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只見一層層秦磚漢瓦,紫柱金梁,都極盡奢華之能事。
花落塵在使官的帶領下進入了皇后,然後直接去了皇帝的寢宮。
“陛下,花醫師來。”使官柔聲說道。
與此同時太子也走了進來,見狀花落塵和使官趕忙行禮,“拜見太子殿下。”
“平身吧!”太子說道。
隨後太子看向花落塵,花落塵一襲白衣,那白衣皓若明月,皚如冰雪。彷彿人生的塵、歲月的沙,半點也沾它不得。太子見到花落塵,恍若見到隱世的仙人一般。“先生便是花醫師吧?花先生名聲在外,我早就有所耳聞,我父皇的病就交先生了。”
“殿下言重了,在下也對陛下的病情沒有十足把握。”雖然花落塵早在進宮前便研究過皇帝的病情,有八九成的把握可以治好,但是他也不敢將話說地太滿。接著花落塵又說,“不過在下盡力!”
“那便好!”太子笑道。他調查過花落塵,花落塵是花行的徒弟,花行在整個歧國都有很大的聲望。再加上花落塵在夜國的口碑一直很好,夜城的居民只差將他說成神了。
使官也向太子保證花落塵的醫術高超,並且遠非常人可比,所以太子此生很信任花落塵。
花落塵走到龍床旁,皇帝嘴角眼瞼都有了細密的魚鱗紋,只濃眉下一雙瞳仁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見底,精神看上去還算健旺,但這都是迴光返照的徵兆。因為用藥吊著,所以皇帝精神上看上去還算健旺,但其實皇帝的意識已經逐模糊,現在說是行屍走肉也不為過。
花落塵坐下為皇帝把著脈,皇帝脈象飄忽不定,但很明顯不是中毒,反而是像要壽終正寢的模樣。
“花醫師怎麼樣?”太子急切的問道。
“能治,但不好治!”花落塵想了想後說道。
聞到能治,太子鬆了口氣,然後欣喜若狂道,“能治就好,能治就好,不論什麼代價,只要能治就好。”然後太子又問,“不知先生要怎麼個治法?”
“陛下是氣急攻心,然後造成靈力堵塞,然後傷了經脈和內臟。我先幫陛下疏通經脈,然後再開個丹方讓其調養內臟,待其內臟養的差不多時我再為陛下治療剩下的疾病。”花落塵詳細說道。
“可是我父皇現在是靠丹藥才吊住命的,他可能等不到你說的調養好內臟的時候。”太子擔心道。他滿臉憂愁,一早的喜悅也消散了兩分。
“這點陛下大可不必擔心。”說完花落塵拿出了復紫靈液。復紫靈液在液城和周邊地區很出名,但現在還沒有流通到奉京城。
“這是?”太子疑惑。
“這是我煉製的藥液,只要服下,就算只有一口氣也能將其救活。但是這藥液治標不治本,只是吊住了命而已。”說完花落塵將復紫靈液交給太子,太子則接過喂到了皇帝嘴裡。
只見皇帝身上紫氣環繞,雖然精神不像開始那樣健旺,但臉上多出了一抹生機。眉目之間散發著靈氣,皇帝的意識也在漸漸的清晰。
“有用!”見狀太子滿心歡喜。
花落塵從袖頭中取出一個木盒,然後將其開啟。只見木盒裡靜靜躺著十二根帶著淡淡藍色的銀針。
花落塵陸續取出銀針,然後神乎其技地將銀針刺入皇帝的百會、頭維、下關、頰車和神庭穴。
花醫師手法輕巧,似雲中飛梭,轉瞬即逝。 他的手法十分巧妙,針術十分高超,銀針刺的力度把握的極好。 一根銀針在手,救死扶傷,妙手回春。
然後花落塵掌心運氣,藍色的靈氣從他掌心鑽出,然後宛若游龍在他手上游動。花落塵手指指向皇帝,然後靈氣順著銀針進入皇帝的身體,偏見皇帝臉上出現虛汗,然後臉變得紅潤。
花落塵將銀針收起,然後說道,“好了。”隨後又道,“還請殿下準備紙墨。”
“哦,好的。”太子說道,“來人,準備紙墨。”
太子說完,紙墨便呈在了花落塵面前,花落塵走到桌旁,然後飛快的寫下藥方。
“按照這藥方先服藥十天,十天後我再換藥方。”花落塵道。
花落塵說完,太子接過藥方,對一旁的婢女說道,“去準備藥。”說完便將藥方交給了婢女。
“先生辛苦了,我送先生。”太子恭敬地說道。
隨後花落塵在太子的引導下坐上了馬車。
“今天真是有勞先生了。”使官滿臉笑意。
“小事,大人客氣了。”花落塵道。
“以先生的醫術何不就留在宮內,這樣肯定是前途無量。”使官建議道。
“大人說笑了。正所謂醫者仁心,陛下需要我,我自然義不容辭,但我卻不能只為陛下治病。這天下苦難者眾多,他們也需要我。雖然以我現在的能力只能夠在夜城開一個小小的醫館,但夜城也有萬千苦難之人,他們也需要我。”花落塵拒絕道。
“先生說的在理,是我莽撞了。”使官汗顏道。
……
……
浩浩乎,平沙無垠,夐不見人。河水縈繞,群山糾紛。黯兮慘悴,風悲日曛。蓬斷草枯,凜若霜晨。鳥飛不下,獸鋌亡群。濃黑的雲像一團團破絮,倒懸在夜間森林的上空,冷風呼啦啦掃動著滿地的枯葉泥沙,更顯出景象格外的淒冷。
林瑾年和馬雅趴在樹枝上,靜靜看著遠方……
林瑾年悄悄挪移著身體,生怕自己的衣衫和被寒風凍地發紫的臉龐驚擾了馬雅高雅般的寧靜。
就這樣兩人堅持了許久,見沒有任何動靜,馬雅乾脆直接坐了起來。她抖擻抖擻了肩,然後扭動著脖子,伸了個腰,“人還沒來,先休息休息。”
“你下去吧,我在上面就行。”林瑾年看著馬雅柔聲說道。
“那怎麼行?那不是顯得我沒義氣了,還是一起吧!”馬雅笑道。
就這樣兩人又繼續趴著……
這是一個寂靜的夜晚,天空黑黑的一片,像一塊幕布,月亮閉上了炯炯有神的眼睛,只有星星還眨著那閃閃發亮的眼睛,一點也不疲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