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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東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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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統戰會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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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們必須承認,我們並非一無所獲,在戰爭初期,我們展現了空前的團結和突然性。”

接替穆罕穆德親王繼續發言是的總指揮那依夫上將,他先是對馬斯爾以及蘇爾里亞兩國在開戰初期的表現給予了肯定:“馬斯爾的工兵在運河上架設浮橋的速度超越了敵人的想象,用高壓水槍沖垮‘巴列夫防線’的戰術也堪稱經典,這是勇氣和訓練的勝利。

同時蘇爾里亞的裝甲部隊,在巴迪亞平原發起的裝甲衝鋒,一度撕裂了錫安的方向,也讓全世界看到了我們的坦克洪流和犧牲精神。”

哈菲茲抱著雙臂,下頜線緊繃,能獲得盟友的肯定,還是讓他的心裡舒緩了一些。

畢竟西方那幫媒體說話太難聽,整天指責蘇爾里亞是“送人頭”,還嘲笑他們是“錫安大衛勳章的批發商”,這誰受得了?

那依夫上將也對其他參戰的阿拉伯盟友表達了讚許,“你們派出的支援部隊和空軍也在關鍵時刻填補了戰線,這正是我們眾志成城抗擊錫安侵略的體現。”

他肯定了幾乎所有參戰方的貢獻,這讓會場的氣氛緩和了一些,但緊接著他話鋒一轉。

“那為什麼我們沒有把最初的勝利,轉化為最終的勝利?”

那依夫上將加重了語氣:“大量的坦克被拋棄在西奈半島和巴迪亞平原,要麼變成燃燒的廢鐵,要麼變成錫安的坦克預備役?為什麼我們有著那麼多防空武器,最後卻還是丟掉了制空權?”

哈菲茲司令一聽就忍不住了,直接插話:“這件事你就得問馬斯爾那群蠢貨!如果不是他們磨磨蹭蹭不肯推進,我們的裝甲部隊怎麼會孤軍深入?錫安人甚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撤軍!將進攻的矛頭重新指向我們,讓蘇爾里亞獨自面對有著殖民帝國不斷輸血的錫安。

是我們計程車兵不夠勇敢嗎?還是我們的坦克沒有衝鋒?不!是背後被人捅了刀子!是把勝利的希望寄託在了一個軟弱的、隨時會背叛的盟友身上!”

他越說越升生氣,將桌面拍的砰砰直響。

陸凜咂舌,好懸馬斯爾沒有參加這場阿盟的會議,要不然看樣子就得當場打起來。

“但我們也要直面自己的問題。”這時阿爾及利亞的布邁丁總理開口,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我認為我們現在的主要短板有三個,分別是情報、後勤和協同作戰能力。

情報上我們的實力遠遜色於錫安的摩薩德,這點早在第三次中東戰爭中就有所體現,錫安提前掌握了我們所有的機場和軍事基地的位置,這才導致了之後的慘敗。

後勤方面,我們超過三分之一的坦克不是因為被擊毀而退出戰鬥,而是因為缺乏備件、燃油,或者乾脆拋錨在沙漠裡,直接就被捨棄,反觀錫安,他們能在24小時內讓受損坦克返回前線,這點是我們做不到的。”

哈菲茲沒忍住又插了一句:“這是因為我們在巴迪亞平原缺乏公路,錫安人在大馬士革囤積了大量的彈藥儲備,讓我們進入了消耗戰。而他們藉此機會轟炸了我們的公路,導致補給送不上來!媽的,要不是馬斯爾莫名其妙選擇了停火,我們早就一鼓作氣攻回了大馬士革!”

