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歡眯了眯眼睛看著她,帶著幾分的警惕,“應當是為了……葉公子的事情吧。”
聽到這話,江雨眠身形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可以猜到這裡,隨後便又很快的恢復如常。
但是這一小小的插曲,還是被李意歡捕捉到了。
“你為何會認為我是來找葉傾塵的呢?萬一我要是來找你的呢。”
李意歡抬眼看了她一眼,誠實的回答道:“也有這個可能性,但是如果你真的真的只是來找我的話,那你應該犯不著單獨來一趟,找個下人來宣我進宮就是了,何必你大費周章的來這裡呢。”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來尋葉公子,但是他卻不在府內,你這才退而求其次的來找我的吧。”
江雨眠輕輕一笑,“有的時候,太聰明其實也不是一件好事。”
李意歡勾唇,“很榮幸,我能猜對。”
江雨眠抬頭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忽明忽暗的眼神在燭光的照應下顯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奇怪。
她盯著她不說話,李意歡也不好打斷,只能任由她看著,但是她的目光太過於……刺目,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長公主,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而且應該很熟悉吧。”
江雨眠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李意歡倒也誠實,“我猜的,如果要是我們之前不熟悉的話,長公主應當不會對著我這個草芥平民而自稱‘我’,應該用尊稱才對。”
江雨眠道:“你只猜對了一般,我們剛開始確實很熟,只是到了後來……又不熟了。”
“後來又不熟了?”
這個回答倒是讓李意歡沒有想到。
如果要是說剛開始不熟,後來很熟那還能說得過去,偏偏要說前面不熟後來才熟,那就有些讓人匪夷所思了。
還沒有等她想明白這其中的關係呢,突然江雨眠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李意歡有些警惕,“什麼地方?”
江雨眠輕聲道:“死牢!”
……
……
等李意歡站在死牢門口的時候,才徹底的反應過來。
“怎麼?不敢進去?難不成是怕我在這裡殺了你滅口嗎?”江雨眠站在她身後,雲淡風輕的開口。
李意歡倒是淡定的很,“你不會的,如果你要是敢殺我,葉公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再說了,你也沒有這個必要,畢竟你是長公主,殺個人那麼簡單的事情犯不著來回繞這麼大個圈子。”
江雨眠哼笑了一聲,“你倒是聰明,就算是失憶了也還是有那股子令人厭惡的冷靜模樣。”
李意歡:“……”
非常好,她再次肯定了,自己當初和她確實關係及其的不好!
但是也無所謂,反正她也能多少看的出來,這個長公主即便是恨得自己牙癢癢也依舊不敢動自己!
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只要自己是安全的就行了,其他的無所謂。
就在她準備抬著步子進死牢的大門的時候,突然江雨眠又抬手攔住了她,“等等!”
李意歡停下腳步,有些匪夷所思的看著她,“怎麼了?”
江雨眠看著她的臉,冷聲道:“你這張假臉是用禁咒易容的吧?看著真的讓人不習慣的很。”
李意歡對於她知道自己易容,一點也不驚訝,畢竟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一直說自己的這張臉是假的了。
不過……
她竟然能猜到自己會禁咒,這一點她倒是沒有想到。
沒等她開口說些什麼呢,江雨眠突然抬手畫了一個符咒,輕喃了幾句,隨後她便感覺到自己下在自己臉上用來偽裝的易容之術被破解了。
真臉,顯露了出來。
看到她臉的那一刻,明顯的察覺到江雨眠的臉色沉了一分,隨後她就像是打量商品一樣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臉。
“呵呵,怪不得他們都能察覺到那具屍體的不對勁呢,原來我做出來的和你真是的臉,還真的是有些……不同呢!”
李意歡瞬間抓住了她話裡的重點,“那具跟我一模一樣的屍體,是你做的?”
江雨眠沒有否認,“沒錯,你應該見過了吧,是不是很像。”
李意歡抿唇,大腦裡回想起來那具躺在棺材裡,幾乎跟自己是一比一復刻的屍體,後背有些發涼。
“你為什麼要做我的屍體?”
江雨眠看著她,“還能為什麼,解決一下那些人的相思之苦唄。”
那些人……
又是這種模糊的回答。
但是……
李意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大抵是長時間沒有用這張臉暴露在陽光下了,現在猛地被暴露出來,還有些不太適應。
剛剛她說解相思之苦……那是不是就代表著自己也是別人牽掛著的。
她好像也不是無依無靠的孤身一人的存在!
……
……
死牢內。
這裡的環境很是不好,空氣中泛著惡臭,夾雜著濃厚的血腥味和黴味,僅僅只是進來一小會,李意歡就已經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炸了!
江雨眠倒是淡定的很,竟然一直往前走。
一直走在最角落裡,才停下。
大概是這裡最靠裡的緣故,這裡的味道更大,處處透露著壓抑的窒息感。
可能是聽到腳步聲緣故,昏暗的角落裡想起來一道聲音,很輕,但是能夠聽得出來文質彬彬,“又來言行逼供嗎?放棄吧,我是不會幫你的,沈家雖說敗落,但是骨氣還是有的。”
那道聲音實在最角落的稻草上傳來的,如果要是不說話,都不知道那裡還有一個人。
江雨眠哼笑了一聲,“沈公子,本宮今日過來可不是勸你的,而是給你介紹一個人認識!”
對方似乎並不想理她,“多謝好意,只是沈某如今深陷牢獄,怕是無法接待,怕是要回絕長公主的好意了。”
江雨眠冷哼了一聲,“回絕本宮的好意?你確定?沈老太傅那麼庇佑你,讓你終於逃出京城,你卻因為一個破簪子突然折返回來,被本宮抓個正著,這種荒唐事也不知道被太傅知道後會不會把他氣死!而如今,這簪子的主人來了,你卻反而又不見了……呵,本宮該說你深情呢,還是該說你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