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響此刻的心情,就跟渣渣輝……不,是姜子牙在渭水河邊等到周文王時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
一個月了!
你知道我這一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嗎?
在中政法,羅響確實得罪了人。
否則也不會在連續三年被評為“最受本科生歡迎的十位老師”的情況下,還“幸運”入選明年出國訪問學者的名單。
眼看著職稱馬上就可以晉級了,出國訪問半年,前面三年等於白乾。
最怕的是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
羅響不想成為下一個陳永仁,只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五校四院在燕京就兩所學校,中政法都待不下去,調去京大法學院就更不用想了。
實在不行,就只能回離老家近一點的江城,武大法學院和中南政法財經都不錯。
武大可能會難進一些,去中南政法財經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就在羅響考慮著退路的時候,轉機出現了。
九月初何月月事件爆發,引來全閘道器注。
羅響也不例外。
別人是吃瓜看熱鬧,而羅響則是緊跟時事,直接將程鋒跟何月月在派出所的案例放到了課堂上講解。
標題是——
我被張三的情婦毆打致傷,對方是孕婦,我該不該接受調解。
現實中的程鋒選擇掀桌,把天都捅出一個大窟窿。
佩服歸佩服,以羅響多年從事法律學習和教學的經驗判斷。
程鋒今後就算不會遭到打擊報復,也只能“低調”做人。
國內各種重大事件的舉報人,之後的日子通常都不會很好過。
具體可以參考某毒奶粉事件的舉報人。
誰曾想《孤勇者》mv一出,整個事件竟迎來了驚天反轉。
靠著舉報事件的流量熱度,程鋒完成了從舉報人向網紅的“華麗轉身”。
羅響當時真的被這一波操作秀得頭皮發麻。
——原來流量還可以這麼玩!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羅響開始關注燕經貿,並親眼見證這所被應該陷入輿論漩渦、名聲大損的學校,一躍成為全網最受追捧的網紅大學。
而且巧的是,在何月月事件中幾乎要被人們遺忘的那位法學院女教授,跟羅響在京大讀博士時的導師是同一人。
從輩分上,羅響還要叫對方一聲師姐。
在得知這位師姐正在考慮調動工作,下一站極有可能會是中政法後,羅響心裡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想跟這位師姐交換一下。
透過導師聯絡上師姐後,雙方很快談妥。
在那位師姐的協助下,羅響如願以償調進燕經貿法學院。
然後下一步,找機會接近老男孩、塑膠兄弟、浪姐一些學生網紅背後的操盤人。
楊牧野。
辦法還是釣魚佬那一套。
——無他,唯死守爾。
羅響心想著自己上課時候的表情都快被學生們做成表情包了,下學期選修課一開,楊牧野肯定會像周文王一樣慕名而來。
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羅響剛把工作關係這些轉到燕經貿。
一個“噩耗”傳來。
楊牧野被人在網上開盒,避風頭去了東大當交流生。
為期一年!
當時羅響感覺天都塌了。
“目標魚”跑了,羅響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將目標對準老男孩、塑膠兄弟、屌絲男生這幫人。
這次羅響不敢再掉以輕心,決定先打個窩。
沒多久,法學院學生張偉就進入了羅響的視線。
經過一番旁敲側擊的試探,羅響終於認定張偉就是最適合的“打窩餌料”。
跟塑膠兄弟住在同一棟宿舍,還曾經給對方提供了過免費的法律諮詢。
羅響對天發誓,自己打這個窩,“目標魚”就只是塑膠兄弟。
結果這一杆拉起來,竟然直接畢業了。
這是什麼逆天運氣啊!
得知電話那頭是楊牧野後,羅響激動得老毛病都犯了。
他小時候說話結巴,特別害怕在人面前說話。
直到讀研期間,到校外機構兼職講課,才漸漸把這個毛病給克服了。
這會兒太激動了,又開始緊張結巴起來。
還好在電話裡,楊牧野也沒跟羅響深入細聊的意思。
雙方約好明早在萬楓酒店大堂吧見面,然後就掛了電話。
酒吧慶功聚會結束,楊牧野在返回萬楓酒店的路上,先後接到兩個電話。
一個電話是顧佳打來的。
另一個電話是柳青打來的。
關鍵這兩人現在的身份都挺有意思。
一個是幾乎已經內定了的下一屆商院學生會主席。
另一個是剛剛卸任的上一屆商院學生會主席。
更有深意的是,這兩人打電話來都是受了現任商院學生會主席林紹濤的請託。
林紹濤想見楊牧野一面。
為了展示誠意,林紹濤甚至於願意自降身段去魔都跟楊牧野見面。
不用猜都知道,林紹濤肯定是要為週一鳴、賈寬求情。
楊牧野跟林紹濤談不上多熟,但柳青和顧佳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見面的時間定在下週二,地點也應林紹濤的要求放在魔都。
林紹濤收到顧佳、柳青的簡訊回覆時,剛好把女友簡艾送到女生宿舍樓下。
簡艾見林紹濤突然看手機,關心問道:
“楊牧野答應了嗎?”