反正在蘇爾里亞看來,戰爭的失利都是馬斯爾的錯。

詮釋了,之前愛的有多深,現在恨的就有多深。

這時陸凜開口了:“關於這點,我還想補充一點,雖然你們採用的是安特的軍事體系,但卻缺乏安特的工業基礎。一旦戰事發展超出計劃,就可能導致後續的補給跟不上,整個後勤系統缺乏彈性和適應性來應對變化。”

“另外我也得提醒,戰後我做過分析,蘇爾里亞的後勤指揮權高度集中的問題,下級部隊缺乏自主補給權。任何補給需求的申請都需要層層上報審批,這是致命的官僚主義。”

哈菲茲司令聽罷反駁道:“那你們不也是一樣的,整個部隊的後勤全都交由你的司令部指揮?”

“不一樣的,”陸凜搖了搖頭:“我們採取的是合眾國的那一套,講求‘即時化、在途管理’,這也是為什麼戰爭全過程中我們建設了多條補給網路,覆蓋公路以及空投補給,而在戰爭後期,全部轉為海運以及空運。

我們給予了一線作戰部隊指揮官極大的後勤申請和調配權,並且也強調各級維修單位,能將受損裝備以最快速度重返戰場。”

要是換做別人敢這麼指責蘇爾里亞的部隊,哈菲茲司令早就開噴甚至動手了,就像在耐凡特召開的那次戰時緊急會議一樣。

但開口的是陸凜,那就不一樣了。

一方面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召開的會議,而另一方面他也看出來了,馬斯爾和雜湊姆是指望不上,能幫蘇爾里亞奪回大馬士革的,靠譜的盟友也只有雙志了。

陸凜示意阿爾及利亞的布邁丁總理繼續往下說,後者報友善地回應。

“再說作戰指揮,”布邁丁總理接著自己的話題:“我們的軍隊普遍存在指揮體系僵化,指令傳達過慢的問題,即便是前線的排長,等待作戰命令也等從師部一級一級下達,而相較於錫安,他們的地面部隊甚至有著能夠呼叫空軍支援的許可權,這就是差距!”

“說的沒錯,”約瑟夫身體前傾,盯著哈菲茲說道:“而且我完全搞不清楚,為什麼我們送到前線的坦克飛機就這麼被消耗掉了?我們的坦克駕駛員,從頭到尾都在頂著反坦克導彈往前衝!就算是遇到了新武器,難道不該是在首次接觸時就更改戰術策略的問題嗎?”

哈菲茲司令的臉色不好看:“可是我們也取得了成果,戰爭初期,我們將去年的停火線向前推進了80公里!”

“那你要不要看看,這80公里的路上,留下了多少坦克的殘骸?”約瑟夫毫不客氣地回懟道:“在這方面我覺得你不如請教一下雙志的阿米爾中將,他在機動戰術和突襲上才是真正的大師!”

一下子,其他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陸凜身上。

作為一個打滿全場、徹底粉碎錫安在阿爾伊拉格佈局的將軍,他在這些阿拉伯高層眼裡,就是妥妥的六邊形戰士。

陸凜咳嗽了一聲:“關於如何對付錫安的新裝備體系,我們總結了一些經驗.”

他接著提出了一系列實戰對策,例如“裝甲兵戰術徹底告別大縱深作戰理論,不能輕易迷信坦克衝鋒”、“升級電子戰與防空體系,重視電子對抗,並建立綜合防空系統”等概念。

同時他還傳授了許多細節,就比如坦克絕不能脫離步兵單獨行動,設立“清掃反坦克小組”,為坦克提供掩護;

坦克的作戰思路從使用裝甲硬抗,改為縮頭點射,能夠大大減少被反坦克導彈鎖定的機率;

針對錫安的反輻射導彈,採取“開關”戰術,能使雷達失效等等。

這些戰場上的細節,其實參與戰爭的將領都有所體會,但如何反制卻在腦子裡只是一個雛形。

而陸凜就是讓這些想法具體落地,並且給出的解決方案比他們想的更細緻全面。

“後勤是現代戰爭的核心,”陸凜強調:“現代戰爭既是速勝戰,也是消耗戰,光靠龐大的武器數量是沒有意義的。

關於這點,我覺得我們需要從兩方面入手,第一是在國內建立軍工體系,即便我們現在的基礎幾乎為零,但該做也得做.有一句老話說的好,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點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

