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產部的朱副領導最近兩天心情很好。
這邊一直被視為貧鈾國，鈾礦數量希少。
現在九一五勘探隊竟然在戈壁灘發現了一座大型鈾礦。
只是這種關係到戰略的事情，需要特別謹慎。
礦產部並沒有立刻彙報上去，今天接到了來自李教授的報告，朱領導心中十分高興。
“這才幾天功夫，老領導就完成了礦產理論分析，還確定了礦脈主要區域。”
旁邊的助理點頭：“我看老領導的工作效率和能力都不減當年，咱們應該把老領導請回來，坐鎮礦產部。”
“要是他老人家願意待在辦公室裡，也不會讓我這個副職管理這些瑣事了。”朱副領導想起這事兒，就覺得有些鬱悶。
其他部委，都是大領導直接負責工作。
李教授倒好，攤子支起來後，自己去搞勘探和研究去了。
不過對於李教授的精神，朱副領導還是佩服得很。
“按照老領導的意思，戈壁灘鈾礦的開發應該馬上提上日程，這需要統籌各個部門的力量，我現在到海子裡彙報情況。”
朱副領導讓助理安排車輛，又順嘴問了一句：“稀土礦增產的檔案下發了嗎？”
“增產需要擴大規模，人員、裝置都需要調整，二處正在忙活這事兒。”助理回答。
“讓二處快一點，早點增產，咱們的代表團馬上要跟國外公司簽署協議了。”
朱副領導叮囑兩句上了轎車直奔海子。
書房內。
上級領導聽完朱副領導的彙報，讚歎點頭：“沒想到老李親自去了戈壁灘，那邊的條件很艱苦啊，他身體吃得消嗎？”
“我也勸過他，您瞭解李教授的性子，工作起來不要命，勸不住。
不過效果倒是不錯，李教授跟前門機務段的火車司機一起勘定了礦脈區域，可以確定戈壁灘下面有一座兩百萬噸的鈾礦！”
朱副領導將報告遞了過去。
“火車司機？”
“就是李愛國同志，前段時間他研製出了勘探鑽井機，前往戈壁灘本來是為了實驗鑽機，結果竟然發現了大型鈾礦。”
朱副領導又補充了一句：“這小子運氣太好了。”
“運氣確實好。”上級領導也覺得有些驚訝。
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看看這小子這兩年搞出來的東西就知道了。
盾構機、紅星計算機、大越野、摩托車.....這已經不能用運氣好來形容了。
“愛國同志果然是個天才！”
有了前些年搞出來的事情，上級領導對於“李愛國偶然發現大型鈾礦”也不覺得奇怪了，拿起報告翻閱了起來。
只是翻閱了兩頁，上級領導就頻頻點頭：“愛國同志提出了砂岩鈾礦理論，目前正在跟李教授一塊攻堅採礦技術，這已經不是天氣了，我看是全才。”
“是啊。據說李教授現在已經是愛國同志的幹伯伯了。”
“還有這事兒？”上級領導第一次感到驚訝，旋即便笑了：“老李的那身本事也該有個傳人了，我看愛國挺合適的，將來肯定能成為大地質學家。”
朱副領導們沒想到上級對李愛國的評價如此之高。
附和兩句，便將李教授打算馬上開採的建議提了出來。
“我看可以搞嘛，還要大搞特搞，這是咱們發現的第一個超大型鈾礦，要讓老百姓知道，咱們不是貧鈾國家。”
上級領導手指在報告上敲了敲：“請冶金工業部、機械部、物資管理部配合礦產部的工作，儘快在戈壁灘上建造出一座大型鈾礦提煉基地。”
助理在旁邊把這句話記錄了下來。
朱副領導的心情也鬆懈下來了。
其他幾個部委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物資管理部。
其統籌規劃和管理全國生產資料流通，是建造大型礦產所繞不開的部門。
“咱們是不是要對外公佈這個訊息？”朱副領導又問道。
上級領導抬頭看向朱副領導：“戈壁灘那邊什麼意見？”
“愛國同志在報告中分析了此事，按理說鈾礦的開採應該保密，只是要開採兩百萬噸的鈾礦動靜太大，瞞是瞞不住的，不妨直接公開，說不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意想不到的效果.....”上級領導沉吟片刻點頭：“按愛國同志的意思辦吧。這是咱們建設工作取得的重大成績，也該讓大傢伙都知道。”
上級領導沉思片刻，又看向助理：“通知宣傳部門，把百萬噸鈾礦的訊息公佈出去，要注意，不要涉及鈾礦細節問題。”
“明白！”助理點頭。
.....
