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沒入精神世界的那枚統領級精闢,穆逸塵先是怔了一下,隨後便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好傢伙,看來斬空和隊友的配合不錯啊,竟然完美的將小統領級的翼蒼狼擊殺了。”
眾所周知,一枚統領級的精魄可是價值連城,按照品質來分大概在一兩億到五個億不等。
而穆逸塵手裡的這枚統領級精魄,目測不到兩億。
畢竟只是一枚小統領級的精魄,還是等階不高的狼妖。
但對於穆逸塵來說,還算滿意。
“好小子,一人擋下近千隻獨眼魔狼,藏得好啊!”
斬空來到穆逸塵身側,認真的打量起穆逸塵。
彷彿先前認識的穆逸塵與現在的不是同一個。
“呵呵,斬空軍統謬讚了,只不過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奴僕級妖魔而已,還是斬空擊殺的統領級妖魔更強。”
“你這小子……”斬空忽然像是想起什麼,轉身看向自己的手下,嚴肅道:“對了,你們趕快回博城支援,雖然地道全部塌陷,但是巨眼腥鼠依舊可以從各個下水道回到地面,現在那裡只有部分軍法師和魔法協會的人撐著。”
“是!”
那群軍法師齊齊點頭,隨後乘著風軌迅速朝著博城奔去。
“斬空軍統,軍方收妖魔屍體嗎?”
斬空瞬間聽出穆逸塵話語裡的意思,旋即抹了把臉上的鮮血,點頭道:“收啊,怎麼?你這些都要賣?”
斬空指了指穆逸塵身後的冰雕,饒有興趣的說道。
“當然,特殊時期當然執行特殊手段。”
穆逸塵不可置否。
“行,博城這次事件結束,我就找人結算一下。”
“誒!等一下,還有一些在後面,數量可能有點多。”
穆逸塵指了指遠處肆意屠殺妖魔的小白龍,臉上換上一副陽光的笑容。
斬空嘴角抽了抽,不過一想到反正不是自己掏錢,直接應下了。
“你有實力是你的本事。”
“行,我去博城一趟,看能不能逮住幾個黑教廷的餘孽。”
斬空一聽這話,立刻嚴肅起來。
自己光顧著獵殺翼蒼狼,差點忘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行,一個灰衣50w,黑衣900w,藍衣意義兩千萬,不管死活!”
“等我的好訊息吧。”
…
……
此刻的博城。
砰——!
“為什麼這麼久過去了,還沒有一隻獨眼魔狼攻進博城?!”
宇昂一拳砸在桌子上,巨大的聲音讓屋內的所有人都轉頭看去。
宇昂沒有管其他人,他繼續透過視窗,看著外面肆意摧毀建築、翻找食物的巨眼腥鼠,臉上的表情格外難看。
計劃確實按部就班的實施了。
看起來也完成了。
可壞訊息是,只完成了一半!
“我們進圈套了!”
宇昂身旁的一名黑衣教士沉著臉說道,他的表情同樣不好看,“剛剛我的黑畜妖看到有大批軍法師從博城之外回來。”
“該死!我們的計劃不可能洩露!”
宇昂那銳利如鷹隼的眸子掃過眾人。
這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們之中可能出了一個內鬼!
“不可能!這群人都是虎津大執事親自選拔出來的,絕對不可能有內鬼!”
其中一名黑衣教士自信的反駁道。
宇昂聞言,稍稍冷靜了下來。
忽然,一段久遠的記憶浮上腦海。
那是遠親郭彩棠和他平時閒來無事的談話。
“宇昂,你知道嗎?今天晚上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事件。”
“什麼事?”
“一隻獨眼魔狼居然出現在爛尾樓!”
“這有什麼奇怪的?城市裡有妖魔不是很正常嗎?”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只是後來軍方接手了這件事,我們就沒管不到了。現在想來,似乎有些奇怪……”
記憶的碎片在此處驟然斷裂,像被利刃斬斷的絲線,再無半分延續。
宇昂的雙眼倏地睜開,瞳孔中驟然迸射出一道雪亮的光。
淤積在心底的迷霧轟然散去,所有的線索瞬間串聯成線!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猛地轉身,快步坐回身後的椅子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椅面與地面摩擦發出一聲刺耳的輕響,恰如他此刻翻湧的心緒。
下一秒,一抹極深的苦澀爬上他的嘴角,順著緊繃的下頜線蔓延開去。
原來,破壞計劃的竟然是妖魔!
這個結論像一塊巨石,重重砸在宇昂的心頭。
他只覺得荒謬又無力。
他們本就是要借妖魔之手踏平博城,如今卻反被這把“利刃”反噬,親手攪亂了全盤部署。
這荒唐的局面,讓他連找地方說理的餘地都沒有。
更糟糕的是,一旦計劃敗露,他們的行蹤恐怕也早已暴露在無形的視線中……
“等等!身份可能已經暴露了!”
這個念頭如同驚雷般在宇昂的腦海中炸響,瞬間生根發芽,瘋狂滋長,幾乎要將他的思緒徹底吞噬!
一股難以言喻的慌亂順著脊椎竄上後頸,冰冷的恐懼瞬間驅散了方才的清明,在他胸腔裡橫衝直撞,逐漸壓過了僅存的理智。
“必須馬上離開博城,現在就走!”
他霍然起身,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急促,正要招呼同伴行動……
“你們沒覺得,這裡越來越冷了嗎?”
身旁另一位黑衣教士的聲音突然響起,平淡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疑惑,硬生生打斷了宇昂的話。
宇昂的動作猛地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他怔了怔,隨即後知後覺地調動起自身的感知。
作為一名冰系法師,他對寒冷的耐受與敏感度遠超其他系別的魔法師,可此刻,一種並非源於自身魔力的、帶著刺骨陰寒的涼意,正悄無聲息地從四周的空氣裡滲出來,像無數根細針,紮在他的面板上。
“不好!”
兩個字剛一出口,宇昂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轟隆——!
驚雷般的轟鳴驟然撕裂了周遭的寂靜,房屋正門處傳來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下一秒,厚重的木門連同金屬合頁一起被生生撕開,大塊的木板帶著尖銳的木刺四散崩飛,部分碎片甚至擦著黑教廷人員的肩頭掠過,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整個門框徹底垮塌,揚起的粉塵中,還夾雜著飛濺的磚石碎屑,將屋內原本就陰沉的氣氛攪得更加混亂。
黑教廷眾人臉色驟變,齊齊將目光投向被破壞的門口。
只見那裡站著一名少年,身形尚顯單薄,卻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場。
他雙手插在兜中,姿態閒適得彷彿只是路過,可那張俊朗的臉龐上,卻掛著一抹過分燦爛的笑。
可那笑容裡沒有半分暖意,反而像淬了冰的利刃,隨著他的目光掃過,讓屋內的空氣都彷彿驟然冷了幾分。
“宇昂,想好怎麼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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