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讓,我是警視廳的目暮警官。”目暮警官拿出證件,推開了圍在美術燈前的人群。
“出警的速度這麼快嗎?”
目暮警官說道:“因為事先,我們警方就已經得到了通報,說有人會在今天殺害吞口議員。”
“事先知道,還是沒能保護好吞口議員嗎?”
路人的話讓目暮警官的臉上有點掛不住。
他們警方也很難的,是吞口議員自己不配合警方的工作,所以才被殺的,不是警方廢物。
“可能就是因為事先知道,所以才……”
目暮警官的臉色更黑了。
明明是因為警方廢物,所以才讓吞口議員身亡的,你們不要想七想八的。
這群人,就喜歡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高木,怎麼樣。”
“已經沒有呼吸了。”高木說道。
“是嗎,立即向總局報告這件事情。”目暮警官淡定的說道。
“是!”
總是有一些人對警方非常不滿,用放大鏡看著警方。
“警方看起來很淡定的樣子。”
“當然淡定,畢竟早就知道吞口議員要死了。”
目暮警官面如鍋底。
這分明是我目暮警官臨危不亂,面對案件的時候沉著冷靜。
在無人在意的角落,佐藤一直盯著目暮警官。
現在,現場沒有毛利小五郎,也沒有法醫長宗,正一的爪牙只有目暮警官一個人。
看看目暮警官這次是怎麼操作的吧?
正一用追悼會發的紅色手帕擦了濺到自己手上的血。
“你在害怕什麼?”
“沒…沒有。”衝野洋子的聲音在發抖。
正一搖了搖頭。
身為米花的偶像,怎麼能見到死人就害怕呢,還沒有適應這裡的強度嗎?
“正一先生。”衝野洋子小心的指著正一的臉說道:“您的臉上,也有血跡。”
“是嗎?”
正一皺著眉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那真夠噁心的。”
在擦拭血跡的時候,正一看到佐藤好像在看自己。
將臉擦乾淨之後,還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
只是佐藤最近有點沒有禮貌,並沒有回應正一,在看到正一的笑容之後就扭頭躲開了。
“正一先生,在那盞美術燈掉落的時候,距離吞口議員最近的,就是你嘍。”目暮警官走過來問道。
“應該是吧。”正一說道:“在黑暗中我也看不到我身邊有誰,但吞口議員確實是死在我身邊。”
正一讓目暮警官看了看自己的褲子。
“你看,我的衣服上面還有吞口議員的血呢。”
正一的語氣有點糟糕。
似乎是因為染上吞口議員的血,而有些不舒服。
但目暮警官的心情更糟糕。
和正一牽扯上關係,能讓案件複雜上很多。
不僅是案件更難解決,外人的質疑就足以讓警方為難了。
“那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目暮警官問道。
“沒有,當時我害怕極了,因為這個美術燈差點就砸到我了。而且,我還要安慰這位一直在擔驚受怕的女士。”正一指了指衝野洋子。
目暮警官眉頭皺了皺,繼續問道:“你……”
“等等!”正一打斷了目暮警官的話。
“你現在的問話,讓我感覺你是在審問一個犯人,讓我很不舒服。”
目暮警官一噎。
確實,他剛才已經不由自主的將正一認定是兇手了。
“抱歉。”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笑了笑。
總感覺他們兩個是在演戲。
拙劣的演技,騙不過任何人的。
“依我看,這純粹就是一場意外,一定是因為美術燈的吊環年久失修了,這次只是碰巧掉到了那個政治家的頭上。”有人說道。
“不會的。”目暮警官說道:“因為警方已經事先接到了電話報案,說有人要殺吞口議員,這絕對是一場謀殺。”
枡山憲三走過來問道:
“既然警方在事先就已經接到了報警電話,那為什麼不說出報案人是誰呢?說不定這個報案的人,他就是兇手。”
目暮警官搖著頭說道:“他在報警的時候,用機械改變了聲音,根本聽不出他是男是女。”
“是嗎?那可真是奇怪啊。”枡山憲三說道。
誰知道這不是那個人的自導自演呢?
