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交錯的時空第五章迷霧重重
第390節天香樓（1）
安平送長公主離開後再次來到宮室內，站在了黎皇身後。
二皇子和張洪二人站在案前，正等著黎皇發話。
剛才張洪按著黎皇的意思，把關於常玉嘯的事給二皇子說了一遍。
二皇子聽認真，心中大概明白黎皇叫他來的目的了。
黎皇放下手中的剛批完的摺子，“老二，你怎麼看啊？”
二皇子規矩的站著，聽到黎皇問話，忙道：“父皇，可是要兒臣到天香樓走一趟，把那舞女救下來？”
黎皇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二皇子思索片刻，心道：如果只是讓自己去救人就不會專門讓自己過來了。
想了想後又道：“父皇，這救人不難，天香樓本也是兒臣幕僚手中的產業，一個舞女而已，兒臣只要說一聲，他便會把人送過來。
但常玉嘯此前在大殿上公然抗旨，讓皇室失了顏面，就這麼把人交給他，是不是太過縱容了些。”
黎皇將另一本批完的摺子拍在桌子上，“朕不是說了，常玉嘯搞旨的行為不予追究，他是山莊來的貴客，老二你沒記在心上啊。”
二皇子道：“不敢，父皇的話當然得算數，但這常玉嘯做事太過剛直了些，他雖是山莊的人，但到底是在我黎國長大。怎麼說也得顧及一些父皇的顏面才是。”
黎皇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拿起另外一本摺子。
二皇子接著道：“不過，父皇也說過，他是山莊的貴客，也不能太過苛責。人肯定是給他的，但多多少少的提點還是少不了。”
黎皇抬頭想了想，說道：“嗯，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二皇子：“這，至於如何提點，兒臣心裡沒什麼主意，不知父皇對他可有什麼期望，是想要讓他入朝為官嗎？”
黎皇把手中的摺子拍到桌子上，不悅道：“朕不做強人所難的事，既然他已當庭宣告入了山莊，便不必再讓他入朝了。”
二皇子連忙稱是。
黎皇看了他一眼道：“此事是出在你手下，該如何做，你自己斟酌，必要將此事處理好。張統領對此事頗為熟悉，便叫他助你吧。”
二皇子：“是。”
張洪也在旁邊跟著稱是。
二皇子與張洪這邊趕往天香樓。
月晴那邊帶著常玉嘯等人來到了中院門口，入目便是一大堆的人。月晴心中邊思索著以前怎麼沒見過這麼多人。也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人，平日裡不會一直待在青湖別院裡吧，掃視了一圈以後，月晴目光放在墨雪等人身上，尤其是墨維身上。
墨雪等人見她與內院的人都出來了，也都心中暗沉。
周圍觀刑的、執法的不少都沒見過月晴，平日裡就算見到也只能是遠遠的看到，今日見晴月院主公然從內院出來了，紛紛彎腰低頭行禮。
墨雪看著月晴寒著的臉，心道又要生變數。
想著便走上前去迎月晴：“小姐怎麼出來了，您不必觀刑。”
月晴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周圍沒怎麼見過的觀眾們，越過他徑直走到墨維面前，指著他道，“墨維，讓常玉嘯出門辦事，是我授意的，你搞這一出是要給我看的嗎？”
墨維站的筆直，不卑不亢道：“院主，就算有您的授意，常玉嘯也不能隨意離開。”
月晴的個子很矮，抬著頭怒道：“這意思就是我的意見沒用了？常玉嘯離開是我當著眾人下的令，你們執法堂的人可以不顧靈女的意願嗎？何況常玉嘯是我的靈衛，處置也是由我來做，你憑什麼私自去抓人，這院裡到底是我說了算還是你墨維說了算？”
墨維身後侍從直起腰來為墨維說話道：“院主，維執事並不是私自去抓的人。。。。。。”
墨維抬手止住他後面的話，面對月晴道：“執法堂不會忤逆靈女的意願，但山莊法度也不可廢。院主在山莊裡違反山莊規定也不是一兩回了，可有見到什麼處置臨到你身上。你是靈女自然可以免除，但常玉嘯只是靈衛，院主可以問問我山莊裡可有靈衛犯錯免罪的先例。
至於院主說的我私自抓人，此事不符實，捉拿常玉嘯之事是我提出的建議，與眾執事共同商議後，由執事首席墨雪下的令。此事確實令靈女不快，我可以按院主的意思與常玉嘯同罰，但常玉嘯想要免罰不行。”
墨雪上前道：“小姐，這事先前便已經定論，墨雪知道小姐心中不滿，但法不可廢，不能因小姐寵幸誰便能讓他逃脫罪責。”
月晴轉頭看他，“是啊，是說過，但我不服氣。你們可一直以來給我灌輸的都是以我尊的思想，今天卻來這麼一出。我就算不偏心，也會覺得受到了欺騙。”
墨維道：“院主，這諸多事宜總不會只按著一個人的意思行。院主確實為尊，但也不能目無法度，就算是黎國的皇室也講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沒有人可以逃過規矩的束縛，院主之所以能自在行事不也是靠著山莊的庇護。”
