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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中狀元了,你告訴我這是西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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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詭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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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淒厲到極致的慘叫,瞬間撕裂了沉沉的夜色。那聲音裡蘊含的極致恐懼與痛苦,讓所有睡夢中計程車兵瞬間驚醒。

陳光蕊在第一時間衝出營帳,緊隨趕到的親兵之後,迅疾地撲向慘叫聲的來緣,在營地的最外圍。

火把的光搖曳著,將眼前一幕慘絕人寰的景象無情地映照出來。

就在營地邊緣的篝火旁,一名值守計程車兵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上半身幾乎被某種巨力撕扯開來,腹腔空空如也,內臟的碎片和濃稠的血漿混合著泥土,浸染了身下大片地面,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鐵鏽腥氣。

士兵驚恐絕望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眼睛瞪得滾圓,瞳孔早已渙散。而他身旁那匹原本高大健壯的戰馬,此刻只剩下無頭的屍身歪倒在地。

篝火明明滅滅,火光跳躍在那殘缺的屍骸上,更添幾分陰森詭異,讓趕來的將領們也下意識地倒吸一口冷氣。

李靖也趕到了,他陰沉著臉,掃視著現場。

“看清是什麼東西了嗎?”李靖的聲音低沉壓抑。

“沒…沒有!”

旁邊幾個驚魂未定計程車兵顫抖著回答,“只…只聽到他一聲慘叫,俺們衝過來,就已經…就這樣了!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混賬!”

一個偏將恨恨地罵出聲,攥緊了拳頭,骨節捏得發白。

周圍聞訊聚攏的精銳士兵,臉上沒有驚駭失態,只有對袍澤慘死的熊熊怒火。

他們緊握武器,眼神像釘子一樣釘在四周的黑夜裡,尋找著看不見的敵人。對久經沙場的百戰老卒而言,血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在眼皮底下奪人性命。

陳光蕊默默走到李靖身邊,這是他自進入黑風山範圍以來,首次正式提出建議。

他臉色凝重,聲音不高,卻足以讓李靖聽清,“將軍,此等手段”

“是妖邪。”李靖很確定第回答。

陳光蕊斟酌了一下,

“前面不遠就是黑風山了,恐山中盤踞著更為兇戾的妖物。大軍行至此,是否考慮暫避鋒芒,繞行他路?”

李靖聞言,轉過頭,帶著慣有的威嚴斜睨了陳光蕊一眼,大手一揮,朗聲道,

“陳司馬過慮了!些許邪祟,何足掛齒?兵者詭道,突厥蠻子慣會使些裝神弄鬼的下作伎倆,我手下皆是身經百戰的虎狼之師,氣血陽剛,軍威浩蕩,妖魔鬼怪見了也須退避三舍,豈有畏懼不前之理?”

他的話語斬釘截鐵,充滿了對自身部下的強大自信,“繼續前進!嚴加防範便是!我正愁找不到它們的晦氣!”

他拒絕了陳光蕊的提議,態度堅決,不容置疑。

陳光蕊聽到後,也只好閉嘴,行軍打仗的事,本來就不是別人勸的。

第二天,隊伍繼續拔營,但氣氛明顯比昨日緊繃了許多。

陳光蕊敏銳地察覺到李靖調整了部署。原本分散在外圍的流動哨卡被加倍加固,三人一組變成了五人一組,彼此呼應距離更近。巡邏的頻率大幅增加,斥候的數量翻倍,更深入地探入道路兩側的山林,重點搜尋可能存在的巢穴或異動。

隊伍的行進序列也作了調整,精悍的刀盾手被安排在外圍,強弓勁弩分列陣中。全軍上下,尤其是夜宿時分,所有士卒枕戈待旦,不允許卸甲,兵刃就放在手邊。

李靖在巡查時見到陳光蕊,特意停下腳步,指著森嚴的軍陣,臉上帶著必勝的決心,

“看到了嗎?陳司馬,固若金湯!那孽畜若是還敢再來,管教它來得去不得,定要它嚐嚐萬箭穿心的滋味!”

陳光蕊看著李靖眼中的驕傲,只是微微頷首,沒有再多說一句。

然而,當夜深沉。

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再次撕裂了靜謐。而且,這一次,是接連幾聲。位置更靠近營地內側!

“快!”陳光蕊和李靖幾乎是同時帶人衝過去。

五具殘破的屍體以一種扭曲的姿態倒伏在巡邏小徑上。

死狀與昨夜如出一轍,都是開膛破肚,內臟被啃噬掏空,血汙遍地。

不同的是,這次是五人同時遇害。他們的兵器大多還掛在腰間或握在手上,其中一位甚至只拔出了一半腰刀。現場幾乎沒有像樣的打鬥痕跡,彷彿在極短的時間內,五人便被同一只或一群怪物瞬間殺死了。

殘肢斷臂散落,其中一隻斷臂的手指還緊緊摳著泥土,顯示出臨死前徒勞的掙扎,熊熊火光照耀下,死者的表情定格在極致的痛苦和難以置信上。

這一次,士兵們眼中的怒火依舊熾烈,但在熾烈之下,一絲難以掩飾的懼意開始悄然滋生,有人緊抿嘴唇,臉色發白;有人下意識地往同伴身邊靠了靠,手中的火把握得更緊;還有人目光閃爍著掃視無邊的黑暗,喉結無聲地滾動著,嚥下緊張的口水。

未知、迅捷、暴虐的殺戮方式,帶來的心理衝擊開始在軍心深處蔓延開一道微小的裂痕。

陳光蕊眉頭緊鎖,剛想再次向李靖進言,“將軍,此獠……”

“夠了!”李靖猛地一揮手,粗暴地打斷了他,他面色鐵青,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幽暗的叢林,似乎想從黑暗中揪出那藏頭露尾的敵人。

“我知道了,搜山,給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來!”

