一想到這,殷世才頭都大。
在心底安慰自己一句,來日方長,總能有揭開謎底的時候,不著急一時。
雖然進入這個夢境的最初目的沒有達成,但此番經歷的意外收穫卻也不少。
“我準備回家裡一趟。”殷世才對老庫魯格說道,“出來太久,回去看看家裡目前是什麼情況。”
“現在?”老庫魯格聞言,臉上立刻浮現出焦慮之色,他望了一眼窗外依舊肆虐的風雨和洶湧的海面,“長者,現在的天氣實在太惡劣了,此時離開,會不會太過冒險?”他的擔憂溢於言表,聲音裡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人類薩滿的存在,如同黑暗暴風雨中唯一一座明亮的燈塔,給了他們這群瀕臨絕望的巨魔以予巨大的慰藉和希望。
血色之月、狂暴的海浪、巨型海怪、詭異的魚人祭司……這些災難中的任何一件,都足以摧毀他們這個小小的漁村。
薩滿若是此刻離開,那剛剛點燃的希望之火恐怕會立刻熄滅,留下的將是更深沉的恐懼和無助。
他們內心極度渴望這位強大的薩滿能留下,與他們共同度過難關。但對方牽掛家人,這個理由天經地義,無可指摘——換做是他們自己,若是家中有妻兒老小等待,且有能力回去,也一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可惜的是,他們目前沒有這個能力。
而且,更大的恐懼攫住了他們:既然能出現一個魚人祭司,誰能保證不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甚至一整支魚人巡邏隊?
在陸地上,巨魔們無所畏懼,但在深海里,魚人是比鯊魚更狡猾、更殘忍的獵殺者。
現在海水倒灌,已經看不見任何陸地。一旦薩滿離開,如果再次遭遇魚人……那等待他們的,將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海浪已經開始減弱,暴風雨也不會持續太久。”殷世才的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他開始凝聚法力,周身泛起微弱的魔法靈光,“如果你們擔心自身安全,可以跟我一起離開,如果順路的話。”
他並不在意巨魔們內心的掙扎與算計,這些夢境虛構出來的npc無論演繹多真實,假的依舊是假的。先前陪你演下去,是因為剛開始巨魔給他一個不錯的印象,但現在確實有事要離開,殷世才就沒必要陪著演了。
但在構建魔法之前,殷世才不動聲色地取出了一張「回城卷」把這裡做為第一個定位。
看著薩滿起手施展魔法,老庫魯格就知道對方去意已定。
薩滿說的那一句‘可以一起離開’,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許多巨魔心中激起了漣漪。
跟著這位強大的薩滿走,或許還能搏得一線生機!
他的實力有目共睹。
而留在這座孤懸海上的寨子裡,天知道接下來還會遭遇什麼可怕的東西?
儘管大家都知道是這個理,但仍有一部分巨魔躊躇不前。
他們不想冒任何風險。
現在這所寨子已經不同以往,它已經被薩滿打造得固若金湯。
何況薩滿也說了,海浪正在平息,暴風雨也快要停了,那麼,待在這所寨子,同樣也不失明智之舉。
“長者!”老庫魯格上前一步,語氣急切地問道,“您要返回的家園,大致在哪個方向?如果順路的話……我,我和我的家人,想追隨您一同離開。說實話,出來這麼久,也確實該回去看一看了。”
老庫魯格總覺得留在寨子不是一個穩妥的選擇。
他的人生中,有太多經驗告訴他,看上去越是平靜的表面,底下蘊含的危險就越猛烈。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跟著有能力的人離開。
殷世才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在法術構建上。只見他雙手虛按,強大的自然魔力洶湧而出。
他之所不遺餘力強化藤蔓纏繞這門魔法,目的就是為這個——有足夠的控制距離,讓藤蔓夠到防風林那裡去。
八根粗壯藤蔓以寨子的基座為起點,猛地竄出,如同擁有生命一般,破開翻湧的海浪,以驚人的速度朝著遠處的防風林蔓延生長!
不過片刻功夫,八根主藤蔓便跨越了不短的距離,精準地纏繞上了防風林中那些最為高大粗壯的針葉樹,每根藤蔓都分別纏繞了五六棵樹才停止延伸,形成了極其牢固的錨定點。
接著,殷世才唸誦藤蔓纏繞完整的咒語,第二次調動魔力。這一次,另外八根稍細但更具韌性的藤蔓從水下鑽出,它們沒有射向遠方,而是如同靈巧的織工,開始在原先八根主藤蔓底部之間飛速穿梭、編織、交錯,形成一張可供行走的底網。
在【藤蔓纏繞.V】的強力加持下,這些魔法催生出的藤蔓其抗拉強度已然達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程度。
殷世才甚至覺得,就算有一輛重型主戰坦克從上面碾過去,這些堅韌無比的藤蔓也絕不會斷裂。所以,連結到對面去的八根主藤已經綽綽有餘,再增加數量純屬浪費寶貴的魔力。
編織可供通行的底網工序非常繁複,而且極其耗費心神和魔力。好在藤蔓纏繞這門魔法具備了一定的基礎智慧性,殷世才只需在腦海中清晰地構想出網狀結構的藍圖,並將魔力持續注入,這些充滿生命力的藤蔓便會如同擁有自我意識般,自動按照他的意圖相互交織、纏繞、緊固,高效地完成編織工作。
“藤橋通往的方向,就是我回家方向。”殷世才終於回答了老庫魯格先前的問題,抬手指向藤橋另一端那在風雨中顯得模糊不清的防風林深處。
所有巨魔,包括見多識廣的老庫魯格,此刻都已被眼前這鬼斧神工般的魔法造物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魔法還能這樣運用?
