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時。
南麻公社小學操場。
所謂的操場其實就是一片菜地,孩子們在老師的帶領下種菜澆水,收穫的青菜用來給孩子們當午餐。
孩子們也玩得很盡興,擔水、鋤地做得像模像樣,歡笑聲不斷。
突然。
北邊的天空黑雲翻滾,不一會功夫,氣溫驟然降到零下,狂風捲著鵝毛大雪,鋪天蓋地而來。
孩子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倒春寒”凍得直打哆嗦。
“趕緊進教室,快點。”老師反應過來,立刻組織孩子們進到教室裡,用桌椅板凳將大門頂上。
不遠處的幾棟破草房屋脊被狂風捲上天空,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連屋面也揭去半截。
他們抬起頭看向屋頂的新梁心有餘悸,要是前兩天這屋子沒修繕,估計也得塌了。
傍晚時分,眼看雪越下越大,道路上鋪了厚厚一層積雪。
孩子們是沒辦法回家了,校長將前兩天送來的棉衣和棉被都拿了過來,發給孩子們禦寒。
棉衣和棉被上都繡有五角星。
“趕緊休息吧,沒事兒,上面已經安排好了。”校長蓋上兩條麻袋,斜靠在門旁。
煤油燈熄滅了,小傢伙們蜷縮在被窩裡,嗅著新棉花的味道,小聲嘀咕:“這被子可真暖和啊。”
屋內一片平和,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天慢慢黑了。
四合院裡住戶們燒起了火炕,屋內很快暖和起來。
“幸虧這次聽了愛國兄弟的,要不然非得凍壞不可。”許大茂用熱水給小許花洗了腳丫,將小許花塞到溫暖的被窩裡。
“是啊,誰能想到四五月能下這麼大的雪。”劉嵐也有些後怕。
要是真如賈東旭所言,那這會他們全家都得睡冷坑了。
這世界上有人歡喜就有人憂。
住戶們享受暖烘烘的火炕時,賈東旭卻一籌莫展。
家裡沒有煤...棉被和棉衣全都拆洗了,現在已經凍成冰疙瘩了。
賈東旭縮著脖子鑽進被窩,卻猛地跳起來——寒氣直往骨頭縫裡鑽。
“秦淮茹!這還怎麼睡人!”
秦淮茹也凍得瑟瑟發抖,勉強站起身:“要不,我到一大爺家借點煤炭。”
聽到這個,賈東旭皺起了眉頭。
“一大爺家冬天的煤炭不是早燒完了嗎?”
“我....我看得一大爺這次也買了不少煤,還幫著聾老太太家買了。”秦淮茹感覺賈東旭情緒不對。
“好你個老東西,感情是拿我當傻子玩啊。”
賈東旭就算是再傻,也意識到自己被易中海當槍使了。
他其實不介意當槍,畢竟這也是他的價值,
關鍵是易中海很明顯是把他當成了傻柱,當成了傻子。
“這筆賬,以後我肯定得跟他算清楚。”
賈東旭非常清楚現在還需要易中海。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他咬著牙,將忿怒吞嚥回肚子裡,衝著秦淮茹點頭:“你去一大爺家借點煤。”
“知道了。”
易中海家此時也把火炕燒起來了。
開啟門縫,看到凍得嘴唇發紫的秦淮茹,皺眉頭:“你家沒存煤?你看看,你家怎麼沒把街道辦的通知放在心上。”
秦淮茹尷尬的笑笑:“一大爺,這事兒是東旭不對,沒能聽您的,只是孩子凍得直哭啊...”
“哎,誰讓我是東旭的師傅呢,再怎麼著,這個忙我也得幫。”
易中海這才不情不願拎出半筐煤渣。
秦淮茹回到家,賈東旭看到只有半筐煤渣,皺著眉頭詢問:“易中海說什麼了?”
“沒,沒什麼....只是他家裡煤也不多,讓咱們省著點用。”秦淮茹擔心賈東旭鬧事兒,把過程遮掩下來。
賈東旭卻明白了幾分,眼睛冰冷起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外面的天越來越黑。
....