翌日。
一則新聞震驚了全國。
人人日報頭版頭條：
《喜報，大西北戈壁灘發現兩百萬噸級鈾礦》
內容很簡單。
只是簡述了我國一支勘探隊伍在戈壁灘發現大型鈾礦，沒有任何細節、沒有任何人名，甚至連鈾礦的大致位置也沒有刊登。
但是就是這則號稱史上最短頭版頭條的報道，在京城乃至全國範圍內引起了極大轟動。
“兩百萬噸級鈾礦，這是全世界最大的鈾礦了吧？”
“那肯定啊，現在最大的鈾礦是袋鼠家的奧林匹克壩，據說儲量達到了100萬噸。”
“那戈壁灘鈾礦豈不是多了一倍。”
....
金銀灘211廠，五所的研究員們在看到報紙後都歡呼了起來。
“有了這座鈾礦，咱們就能造出更多的大蘑菇了。”
當透過內部訊息，得知鈾礦的發現者是李愛國後，李局長更是想要親自打電話表示祝賀，得知當地沒辦法直接通話，這才作罷。
京城前門機務段內，邢段長拿著報紙陷入了疑惑中。
“愛國同志跟勘探方面的同志，好像是前往了戈壁灘吧？”章主任分析道：“這事兒是不是又是愛國搞出來...”
邢段長打斷他：“老章，不要瞎分析。”
“是...”章主任意識到其中的利害，連忙閉上嘴。
邢段長還不放心，通知保密室將前陣子運送探勘鑽井機的訊息進行保密處理。
相關排程檔案封存，相關排程人員進行保密談話，務求不能讓人把訊息洩露出去。
就連陳雪茹也得到了黃淑嫻的通知。
“淑嫻，你多慮了，愛國走之前只是說去大西北，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具體的目的地。”
陳雪茹見黃淑嫻要幫著擦桌子，連忙站起身攔住她。
自打李愛國離開後，黃淑嫻就三天兩頭到家裡幫忙。
陳雪茹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大小姐，感到不好意思，想要拒絕。
黃淑嫻表示這是段裡面的任務，要是沒辦法完成，得挨批評。
更關鍵的是，周大虎和王翠娥也叮囑黃淑嫻要照顧好這邊，畢竟兩家就跟一家一樣。
陳雪茹這才作罷。
“你還不到三個月，正是危險的時候，坐好了，我馬上搞定。”
黃淑嫻將陳雪茹按在椅子上，一邊擦拭桌子，一邊繼續剛才的話題。
“別管那麼多，要是有人問題愛國的行蹤，就說不知道。”
“知道了....”陳雪茹此時的心也提起來了，小聲問道：“愛國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別瞎想，這只是上面的保密規定，跟愛國那邊沒有關係。”
黃淑嫻也看了報紙，再聯絡到段裡面聽到的風聲，隱約猜出了原因，只是沒辦法告訴陳雪茹。
“也是，要是出事了，來的就不是你了，該是機務段裡的領導了。”
陳雪茹心中的石頭落了地，站起身道：“馬上中午了，今天孩子們去他們姥爺家了，只有咱們兩個。我給你做雞蛋麵，咋樣？”
“你就坐著，還是我來吧。”
黃淑嫻看到陳雪茹又站起來了，哭笑不得，將她重新按回去，進到廚房裡忙活起來了。
吃完飯，黃淑嫻急著去上班，衝著送出門的陳雪茹擺擺手：“雪茹，你快回去吧，等明天我接你去孕檢。”
“其實你沒必要....”陳雪茹話到嘴邊，想起黃淑嫻的性子，只能改了口：“那我在家等著你。”
秦淮茹蹲在水池旁，一邊艱難的洗衣服，一邊盯著這邊看。
看黃淑嫻，她心情有些鬱悶。
秦淮茹也剛檢查出來懷孕了，卻還得幹這種重活兒，而人家陳雪茹卻有人照顧。
當初要是不改變主意，現在被照顧的人就是她了。
秦淮茹十分肯定自己後悔了。
賈東旭蹲在旁邊剔著牙，努努嘴：“看到了嗎，什麼叫做生活作風腐化，這就是了，世風不古啊，李愛國家裡僱起小保姆了。”
