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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家族三代】瘋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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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瘋人院②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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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某一天會是多久呢?

誰知道。起碼在少年們眼中,未來,是最渺茫的期待。沒有光的日子有多難熬呢?沒有希望的日子又有多殘酷呢?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也只有他們獨自忍受。

在瘋人院裡,活下去是需要勇氣的。他們原本都那麼憎惡著這個世界,卻又在這裡,把生命看得比什麼都重。人是會變的,瘋子也是,你無權決定他們的性情,更不配給他們冠以“非正常人”的帽子。瘋子,本是對他們精神狀態的代名詞,可在這個汙濁的社會,這似乎變成了一個貶義詞,或許我們應該去反思其中的原因,又或許,我們早已沒有機會對其進行批判。

“哎呀呀,好可惜哦~怎麼死了兩個~”機械的聲音帶著戲謔和冷血,這讓少年們感到更加反胃,他們不理解瘋人院究竟是怎麼做到把殺人當做刺激的體驗的,但很快,瘋人院的話再次顛覆他們的三觀,“看在你們如此聽話的份上,我要獎勵你們,今天的晚餐我們吃烤肉,保證把朱志鑫和童禹坤的屍體烤的外焦裡嫩~”

“操,我他媽真想弄死這群狗孃養的畜生。”蘇新皓拳頭硬了,瘋人院不管是做法還是言語都欠抽,真是有點資本就敢玩弄人性的狗東西。

“哦?那既然你們都不想吃,那麼今天的午餐和晚餐,很可惜你們吃不到嘍。”瘋人院對於少年們的憎惡漠不關心,甚至一字一頓地嘲諷,“我等你們求我。”

“媽的,餓死也不吃,真他媽的一群畜生。”張澤禹朝著周圍的攝像頭啐了一口,豎了箇中指,他發病時髒話輸出得很厲害,張澤禹也知道自己罵人水平無人能及,但現在他不想罵,一是浪費唾沫,二是最髒的話也抵不過瘋人院的髒。

“好了,少說話,減少體力消耗。”陳天潤冷聲道,“現在呢,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們聽哪個?”

“好訊息。”眾人一口答道,畢竟自從來到瘋人院,壞訊息就太多了,他們已經對此麻木了,還不如先聽聽好訊息開心開心。

“死了兩個,房間就會開啟兩個,這說明我們全員都可以進入房間,不再受到折磨。”雖然也算不上多好的訊息,但對於少年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鼓勵了,“壞訊息呢,在沒有食物沒有水的情況下,人存活時間差不多有七十二個小時,再加上瘋人院在殘酷的遊戲上還會有額外的折磨,我們最多撐兩天。”

“餓死或是脫水而死也不能殘食同類,鄧佳鑫那個已經讓我受不了了,他們都是為了我們死的,哪怕是出於對他們的尊重,也不能被瘋人院洗腦,為了活命吃他們的肉。”張極第一次發表這麼三觀正的言論。他對於童禹坤,其實也算是心存感激,如果不是他表態主動求死,張澤禹會很為難,而且如果童禹坤的求生欲非常強烈的話,搞不好張澤禹會死,但是童禹坤沒有,很大度地選擇死亡換來張澤禹的生,出於尊重,他不會吃也不可能吃他們身上的肉。

“好了,都別說‘吃’這個字眼了,你們看,我餓得已經無法呼吸了。”左航做了一個缺氧的動作,瘋狂喘氣,把“無法呼吸”這四個字表演得淋漓盡致。眾人不解,只有陳天潤一把摁住左航,朝其他人說了一句“正常現象”。

正常人表達餓,或許只是用摸摸肚子這樣的動作去闡述他們的意思,但作為表演型人格,機具戲劇化就成了病症,不管說什麼,都會有誇大的成分,情緒變化很快,就像左航,或許上一秒還很冷靜地分析局勢,下一秒就瘋瘋癲癲的。

最顯著的例子就是來瘋人院第一天晚上,左航要割了陳天潤根子這件事,雖然他本人說自己沒發病,但其實,表演型人格和其他精神疾病不一樣,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病裡,無時無刻不在發瘋。他們活得就很戲劇,情緒變化之快讓你摸不透他真正的樣子亦或是真正想表達的東西。左航瘋癲、冷靜、乖巧、亦或是暴躁,那都是表演型人格切換罷了,他的人生像是在演戲,無時無刻不在演,演到失去自我,演到把所有人騙了。

“喏,朱志鑫和童禹坤房間門開了,我們八個人一間進去四個,這次能睡得舒服些了。”穆祉丞指了指敞開的鐵門,極力控制著自己顫抖的聲線,其實他至今都沒有從朱志鑫的死亡緩過來。

張澤禹想都沒想,拉著張極就進入童禹坤的房間,他迫切地想知道童禹坤的那句“對不起”代表著什麼,他或許已經知道答案了,但希望能夠證明自己的猜測。餘宇涵沒說話,看見張澤禹進入童禹坤的房間,翻了個白眼,也跟著進去了。

“你跟我進來做什麼?”張澤禹皺皺眉,語氣不太好,“現在有兩間房,你大可不必和我擠在一間,你不嫌晦氣我嫌。”

“笑死了,我勸你不要自我感覺良好,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下地獄呢,弟弟。”餘宇涵冷笑,“你進童禹坤的房間肯定有原因嘍,還有那個車禍,看你表情就不對,我當然要看看了,是不是呀親愛的弟弟。”

“傻逼。”張澤禹罵了一句,懶得理他。

“弟弟?”蘇新皓敏感地捕捉到了,“你們倆是兄弟?親兄弟嗎?”

