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被他直白的樣子逗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止能看，要是你想，讓畫師給你畫個客串角色都成……就畫你穿著黃色連體衣，站在史萊姆旁邊打蚊子，怎麼樣？”
埼玉眼睛瞬間亮了，耳朵都好像豎了起來，立刻跟上：“好啊！那現在就去看地塊！”
兩人轉身往外走時，
吹雪突然開口：“江弦。”
“……”
江弦回頭，就見陽光從走廊窗戶照進來，落在她髮梢，染了層淺金色。
她攥著包帶的手指緊了緊，語氣比剛才軟了點：“收購的事，我會盡快敲定，不會耽誤漫畫籌備。要是有畫師覺得‘萌系沒市場’，我來解決。”
江弦彎了彎眼，比了個“OK”的手勢：“不急，你看著安排。”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黑長直才小聲問：“大姐頭，您剛才擔心畫師不接受萌系？”
吹雪低頭摸了摸包裡的書，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語氣卻依舊篤定：“現在擔心也沒用……但這本漫畫，會讓他們知道，萌系也能撐起市場。”
……
E市的海風帶著鹹溼的氣息，捲過濱海大廈的玻璃幕牆，將陽光折射成細碎的光斑。
江弦跟著穿西裝的賣家走進頂樓大廳時，指尖先一步觸到了窗邊的實木扶手……
質地溫潤，一看就是精心保養過的上等木料。
“江先生您看，”
賣家搓著手，語氣裡滿是推銷的熱情，“這頂樓視野絕了，往南能看見整片海灣，運氣好還能看著海鳥群飛過。您要是用來做工作室，員工累了往窗邊一站，心情都能變好不少。”
江弦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遠處的海面泛著粼粼波光，幾隻白色海鳥正舒展翅膀掠過浪尖。
他眼神裡掠過一絲希冀——
如果漫畫工作室能安在這裡，或許真能少些被怪人打擾的麻煩。
可沒等他細想，旁邊的埼玉突然揉了揉肚子，眉頭皺了起來：“那個……洗手間在哪？剛才路上喝太多水了。”
賣家愣了一下，隨即指著走廊盡頭：“那邊左轉就是，埼玉先生您快去快回，咱們還得聊聊租金的事呢。”
“知道了。”
埼玉應了一聲，腳步匆匆地走了。
江弦留在大廳裡，指尖輕輕摩挲著實木扶手的紋路，腦子裡盤算著租金的數字……
家報的價格確實不低，幾乎是Z市同面積場地的兩倍。
可轉念一想，E市靠海，交通便利，又遠離Z市那種“怪人高發區”，貴點似乎也值得。
而且，這裡環境確實不錯，有吹雪給他兜底怕什麼……
想到這兒，他準備通知吹雪了！
突然，
就在這時，走廊裡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埼玉的身影衝了出來，臉上帶著少見的慎重，一把抓住江弦的胳膊：“江弦！我剛才在洗手間門口看到一個人，領帶上有個蛇形紐扣，跟上次咱們看到的一模一樣！”
“……”
江弦的眼神瞬間沉了下來。
上次在Z市郊區，他們偶然撞見SKL組織的人，對方領帶上就是同款蛇形紐扣……
難不成E市也有這個組織的蹤跡？
“江先生，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賣家沒注意到兩人的異樣，還在一旁絮叨，“這頂樓就剩這一間了，您要是今天定下來，我還能幫您申請個物業費減免……”
“先等等。”
江弦打斷他，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得先處理點私事，租金的事回頭再說。”
“……”
賣家的笑容僵在臉上，可還是不想放棄：“那您先忙，忙完務必再考慮考慮！這空間多大啊，不管是做辦公還是搞創作，都夠夠用了！”
江弦沒再跟他多話，拿起搭在沙發上的外套，對著埼玉遞了個眼神：“走。”
兩人轉身往門口走，身後突然傳來賣家壓低的吐槽聲：“哼，真以為我想賣給你們啊？穿得普普通通的，感情是來這兒鬧著玩兒的土包子！”
那語氣裡的不尊重，像根細針似的扎人。
江弦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賣家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無所謂的笑：“你這地方，從今天開始，不管是誰都不會租的。”
賣家臉一下子漲紅了，指著江弦的背影，氣得說不出話：“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弦沒再理他，拉著埼玉走出了頂樓大廳。
剛進電梯，埼玉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剛才那個帶蛇形紐扣的人，我看他進了九層的電梯。我上完廁所出來的時候，剛好撞見他按電梯，錯不了！”
“九層……”
江弦點點頭，心裡的疑惑更重了。
濱海大廈看著就只是高檔辦公樓，怎麼會有SKL組織的人出沒？
電梯很快到了九層。
門一開，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走廊兩側全是緊閉的辦公室門。
江弦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閃過一抹猩紅……
混沌魔法悄然運轉，視野裡的景象瞬間變了樣，
空氣的流動軌跡清晰可見，地面上還殘留著微弱的能量痕跡，像一條條透明的絲線，指向走廊盡頭的電梯間。
更讓他在意的是，視野裡還浮現出一道特殊的氣味波形，帶著金屬特有的冷硬氣息。
江弦下意識地抽了抽鼻子，那氣味很淡，卻很熟悉……
像是剛出爐的鋼鐵，還帶著餘溫。
“走。”
江弦朝著電梯間走去，埼玉趕緊跟上。
兩人走進電梯，江弦盯著控制面板，混沌魔法勾勒出的軌跡告訴他，剛才那人按了兩次15樓，又摁下了關門鍵。
他依樣畫葫蘆，指尖先按了兩下“15”，再重重按下“關門”。
“你幹嘛按15樓啊？”
埼玉一臉懵，“剛才那人不是從九層上的電梯嗎？”
江弦還沒來得及解釋，電梯突然猛地一沉，一股強烈的墜落感瞬間籠罩下來。
江弦下意識地扶住了扶手，可埼玉卻站得穩穩的……以他們的實力，這點墜落感根本不算什麼。
電梯的顯示屏原本顯示著“15”，可沒過幾秒，數字就開始往下跳，
“10”“5”“-1”“-3”……
直到跳到“-3”後，電梯還在繼續往下沉。
最後“叮”的一聲輕響，顯示屏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數字：“-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