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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出笑傲,睥睨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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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聽琴對弈 華山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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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修煉武功的日子,還能稱得上充實二字。

可如今裘圖練功,只覺得時間越來越緊,要練的功法、要參悟的東西實在太多。

每天花至少三個時辰修煉五感通玄之術。

半個時辰練辟邪魔功來提煉內力。

一個時辰參悟獨孤妙理,改變出招習慣,參悟招式變化。

再一個時辰依照峨嵋九陽功後續圖錄,靜心運轉內力貫通微周天。

鐵掌神功分成兩次練,合起來也佔一個時辰。

此外還要彈琴、下棋、寫字、畫畫,又是兩個時辰。

就算裘圖武功再高,身體再強,精力再如何旺盛,也終究是凡人,每天仍得睡上差不多兩個時辰。

有感於時間不足,裘圖想來想去,終於把睡覺的時間也利用了起來。

多番嘗試下,終於能在睡夢中擺出各種奇異姿勢,以此修煉蛇行篇中的易筋九轉,同時用腹語發出鼾聲,以此雷音淬骨。

剩下的時間除了吃飯洗漱,便是研讀佛經道藏,片刻不停。

時光匆匆,轉眼已至六月。

在這期間,東方不敗又派人來了一次瓦屋山,送來一大一小兩隻人手,還有一封信。

信中語氣極其謙卑懇切,滿是什麼日思夜想、輾轉反側等肉麻奉承之詞。

甚至賭咒發誓絕無殺害裘圖之意,只求裘圖上黑木崖與他再見一面。

可他越是如此,裘圖就越不可能去黑木崖。

反而從字裡行間看出,東方不敗已經急不可耐。

若不是裘圖輕功勝過他,恐怕他早已親自上瓦屋山拿人不可。

在高強度的修煉下,裘圖武功日益精進,雖然和東方不敗仍有差距,卻補足了自己不少短板。

蛇行篇已練至大成,剩下的只需日漸打磨、不斷深化。

狸翻篇中的雷音淬骨也已大成,開始進入齒顫震髓的修煉。

人體本相通,武功也相輔相成。

這門功夫的進步,也讓裘圖氣力有所增長,負重的鐵錫碑達到了四百五十斤。

五感通玄之術也已入門,分別在常態下初步達到了銳目、聽息、識物、百味、知微境界。

五感提升,反應就更快,對招式的掌控也更精準,不再有當初與東方不敗對戰時,因全力出招太快而產生的力不從心之感。

若此時再與東方不敗生死搏殺,或許已有幾分可能戰而勝之。

若是施展紫霞秘術,則還能更加拔高五感敏銳程度。

裘圖抽空試了一試,普通江湖高手的出招在他眼中便猶如慢放一般。

似乎兩者出現了明顯的層次差距,已非招式精妙可彌補差距。

六月初八。

瓦屋山頂。

雲邊鑲金,陽光照射;燦爛奪目,耀眼生輝。

水榭之中,四人圍坐。

石桌清冷,風過帷動,如波輕漾。

一盤棋,兩張琴,四盞茶。

茶麵微瀾,似被無形之氣牽動。

“錚——”