“答應了。”
林紹濤抬起頭,語氣像是鬆了一口氣,可眉頭依舊緊鎖著。
“什麼時候見面?”簡艾又問道。
知道瞞不了女友,林紹濤只好聳了聳肩。
“下週二。”
簡艾蹙眉不解。
她記得下週二院裡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活動安排,而且這見面時間也不算很晚。
可男友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林紹濤嘆了一口氣。
“楊牧野只是答應跟我見面,不代表他肯放過一鳴和賈寬。”
“可你之前不是說,楊牧野肯定能猜到你去見他是為什麼,既然他答應見面,說明這件事是有商量餘地的啊?”簡艾反問道。
林紹濤主要是擔心遲則生變。
還有就是楊牧野這次答應得太痛快了,反而讓林紹濤心裡有些隱隱不安。
對此簡艾也只能寬慰林紹濤。
不過兩天時間,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
林紹濤嘴上說著但願如此,可心裡頭卻還是忍不住多想。
臨分別之際,林紹濤還囑咐簡艾去找劉映霞,看能不能說動劉映霞去勸勸賈寬。
簡艾點頭答應。
回到宿舍,週一鳴和賈寬依舊沒有回來。
林紹濤看了一下表,心知都已經這個點了,兩人今晚大機率是不會回來了。
想想也正常,一晚上就能掙到幾千塊錢,對於週一鳴、賈寬來說誘惑實在太大。
希望是自己是想多了。
洗漱完關燈躺在床上,林紹濤這樣安慰自己。
第二天早上六點過一點點,林紹濤被一陣鑰匙開門聲吵醒。
他躺在床上假寐,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賈寬“鬼鬼祟祟”,踮著腳走進宿舍。
賈寬脫了鞋子,正準備往床上爬。
“你幹嘛呢!”
身後猛地響起一聲厲喝,嚇得他差點癱在樓梯上。
回頭看到林紹濤從床上坐起來,這才捂著胸口長舒一口氣。
嚇死個人了!
“紹濤,你醒了?”
“你偷偷摸摸進來,我還以為宿舍進賊了呢,能不醒嗎?”
林紹濤開啟手機燈,照著賈寬。
那架勢就跟審賊似的:“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一鳴呢?”
“他——”
林紹濤將手機燈對準賈寬。
“老實交代!”
刺眼的燈光,讓準備說謊的賈寬越發心虛。
林紹濤的聲音繼續響起:
“昨晚聽不進去我的勸也就算了,現在連昨晚去哪兒了幹什麼了都準備瞞著我了是嗎?”
“沒幹什麼,昨晚我們唱完最後一場,時間已經快兩點多了,一鳴就說在附近找個酒店住一晚。”
“都捨得住酒店了,我還以為你倆會去網咖通宵湊合一晚呢。”
林紹濤沒好氣道。
——看來這倆傢伙昨晚真賺了不少。
這是林紹濤一開始時候的想法。
可馬上林紹濤就發現賈寬目光閃躲,隨即便意識到事情不對。
如果只是去酒店住一晚,賈寬六點出頭就趕回學校,撐死了也才住了三四個小時。
這什麼酒店,半夜還能給開鐘點房?
反正是林紹濤是不信的。
“既然酒店開了房,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我睡覺認床,住不慣外面的酒店。”
賈寬說話時眼神閃躲,一看就知道心裡有鬼。
林紹濤沒有立刻拆穿,反而問起了週一鳴。
“他還睡著呢,我先回來了。”眼看著謊越撒越大,賈寬這時候都不敢跟林紹濤目光直射了。
只能藉著抬手遮擋射過來的手機燈光,掩飾眼裡的慌張。
“你倆沒住一間屋?”
“對,我們分房睡的。”
“這麼奢侈?我記得一般酒店的大床房都比雙床標間更貴吧?”
“標間沒房了,所以我倆只能各自開了一個大床房。”
“那你倆開個大床房睡一起不就完了?以前又不是沒睡過。”
這回賈寬是徹底不知道該怎麼圓謊了。
林紹濤也懶得再套話,直接問賈寬到底怎麼回事。
“一鳴在酒吧遇到了一個女生,長得很漂亮,兩人一起喝了很多酒,然後就——”
後面的開房、滾床單環節,賈寬沒好意思說出口。
本以為林紹濤對此反應會很大,結果抬起頭,發現林紹濤只是稍稍皺了皺眉。
“紹濤,當時一鳴和那女孩在酒吧就抱在一起亂啃,我也沒法勸。”
“勸他幹嘛?”