“這句話說的好啊。”布邁丁總理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約瑟夫更是在心裡默默記下,他覺得這句話很有深度,以後演講說不定用得上。

陸凜繼續道:“第二是裝備標準化與簡化,我們現在手裡兼具安特、合眾國和歐系武器,後勤補給極為複雜,我們應該對裝備體系進行簡化,提高通用性。”

這話其實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他手下部隊就是美、蘇、英三國混編,其中不少是戰時繳獲或援助來的,但他一直沒捨得扔

這個問題使得哈菲茲司令的神色稍稍緩:“蘇爾里亞其實已有成熟的軍工體系,能夠自行生產陸軍、防空系統乃至空軍的裝備,例如t-55,米格戰機還有sa系列防空導彈只不過只能支撐非戰時的消耗。”

蘇爾里亞和安特之間一直處於密切合作的狀態,安特為了鞏固在中東的影響力,援助蘇爾里亞建立了多箇中央維修廠以及武器生產線,讓蘇爾里亞的軍工一度成為阿拉伯國家中最紮實的國家。

兩國合作最密切時,安特派了大量技術顧問和工程師常駐,培訓了成千的本地技術人員。

也正因如此,第三次中東戰爭輸得那麼慘,才更讓人難以接受。

陸凜心裡清楚,重點還在後面:“同時我們還存在著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欠缺協同作戰能力。”

“在西線和南線,馬斯爾和蘇爾里亞之間的配合令人遺憾。我們本來有機會奪回西奈、奪回大馬士革,甚至推進到特拉維夫!

但是我們並沒有做到,因為在開戰初期,各個國家想要達成的戰略目標就不是一致的!”

哈菲茲插嘴:“這個問題現在就不用擔心了,我們已經把怯戰的蠢貨踢了出去,剩下的都是願意和痛扁錫安的好夥計!”

“不,”陸凜盯著哈菲茲,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如果我們想要打敗錫安,就必須建立真正的阿拉伯聯合統一戰線!

這不是一個口號,而是一個實體——設立統一的聯合指揮部,實現情報實時無縫共享,將各國最精銳的部隊整合起來,組成一支真正能由聯合指揮部直接調遣的盟軍!”

話題到這裡基本就算挑明瞭。

阿爾伊拉格的科佐涅,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那這支部隊,將由誰來領導?”

“我。”陸凜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儘管大家早有預料,但真聽到他說出口,所有人心裡還是咯噔一下。

因為這等於是在要求各國交出部分軍權。

換別人根本不可能,但說這話的是陸凜——一個在阿爾伊拉格放棄夾擊幼發拉底後仍選擇進攻、最終拿下迦納姆的狠人。

算上努科希爾、謝爾蓋德、迦納姆,和庫爾德聯軍進攻,他已經對錫安連勝四場。

說來諷刺,他這一年多的戰績,碾壓了過去二十年所有阿拉伯國家對抗錫安的總和。

沉寂片刻後,第一個站出來支援的,是雜湊姆的新國王塔裡克。

“阿米爾將軍說得對!”塔裡克國王幾乎立刻起身,當即就表示支援:“過去那種各自為戰的方式該結束了!雜湊姆王國願意全力支援中將的這個提議,我們可以提供軍隊,並願意將指揮權交由聯合司令部統一協調!”

雜湊姆選擇徹底倒向雙志,在他看來,這是他一直等待的站隊機會。

“沒錯,我們阿拉伯的兄弟早就該團結在一起了!”蘇爾里亞的約瑟夫一拍大腿,大聲附和:“整天吵來吵去有什麼用?不如把力量攥成一個拳頭打出去!我,穆阿邁爾,願意將蘇爾里亞的志願旅和裝甲營交給阿米爾中將指揮!我相信他的能力!”

