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課後。
閒暇時間舞長空重新為4人做了精神力測試。
謝邂是毫不意外的墊底：29，在同齡人裡面的確不錯，唐舞麟為44，靈元境中階，距上次有些長進。
古月的精神力則高達119。舞長空分析她是罕見的精神系武魂，精神喜歡是在世界最為稀缺，也是非常受歡迎的。
但是，藍池這個精神力怪物讓所有人都黯淡無光。
4個人不可置信地望著4個大數字。
——2139
一個9歲孩子，入學前段時間還只有1900多，每天的增長速度已經超過了舞長空記憶中的所有人。
他這次可完全壓不下嘴角：“好好休息，我們這才開始。”
食堂，晚飯時間。
本來唐舞麟寢室4人正吃得好好的，一個身影來到桌旁。古月看著藍池什麼都還沒說，藍池立刻起身向各位頷首。
“我吃飽了，等會兒在舞老師那見。”
藍池揮揮手和古月一起離開食堂，三人吃瓜的脖子跟著他倆軌跡移動，無需多言，等背影消失後他們齊刷刷端上盤子。
黃昏映照著石板路。少女看了昨晚他的表現和恐怖的精神力後對他有所改觀。
古月將手背在身後，兩人並肩而行。
“我可能有些打擾……”
“不會。”
藍池看出來她平時沒什麼能說話，在昨天確認自己身上的氣味後，她將自己看作‘同類’，性格上並沒有不合，也就在空隙時間主動來找自己了。
“你不和你舍友一起嗎？”
古月回：“沒有共同話題，我也不認識她們。”
“可你也沒認識我兩天吧。”
古月拉下臉，她微微湊近了一點去感知藍池身上特殊的同類的味道：“你……不願意和我聊天？”
藍池擺手：“沒有，只是我不怎麼擅長聊天。”
兩人似乎不在一個頻道。古月也不管他是否願意了。
“抱歉，我之前不該質疑你，你還是真是最強的。”
“人之常情，不止你覺得我弱呢。”
藍池斜睨少女的眼睛，眼神飄忽，顯然出她並不是想聊這個，但不好開口，藉口話題順理成章引到目的上。
那就順著說吧。
“我不是喜歡展現能力的人，只有正式比賽或者面對必須出手的場面我才會使用，或者嘛……我心情好。”
藍池1是因為吸收娜兒留下的項鍊後活得強力替身後期待古月也能讓自己變強，2是與唐舞麟交好關心才來東海學院。
喚言之，藍池並不在乎什麼切磋輸贏，升班賽輸贏，以及後面的所有賽事。
只要能為了有更強的替身。
古月在聽了他的話後陷入沉思。
“你的能力這麼強，卻不為了贏？”
藍池低下頭，視線放在腳下的石板路：“我還是比較隨心所欲，要是哪天突然想贏了，我會認真的。”
藍池故作高深，哄騙……不是，教育一個9歲的小孩子還不簡單。
多數人都有羞恥心和自卑心理，當天才在矮子中站久了，自負心理會無限放大。
古月的條件很不錯，她能在舞長空面前直接提出考試，已經證明她對自己有自信。
和唐舞麟的狀況有點相似，但她可沒有唐舞麟那種積極向上的堅定光環。
先穩定一下她的想法。
“你是不是看見我精神力後突然覺得自己像井底之蛙？要知道我強大的秘密？”
古月聽後突然一頓，她沒想到對方連這個都猜出來了。
藍池作為一個虛假的9歲小孩，見過的人比她吃的飯還多。
“但是你真的挺強的，這不是安慰。我不用那招也的確打不過你，也不配和你們3人站一起。”
藍池突然停下步子，抬起右手輕輕按壓胸口，古月輕輕歪頭表示疑惑。
重點來了，中二病的福音。
藍池再次化身奧斯卡影帝，閉上眼睛沉沉地呼吸一口空氣。
“那是……我消耗生命換來的殺招……精神力超出負荷的損傷，是永久性的。”
藍池的演技神乎其技，手上的動作配合刻意低垂的雙眸，以及必須大聲地撥出熱氣。
好像自己真的是個負面buff加身，每場戰鬥都要消耗自身生命作為代價的角色。
說不定在未來還會因為自身的原因，保護同伴而不顧身體狀況堅持到最後一刻葬送生命。
藍池看這種動畫角色看了不下幾十個，早已爐火純青，倒背如流。
“天生強大的精神力，換來的是我腦中揮之不去的隱痛。”
古月瞳孔微張，她說不出話來。
別說她了，在不遠處偷聽的3個人臉上也漸漸沒了微笑。
謝邂開始後悔自己開始和藍池起衝突了。
“我該死啊……”
唐舞麟一副擔心的表情，藍池“真情流露”與他記憶中完全不同。
沒想到他承受的這麼大壓力還在鼓勵自己。
藍池繼續編道。
“我這種負荷狀態持續不了多久，大概20年？我會變成一個只會流口水的精神力強大的廢物。”
古月的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石板路上只剩下風聲的嗡鳴。
她忽然停下，轉身面對藍池，銀紫色的眼眸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愧疚，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共鳴。
“我明白了……”她的聲音很輕，彷彿怕驚擾了什麼。
藍池垂下眼簾，嘴角扯出一個近乎慘淡的弧度：“其實也沒事，我還年輕，精神力天賦也足夠我堅持許久了。”
藍池撫摸額頭的黑色頭巾。
“我的武魂是恩賜也是詛咒，你們看來羨慕，我倒是平常心看待。輸也無所謂，贏也行。”
這句話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緋紅之王的確在榨乾他的精神力；假的是，他並沒有受影響。
“你看唐舞麟，他的武魂是藍銀草，還吸了條殘次品小蛇魂靈，但是他沒有放棄，努力讓他站在了舞長空的面前。”
不行不行，還不能笑……
我要把金龍王忘掉……
藍池突然覺得當初唐三能義正言辭講那句名言也是有超乎常人的勇氣的。
在這個大陸天賦和變異就是一切。沒有那個命，魂師再努力也徒勞。
“你也要加油，不要光看別人有多麼陽光，多麼瀟灑，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藍池趁機挺胸抬背從古月肩膀擦過徑直向訓練場走去，模仿那種型男留下一句帥氣的話然後帥氣跑路。
真想再撩一下頭髮，太油膩，算了。
少女注視眼前之人的背影，淡淡低眉。
後面跟蹤的唐舞麟看了看謝邂和周長溪，他們再次達成了共識——怪不得藍池連舞長空老師都不願告訴，原來是這樣。
“我們還是不要表現出知道他秘密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