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
兩個衙役上前,朝著陸白點點頭,倒並未流露出什麼敵意。
今日一戰,陸白以武者身份,斬殺那煉氣士,他們對陸白心中是有幾分敬意的。
誰說武道前期,就一定輸給修真者的?
李天行衝上前,搶過腳鐐,皺眉道:“上個手鐐就行了。”
這算是雙方各退一步。
王主簿冷哼一聲,沒再言語。
一個粗壯的精鋼手鐐,銬在陸白雙腕上。
陸白神色坦然,看不出一點驚慌畏懼。
“嗚嗚!”
見有人對陸白不利,黑狗發出一陣低吼聲。
陸白看它一眼,搖了搖頭,道:“你和阿鳴在家裡等著。”
阿鳴對此沒意見。
這麼多人,它一旦出手,就得暴露身份,接下來就要跑路,躲藏起來。
阿鳴縱身一躍,跳到黑狗背上,趴了下來。
黑狗晃了晃身子,沒將阿鳴抖下去,就沒再理會。
要不是看在阿鳴替陸白啄出一隻金蠶蠱,它是不會讓一隻公雞坐在背上的。
陸白又安慰母親幾句,交代駱青眾人安心呆在家裡就行,便隨著眾人離開了駱家。
此刻,街上行人還未散去。
“什麼情況,陸少俠怎麼被抓了?”
“還戴上手鐐了,恐怕是重罪啊!”
“這變化也太快了吧,白天時候,斬殺莫少寒,如日中天,晚上就被抓起來了?”
“聽說金老闆和柳姑娘死了,多半跟此事有關。”
見到一眾衙役、城中守軍押著陸白,朝著郡守府那邊行去,紛紛側目,小聲議論。
“爺爺,怎麼辦,小陸哥肯定是被冤枉的!”
駱犇心中著急。
駱天雄思忖片刻,道:“今天太晚了,明日早些時候,我四處走動一下,看看什麼情況。
大家不必擔憂,這種大案,最少也要審幾天,至少在這期間,陸白是安全的。而且,看陸白如此鎮定,對此並不擔心,我相信他是無辜的。”
話雖如此,可畢竟人被抓走了。
眾人逐漸散去,一時間卻難以入睡。
——
柳蔭小院。
魚道玄正在指點雲蘿修煉,突然神色一動。
“姑姑,怎麼了?”
雲蘿好奇的問道。
魚道玄道:“陸白被郡府的人帶走了。”
“啊?”
雲蘿道:“姑姑,你不是說,那個巫族就藏在郡府裡嗎,陸大哥能應付得來嗎?”
魚道玄道:“那郡守是武道真人,若動起手來,他還差得遠。”
雲蘿又道:“姑姑,咱們要去幫陸大哥嗎?”
“不必。”
魚道玄看了一眼外面,淡淡道:“誅邪司主事的人到了,這事歸他們管。”
——
青石城外。
一男一女兩騎從遠處疾馳而來,到了城門前,才勒住韁繩,漸漸放緩。
“城門已經關閉,兩位想入城,明早再來吧。”
城牆上的守衛察覺到下面的動靜,呼喊一聲。
墨棠看了一眼上面,微微皺眉。
青石城牆上的守軍數量明顯少了很多,不合常理。
“我們是誅邪衛,開門吧。”
何良知拿出一枚令牌,揚聲道。
“呵呵。”
城牆一位守軍冷笑一聲,道:“這黑燈瞎火的,誰看得清那令牌?而且二位看著面生,又沒穿誅邪衛的服飾,算哪門子誅邪衛?”
另一人厲喝道:“兩位可知曉,冒充朝廷命官,在我朝乃是重罪!”
墨棠不說話,緩緩起身,整個人竟騰空而起。
在一眾守軍的注視下,離地騰空,來到與城牆比肩的高度,目露威嚴,踏空而行,來到一眾侍衛面前。
“武,武道真人!”
一眾侍衛駭然變色。
這種馮虛御風的手段,只有武道真人才有!
墨棠將手中的令牌,拋給城牆上的幾個守衛,淡淡道:“看清楚了嗎?”
一人接過令牌,定睛一看。
一面寫著‘誅邪’二字。
另一面寫著‘司晨使’三個字!
嘶!
誅邪司的司晨使來了!
在武朝的誅邪司中,設有司晨使,角瑞使,山君使三職,官職修為依次遞增,服飾各異。
分別取自雄雞,公鹿,猛虎三大至陽妖獸,血脈至陽,剋制邪祟。
武朝靖州誅邪司的統領,便是司晨使。
“放,放行!”
一個守衛連忙招呼一聲,吩咐下面的人開門。
何良知瞧見老大這般手段,心中一陣羨慕,嘀咕道:“其實下次可以帶著我一起飛……”
墨棠環顧四周,詢問道:“守軍都去哪了,此地人這麼少?”
一名守衛答道:“青石城出了個大案,嫌犯手段兇殘,郡守擔心嫌犯逃脫出去,就調集不少守軍一起抓捕。”
“哦?”
墨棠問道:“什麼案子,嫌犯有幾個,都是什麼修為?”
“具體案情屬下不知。”
那守衛道:“只有一個嫌犯,此人這段時間倒是在青石城名氣很大,內壯境。”
墨棠皺眉道:“一個內家武者,值得這麼興師動眾?”
“大人有所不知。”
那守衛道:“此人年紀不大,名字叫陸白,可下手卻極黑,極為兇殘,人稱黑手少俠。”
“陸白?”
何良知進城之後,登上城牆,聽到這個名字,不禁微微一怔。
他們此番前來,要重點關注的一個人,就是陸白。
另一人說道:“就在近日,這陸白與玄劍門一位九層煉氣士在論武臺上交手廝殺,戰況極其慘烈。”
“哦?”
何良知有些驚訝,道:“內家武者能和九層煉氣士廝殺到慘烈的程度,此人確實有點手段。”
“大人錯了。”
那守衛道:“兩人交手過程還不到十個呼吸,九層煉氣士就被陸白給斬首了!”
何良知愣住。
一個內家武者,在單打獨鬥中,給九層煉氣士殺了?
“啊!”
這次,就連墨棠都輕呼一聲。
那守衛回想起來,仍是感慨不已,道:“兩位大人是沒見到,那九層煉氣士全然不是陸白的對手,駕馭飛劍,連陸白的衣角都沒碰到。”
“走,去誅邪司。”
墨棠不再逗留,招呼何良知下了城牆,直奔誅邪司而去。
二人剛剛抵達誅邪司,就發現了不對。
誅邪司裡空蕩蕩,只有一些雜役僕從,當值的守衛。
還不到三更,一路走來,一個誅邪衛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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