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那頭黑熊。”
披著狼皮的少女試探地問道,眼中閃爍著懷疑的光芒,赫墨沒有回答,只是側過身子,讓她看清那具早已斷氣的黑熊屍體。
少女顫抖著伸出手,指尖觸碰到黑熊逐漸冰涼的皮毛,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
看著這一幕,赫墨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身後草叢再次傳出聲響,只見又有數個披著獸皮的中年人從中走出。
“這是什麼Cosplay嗎,怎麼一個一個都披著獸皮。”
看到那黑熊,為首的中年男子,趕忙將淚流滿面的少女拉到自己身後,“子月,你這丫頭,不要命了,你爹和你爺都不是那頭黑熊的對手,你來不是送死嗎。”
說著指著那頭黑熊,“幸虧它不動了,否則你這條小命…”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仔細盯著面前的黑熊,“它不動了?!”
“死了的東西,自然不會動。”赫墨平靜地回答。
聽到那頭黑熊死了,中年男子轉頭看向持劍的赫墨,當即跪了下去,熱淚盈眶,“小…英雄…您是俺們村的恩人。”
他激動地回頭對同伴喊道:“快、快回去通知村長。”
說完又扭頭看向那倒地不起的黑熊,放聲大笑,“哈哈,太好了,這畜牲終於遭報應了。”
他擦去眼淚,恭敬地對赫墨說:“小英雄不小恩人,快跟我們回村,讓我們好好款待你。”
雲端之上,玉銘看著這一幕,傳音問道:“師弟,你要跟他們走嗎?”
“嗯。”赫墨在心中回應,“我感受到我因果所指之人就在這個村子裡。”
“行,那師兄我在上面幫你看著點。”
“好,麻煩師兄了。”
……………
村莊裡最大的一處宅邸內,只見整個屋簷都掛滿了燈籠,村民們都聚在這裡,各種佳餚紛紛盛上。
赫墨望著這熱鬧非凡的場景,不自覺地眨了眨眼,過年都沒這麼熱鬧吧。
看著身旁握著自己的手一臉激動的老村長,赫墨開口道:“村長這是不是太過了啊?”
“不過不過,那頭不得好死的熊…已經傷了我們七條人命了,小英雄你可是我們全村的恩人,快吃快吃啊。”
面對村長的熱情,赫墨有些侷促地端起碗筷,暗中對玉銘傳音,“玉銘師兄,要不我想辦法給你留點,你也嚐嚐。”
“沒事,小師弟你吃吧,師兄辟穀了,要減肥。”
見赫墨只夾素菜,老村長親自夾起一個豬蹄放到赫墨碗中,“小恩人,別光吃素菜,來道硬菜。”
“好。”
正說話間,先前那個披著狼皮的小姑娘被一位婦女牽著走到赫墨面前,此時少女沒有身著狼皮,而是一身白色喪服,喪服有些寬鬆,但依舊勾出了那發育良好的曲線。
因為先前披著狼皮的原因,赫墨現在才得以看清少女的長相,杏眸含露,瓊鼻櫻唇,儼然是個美人胚子,身旁的婦人雖眼角帶著風霜,卻仍能看出當年的秀麗姿容。
看來容貌這種東西真的會遺傳的。
“小恩公在上!”婦人拉著少女撲通跪下,“李張氏攜小女月兒,叩謝您的大恩大德!”說著將一個沉甸甸的布包雙手奉上。
赫墨慌忙起身,求助似的看向老村長,“老村長,這是怎麼回事啊?”
“唉,這母女倆是我們村最大的苦主,月兒他爹和他爺是我們村的獵人,都被那隻……”說著村長眼角的淚花翻湧起來。
少女忽然抬頭,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望進赫墨眼底,“我想拜你為師,學習劍法。”
“拜我為師,我自己還沒出師呢,只會橫劈豎砍這幾招呢。”
“那我就學這幾招。”少女的聲音斬釘截鐵。
赫墨沒有立即應答,轉而環視滿院賓客,“村長,村子裡的人都在這了嗎?”
“都在這了,小恩人怎麼了?”
聞言,赫墨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但都不是自己因果所指向之人,而偏偏感覺告訴自己就是這裡。
“難道是我感覺錯了,不對啊,因果的指向沒錯啊,就是這裡。”
看到赫墨在一旁自言自語,老村長關切道:“小恩公,你說什麼呢?”
“啊……”赫墨回過神來,“我說好吧,我正好無事就把我會的幾招教給你吧,只是要麻煩村長幫我找個住的地方了。”
聞言,一旁的婦人趕忙開口道:“小恩公,你就在我們家住吧,就當讓我為父親和夫君盡份心吧。”
赫墨上前將二人扶起,“既然如此,那我就叨擾幾日了。”說罷,赫墨向口中玉銘傳音道:“師兄,你睡哪?”
雲端傳來帶著笑意的回應:“我以天為被,以云為榻,甚是自在。”頓了頓,又幽幽補了句:“半點都不羨慕。”
………………
第二天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赫墨削了把木劍,用它教子月練劍。
“小恩公快嚐嚐可還合口?”子月母親端著熱氣騰騰的竹屜走來,蒸騰的白霧襯得她眉眼格外溫柔,“月兒也來用些,莫誤了去先生那兒的時辰。”
“先生?”赫墨接過包子,指尖沾上些許麵粉,“村長昨晚不是說全村人都來了嗎,這位先生來了嗎?”
“九先生沒來,他素來不喜熱鬧。”婦人將竹屜放在石桌上,袖口沾著幾點麵粉,“而且九先生不是我們村子的人,他是我們村獵人從山道撿回來的,當時渾身是血,就剩一口氣了。”
“奧。”赫墨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咬了口包子,“那張姨你知道這位九先生是哪裡的人嗎?”
“只聽他說,他老家在很遠的地方,因為傷得太重的原因,所以就在村子裡養著了,順便教孩子們讀書識字。”
“師兄,玉銘師兄你聽到了嗎?”赫墨朝空中的玉銘傳音道。
“嗯,啊,聽到了,我這就去看看。”
“不,等等,晚上我們一起吧,現在去萬一那人真是我要尋的人,我怕他會對孩子們出手。”
“行,那依你,師兄就再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