清晨。
李愛國從溫暖的火炕上爬起來,穿上剛做好的黑棉鞋,特別暖和。
陳雪茹已經開始忙活早飯了。
李愛國把火炕裡面的小地爐拉到堂屋,洗漱過後,開啟了門。
外面依然雪花飛舞,足足20厘米厚的積雪沒過了門前的臺階。
張鋼柱推開了門衝著李愛國打招呼:“愛國兄弟,這麼嚴重的倒春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是啊,這天跟臘月差不多了。”李愛國活動了下手腕,喊道:“把巡邏隊組織起來,咱們先把院子和街區的道路清理出來。”
“好嘞。”張鋼柱轉身進屋,拿了勺子。
嗶嗶嗶的哨聲很快響起,街區巡邏隊的年輕人們聽到聲音,迅速冒著風雪集合在了大院門口,手裡都拎了鏟子。
“先緊著大傢伙常走的道兒清理,免得等會有人摔倒。”
李愛國大手一揮,街區巡邏地的年輕人們四散開來。
此時大院裡的住戶們和街邊的住戶們也起床了,紛紛拿起鏟子加入了剷雪大軍中。
街道辦的王主任帶著街道辦幹事今天也早早上班了,挨家挨戶巡查情況。
見到李愛國正在組織剷雪,便停下來打招呼。
“行啊,愛國,咱們街區自打有了巡邏隊,這些事情就不用街道辦操心了。”
“王姨,巡邏隊也是街道辦的巡邏隊,還得您這個掌舵的多指導,您可是大家長,隊員們就是祖國的小草,您得多澆水。”李愛國杵著鏟子,大口哈出白氣。
“就你這小猴子頑皮。”
王主任自己都笑了,喘了口氣問道:“這雪估計得下幾天,街區裡幾家孤寡老人還得你們巡邏隊幫忙看著。”
“您放心,鋼柱今天沒班,我讓他盯一下。”
閒聊兩句,王主任急著巡視街區,急匆匆的離開了。
道路上積雪很厚,不過參加掃雪的人很多,清理出一條道路來,也不費什麼勁兒。
等清出了一條道路,李愛國便讓巡邏隊員們先回去休息,自己也拎著鐵鏟回了家。
陳雪茹也著急著去街道辦,已經把飯菜端到桌子上了。
“今兒下這麼大雪,街道辦肯定很忙。”
“你大著肚子,不安全。”李愛國拿起饅頭。
“沒事兒,這才六個月,早著呢。”
聽到這個,李愛國知道陳雪茹的性子,也不再多勸,只是讓她走路小心一點。
飯菜很簡單,只有饅頭和煎蛋。
李愛國吃了三個饅頭,五個煎蛋後,把小紅升和小明微送到了劉大娘家裡。
今天下雪,學校肯定停課了。
李愛國出了門騎上摩托車將陳雪茹送到街道辦後,便來到了工作室。
剛進門,張文典就揉著烏黑的眼圈子,興奮的說道:“愛國,我昨天晚上把燃油寶的除錯出來了。”
他這會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穿的薄外套散發出一股怪味,很明顯已經好幾天沒出工作室了。
一陣寒風從門外吹來,張文典忍不住打個哆嗦,朝外看去。
看到外面飄起鵝毛大雪,他驚訝道:“啊,這又到冬天了?我在工作室裡待了一年?”
李愛國:“........”
.....
燃油寶其實根據汽車工業的發展進度,分為不同的代別。
像後世使用的固體燃油寶主要用於直噴發動機,應使用的清洗新增劑專門解決高溫區中的噴油嘴、燃燒室和活塞的積碳問題,成分是聚醚胺。
這年月的主流車型為“化油器發動機”,主要問題是低溫積碳。
這次李愛國搞出來的燃油寶成分為聚異丁烯醯亞胺。
這玩意在化學實驗室裡面就能合成,為了防止配方洩密,又在裡面新增了一些化學輔料。
“就是這個了。”李愛國拿起試管來到工作室內,野生汽車專家和幾個汽車專家還在裝配定製版的大越野。
看到那輛防彈大越野依然停在旁邊,李愛國停下腳步問道:“老譚,小伊家還沒有訊息嗎?”
“暫時沒有,要不要我聯絡一下小伊家的外事部門,上次那人留了電話。”野生汽車專家也覺得奇怪。
薩達木當初已經為防彈大越野支付了全額的費用,結果這都將近半年時間了,卻沒把車開走。
“不用了,注意保養,時不時開車出去溜達下,別放壞了。”李愛國清楚老薩這會正著急籌集力量幹大事兒,抽不出空檔來處理這事兒。
“我們每隔幾天都會啟動一次。”
野生汽車專家回了一句,看到李愛國手裡拿著試管,好奇的問道:“愛國,這是啥玩意?”
“燃油寶,這東西能夠改善汽車積碳問題。”張文典從後面走出來,幫著做了解釋。
聞言,野生汽車專家看向試管的眼神頓時不一樣起來,旁邊的那些汽車專家們也湊了過來。
“這玩意有用嗎?”
“是啊,積碳是燃燒不充分造成的,只能拆開發動機清理。”
“這貿然新增進去,別把發動機給搞爆了。”
聽到這些,張文典大聲說道:“這是我們實驗室裡研製出來的,能有啥問題,你們這幫沒文化的傢伙。”
這些專家們最低也是中專生,算是文化人了。
但是在張文典這位開宗立派的老教授面前,確實能稱得上沒文化。
“張教授,您別生氣,這幫小子也是擔心出問題。”
野生汽車專家知道張文典這個瘋狂化學家脾氣不好,連忙道歉。
“到底行不行,試一下就知道了。”
“可是咱們這裡都是新車。”
“是啊....”
