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冰泉!能對抗天劫的仙草!
這兩個誘惑太大了,大到足以讓她暫時離開這片經營了無數年的領地。
那個所謂的“毒鬥羅”,她並未放在眼裡。
人類的封號鬥羅,或許在人類世界中是頂尖存在。
但在她這位接近四十萬年修為的極北天王面前,還不夠看!
更何況她的極致之冰,天生剋制絕大多數劇毒。
唯一需要顧慮的,是這個人類小子話語的真實性。
但……他身上的極致之冰做不得假,他能以魂宗實力接下自己隨手幾擊也做不得假。
或許,他真的有這種逆天的運氣知曉這等秘辛?
風險似乎可控,而回報……可能是她渡過下一次天劫的關鍵!
片刻之後,冰帝眼中最後一絲猶豫化為決斷的寒光。
她抬起下巴,恢復了那副高傲冰冷的模樣,但語氣中卻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
“人類,你若敢有半句虛言,欺騙於我,後果絕非你能承受。”
這便是同意了!
江鎮心中一定,面上卻愈發恭敬誠懇:
“晚輩絕無半句虛言,願以武魂起誓。此行若成,於前輩乃是獲得渡劫之資;於晚輩,亦是彌補武魂缺陷之機。你我各取所需,共贏之舉。”
冰帝滿意地微微頷首,對這個回答很是受用。
她瞥了一眼江鎮:“還算識趣。那你我便即刻動身吧。”
她似乎比江鎮還要急切幾分。
江鎮卻道:“前輩且慢。晚輩有一妹妹,在靠近極北的龍城等我,此去路途遙遠,也需稍作準備。
“但敢勞煩前輩在此苦等,若前輩不棄,可否隨晚輩一同前往龍城稍作休整,日後我們再一同南下?”
讓冰帝在荒郊野嶺等他,萬一她等得不耐煩了或者改變主意就糟了。
冰帝聞言,秀眉微蹙。
但轉念一想,待在這冰原上確實無趣,去人類城市看看也好,正好近距離監視這個人類小子,免得他耍花樣。
“哼,也罷。本王便隨你去看看那人類城池是何模樣。帶路吧。”
她一副施恩般的語氣,彷彿答應去龍城是給了江鎮天大的面子。
“前輩請隨我來。”
江鎮心中暗笑,面上卻不露分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隨即轉身,朝著龍城的方向地掠去。
冰帝嬌俏的身影輕盈地飄起,無需任何魂技,彷彿本就是這風雪的一部分,悄無聲息地跟在江鎮身後。
那雙碧眸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飛速倒退的景緻,但更多的注意力,還是落在前方帶路的人類少年身上。
……
離開極北核心圈,周遭的風雪似乎都變得溫和了許多。
一前一後兩道身影在蒼茫的冰原上疾馳。
江鎮在前方引路,身形如電,深藍色的斗篷在身後獵獵作響。
冰帝則跟在他身後不遠處,嬌小的身子如同沒有重量般飄浮著,墨綠色的長髮與碧裙在風中舞動。
甚至還帶著幾分閒庭信步的意味,好奇地打量著這片她統治了無數年、卻鮮少以這種“路過”的心態觀察的領地。
飛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冰帝似乎覺得有些無聊,加快了速度,與江鎮並肩而行。
她側過頭,碧眸瞥了一眼江鎮,清脆冰冷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喂,人類小子。”
江鎮微微偏頭:“前輩有何吩咐?”
冰帝皺了皺秀氣的鼻子,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行了行了,別一口一個前輩的,聽著彆扭。叫我冰帝就行。”
她活了近數萬年,近四十多萬年的修為,被叫“前輩”本無可厚非。
但不知為何,從這個剛剛還跟她打了一架的人類小子嘴裡喊出來,總覺得有些怪異,彷彿把她叫老了似的。
江鎮從善如流,嘴角微不可查地彎了一下:“好。那冰帝也叫我阿鎮即可。”
“阿鎮?”
冰帝重複了一遍,撇撇嘴,
“你們人類的名字真是簡單。不過也罷,總比‘人類小子’順耳點。”
她沉默了一下,似乎又在找話題,目光掃過下方一片被風暴摧毀的冰林,忽然問道:
“阿鎮,你之前說,你去過人類很多城市?”