說不定,就是那個傢伙,先報了警,然後要當著警察的面殺人呢。
說到自導自演,有不少人將目光看到了正一,然後又迅速移開。
正一這個喜歡拍電影的傢伙,自導自演的可能性不低。
在場的都是社會的名流,訊息來源都還可以。
都知道吞口議員和正一,在米花市政大樓的建設上面,存在一定的分歧。
而消除分歧的方法,也是正一之前慣用的方法。
但猜測是猜測,一切都要講究證據的。
柯南撿起地上的手帕。
在場的無關人員之中,只有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一次意外,也不是所謂的正一殺人。
柯南其實一直不明白。
正一的性格那麼好,為什麼這些人都認為正一哥是個壞人呢?
這次的兇手,就是那個組織,就是皮斯科。
而皮斯科,現在肯定還在會場裡面。
柯南看著手上的紫色手帕。
這是柯南的唯一線索,雖然不知道這個手帕是否和這個命案有關,但也不全然是零。
只要找到這個手帕是誰的,那就會有更多的線索。
柯南屁顛顛的跑到外面的前臺,詢問有哪些客人,領到的是紫色的手帕。
而正一在鼓勵衝野洋子去給警方撒潑,讓警方趕緊放他們離開。
追悼會上的訊息,傳播的比想象中的要快。
就算是警方封鎖了現場,依舊有很多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吞口議員的死亡。
一個日式風格的辦公室內,桑田忍不住開始和一些人打電話。
“你不感覺吞口議員死亡的很奇怪嗎?”
“有什麼奇怪的,意外死亡嘛。”
“是啊,意外死亡,就像電影《死神來了》中的劇情一樣,是死於意外,並沒有兇手。”
說完之後,桑田就沉默了下來。
電影中,殺死那些人的,從來不是真實存在的兇手,而是能夠改變環境的死神。
在現實中,不存在死神,但存在改變環境的人。
“真奇怪,為什麼吞口議員就那麼巧合的站在美術燈下了,那個美術燈的吊環,為什麼就突然壞掉了呢?”桑田問道。
“誰知道呢,年久失修吧。”
“呵呵。”桑田冷笑一聲:“剛剛有人和我打了電話,吞口議員的死亡的時候,距離某個人很近。”
桑田將桌子上的茶水拿起來又放下,坐立不安的說道:
“某個藝術家,說不定正在構思自己的第三部電影劇本呢。而且近距離的欣賞吞口死亡時候的畫面,會刺激他的靈感。”
“可能是你多心了,殺人的未必是他,又沒有證據。”
桑田抓著自己的頭髮說道:“怎麼可能有證據,如果有證據的話,那他的電影《死神來了》也不會上映了。
你看著吧,他的《死神來了2》,絕對有吞口議員死亡的這個劇情,如果你還能活到那個時候。”
“你這話,怎麼感覺我得了絕症呢。”
桑田說道:“還不是絕症嗎?和正一接觸,就已經是得了絕症了。想要治病的方法,只有一個,那是順從正一!”
電話那頭也被桑田說的很難受。
對面聲音憤怒的說道:“八嘎!真的就沒有人能治一治他嗎?”
“你可以去試試。”桑田說道。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
怎麼試一試?
去刺殺正一,和他互殺嗎?
他不認為自己能殺的了正一。
如果匹夫之勇真的能夠血濺五步的話,那日本就不會還有財閥的存在了。
正一也不是一個經常在民眾眼裡露面的人,就算是真的有匹夫想要看看能不能一換一。
那他的第一個難題,就是找到正一。
就算是真的殺了,又能怎樣?
一個輝煌了幾百年財閥的怒火,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嗎?
