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鏽甲的軍令傳達。
上萬秦家軍迅速集結，鐵甲碰撞聲鏗鏘有力。
不過片刻時間，一支紀律嚴明的鐵血之師就已列陣完畢。
秦戰站在最前面。
轉身，注視眾人，目光掃過面前的一一張堅毅面孔，沉聲道，
“弟兄們。”
“我秦戰最後問一次。”
“有沒有人不願意跟我走的？”
“若有不願隨我離開者，本皇絕不強求，每人可領十兩黃金。”
“他日江湖再見，仍是兄弟。”
話音落下，整個軍陣鴉雀無聲。
上萬雙眼睛齊刷刷地全部望向秦戰，目光堅定。
“譁。”
李鏽甲見狀，猛地拔出佩刀，厲聲喝道，
“戰皇問你們話呢？”
“都啞巴了？”
“不走。”
“誓死追隨戰皇。”
“秦家軍永不分離。”
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霎時間震天動地，驚起戰馬嘶鳴不斷。
上萬鐵軍，皆是揮舞兵器。
鐵甲碰撞聲鏗鏘有力。
軍心可用。
見此一幕，秦戰嘴角微揚，方天畫戟重重頓地，
“好。”
“那從今日起，我們不再是徵西軍，更不是大楚的走狗。”
“你們全都是我秦戰的兄弟。”
下一刻。
秦戰再次轉身，戟尖直指西方，聲音如雷，
“西境三千里，從此就是我們的家園。”
“無論是魔族，還是大楚，亦或是九州任何一方帝國，只要我秦戰還在一天。”
“都休想再欺我秦家軍半分。”
西境。
那是他的來時路。
在此之前的一年時間。
他一直在西境鏖戰魔族，救了萬民於水火，立下不世功勳。
可以說，他在西境根基深厚。
因此如今他要率軍離開，脫離大楚，首先想到的就是西境。
只要自己到了西境。
就能與大楚劃江而治，徹底分割。
“戰皇萬歲。”
“秦家軍永存。”
上萬將士的歡呼聲直衝雲霄，士氣高漲到了極點。
“全軍開拔。”
秦戰一聲令下。
鐵甲洪流開始移動。
整齊的步伐，震得大地微微顫動。
也讓遠處楚都城牆上的守軍們心驚膽戰，魂不附體。
可沒多久，前方地平線上突然出現一片黑壓壓的軍陣。
“戒備。”
李鏽甲立即喝令。
秦家軍迅速變換陣型，盾牌手在前，長槍兵在後，弓弩手蓄勢待發。
同時，在前開路的花木蘭策馬而來。
在到了秦戰身側時，猛地一拉馬韁。
霎時間。
坐下戰馬前蹄高揚，英姿颯爽地停在秦戰身側，
“戰皇。”
“前方是青冥軍在攔路，其統帥韓路請求一見。”
青冥軍。
是衛戍楚都的軍隊之一。
雖不如秦家軍那般能征善戰，那也不是那些只在宮中豢養的禁軍可比。
尤其是青冥軍的統帥韓路。
那也是真正的沙場統帥。
作戰經驗豐富，實力不弱。
因此秦戰在想了一會兒後就微微頷首，
“讓他過來。”
不多時。
一名身著青色戰甲的中年將領就獨自策馬而來，在秦戰十步外勒馬停住，抱拳行禮，
“末將韓路。”
“見過戰皇。”
“你要攔我？”
秦戰亦坐在馬上，一動不動。
對面韓路自嘲一笑，
“末將不敢阻攔戰皇，只是有幾句話想跟戰皇說說。”
秦戰目光如電，
“說。”
“末將斗膽一問，”
在遲疑片刻後，韓路這才問道，
“戰皇此行欲往何處？”
“西境。”
秦戰簡短回答。
韓路一怔，隨即恍然大悟的點頭，
“末將明白了。”
西境。
算是個好去處。
尤其是戰皇才剛從西境回來，在那裡根基不淺，民心擁戴。
更是與大楚其餘之境相隔一條蠻河。
進可攻，退可守。
可一問之後，韓路就沉默下來，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秦戰見此眉頭微皺，
“有話直說。”
韓路這才抬頭，與秦戰對視後深吸一口氣說道，
“戰皇可知今日皇城內發生了何事？”
“與我何干？”
秦戰冷笑，
“那女人愛做什麼做什麼。”
從昨日起，洛九凰現在想做什麼，都跟他沒有關係。
“今日朝堂之上，”
可韓路聲音低沉，語氣中全是悲痛，
“以老宰相為首的百官盡皆下獄。”
“死的死，抄家的抄家，老宰相更是當場氣暈，至今生死未卜……”
“什麼？”
秦戰身軀一震。
在他身側，花木蘭也是臉色大變。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望向楚都方向，眼中盡是震驚，
“那女人……這是瘋了嗎？”
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雖各有心思。
那能到那個位置，誰敢說他們能力不行？甚至整個大楚的運轉都跟他們息息相關。
然而今日這些人卻全部遭到清洗。
除了瘋子，誰能做出這種事情？
在這時，韓路拱手抱拳，聲音沙啞，
“戰皇，你們走吧。”
“只是若有一日末將在這楚都混不下去了，定來投奔戰皇。”
“還望戰皇不棄。”
他其實很清楚女帝想做什麼。
今日能清洗文官集團，那明日就可能會輪到他們這些武將。
只是他的家族眷屬都在楚都……
想走。
也走不掉。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戰也明白他心中所想，深深看了韓路一眼後就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拋給他，
“持此令，日後可入西境。”
韓路鄭重接過，再拜而退。
“全軍繼續前進。”
秦戰一聲令下。
鐵甲洪流再次啟動，向著西境方向滾滾而去。
……
皇城。
紫宸殿。
即使殿中血跡已經被清洗乾淨。
但空氣裡面，仍舊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大殿之內氣氛更是壓抑至極。
返回皇城的柳扶風跪在殿內。
不但臉色蒼白，渾身是血，更是斷了一臂，十分悽慘。
這震驚了洛九凰以及洛昭懿等人。
尤其是在聽見柳扶風添油加醋的訴說後，洛九凰更是怒不可遏。
“咔擦”一聲。
她猛地捏碎坐下金座扶手，碎片四濺，
“秦戰，你竟然真的敢背叛朕。”
“真是讓我失望啊。”
其實從一開始，她並不相信秦戰真的會謀反。
因此她向柳扶風她們下的命令是活捉秦戰，要回來問得清楚。
真是這權利重要。
還是她重要？
可沒想到秦戰竟然真的謀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