燃油寶主要是解決積碳問題,這些新車壓根沒有積碳,沒辦法進行實驗。
李愛國一個汽車專家到卡車隊,借了一輛有著長達二十年車齡、發動機沒有大修過的嘎斯卡車。
那卡車大喘著氣,冒著黑煙,從雪地裡駛過來,在雪地上燻出了一條烏黑的道路。
要不是知道是卡車,李愛國還以為是單缸拖拉機過來了。
能夠開著這樣的卡車搞運輸,這司機也是個神人。
李愛國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傢伙從卡車裡跳下來,頓時瞭然了,這膚色算是對上號了。
司機名叫陳二黑,看上去足有四十歲,實際年齡才二十五歲,剛結婚。
“我媳婦兒說我有點老相。”
“確實夠老相的。”李愛國讓陳二黑開啟機蓋,讓一個汽車專家將燃油寶加進去。
“啟動吧。”
“啊?!”陳二黑懵逼了:“不是要修理發動機嘛,老實說,我倒是習慣了,關鍵這菸灰洗掉了,身上也有股怪味,我媳婦兒說我被醃出味了,晚上不讓上炕。”
“已經修好了,你先點火試一試。”李愛國擰上蓋子。
“不是,我看你就滴了幾滴水,就行了?”
“放心吧,保證好用。”
見李愛國堅持,陳二黑只能上了車,重新打著火後,跳下車蹲在卡車屁股後。
排氣管裡依然是冒黑煙,甚至是更黑了一點。
“這也沒變化啊。”
“不對,發動機的聲音好像小一點了。”
“黑煙也少了一些。”
“窩艹,發動機年輕了!”
陳二黑自打接手這輛車,還從來沒有聽到過如此悅耳的發動機聲,也沒有見過青色的尾氣。
那幾個圍觀的卡車司機也被驚住了。
“這玩意也太神奇了。”
“以往只有剛清洗了發動機才有這種效果。”
後勤上的張主任本來打算通知卡車隊出車,聽到這邊在搞實驗,也冒著雪趕了過來。
搞清楚來龍去脈後,張主任提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愛國,這燃油寶能不能節省燃油?”
“燃油寶能夠清理發動機內部積碳,提高發動機效率,效率高了,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達到節省燃油的效果。”
李愛國一邊讓人測量尾氣的含碳量,一邊做了解釋。
碳含量放在後世肯定已經超標,不過在這年代已經算是環保了。
“這絕對是好東西!”張主任也來了精神。
前門機務段雖大部分用火車運輸,可是也經常需要轉運貨物,卡車隊每年都要耗費大量燃油。
這年月燃油是管控物資,還特別金貴,後勤上沒少為燃油配額求爺爺告奶奶。
哪怕燃油寶每輛車能夠節省百分之五的燃油,這累積起來,也能節省不少燃油。
“麻煩你趕緊造一批出來,分配到各輛卡車上,我現在就去找段長。”
這兩天段裡面的卡車需要幫著地方上轉運物資,正是耗油的關鍵點,張主任沒敢耽擱,冒著雪來到了邢段長辦公室。
邢段長剛跟工務段領導談了話,佈置了段裡面的剷雪工作。
得知工作室搞出了燃油寶後,忍不住拍大腿:“沒想到這才幾天功夫,愛國又搞出了好東西。”
“東西是好東西,關鍵是得趕緊生產出來。”張主任急切。
“走,我跟愛國談談。”
邢段長帶著張主任來到工作室的時候,李愛國已經讓實驗室裡開始大規模調配燃油寶了。
“愛國,產量有沒有問題?”
“燃油寶的用量很少,實驗室這邊能夠滿足機務段的需要,不過,要想大規模生產,還需要跟化工廠合作。”
邢段長明白李愛國的打算,燃油寶的效果如此之好,肯定是要賣到國外換取外匯。
“我記得你們有跟京城化工合作的經驗吧,這次的燃油寶,要不,還交給京城化工來生產?”
李愛國也有這個打算,等中午休息的時候,讓張文典搖了京城化工那邊。
京城化工得知又要上新產品,廠長有些鬱悶的撓撓頭:“不對啊,咱們這陣子怎麼淨幫著前門機務段幹活兒了?”