“嗯,去過一些。”江鎮點頭。
“那……都有什麼好玩的?”
冰帝的語氣努力裝作隨意,但那微微發亮的眼眸卻出賣了她的好奇。
她雖偶爾偷偷跑去人類城市邊緣遠遠看過,但從未真正融入過。
她對那些熙熙攘攘、充滿“人氣”的地方,始終抱有一種隱秘的好奇和一點點……嚮往。
江鎮心中瞭然,開始為她描述:“人類城市很熱鬧,有賣各種新奇玩意兒的集市,有香氣四溢的美食街,還有上演各種戲劇的舞臺……”
他詳細講述著集市上的糖人、面具,美食街的烤肉、甜點,甚至還有雜耍藝人的表演。
冰帝聽得入神,連速度都不自覺地放慢了些。
“……還有一種叫‘冰糖葫蘆’的東西,紅紅的果子裹著一層亮晶晶的糖殼,又酸又甜。”江鎮最後補充道。
“冰糖葫蘆?”冰帝想象了一下那晶瑩的樣子,覺得應該和冰有點像,頓時來了興趣,“那東西,好吃嗎?”
“味道很特別,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江鎮笑道,“等到了龍城,我可以帶你去嚐嚐。”
“哼!”
冰帝立刻收回嚮往的表情,重新板起小臉,揚起下巴,一副“本帝才不稀罕”的模樣,
“本帝只是隨口問問!誰會對你們人類那些俗物感興趣?不過是些果子罷了!”
典型的傲嬌發言。
江鎮也不拆穿,只是含笑點頭:“是是是,冰帝陛下見多識廣,自然看不上這些。”
他這敷衍的應答,反而讓冰帝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氣得她暗暗磨了磨牙,卻又不好再發作,只得扭過頭去假裝看風景,心裡卻默默記下了“冰糖葫蘆”這個名字。
又行進了一段,前方出現一道巨大的冰裂縫,橫亙在路上,寬達數十米,深不見底。
凜冽的寒風從裂縫下倒灌而上,形成強大的氣流,干擾飛行。
江鎮身形一頓,正準備催動魂力強衝過去。
就在這時,旁邊的冰帝卻似有些不耐煩了,輕哼一聲:“磨磨蹭蹭!”
說著,她看似隨意地一揮手。
一股柔和卻無比龐大的極致冰屬效能量後發先至,瞬間籠罩住前方那片紊亂的氣流區。
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那咆哮的寒風、扭曲的氣流,竟在剎那間被絕對的力量強行撫平、凍結!
裂縫上空彷彿出現了一條完全由平靜冰息構成的臨時橋樑,堅硬而穩定。
“還不快走?”冰帝看都沒看江鎮,率先飄了過去,語氣依舊不耐,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並且純粹是因為嫌棄他慢才做的事。
但江鎮清晰地感覺到,在那一瞬間,周圍那足以讓魂王手忙腳亂的狂暴風壓,對他沒有產生絲毫影響。
他看著冰帝那嬌小卻透著“快感謝本帝”意味的背影,心中暗笑。
嘴上嫌棄著,行動上卻已經下意識地為他掃清了障礙。
江鎮沒有點破,只是依言加速跟上,在經過那條冰息橋樑時,輕聲說了一句:“多謝。”
前方的冰帝身形似乎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隨即傳來一聲更加不耐煩的:“囉嗦!”
只是那呵斥聲裡,似乎少了些冰冷,多了些不易察覺的……彆扭?
兩人繼續前行,氣氛卻似乎悄然變得緩和了一些。
偶爾,江鎮會指著遠處一些奇特的地貌或魂獸簡單介紹。
冰帝雖然依舊嘴上不饒人,諸如
“這種弱小的生物也值得一提?”
“這片冰原醜死了”
但卻會默默地順著江鎮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極北的陽光將兩人的影子在雪原上拉得很長。
一位是人類少年,一位是極北天王。一個是人類,一個是魂獸。
這本該是水火不容的組合,此刻卻構成了一幅奇異的、和諧的同行畫卷。
冰帝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神色平靜、始終從容不迫的江鎮,心中那份對人類世界的排斥和疑慮,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又淡化了一分。
也許,這次臨時起意的南下之旅,會比想象中有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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