黃鐘公指落弦驚,一聲裂空,清越如金石交擊。

廣陵散響起,初時如細雨敲竹,清冷稀疏;轉眼調子一轉,變得如鐵馬踏冰、金戈破陣。

琴音盪出,湖面頓生細紋,如鱗密佈。

遠處林鳥驚飛,撲簌聲不絕,掠空疾走。

裘圖屏息凝神,執黑落子,棋風沉厚穩重。

對座的黑白子從容不迫,一手捋須,一手應子,如行雲流水。

裘圖數月間棋藝精進不少,但面對一生沉浸弈道的黑白子,依舊如同稚子一般。

至今一局未贏,能維持半局不落下風,已算他悟性過人。

初時二人落子迅疾,棋路奔放,盡是攻殺,毫不退守。

琴聲漸急,黃鐘公指下內力灌注,隱有風雷之聲,額角滲汗,指節微顫。

恰此時,曲非煙纖指輕揚,落於弦上。

那笑傲江湖曲雖依舊有所效果,但裘圖已不滿足,便要黃鐘公為其彈奏廣陵散。

只不過黃鐘公指力有限,難以獨奏。

其實以裘圖如今的功力與手法,卻是可以獨奏廣陵散。

但他實在是每日時間有限,不願在此浪費。

於是便讓曲非煙與黃鐘公合奏。

這樣一來,下棋的同時聽琴,既省卻了時間,又加重磨礪心神。

但見曲非煙眸清若泉,神情恬淡澄明,如月下初蓮,不惹塵俗。

指落無痕,琴聲卻沛然湧出,霎時間與黃鐘公殺伐之音交融相疊。

雙琴並起,七絃同震,聲浪排空,似千軍奔湧、萬劍破風。

亭下帷幔劇烈翻飛,如被無形之手扯動;杯中茶水盪出連綿漣漪,池邊樹葉簌簌如急雨落地。

裘圖心中魔欲翻湧躁動,心神卻還要分出部分思索棋路。

指間佛珠越轉越急,執棋之手微微顫抖,每每落子前總是會懸停半空數息。

汗珠自額角滑下,沿頜滴落衣襟。

廣陵殺意如無形枷鎖,愈收愈緊,縛其心神,令他逐漸呼吸沉重。

眼前棋路彷彿陷於狂風迷霧,難以辨明。

黑白子卻依舊淡然,目視棋枰,袖襟輕拂。

只靜候對方落子,如觀潮起潮落,雲捲雲舒。

棋至中局,裘圖局面漸蹙,黑子被白子圍殺大半,卻是岌岌可危。

黃鐘公與曲非煙琴音更烈,如驚濤拍岸、雷震長空。

湖面已非細紋,而是波瀾迭起,帷幔撲卷如浪,簷角風鈴亂響。

裘圖面色漸白,指間黑子遲遲不落,汗跡已透重衣。

忽聞琴音陡揚,如百萬鐵騎同時衝鋒,殺意貫胸透背——

裘圖手一顫,黑子“啪”的一聲落於棋盤。

幾乎同時,雙琴戛然而止,餘音裂空,如劍氣未消。

黑白子信手輕拈一枚白子,輕落於棋盤之上。

局勢瞬間瞭然,方才裘圖最後這一落子,卻是自陷死地,敗局已定。

風停簾垂,湖平如鏡。

唯見茶麵微漾,樹葉猶自零星飄落。

黑白子從容拂袖,淡淡道:“幫主,承讓。”

裘圖長舒一口氣,朝黑白子微微頷首。

隨後端杯輕抿一口,目光鎖在棋局上,腦海中反覆回想先前棋路錯著,以此覆盤。

這數月以來,裘圖每日皆是如此,黑白子早已習慣。

黃鐘公則雙目閉闔,搖頭晃腦,似對方才合奏極其滿意,尚在沉醉之中。

唯有曲非煙雙手離開焦尾琴,雙手合十,眸光淡淡盯著棋局,不知在做何想。

忽而,一道雍容身姿腳踏蓮步,款款而來。

黑白子瞥見來人,旋即露出笑容點頭示意。

曲非煙也轉過頭,雙手合十一禮。

林夫人來到裘圖身旁,見他仍在沉思棋局,便靜靜侍立一旁。

良久後,裘圖目光依舊停留在棋局上,輕吐道:“何事。”

林夫人從腰間抽出絲巾,俯身為裘圖輕拭額角汗液,輕聲道:“嶽掌門夫婦來了。”

裘圖左手撥動的佛珠微微一頓。

算了算時間,嶽靈珊也快到臨產期,嶽不群夫婦也是該來看看愛女。

當即點了點頭,起身朝前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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