大院裡的住戶們都知道賈東旭的性子，誰也沒接他的話。
賈東旭嘚瑟開了：“我看就該把這情況彙報到街道辦！”
許大茂陰陽怪氣道：“怎麼，賈東旭，你又打算汙衊人家了。黃淑嫻是李愛國的工友，兩家還是親戚關係，來照顧陳雪茹，有什麼問題嘛？我看你就是見不得鄰居過得比你好。”
看到許大茂出面，幾個住戶互相對視一眼，都知道有好戲看了。
上次賈東旭在群眾調查中點了許大茂一炮。
本來也不算啥事兒。
只是軋鋼廠的領導也聽說過許大茂以前亂搞男女關係的事兒。
現在有群眾反對，許大茂的晉升就被暫停了，只能等下次機會。
機會就是這樣，一旦錯過了，下次不知道需要等到什麼時間。
許大茂被壞了前途，恨不得敲碎賈東旭的腦殼子，事情鬧得很大，連易中海和劉海中聯手都沒攔住。
最後劉嵐帶著小何花出面，許大茂才算是沒跟賈東旭拼命。
從此兩家的關係更加惡化，幾乎達到了見面誰也不理會誰的狀態。
果然。
賈東旭見許大茂開噴，當時就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咱們大院裡誰不知道你是李愛國的一條狗，你少在這裡維護他。”
“孫賊，我看你就是找打。”許大茂頓時暴怒，轉身進到屋裡面。
賈東旭並沒有在意。
不就是變身王八俠嗎？
王八永遠是王八，哪可能是他的對手。
賈東旭很隨意的抄起一根棍子。
可是等看到許大茂出來，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只見許大茂除了身上背了精鋼鍋外，手裡還拎了一把菜刀。
裝備升級了！
加強型王八俠！
菜刀再手，天下我有！
許大茂感覺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了，嗷了一聲，舉起菜刀撲向了賈東旭。
賈東旭想要反擊，可是許大茂現在防禦值點滿了，還加了攻擊裝備。
沒兩下棍子就被菜刀砍斷，賈東旭被一腳踹翻在地上，許大茂手持菜刀狠狠的揮了上去。
停！
一般影視劇演到這裡，就會有人出來打圓場。
然後雙方打一陣子嘴炮，就此散場，少數能水兩集劇情。
咱怎麼能玩如此惡俗的套路呢。
七八個人，包括秦淮茹在內，都被許大茂的氣勢給驚住了，愣是沒有人敢上前。
許大茂也懵逼了。
這要是真看賈東旭的脖子砍斷了，不就破壞劇情了，狗作者還咋水字？
咳咳....不是....是他許大茂也得蹲笆籬子。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人在江湖，不得不衝！
許大茂反應迅速。
左腳絆右腳。
右腳絆左腳。
左腳絆右腳。
....
最終。
“我會飛了！”
許大茂飛到了半空中。
啪！
起飛失敗的許大茂，支稜稜的摔倒在了賈東旭的身上。
畫面暫停。
“？”
“？！”
“？！！”
圍觀群眾：“o(*////▽////*)q”
不等劇情正式展開，一連串劇烈的“鬨笑聲”，就將近三十字水出去了。
他環視四周。
發現所有人都在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目光中，有驚詫、有同情、有包容、有歉意。
表情上，有悲傷、有遺憾、有竊喜、有欣慰。
再低下頭，看到賈東旭的眼睛也瞪直了，直勾勾的盯著他。
許大茂怒氣上湧，就給了賈東旭腦門上一巴掌：“你他媽的還看。”
“哦！哦哦！”賈東旭一擦嘴角口水，連忙閉上了眼睛：“你快點，我怕黑。”
圍觀群眾：“......”
“.......”