“名義上的,準確的說,我被張澤禹的父母收養了。”餘宇涵冷聲解釋,這算是張澤禹想瞞著的過往,但餘宇涵不在乎,他活著的意義就是膈應張澤禹,既然張澤禹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就偏要說,“他們人很好,對我也很好,但這僅限於張澤禹回來之前。”

“什麼?張澤禹父母收養你時,張澤禹不在?”

“嗯,在國外,九歲那年回來的吧,親兒子一回來,我一個收養的可就不受寵嘍。”餘宇涵冷笑,這段回憶,他這輩子都不願意想起,“他們一家子永遠其樂融融,而我,吃飯都上不了餐桌,只能躲在角落吃剩飯;所有家務活全是我來做,做不好會被打,考試前我想複習都必須要做完家務才行;所謂的新衣服永遠是張澤禹不喜歡的或者穿了一兩次穿膩的,就當做‘新衣服’送給我,還要我對他們感恩戴德,我呸。”

“你放屁。”張澤禹冷聲制止,“不瞭解事情經過別瞎逼逼,聽過澤禹伏倫斯基說的話嗎?嚼人耳根、惡意揣測,幾把容易骨折OK?”

“你直接說這屁話是你說的不就完了,還‘澤禹伏倫斯基’?”張極被逗笑了,怎麼辦呢,他看上的小孩就是那麼有趣,他有什麼辦法。

“不是吧,對你這麼差嗎?那最初領養你的時候他們對你很好是嗎?”左航又恢復那副溫柔的模樣,柔聲問。

“嗯,在我記事起,就已經被領養了,他們對我很好,像親兒子一樣,我在最開始甚至不知道我是個養子,直到張澤禹回來,對家的幻想才就此破滅。”

“難怪你恨張澤禹。”蘇新皓沉思,難怪剛來瘋人院的時候這兩個人就吵嘴,有這層關係在,他們之間也和睦不到哪兒去。

“這個我可以作證,小寶的父母對他很好呢,至少我之前很羨慕他這樣的家庭,他的父母都是很溫柔的人,我一直這麼認為,哪想到對養子居然這麼差呢。”左航嘆了口氣,他之前看到張澤禹的父母,他們永遠都揚著笑意,還會很溫柔地和陌生人打招呼,有的時候他去張澤禹家裡做客,他的父母也都很熱情,誰知道背地裡居然是這幅嘴臉。

“那你恨他們嗎?”

“當然恨,我恨死他們了,所以,我把他們親手殺了,本來也想弄死張澤禹的,誰知道張極攔下了,嘁。”餘宇涵淡漠地回答,用最冷靜的語氣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眾人震驚了,不知道該震驚餘宇涵親手把養父養母殺了這件事,還是應該去震驚餘宇涵、張極、張澤禹之間的關係。

“你和張極認識?”陳天潤皺皺眉問。

“認識啊,哦那天你沒在屋子裡,蘇新皓可以作證,我當時和張極開過玩笑,而且說過‘兄弟’這個字眼。”

“嗯對,我記得,當時餘宇涵抱怨太擠了,張極就讓他滾出去,餘宇涵聽後回了一句‘還是不是兄弟’。”蘇新皓點點頭,回憶道,“現在就是說,餘宇涵和張極是朋友,在餘宇涵要殺張澤禹的時候張極攔下了,你們發現是不是很矛盾?既然他和餘宇涵是朋友,知道餘宇涵的經歷不應該更希望張澤禹死嗎?怎麼反而攔下了?”

“那誰知道,張極的想法誰也別猜。”餘宇涵聳聳肩,忽略了張極愈發冰冷的眼神。

“噗嗤。”張極輕笑,但面對眾人疑惑的眼神,他自顧自地走到餘宇涵身邊,掐住他的脖子,“你還真是什麼都敢說,怪我糊塗,早點把你解決了,小乖的事情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不過沒關係哦,現在送你去地府也不晚呢~好朋友~”

餘宇涵嚇了一機靈,失氧感傳來,餘宇涵感覺自己難受得脖子都爆出青筋。張極來真的,沒有任何玩笑的成分,也都是下的死手,勢必要把餘宇涵掐死在這裡。

“張極,鬆手,別殺他。”張澤禹冷聲道,“在他反應過來自己曾經的舉動有多愚蠢前,他不能死。”

張極抿抿嘴,很聽話地鬆開,餘宇涵如釋重負,癱倒在地大口喘氣。張極只是冷眼旁邊,半蹲下來,捏住餘宇涵的下巴,輕笑道:“想活著就閉嘴,我討厭話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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