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夫當三歲小兒糊弄?!”
泰達米爾眼中兇光大盛,作勢又要對香香下死手。
“今日老夫寧可不要這草,也要讓你們斷子絕孫!”
“不!!”
老白鳥魂飛魄散,再無任何僥倖,用盡最後的力氣將玉盒猛地丟擲!
泰達米爾反應極快,一把凌空抓住玉盒。
警惕地用左手小心翼翼掀開盒蓋——
嗡!
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磅礴生命氣息瞬間噴薄而出,帶著奇異的馨香,盒子內部彷彿蘊藏著一團跳動的、溫潤的血色紅光。
僅僅是吸入一絲氣息,都讓人感覺體內沉痾舊疾似乎都被撫平了幾分。
“嘶——!”
泰達米爾倒吸一口涼氣,眼中迸射出貪婪到極致的狂喜光芒。
“水晶血龍參!果然是生死人肉白骨的聖藥!”
感受著那澎湃的生命力,彷彿看到了自己重返壯年、邁向魂鬥羅巔峰的通天大道。
“少主說的魂骨…再加上這株仙草…哈哈哈!鬥羅之境,指日可待!”
將玉盒緊緊捂在胸口,彷彿擁抱著無上的力量源泉。
“東西已交予你,速放老夫孫女!”老白鳥目眥欲裂,聲音嘶啞。
“哈哈哈哈!”
泰達米爾狂笑震得山谷嗡鳴。
“老夫素來講究誠信,你祖孫大可放心!不過嘛……”
話音陡然轉冷,眼中兇光畢露。
“老夫只說不殺你們,可沒說不讓你們……變成殘廢!”
“喀嚓!噗嗤——!”
話音未落,泰達米爾雙手如鐵鉗般閃電般探出,精準而殘忍地抓住少女香香纖細的臂膀與腿骨,運足魂力狠命一撕、一扯!骨骼碎裂與血肉撕裂的恐怖聲響令人頭皮發麻。
“啊——!!!”
少女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驟然劃破寂靜山谷,在山壁間反覆撞擊迴盪,帶著令人心膽俱裂的絕望。
“畜生!你不得好死!”
眼睜睜看著孫女遭此酷刑,白鶴瞬間氣血逆湧,目眥盡裂,狂暴的魂力毫無保留地爆發,整個人化作一道悲憤怒極的白影,瘋狂撲向泰達米爾,尖銳的鳥爪直取其咽喉!
“接好你的寶貝孫女吧!”
泰達米爾獰笑一聲,像丟棄破爛般,將痛暈過去、鮮血淋漓的香香高高拋向空中。
那抹染血的身影在空中劃出刺目的弧線,瞬間攫住了白鶴全部心神。
撲向泰達米爾的勢頭硬生生止住,毫不猶豫地折身,拼盡一切速度衝向半空,眼中只有孫女慘白的小臉。
就在他堪堪將香香顫抖的身軀接入懷中的剎那,背後傳來致命的破空聲!
嗤啦——!
泰達米爾蓄謀已久的利爪,裹挾著陰冷魂力,如切朽木般,瞬間撕裂空氣,也狠狠撕下了白鶴的一條手臂!血霧噴濺。
“呃啊!”
斷臂之痛讓白鶴眼前一黑,身形劇顫,但他牙關緊咬,愣是沒鬆開懷中的孫女分毫。
重重跌落在地,顧不上自己斷臂處鮮血泉湧,更顧不上徹骨的劇痛,僅剩的手顫抖著從懷中掏出珍藏的療傷藥草,手忙腳亂地按在孫女斷肢處,試圖止血。
渾濁的老淚混著血水滾落,滴在孫女毫無生氣的臉上,眼中是無盡的悲愴與毀滅一切的恨意。
泰達米爾瞥了一眼蜷縮在地、狀若瘋魔的祖孫二人,嘴角扯出一絲殘酷的弧度,再無絲毫興趣。
“小主子還在賓館候著呢。”
幾個縱躍,身影便消失在嶙峋的山岩之後,只留下山谷中久久不散的血腥與悲鳴。
“啊——!!!”
良久,一聲蘊含著滔天恨意、彷彿來自九幽地獄的嘶吼,終於衝破了白鶴的喉嚨,直衝雲霄,震得山谷簌簌。
“泰達米爾!蘇長河!我白鶴對天立誓,今生今世,不將爾等碎屍萬段、挫骨揚灰,誓不為人!此恨,不死不休!”
與此同時,雅克城酒店客房內。
蘇長河揹著手在窗前踱步,精緻的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桌上的茶水早已涼透。
“不對……太久了!”
焦躁地停下腳步,望向窗外漸沉的暮色。
“區區一個雅克城,以泰達米爾魂聖的腳程,何須耗時一整日?莫非……出了岔子?”
這個念頭一生,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讓他坐立難安。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打斷了他紛亂的思緒。
“小主子!是老奴!快開門!”
門外傳來泰達米爾帶著喘息卻難掩興奮的聲音。
蘇長河心頭一鬆,幾乎是下意識地,連鞋都顧不上穿,赤著腳衝到門邊。
“唰”地拉開了房門。
門外,泰達米爾風塵僕僕,衣衫上沾著塵土和幾點不易察覺的暗紅,臉上卻洋溢著激動與邀功般的笑容。
蘇長河目光銳利地掃過他略顯狼狽卻精神亢奮的狀態,心中大石落地——看這模樣,事成了!
“泰伯伯,此行可還順利?”
蘇長河側身讓開,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
泰達米爾閃身進屋,反手利落地將門關嚴鎖死,那份喜悅幾乎要從臉上溢位來。
小心翼翼地從魂導器中取出一個古樸的木盒,雙手奉上,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小主子,幸不辱命!水晶血龍參就在此盒之中!那敏之一族……
哼,除了老白鳥和他那幾歲的小孫女,已被老奴清理乾淨了!”
話語間充滿了血腥屠戮後的自得。
“嗯。”
蘇長河淡淡應了一聲,目光落在木盒上,彷彿那族人的性命不過是塵埃。
“泰伯伯平安歸來,比什麼都強。白鶴那廢武魂,本就難成大器,是死是活,不重要了?”
隨手接過木盒,語氣輕蔑至極,彷彿談論的不是一族之長的命運,而是一隻無足輕重的螻蟻。
在他眼中,沒有攻擊力的武魂,縱是封號鬥羅,也不過是“樂色”。
“小主子高見!”
泰達米爾連忙附和,邀功般補充道。
“那老白鳥和他孫女,已被老奴廢了手腳,此生皆是殘廢之軀,斷無翻身的可能了!”
“嗯……”
蘇長河心不在焉地應著,注意力全在手中的木盒上。
輕輕掀開盒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