許大茂將菜刀一扔，從賈東旭身上爬起來，仰天長嘯：“造孽啊。”
****
李愛國並不清楚四合院內的CP事件，就算是知道了也顧不得吃瓜了。
因為趁著楊繼宗還沒抵達。
他得將採礦公司的章程搞出來，還得代替李教授的位置幫著設計採礦，忙得連啃幹餅子的時間都沒有。
深夜，躺在帳篷內，電臺中的一則訊息引起了李愛國的注意。
電臺來自俄國。
兩家因為以前的合作關係，雙方交流比較頻繁。
特別是俄國還曾經幫著小兄弟尋找鈾礦，便首先關注了戈壁灘鈾礦。
當然了，李愛國收聽這種電臺，已經在氣象站那邊備了案。
“根據東邊傳來的訊息，東大發現了一座兩百萬噸超大型鈾礦，對此您怎麼看？”
“目前沒有更多確切訊息，我們懷疑鈾礦的真實性。”
聽到這裡，一個氣象員氣呼呼的說道：“這幫傢伙，還真是狗眼看人低。”
老貓笑道：“他們要是能這樣想，也不枉費我們的一片苦心佈局了。”
“怎麼？您非但不生氣，反而希望對方誤解？”氣象員覺得奇怪。
“鈾礦是戰略資源，兩百萬噸級別的鈾礦，代表著咱們即將擁有製造數百枚乃至數千枚大蘑菇的能力。”
老貓分析道：“這肯定會引起敵人的注意。”
“咱們要從戰略上蔑視敵人，戰術上輕視敵人。”
“我明白了，咱們是在麻痺對方。”氣象員猛地一拍大腿，看向李愛國：“火車司機同志，您這計劃還真是巧妙。”
李愛國確實有這個打算。
不過倒也沒真打算瞞得住對方，只要對方內部意見不一致，沒辦法合力就可以了。
事實跟李愛國預料的一樣。
小美家首先注意到戈壁灘鈾礦的是小美家能源部。
立刻召開了會議。
會議上，能源部的大領導詢問地質專家意見，那些專家們紛紛表示不可能存在鈾礦。
來自蘭德斯進出口材料公司的代表傑弗森，則表示不要理會這些捕風捉影的訊息，應該把精力集中在即將達成的稀土出口協議上。
“目前我們的代表團已經正透過第三方跟那邊接觸，那邊幾乎答應了，這次的採購量高達1萬噸。如此大的採購量，將嚴重影響我們公司的運轉資金。”
大領導明白傑弗森的意思：“請你們放心，一旦協議達成，能源部將馬上給你們撥付一筆款項。”
“那多謝了。”傑弗森心中大喜。
購買價幾百美元一噸，出售給能源部的價格高達兩千美元。
這是數倍的暴利，這次可是發大財了。
他詢問道：“不知道這批稀土你們準備怎麼處理？據我所知，目前市場上並不需要這麼多稀土。”
“當時暫時存起來了。你們完全可以加大采購量，那邊有多少，你們買多少。到時候咱們再讓他們高價買回去。”
能源部的領導心情也很好，哈哈大笑起來。
“您放心好了。”傑弗森興奮得攥起拳頭。
他非常清楚稀土未來的價值，卻不介意狠狠從那邊薅羊毛....
不，這已經不能稱為薅羊毛了，而是啃下一大塊肥肉。
愚蠢和短視，就應該付出代價！
傑弗森回到公司後，立刻飛到港城，跟那邊的談判代表會面，要求那邊馬上籤署出售稀土的協議。
.....
小美家的記者在得知這邊發現兩百萬噸級鈾礦後，立刻將這個訊息刊登在了報紙上。
《震驚，東方發現百萬噸級鈾礦！》
《貧鈾國一夜之間翻了身！》
《根據專家預計，如此大規模的鈾礦，足以維持龐大的蘑菇數量！》
《警惕！警惕！狼馬上來了。》
....