這簡直顛覆了他們對薩滿法術的傳統認知(在他們印象裡,薩滿更多是溝通靈魂、釋放元素力量)。
剛才他們還以為這人類薩滿所說的離開,是從水裡游過去,卻萬萬沒想到,對方竟能以如此磅礴而巧妙的方式,硬生生在狂暴的大海與風雨之間,架起一座通往回家之路的生命之橋!
有了這座堅固無比的藤橋,回家就跟吃飯一樣簡單,似乎確實沒有必要再死守這座搖搖欲墜的海上寨子了。
幾乎所有的巨魔心中都瞬間達成了共識:跟著薩滿走!
由於此刻仍處於暴風雨中,腳下是洶湧的海浪,這座長達二十多米的藤橋難免會隨著風浪和藤蔓本身的韌性而搖晃。為了確保通行時的平穩和安全,殷世才在編織底網的過程中,心念微動,控制著藤蔓不時分出一根側枝,如同拋下的船錨般,精準地扎入下方淺海的海床,形成一個個額外的穩定支點。
“這……這就完成了?”老庫魯格看著眼前這座橫跨天塹的宏偉藤橋,依舊有些難以置信,聲音帶著顫抖。
殷世才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並不直接回答:“是去是留,你們自行決定。”
說完,他不再有片刻停留,率先踏上了自己創造的藤橋。他的步伐穩健,身影在風雨中顯得異常堅定,很快便消失在了防風林那側的朦朧雨幕之中。
到達對岸後,殷世才如法炮製,以高大的針葉樹為支柱和錨點,繼續向前架設藤橋。
在這些林間的藤橋搭建起來比海上容易得多,速度也更快。
他一直將藤橋架設到自己最初進入這個夢境時的“出生點”正上方。只要從這裡縱身躍下,便能脫離夢境,返回現實世界。
在離開之前,他還需做些收尾工作。
在這個略顯隱蔽的林間位置,殷世才毫不猶豫地使用了剩餘的兩張「回城卷」將這裡設定為第二個座標定位。為了保險起見,防止有好奇或心懷不軌的巨魔跟蹤並發現這個出生點,他在離開前,還特意操控藤蔓,在另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也延伸著架設了一小段看似通往別處的藤橋分支,用以混淆視聽。
他原本考慮過,在出生點附近利用藤蔓建造一個臨時樹屋作為據點,但轉念一想,萬一自己離開後,被其他後來者(比如那些巨魔)發現並佔據,反而得不償失,於是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趁著巨魔們還在海那邊猶豫、商討,或是正小心翼翼地開始踏上海上藤橋,殷世才看準時機,在林木的遮掩下,於“出生點”上方輕輕一躍。
……
埋骨荒野,十字路口,冒險者旅館。
殷世才猛地睜開了眼睛,意識從光怪陸離的夢境徹底迴歸現實。
房間內光線昏暗,那幾只小傢伙依舊擠在一起睡得香甜,其中一隻還咂吧著嘴,晶瑩的涎水順著嘴角流下,浸溼了一小片地板,也不知在做什麼關於美食的好夢。
殷世才從硬板床上坐起身,走到窗邊,“吱呀”一聲推開了那扇有些破舊的木窗。
窗外,夜幕依舊深沉,一點天亮的跡象都沒有。
“天還沒亮?”殷世才微微皺眉,心中計算著時間,“系統,計算一下現實世界與那個夢境之間的時間流速比例。”
殷世才很好奇這兩者間的流速是多少,弄清楚下次再次進入夢境探索時心裡也好有個底。不至於在裡面待得稍微晚點,就擔心現實世界過去太久,迫不及待要出來。
「基於此次夢境穿梭的資料分析,現實世界與“巨魔薩滿夢境”的時間流速比約為1:20。也就是說,宿主在巨魔薩滿夢境待的這12個小時,現實世界中僅過去了約36分鐘。」
“1:20?這個流速比例真是恐怖。”殷世才低聲自語,雖然有所預料,但得到確認後還是感到些許震撼。
不過想想也是,不然,一夢千年、南柯一夢的典故哪裡來?
普通人一晚睡眠若按8小時計算,在那種流速的夢境中,豈不是能體驗長達160小時(接近一週)的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