講個笑話,週一鳴不好色,那女的不貪財。
林紹濤冷哼一聲,跟著將目光落在賈寬臉上。
“一鳴真的太不像話了,只顧自己,也不說幫你也找一個開開葷。”
話音未落,賈寬就嚇得急忙擺手。
“我可沒有一鳴那麼隨便,再說我也沒他那魅力。”
林紹濤心頭冷笑。
你直接說自己有色心沒色膽就完了。
“酒店是誰訂的?一鳴還是那女的?”
賈寬雖然明白林紹濤問這麼仔細幹什麼,但還是老實答道:“一鳴訂的。”
準確的說是計程車司機定的。
週一鳴上車就跟那女的又摟又抱又親的,哪有時間考慮去什麼酒店,直接讓司機送他們去最近的三星級酒店。
林紹濤聽後,心裡稍稍放心。
週一鳴雖然酒色上腦,但總算還沒有完全昏頭。
知道去個好點的酒店,防備仙人跳。
賈寬能夠安然回校,足以證明這只是一場純粹的交易。
“對了,開房前一鳴和那女的有誰去便利店了嗎?”
本來都已經開始老實交代的賈寬,突然又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沒。”
林紹濤瞪大眼睛。
週一鳴這膽子也太大了,酒吧裡找的女人,去酒店開房居然不準備雨傘。
這傢伙不怕得病嗎?
正要發火,賈寬的聲音弱弱地響了起來。
“他倆沒去,我去了。”
什麼?
林紹濤驚得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
週一鳴開房,你幫忙買雨傘。
你在這兒找存在感呢?
……
一直到早上9點多,週一鳴才回到宿舍。
在門口走廊上遇到林紹濤,正要打招呼。
林紹濤把週一鳴當空氣,徑直從旁邊走過。
週一鳴扭頭看著林紹濤走遠,臉色漸漸陰沉。
推開門,發現賈寬還在睡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昨晚說幫賈寬也找一個,這傢伙不敢要。
今天一大早自己偷摸就溜了,一點義氣都不講。
“幾點呢,還睡呢!”
週一鳴抬手,將賈寬從睡夢中搖醒。
賈寬睜眼,看到是週一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知道回來啊?
昨晚你倒是爽了,害我一宿提心吊膽都沒睡好,就怕遇到帽子叔叔查房。
今早回來,還被林紹濤當成賊一樣審。
“所以你跟紹濤全說了?”
賈寬被問得煩了,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以為我不說,紹濤自己就猜不到嗎?”
人家連你去酒店開房前先去便利店買雨傘的事情都猜到了,還有什麼猜不到的?
週一鳴手指著賈寬。
難怪林紹濤剛剛見了他就跟看空氣似的。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的就是賈寬這樣的。
週一鳴懶得再跟賈寬廢話:“今晚還是四個場子,還是八點出發,別忘了。”
“今晚還去啊?”賈寬有些遲疑。
週一鳴最看不慣的就是賈寬這幅想賺錢又怕這怕那的慫樣。
“你是不是賺錢賺傻了,現在不抓緊時間多跑幾個場子,等《老男孩》電影熱度一過,你以為那些酒吧還願意出這麼高的價格請我們去唱歌?”
他們現在也就是搶個時間差。
用不了多久,“山寨”老男孩這條賽道就會有更多同行擠進來搶生意。
一邊是林紹濤的勸告。
一邊是週一鳴的金錢蠱惑。
賈寬真的犯難了。
——
同一時間,萬楓酒店大堂吧。
因為楊桃六點多就起來洗澡換衣服,楊牧野也早早就起床。
健身房鍛鍊結束後,在行政酒廊餐廳吃完早餐,提前半個小時來到大堂吧。
本以為自己已經來得夠早了,沒想到羅響已經到了。
西裝革履,皮鞋領帶都是新的。
能看出是特意打扮過。
看到楊牧野,羅響不由得眼睛一亮。
他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框架眼鏡,眼裡都是羨慕。
不是羨慕楊牧野長得帥。
而是羨慕楊牧野身上那股鬆弛感。
雖然羅響在課堂上幽默風趣的把一個個晦澀枯燥的法律知識變成一個生動有趣的段子案例,那時候的他身上也能看到類似的鬆弛感。
但是羅響清楚自己的鬆弛感是鍛煉出來的。
浮於表面的。
不像楊牧野是真正由內而外、自然而然的鬆弛。
這大概就是年少有為的意氣風發吧!
羅響一邊心裡這麼想著,一邊站起身,主動向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楊牧野遞出右手。
初次見面,本來還準備了一番客套的開場白。
結果楊牧野自來熟的來了句:
“羅老師,來這麼早啊?”