他下令徹夜搜查,自己更是親自帶隊,率領親衛精銳穿梭於林間。

然而,密林重重,山石嶙峋,一夜搜捕除了驚起幾聲夜梟,連根妖怪的毛都沒找到。

天光微亮,疲憊不堪的搜查隊歸來。李靖臉色鐵青,卻似找回了一點底氣,對眾將道,

“看來此獠終究還是畏懼我大軍兵威,只敢偷襲落單之人!昨夜被吾等威懾,不敢再現身了!傳令下去,自今日起,凡行軍巡邏,皆以十人一隊為單位!聚攏一處,相互看護!一旦發現異常,立刻吹號示警,所有人即刻向中心收縮聚集。我不信它還敢正面硬撼我十名精銳?”

這道命令似乎帶來了一絲安全感。然而,這僅有的安全感,如同薄冰般脆弱。

中午時分,豔陽高照。一支剛剛離開主路,進入一片相對稀疏林地巡查的十人小隊,還沒走多久。

“嗚”

一聲低沉的、彷彿被硬生生掐斷喉嚨的號角聲,極其短促地從那片林地邊緣傳來,接著,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不好!”

營地中一直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的將領們臉色驟變,嘶吼著集合士兵撲向聲音來源。

眼前的一幕,讓這些身經百戰的精兵悍將也徹底毛骨悚然!

一片林間空地上,十顆尚帶著驚愕表情的頭顱被整齊地擺放成一排。

每顆頭顱下方都淌著一小灘濃稠的血跡。而它們殘缺不全、支離破碎的肢體則像被隨意丟棄的垃圾般,散落在周圍十幾步的範圍內,濃重的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中,地上黏膩的血漿幾乎浸透了泥土,反射著刺目的陽光。

十具強壯計程車兵軀體,連同他們的兵器甲冑,竟在如此短促的時間內,被一種看不見的恐怖力量撕碎踐踏,唯一勉強保持完整的,只有那排被特意留下的,表情猙獰的頭顱。

一個眼尖計程車兵甚至驚恐地發現,其中一顆頭顱的下頜上還殘留著一道新鮮、滴血的可疑齒痕,絕非刀槍所傷!

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凝固了。營地裡瀰漫開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即使是最兇悍計程車兵,此刻也臉色煞白,握著兵刃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許多人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目光惶然地掃視著周圍的每一片陰影,似乎擔心下一秒,那噬人的惡鬼就會撲向自己。

陳光蕊看著這觸目驚心的景象,心知勸說的時機成熟了,他走到面色鐵青、雙手指節捏得咯咯作響的李靖身邊,用前所未有的凝重語氣道,

“將軍,此獠兇殘非比尋常,已成心腹大患。如此無謂犧牲下去,恐怕軍心動搖,更恐無法如期與主力會師。前方黑風山近在咫尺,是否……”

李靖猛地轉過身,打斷了陳光蕊的話。

此刻,他的脊樑雖然依舊挺直,但那眼神深處卻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和掙扎。

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吸入的空氣彷彿都帶著濃郁的血腥味,沉重無比,再緩緩吐出。他終於開口,

“光蕊……你的憂慮,我明白。只是……”

他艱難地停頓了一下,目光望向大軍前行的方向,那裡是約定的戰場,也彷彿是一條被鮮血染紅的不歸路。

“大軍至此,距離主力不過數日路程。若此刻因懼妖邪而轉向繞行,不僅功虧一簣,更可能與正面大軍徹底脫節!糧草轉運路線亦將錯亂,一旦錯過突厥主力,後果不堪設想。”

他重重地抹了一把臉,像是要擦去疲憊和那看不見的恐懼。

“為今之計……只有……只有硬著頭皮走下去,加快行軍,爭取早日與主力會師,到了大營,再做計較。”

在他的話語裡,第一次透出了巨大的壓力。

他知道此時損失慘重、軍心動盪,但他更明白,對於一支深入敵境、負有重大戰略任務的孤軍而言,回頭路已被血染紅,繞行路佈滿荊棘,唯有向前,或有一線生機。

陳光蕊心中默然。李靖的顧慮是現實而殘酷的軍事考量。

他知道,言語的勸說在此時已經蒼白無力。

而他所等待的,那個袁守誠口中實力弱於他的“小妖怪”,卻始終如同無形的陰影。

那精準而高效的殘忍獵殺,讓陳光蕊也感到一絲棘手,找不到它,空有一身本事也難施展開。

他一直都在準備著,但是真的如同袁守誠所說,身邊就是李靖的大軍,他不能離開這軍營太遠,但是現在,連這小妖怪的影子都沒看到,大營之中就已經開始人心惶惶了,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在大營之中,守株待兔。

就在整個軍營籠罩在巨大的恐懼和壓抑之中,人人自危,李靖調集僅存的精銳力量,重新佈置防線,準備做最後的搏命衝刺時。

一道金光和一道銀光,如同兩道流星,毫無徵兆地從高天之上急速墜落,“砰”地一聲,帶著悶響和揚起的塵土,徑直砸在了陳光蕊面前。

塵土飛揚中,顯露出兩個小童的身影。

正是金爐童子和銀爐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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