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波真人想自斷心脈,可是他此時丹田處的那枚金丹被一團五彩真氣籠罩著。
那是一團沒有絲毫殺意的祥和氣息,就連他想鼓動自爆都不成。
反擊,擊殺,這一幕幕在整個大陸上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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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大陸上所有銀衫人被驅逐在一起,龜守在幾個大城中不出來。
而城裡的普通人,淪為他們的人質。
他們同樣也無法逃跑。
城市周圍,有著數以萬計的擎蒼大陸修士,遠近不同,分守著各個方位。
只要那些銀衫人敢出來,就要接受雷霆一擊。
距離城市最近的,也最容易受到襲擊的,自然是幾個大派。
而上玄宗就在城門口,聽說是一個叫莫千葉的大師姐坐陣。
大家都是傳聞,沒有人親見,就連上玄宗弟子們都不知道自家大師姐的樣子。
城裡的修士逃的逃,死的死,現在只剩沒有靈根的煉體士和普通人。
人是要吃要喝的,那些銀衫人也不敢屠城。
他們知道,一但外面圍剿的修奴們動手,他們在裡面也只有死路一條。
在擎蒼修士眼中,每一個銀衫人都是一個活的法典,能活捉,也不願意屠殺。
一方不敢跑,一方不願殺,目力驚人的修士們每天隔著城牆,彼此深情對望著。
如同分隔兩地的道侶。
這只是表面的平靜,其實每天都有不少的人逃出城外,也有耐不住性子的修士,想潛進城去。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幾支擎蒼大陸的普通人隊伍正排隊進城。
他們帶著靈谷和獸肉。
透過上玄宗的守地是很容易的,甚至可以跟微笑著的弟子們聊天打招呼,交換一些靈果什麼的。
隨著時間流逝,不知什麼時候,在進城的長長隊伍中多出一輛獸車。
架車的是一個雙臂長滿鱗片,就連臉上也是細細白鱗的煉體士。
車廂裡,堆滿大筐靈果,蔬菜,還有一袋袋靈谷。
銀衫人不習慣這裡空氣中的稀薄靈氣,他們需要服用丹藥,服用靈果來加以補充。
作為交換,就是大量普通人可以出來尋找食物,避免餓死。
有膽大的煉體士開始做起這門生意來。
而對持的雙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保持默許。
此時,在獸車一點點靠近城門邊時,兩個銀衫人靠過來檢查。
白鱗人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一塊似鐵非鐵,似玉非玉,巴掌大的方牌遞上去。
欠身恭敬道:“兩位天師辛苦了,這是貴族發放的入城證,還請明鑑。”
那兩個銀衫人在這裡已經呆了一年,可是每次聽到這裡的人將自己稱為天師,他們還是忍不住有些得意。
在東勝境,他們只是普通的修士,有時候就連最低階的門派也進不去。
可是在這裡卻被人尊重稱為天師,要是沒有這種殺氣騰騰氣氛,他們倒是很願意在這裡過上一輩子。
兩個銀衫人中,個子稍高的那一個接過白鱗人的方牌看了看。
這方牌用的是他們東勝境才有的煉製方法,基本上無法仿製。
那人將方牌放在自己額間,片刻後,目光就掃向獸車周圍的幾個人,出聲道:“白辛,讓你的人都出來!”
白鱗人立馬對圍在自己獸車的幾人招招手:“大家都過來驗身。”
很快,幾個男女走到守門的銀衫人旁邊。
矮個子銀衫人取出一件法器,對準每個人掃去。
一個……兩個……三個……在一個女子面前,法器停住,空氣彷彿瞬間凝滯。
天氣並不熱,有汗水從那個叫白辛的煉體士甲片中滲出來。
女子長得眉眼靈動,個子高挑,身穿煉體士喜歡的束腰勁裝。
她見銀衫人的法器對著自己遲遲不動,於是笑著出聲道:“天師,小人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那個銀衫人蹙緊眉頭,好像有什麼很難決斷般。
旁邊高個子也看出異樣,探頭來問:“怎麼回事?”
手持法器的那個矮個子恍若驚醒,忙道:“沒什麼沒什麼,下一個。”
女子笑了笑,走到一邊站定,只等進城。
下面的異常也引起城牆上幾個銀衫人的注意,紛紛往這邊看來。
見下面的人重新恢復正常進出,他們也轉過頭去,不再觀望。
一行人檢查完畢,獸車緩緩進城,等人消失,那個矮個子還在蹙眉。
高個子低聲傳音:“剛剛發生了什麼?你看見她是修士嗎?”
矮個子回覆的:“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測靈盤的就在你手中呀!”
“真的不知道,她的丹田處霧濛濛一片說像靈根又不像,不是靈根,可那靈氣也太濃了些。”
“……?”高個子翻了個白眼,這叫什麼話。
不過現在進城的人很多,也沒時間讓他們慢慢細磨。
即便是一兩個擎蒼修士潛入城裡,自己這邊有十萬條人命在手,對方也翻不起大浪來。
進入城裡不久,獸車拐進一條偏街,然後進入小巷,終於在一個寬敞的大門前停下。
“下來吧,這就到了。”白辛跳下獸車,扯下腰間帕子擦拭臉上的汗水,他感覺自己的心現在才重新跳起來。
坐在車轅上的幾個人紛紛跳下車,臉上此時才露出輕鬆的笑意。
出門一趟,那就是在用命換錢,現在進城回家,終於可以休息段時間。
聽到外面有動靜,大門開啟,一群黃皮寡瘦的人湧出來,開始七手八腳搬東西。
“大家小心點,這些是給天師府送的靈果,誰要是磕了碰了,我就扒了誰的皮。”白辛大聲呵斥著,完全沒有城門口那種卑微的樣子。
在他的旁邊,那個被測很久的女子還是淡淡笑著:“天師府的靈果什麼時候送去?”
白辛對她頗為恭敬:“一般都是他們派人來取,天師府是不許我等下賤人踏足的。”
“哦!”女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東西很快搬空,獸車也被人牽走,白辛這才陪著女子往大門內走去。
才一進門,見四下無人,白辛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莫師姐,剛剛在城門口……”
莫千葉淡淡一笑:“不過是一點障眼法,金丹面前就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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