羅響一愣。
自己到燕經貿滿打滿算都還沒一個月。
之前在中政法雖然小有名氣,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傳過來吧?
怎麼感覺楊牧野像是很瞭解自己一樣。
從羅響的表情,楊牧野立刻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失誤了。
忘了羅響現在還不是那個坐擁數千萬粉絲的“法學段子手”。
還好問題不大,能找補回來。
“張偉跟我說了好多關於羅老師的事情,他對您可是推崇備至呢。”
聽了這話,羅響一臉恍然大悟。
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打窩餌料”的功勞啊!
落座之後,楊牧野繼續借張偉之口,將羅響狠狠地誇了一頓。
最後弄得羅響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虛名!
都是同學們給的虛名!
趁著羅響謙虛之際,楊牧野話鋒一轉。
“要是羅老師能早點調來我們學校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就不用跑到東大當交流生去避風頭了。”
羅響扶了扶眼鏡,正色說道:
“就我國目前的法律而已,對於網路開盒這種行為還沒有明確法律法規約束,這也給遭遇網路開盒的人維權帶來了很大困難,除非了有證據證明,網上曝光你資訊的人是為了不正當得利,否則我也只能建議你出去避避風頭。”
羅響能承認自己對於此事的無能為力,足見其性格的坦誠。
楊牧野點點頭,跟著拿出一支錄音筆。
“就在我被人網上開盒之前,曾經有一個網路媒體人私底下找過我,提出過十萬塊就可以撤銷網上那些報道我的新聞。”
“你把交談的整個過程都錄音了?”
“對。”
“錢給了嗎?”
“沒給,對方只是用簡訊給我發了一個銀行賬號。”
羅響面露不解:
“那你為什麼不給錢呢?”
錄音加上轉賬記錄,就可以徹底坐實對方敲詐勒索加詐騙的罪名。
這案子如果讓他來到打,閉著眼睛都能打贏。
“我本來想轉錢過去的,但是晚了一步。”
羅響皺眉。
什麼叫晚一步?
既然都談好了價格,對方應該不會主動“違約”才對。
這裡面肯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勒索我那個網路媒體人叫劉軔,就是前段時間因為敲詐勒索被360報警抓了的那個傢伙。”
羅響滿臉震驚,嘴巴張大都快要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劉軔還沒來得及從楊牧野手裡拿到錢,就先被另外一個仇家給送進去了。
這事雖然聽著像是個巧合,可羅響總感覺這更像是楊牧野在借刀殺人。
問題是楊牧野怎麼能判斷那麼準,確定360就會在那個時間點上對劉軔動手呢?
就在羅響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楊牧野的聲音響了起來。
“羅老師,如果我現在把劉軔敲詐勒索我的錄音證據交給警方,能不能讓劉軔多判幾年?”
“當然可以,不過意義不大。”羅響不假思索回道。
法官在量刑時,並不是簡單根據罪名來迭加刑期。
360把劉軔送進去,目的是為了殺雞儆猴。
而劉軔作為那隻雞,肯定會被頂格判罰。
就算楊牧野把證據交給警方,一個敲詐勒索未遂的罪名,並不會加重法庭對劉軔的判罰。
“對了,羅老師,劉軔當時不是自己來的,而是派了他的一個手下來跟我談,那個人應該算是劉軔的從犯吧?我手上的錄音證據,能夠把這人送進去嗎?”
羅響越聽越糊塗,也越來越搞不懂楊牧野到底想幹什麼。
劉軔都已經被抓了,楊牧野還揪著一個小嘍囉不放,完全沒必要啊。
即便如此,羅響還是很認真的回答了楊牧野的問題。
“最多也就一年以內吧。”
要是對方認罪態度良好,又積極賠償,很有可能就判一年緩一年。
本以為這個結果,楊牧野應該是不太滿意了。
結果——
“太好了,羅老師,等會兒我約的人來了,你就這樣跟他說,在不偏離現實的情況下,儘可能說得誇張一些。”
什麼,你還約了其他人?
羅響扶了扶眼鏡,正想問那人是誰。
話到嘴邊,猛地意識到。
那人的身份,楊牧野剛剛已經告訴自己了。
劉軔手下那個“漏網之魚”。
包括楊牧野約見對方的目的,羅響也在一瞬間就全想明白了。
昨晚電話裡,自己給程鋒出的主意。
先找人曝光週一鳴、賈寬以山寨版老男孩的身份在各個酒吧走穴撈金有多暴利,然後再起訴兩人。
楊牧野今早把劉軔手下那條“漏網之魚”約來,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這事。
畢竟人家專業對口。
說到專業——
貌似自己今天要扮演的角色也是一個專業訟棍,負責用法律知識嚇唬對方。
這還真是物盡其用,一點都不浪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