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關輕笑一聲:
“這是你自己的造化,誰能知道你的武魂居然對生命力有如此驚人的容納和反哺能力!”
“要不是這些年我一直在你身邊,看著你成長起來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什麼神明轉世了!”
林夏見月關如此,也是饒有興致的說道:
“好說,要我真是什麼神明轉世,等我甦醒記憶後,我一定將月關爺爺你也帶去神界,讓你享享福!”
“得了得了,再說下去,天都要被你吹破了!”
月關擺手打斷了林夏的話語。
“對了,小夏,馬上要進行最後一次考驗了,地點在死亡峽谷,你做好準備了嗎?”
“那個地方..............”
月關說到一半後,突然想到了些什麼,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林夏聞言瞬間沉默了。
這五年的時間裡面,林夏可沒有閒著,大約一半的時間,都放在學習上面,是那種全身心的投入。
武魂殿所有涉及魂師理論、武魂研究、魂獸生態、大陸地理、勢力構成……甚至是藥草毒理、武魂殿歷史檔案以及無數戰鬥經驗筆記,林夏一字不落的全部看完了。
自然知道死亡峽谷是什麼地方。
不過也僅限於知道,因為死亡峽谷記載的並不多,作為核心弟子培養的最終光卡,武魂殿刻意的將死亡峽谷所記載的訊息給隱蔽了。
為的就是看看這些弟子在一個完全陌生且充滿危機的環境之中有什麼發揮!
“月關爺爺,我的實力你還不知道嗎?”
“雖然我現在還沒有獲得第三魂環,但是一般的魂宗可都打不過我!”
月關看到林夏如此自信,雖然很想開口提醒對方,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
只能無奈的拍了拍林夏的肩膀。
“加油吧,爭取獲得聖子之位!”
林夏從月關的表情之中也不難看出死亡峽谷的恐怖之處。
不過即便如此,林夏依舊有自信。
這五年的時間,林夏可不是單單學習和修煉了。
關於武魂的開發,也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步!
將精神力和魂力結合,以玉佩空間為靈魂核心基站,以自己親手培育、散佈在特定位置的藍銀草植株為錨點……
林夏微微閉目,隨即睜開,眼中彷彿映照出無數細微的光點。
幾天後,武魂城彷彿都籠罩在一層肅穆的陰影中。
教皇殿前的廣場上,教皇比比東高踞於寶座之上,一身燦金色的教皇袍在微風中紋絲不動,她深邃的目光掃過下方即將踏上最後征途的四道年輕身影。
月關、鬼魅以及其他眾多長老位列兩側,無形的壓力瀰漫開來。
林夏一身勁裝,深藍色的髮絲在微風中輕揚,原本有些稚嫩的臉龐經過五年的打磨,線條變得清晰俊朗,平靜的眸子下是難以察覺的警惕。
他身邊站著胡列娜、邪月和焱。
五年時光,少年少女們都褪去了不少青澀,實力更是突飛猛進。
雖然初期的衝突記憶猶新,但後續無數的共同訓練、任務,以及在月關和比比東的引導下,他們從對手漸漸轉變為可以並肩作戰、甚至相互依靠的夥伴。
胡列娜眼神複雜地看了林夏一眼,帶著一絲認可和凝重。
邪月神色冷峻,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前方。
焱站在稍遠一點的位置,依舊是一頭紅髮,但眼神中的桀驁收斂了許多,看向林夏時,雖然還有些彆扭,卻不再有當初的濃烈敵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實力上的不服氣和……一點點難以言說的忌憚。
四人之間的氛圍談不上親密無間,卻已是一種經歷了磨合後的戰友默契。
“最後的考驗,死亡峽谷。”
比比東的聲音清冷而富有穿透力,如同寒泉敲擊玉石,瞬間讓場中氣氛凝固。
“規則已明,最先走出峽谷,並取得置於峽谷核心祭壇上的‘血色徽章’者,便是我武魂殿下一任聖子或聖女。”
她的目光逐一掃過四人,帶著審視與威壓。
“此路唯艱,生死自負,希望你們能活著帶回徽章,出發。”
沒有更多的言語,在一位負責引路的武魂殿執法人員帶領下,四人乘坐一輛佈滿符文的厚重馬車,沉默地駛離了武魂城,向著那令人聞之色變的所在進發。
經過數日的奔波,遠離了城鎮和人煙,馬車最終在一片充滿壓抑氣息的山地邊緣停下。
眼前豁然出現一道巨大無比的裂谷,彷彿洪荒巨獸在大地上撕開的猙獰傷口——死亡峽谷!
四人對視了一眼,並沒有說些什麼動員的話,彼此點了點頭,便直接踏入了峽谷。
踏入峽谷入口,光線彷彿瞬間被吸走大半。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硫磺混雜著鐵鏽和腐朽屍骸的刺鼻氣味,讓人呼吸都為之滯澀,胸腔隱隱作痛。
兩側的巖壁並非尋常的岩石,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如同凝固血塊般的暗紅色,高高聳立,直插昏暗的天空,只在極高處露出一線扭曲、彷彿流淌著汙血的天光。
峽谷內部,地形極其複雜。
怪石嶙峋,如同魔鬼扭曲的獠牙和利爪,犬牙交錯地矗立在視野中。
腳下並非堅實的土地,而是鬆軟、潮溼、黏稠的暗紅色淤泥,每一步踩下去都深可及踝,並伴隨著“噗嘰”的聲響和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散發開來。
這淤泥中,隨處可見森白的斷骨殘骸半掩其中,有些還粘連著尚未完全腐爛的筋肉碎片,更有無數幽暗的地縫遍佈各處,從中散發出的陰冷氣息彷彿能凍結靈魂。
風聲在峽谷中穿梭,形成高低起伏、淒厲尖銳的呼嘯,像是無數怨魂在嘶鳴咆哮,又像是某種無形邪物在竊竊私語,瘋狂地試圖鑽入腦海,攪亂心神。
光線在這裡被吞噬、扭曲,空間感變得模糊不清,視線所及,只有無盡的暗紅、墨黑和慘白交織,充滿了混亂、絕望與死亡的壓抑感。
生命力在這裡被嚴重壓制,普通的植物根本無法生存,只有一些散發著暗綠色或紫黑色詭異微光的、形態扭曲如蛇蟲的苔蘚和蕨類,依附在岩石和骸骨之上,貪婪地吮吸著死亡氣息。
整片天地彷彿就是一個巨大的生物腐化場,空氣中瀰漫的能量都帶著一種死寂、汙濁和瘋狂的因子,不斷地侵蝕著闖入者的身體和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