緊接著,阿爾及利亞、克爾維特等國的代表也紛紛出聲表示贊同。

他們有的軍力不強,有的或許地緣太遠,但他們的確看到了能擊敗錫安的希望。

縱使局勢艱難,仍有人閃著光。

這下壓力完全來到了阿爾伊拉格和蘇爾里亞這邊。

阿爾伊拉格的科佐涅如坐針氈,他現在的處境很尷尬。

明明是勝利的一方,但結局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雙志控制了幼發拉底河以西的地區,至今沒有歸還的意思。

但作為阿拉伯世界的一員,又是堅定的反錫安口號喊得最響的國家之一,他絕不能公開反對聯合。

現在“阿米爾”這個名字在阿爾伊拉格的軍隊內,有著一種魔力。

既尊敬,又有些畏懼。

敬在他擊敗那些錫安的強敵,畏在他敢公然擊斃復興黨的副秘書長,對盟友也毫不手軟。

科佐涅左思右想,終於艱難地開口:“阿爾伊拉格原則上支援聯合指揮部的構想。為了阿拉伯的共同事業,我們願意提供機械化部隊,並接受統一調遣。”

他頓了頓,特別強調道:“但是,我們必須簽署詳細的協議!明確這支部隊的.呃,最終歸屬權問題!”

陸凜聽的有點想笑,這麼怕自己搶你們的部隊呢?

“放心,”他給了顆定心丸,“具體協議後面逐一落實。不只是阿爾伊拉格,所有國家都一樣。”

塔裡克國王原本還想舉手,乾脆直接全送給阿米爾將軍,因為他們本來就沒多少部隊。

但轉念一想,自己這麼做就有點用力過猛了,有點太諂媚了。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爾里亞的哈菲茲司令身上。

這老頭(其實只有四十歲)對自己的軍隊有著極強的掌控欲,視其為維持國內統治和個人權勢的根本。

即便經歷了慘敗,讓他交出兵權,也不太可能。

果然,哈菲茲搖了搖頭:“蘇爾里亞要保留部隊的指揮權,雖然我們也支援聯合指揮的構想,但是我們也得保衛蘇爾里亞的土地和人民。”

其餘國家的領導人暗暗腹誹,難道我們就不需要嗎?

可隨後哈菲茲的話鋒一轉:“但是我同意建立並加入情報共享網路,實現實時資訊互通,在重大戰略行動上,阿拉伯各國進行協同和配合。”

這還真是又菜又愛玩啊。

陸凜對此並不意外,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去推動吧。

他點了點頭:“情報共享和戰略協同也是聯合的第一步,這很重要,感謝蘇爾里亞的支援。”

“願真主保佑我們,下一次,勝利將屬於阿拉伯。”

一旁的那依夫上將悄悄鬆了口氣,心想最難的一關終於是過去了。

會議後半段進入戰術交流和細節磋商,雙志還安排各國領導人多留幾天,參觀部隊和武器裝備。

————

幾天後,利雅得機場。

王室親自安排送別各國領導人,登機時,這些強人們的臉上都寫著不同的情緒,振奮、凝重或深思,緊接著陸續離開了雙志。

輪到送別阿爾及利亞的布邁丁總理時,這位經歷過大起大落,最終站在權力巔峰的男人,走向陸凜,用力握住他的手。

他語氣中帶著罕見地鄭重:“中將,我們把勝利的希望,都壓在你的身上了。”

陸凜也用力回握布邁丁的手,聲音沉穩而堅定:“我們會一起迎接勝利的清晨的。”

布邁丁總理總理笑了:“那到時候一定要來阿爾及爾坐坐,我請你喝薄荷茶——那麼,特拉維夫見。”

阿拉伯國家都有種特別的安特情節,不論是軍事還是文學,都對他們影響很深。

陸凜在聯合國大會上怒懟希爾伯特的那句話,這兩天已經變成了流行符號,被阿拉伯軍官時常掛在嘴邊。

陸凜點頭:“特拉維夫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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