祝總工笑著說道:“廠長,就在昨天,化工部那邊下了訂單,足足兩百噸汽車防凍劑,都是有額外補助的。我覺得這燃油寶的重要性,不亞於防凍劑。”
此話一出,廠長的臉色微微一變,笑了:“害,大傢伙都是為了搞建設而努力,分什麼彼此啊,咱們京城化工的水平可能一般,但是咱們的思想覺悟在國內可是一流的。”
“接,老祝,你馬上到前門機務段那邊,跟愛國同志聯絡,看看具體有什麼需求。”
“麻煩你向前門機務段傳達我們廠的決心。”
“明白。”祝教授嘴角壓不住了。
作為京城化工的總工,祝教授非常清楚,目前京城化工因為裝置老化,以前的焦化專案挪到了郊區,無論是技術水平還是規模已經落後了。
沒有訂單,就拿不到足額的補助,廠裡面的技術員們和職工們在年底只拿到了基礎工資。
現在連續承接了前門機務段兩個訂單,一來是能夠為建設做貢獻,二來是能夠拿到補助,這是兩全其美的事兒。
祝教授很上心,當天下午就帶了幾個總工趕赴了前門機務段。
燃油寶的製造難度很低,關鍵是要新增化學輔料,防止被人仿製。
張文典忙完了實驗室的工作,親自配合祝教授籌劃大規模生產的事兒。
李愛國則將調配出來的燃油寶送到了卡車隊。
卡車隊此時也接到了部裡面的通知,幫著從津城塘沽碼頭來的貨運列車轉運貨物。
“塘沽碼頭?難道是海克斯科技僱傭的遠洋貨輪到了?”李愛國下班前去了一趟氣象站。
這次倒春寒的規模很大,氣象站可以獲取第一手訊息,也被動員了起來。
一來是防止有人搗亂,二來是可以及時反饋當地的情況。
負責此事的正是老貓。
他看到李愛國進來,站起身幫著拍去身上的雪花:“這次的情況算是百年罕見了,不過好在及時預警,沒有造成太大損失。
現在各地儲備的物資已經開始發放了。
海外第二批貨輪也靠岸了,運來了糧食、棉衣,地方上的同志正在組織發放工作。”
李愛國給老貓遞根菸,拿起一份工作報告看起來。
此次受災面積很廣。
春種的穀子、高粱都正在拖秧,大部分地瓜被凍死,只能補種、補栽,預計將大範圍減產。
不過救濟糧用不了多久就能運過去,社員們的生活不會受到影響。
京城這邊因為人口密集,雖提前儲備了物資,糧店還是出現了糧食短缺的情況。
“估計下午糧食就能送到糧店。”老貓在旁邊補充道。
“有了糧食,再加上前陣子囤積的煤炭,這次的倒春寒就算是安然度過去了。”李愛國點頭。
“是啊,沿海地區有一些老鼠這次也忍不住跑出來鬧事兒,好在咱們早有準備,足足抓了二十多個。”老貓又遞過來一份材料,心中有些佩服了。
當初李愛國提醒有人要搞事兒,他還有些不以為然。
畢竟沿海那邊經過幾輪清理,剩下的老鼠已經不多了,應該不敢再搞事兒。
沒想到還真被李愛國猜中了。
李愛國接過來,上面記錄都是一些趁機鬧事兒的傢伙。
他們接到那邊的通知,趁著天氣異常,跳出來搞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蠱惑人心。
還沒行動,就被直接按住了,再加上糧食和禦寒衣物發放到位,壓根沒有掀起水花。
“這幫人唯恐天下不亂,遇到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老貓還要向農夫彙報情況,李愛國只是稍作停留,便騎著摩托車到街道辦接了陳雪茹,然後回了四合院。
剛走到門口,三大爺就通知了:“街口的糧店新來了一批糧食,每家限購五十斤,家裡缺糧的趕緊去買啊。”
聽到通知,大院裡的住戶們都行動了起來。
畢竟現在誰也無法確定這倒春寒還需要幾天才能過去,家裡有糧心中不慌。
李愛國倒是不缺糧,只是自己不買糧食也不合群。
這年代的人很警惕,前陣子聽說南方抓到一個隱藏了迪特。
那傢伙本身是社員,隱藏得很好,只因為不吃大鍋飯,被一個生產隊的人發現了。
後來民兵在他家的地窖裡發現了兩箱子小黃魚,還有上千斤的精白麵,一部電臺。
李愛國拿了糧本,何雨水也找上門,要跟著一塊去。
來到糧店門口,外面已經排起了長隊,許大茂、閻解成都在隊伍中。
賈東旭也拎著個袋子晃悠著從遠處走了過來。
許大茂佯裝驚訝道:“賈東旭,挺精神啊,別人家穿棉襖,你穿單衣服,厲害了啊。”
閻解成也在旁邊起鬨:“是誰前兩天說不可能下雪來著?!”
排隊的小青年們都清楚賈東旭搞出來的破事兒,頓時鬨笑起來。
“這天氣一點都不冷,你看,我還出汗了呢!”賈東旭衣著單薄,被寒風一刮,鼻涕流下來了,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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