還沒有到絕路了,他還不想走最後一步。
“那就把工程給正一好了,一個工程而已,給誰不是給,他的公司,已經足夠承擔這樣的工程了。”那人說道。
示威已經給了,總不能不識好歹。
他還想活命呢。
桑田不滿的說道:“那收的錢怎麼辦?難道要退回去嗎?你在開什麼玩笑。”
“混蛋,我可是一分錢都沒有收。”
“八嘎!你該不會是在錄音吧?”
“怎麼可能。”
“八嘎!”
……
“你說發到紫色手帕的人啊。”
“沒錯,我剛才撿到一個紫色的手帕,我想把手帕還給他。那條手帕,待會應該還有別的用途對不對?”柯南說道。
“對,追悼會結束之後會選擇一個顏色,拿著這個顏色手帕的人,要對於這次的追悼會,發表一個感想。”前臺說道。
然後她翻看名單,將拿到紫色手帕的人都告訴了柯南。
在柯南慶幸找到線索的時候,追悼會上的目暮警官,已經有點頂受不住壓力了。
不僅衝野洋子一直衝著他說要出去,還有一些要撒潑打滾的徵兆。
追悼會上的其他人,也在這裡煎熬的很,想要離開這裡。
“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們出去啊?”
目暮警官說道:“兇手還沒有找到,等找到兇手的話,就可以讓大家離開了。”
“哪裡有什麼所謂的兇手啊,這只是一場意外而已。”
“可是我們警方之前有接到報警電話。”
“那只是惡作劇而已,和吞口議員的死亡沒有任何關係,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巧合。”客人說道。
他們不在意真相,只在意自己能儘快的離開這裡,不要被什麼東西給誤傷到。
警方承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
最終,目暮警官還是咬著牙選擇了放人。
面對上百個社會名流的訴求,目暮警官很難無視。
佐藤皺著眉看著目暮警官的表現。
從他今天的表現來看,說的上是盡職盡責了,也沒有刻意想要兇手逃跑的意圖,只是在最後關頭,承受不住壓力了而已。
難道這次真的和正一沒有關係?
在警方放開大門之後,裡面的客人都衝了出去,正一不急不緩的往外走。
佐藤這個時候走過來說道:“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哪怕是那個美術燈差點砸到你。”
“已經害怕過了。”正一說道。
“那你現在好像很開心。”
正一看著佐藤說道:“為什麼不開心呢,你知道的,我是一個酷愛創作的人,吞口議員的死亡,為了提供了一個絕佳的素材。”
正一臉上笑的很燦爛。
他比劃著說道:“死神再次操作環境,讓美術燈的吊環被損壞,砸死了一個貪汙的官員。”
正一看佐藤愣住了。
稍微解釋道:“你知道的,藝術是需要加工的。吞口議員雖然死於意外,但電影裡面,他是要死在死神手裡的。”
佐藤的身體發寒。
她就不該以為,吞口議員的死亡會和正一無關。
“你怎麼了?”
“沒事。”
佐藤臉色如常的說道。
正一點了點頭,猶豫片刻後,給佐藤遞過去一張名片:“我看你最近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你可以去看看心理醫生。”
“謝謝,我會去的。”佐藤拿走了正一遞過來的名片。
正一禮貌的笑了笑,和佐藤道別。
在走到門外的時候,看到某個矮冬瓜說道:“柯南,該回家了。”
“正一哥哥。”
柯南舉著那個紫色的手帕說道:“我懷疑殺害吞口議員的兇手,和這個紫色手帕的主人有關。”
“是嗎?”
正一拿起柯南手裡的手帕看了看,並沒有看出什麼花樣之後還給了他。
“既然你認為兇手和這個手帕的主人有關,那你就去調查吧。”正一說道。
柯南瞳孔微微放大,指著自己說道:“我嗎?”
“當然。”正一說道:“調查真相這種事情,當然是要交給你們這些偵探,雖然你是一個小偵探。”
柯南再次被正一感動。
身體縮小之後,他還沒有受到過這樣的重視。
對一個小孩子,都能給予如此信任嗎?
正一繼續說道:“你想要調查就去吧,有需要幫助的可以直接找我,我會幫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