這個訊息很快在世界各地引起了轟動。
不過此時有人提出了質疑。
“那邊為何會如此輕易的公佈如此重大的訊息？我懷疑其中有詐。”
“是啊，根據賓州大學普利斯教授分析，戈壁灘內壓根不可能存在鈾礦。”
“杜克大學地質學專家對外發表訊息，砂岩不可能生產鈾礦。”
“那邊的地質勘探技術差咱們幾十年，怎麼一下子找到了大型鈾礦，這明顯不可能。”
“那邊是在嚇唬咱們。”
“對對對，一定不能上當。”
一時間，各方專家粉墨登場，對鈾礦的真實性產生了質疑。
就連蘭利的專家也懷疑這邊是在故意發表虛假訊息，為南亞的局勢打掩護。
以至於從全國各地抽調的大量鑽探機械和人員調動，竟然沒有引起關注。
就算是有人指出應該採取相應的措施，也會被扣上蠢貨的帽子，被指責上了這邊的當。
由於採取了以假亂真和嚴格的保密措施，一直到戈壁灘基地建成，上級領導覺得可以公佈了，基地的照片被公佈出去，外界才意識到這邊竟然玩了一手以假亂真。
這個案例也被氣象站列入了經典教學案例中。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李愛國的任務就是在儘量保密的情況下，趕緊幫著把鈾礦籌建起來，同時還要跟李教授溝通稀土礦的事情。
李教授此時已經返回了礦產部。
部裡面的領導對李教授突然回來都感到有些驚訝，朱副領導本來正在籌劃開採鈾礦的準備工作，得到訊息後，也從物資管理部趕了回來。
“老領導，您總算是回來，您身體不好，那邊的工作交給年輕人就行了。”
“老朱啊，馬上開會，咱們得重新討論今年度稀土外銷的事宜了。”
聽到這個，朱副領導感到很奇怪。
“老領導，目前談判工作馬上要結束了，我們已經通知白雲鄂博那邊提高了產量。對方要求採購1萬噸稀土礦，開出的價格也很高。”
“暫停談判吧。”李教授坐下來喝口茶水。
“啊？！”朱副領導愣住了，揉了揉耳朵，意識到自己沒聽錯後，連忙詢問原因。
“稀土的價值遠超過目前的售價，咱們不能把如此寶貴的礦產廉價賣掉。”
“可是咱們要那麼多稀土也沒用處啊，還不如換成外匯。”
“先暫停談判。”李教授清楚朱副領導心思，此人業務能力很強，是個幹實事的領導，只是太過實際，喜歡計較短期利益得失，很難說服。
朱副領導沒辦法，只能通知港城那邊暫停談判，隨後礦產部內部召開了會議。
部委的那些領導們對於是否應該暫停稀土礦出口，意見並不一致。
李教授也能理解那些贊同者，畢竟一邊是那麼大的稀土礦放在那裡，另外一邊勘探部門資金緊缺，有些勘探隊連每年兩套制服都難以保證。
只是他更相信李愛國的分析，稀土在未來是真正的戰略資源，誰掌握了稀土礦，就有了關掉未來工業發展發動機的權力。
跟這點相比，那些蠅頭小利壓根不值一提。
見討論未能達成一致結果，李教授撰寫了一份材料遞交到了上面。
深夜，剛剛結束了會議的上級領導看到材料上有李愛國的名字，笑著搖頭：“這小子還真是忙啊。”
“讓我來看看，他又跟李教授鼓搗出什麼新玩意了。”
只是看了兩眼，上級領導的臉色就嚴肅起來了。
“廉價出口稀土，未來將成稀土小國...繼續以“白菜價”出口，無異於透支子孫後代的戰略資源庫...”
半個小時後，上級領導合上材料檔案，嘆口氣：“有李愛國這樣的好同志，是國之幸事！”
助理走上前，小聲問道：“目前礦產部那邊還在等著回話，據說國外的進出口材料公司一直在催促，還威脅要是不盡快簽署協議，他們將會降低價格。”
“通知礦產部門，稀土礦暫停出口，至於所缺的外匯配額，由一機部那邊來解決。”上級領導站起身。
“是！”
****
“什麼，那邊拒絕出售稀土？！”傑弗森從那邊談判團隊那裡得知這個訊息後，並沒有繼續跟談判團隊溝通。
他清楚這幫人都是死腦筋，什麼都問不出。
傑弗森馬上聯絡了一個號碼，將中間人請到了酒店內。
在確定訊息無誤後，他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
“完了，這次全完了。”
蘭德斯進出口材料公司已經跟能源部簽署了合同，現在無法按時交貨，等待他的將是大筆的賠償。
傑弗森看向中間人。
“還有沒有挽救的機會？你在那邊路子很廣，就不能說服部裡面嗎？”
中間人嘆口氣：“此次的癥結不在部裡面。”
說完，中間人伸手指了指天花板，站起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他也應該想想該如何抽身了。
當初選擇幫著牽線，也只是為了掙點刀樂罷了。
以後這樣的機會還有很多。
中間人整了整衣領子，離開了房間。
他沒有看到，就在走廊的盡頭的拐角裡，伸出照相機的鏡頭。
咔嚓。
照片把他的樣貌忠實的記錄了下來。
“火車司機同志果然沒有猜錯，確實是有內鬼。”
拿著相機的年輕人壓下帽簷，確定沒被發現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