月晴暗自咬牙，墨維說話說的還真不客氣，這事不用他說，自己也不是不明白，今天山莊總算是先挑明瞭。
這邊幾位執事聽到他這話也覺得說的過了些。嶽柯搶在眾人前面上前指責道：“墨維，你這話說的太過了吧。”
墨維道：“何過之有，院主既然選擇從山莊裡出來，又要四處亂闖，那她早晚都會明白這些。”
常玉嘯上前道：“夠了，有過的人是我，我已同意認罪，院主和維執事不要再爭執了。”
月晴看了墨維一眼，心有些涼，雖然自己也早已明白，但從別人口中聽到如此直白的話還是有些難受的。何況也不是自己非要靠著山莊的，她倒是想走，可這些人會放了自己嗎？明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墨維這麼說還真傷人心。
看了看周圍的人群，月晴在心中安慰自己一番後道：“墨維，我承認你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我能肆意活到現在確實是背靠山莊的原因，我今天也不想再多說別的什麼，只告訴你一句話，你今天若是果真罰了常玉嘯，我定要好好記在心裡，總有一天要讓你後悔。另外，從今天開始，青湖別院內院與外院分開，以後有關內院的所有事，只經過常深同意便可，你們幾位外院執事不必再操心了。”
常韻道：“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月晴道：“字面的上意思，以後內院的一應物品不需要前院置辦，我們自己解決。”
常韻無奈道：“小姐，這氣話也說的太過了些，這說的不是處罰嘯靈衛的事，怎麼就上升到吃穿用度上面。”
月晴哼道：“這可不是什麼氣話，我說到做到。我也懶得和你們這麼多廢話，維執事不是要罰嗎？那就別浪費時間，趕緊罰完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
墨維道：“院主這是在威脅我嗎？”
月晴瞪著他道：“哪裡敢呀，這可不是威脅，是警告。你執法堂權力確實挺大，但我也不怕，我告訴你，不管你今天處不處罰常玉嘯，我以後都要報回來。也一定會向山莊的眾位長老們討說法。今天我就認這倒黴，以後常玉嘯有事，我和他一同前往，讓你抓不到罪狀就是。”
說完，月晴坐到一旁擺著的一排座椅上看著他眯眼道：“還愣著作什麼？罰呀！”
墨維皺眉，看她如此無理取鬧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墨雪上前道：“小姐不必如此，罷了，也是我這執事首席沒有做到位，今日應該在路上便攔住常玉嘯才是。維執事，常玉嘯此事一方面是初犯，一方面還得考慮小姐的心情，不如就報回山莊再作決定。”
墨維黑著臉，一時有些下不來臺。
常韻道：“雪執事說的有理，咱們在這裡也商量不出結果，不如就報回山莊，再說後日還要去瑰靈別院，嘯靈衛傷著總不是好事。”
墨維長出了口氣，看了一眼常玉嘯一眼，朝身後揮了揮手。
身後侍從立馬下令人群散去。
只留幾位主要人物站在月晴身前，月晴坐在那裡還寒著臉。
墨雪帶頭開口道：“小姐剛才說，還有事是辦，是常玉。。。”
“用不著你們管。”月晴打斷道。
墨雪愣在原地，清冷的眸子裡透著些無奈：“小姐正在氣頭上，墨雪不該此時問話。”
月晴沒接他話，站起身衝著墨維冷笑道：“不打了嗎？你要是不打了，我便帶著常玉嘯走了，事後可別來糾纏。”
墨維忍氣吞聲道：“院主都以身相協了，墨維又能說什麼呢。”
月晴瞪他一眼，轉身對常深道：“常深，去備車，我們現在出門，不用帶東西，只我們內院的人。”
常深深知此事不合規，但思慮一番後道：“是，我這便去準備。”
墨雪道：“小姐，你就是生氣也不能莽撞行事，如果有什麼事要辦不如讓我們代勞。”
月晴看他一眼，“用不著，以後少跟我說這一套，我不會再受你們控制了。”
說著便抬腳離開，常玉嘯向眾位執事拱手後也帶著內院的其他人跟著。
月晴走了幾步後又停下轉頭對著墨雪和墨維警告道：“不要派人跟著我。”
眾執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各自思慮。
墨維問道：“我們就這麼看著嗎？”
沒人理他。
嶽柯看了看墨雪道：“可知道常玉嘯到底是要做什麼？”
墨雪：“時間過緊，目前還沒有查到，看來內院的人都知道了。”
常韻：“晴月院主這性子確實不好辦，對嘯靈衛的處罰確實操之過急，再斟酌一番便好了。”
嶽柯：“小姐性子多變，也就這一會兒生氣。”
常韻：“柯執事覺得小姐今日這些話當不得真？”
嶽柯思慮道：“約摸一段時間內當的真。”
常韻：“不知道她打算如何把內院分開。”
嶽柯：“如何分不開，小姐平日的開銷本就不多，晴月院內又只有那幾個人。說句不好聽的，如果小姐帶上院內的那些人，只要低調行事，就算沒有山莊也照樣能生活的很好。”
常韻笑道：“原來如此，那你為什麼說一段時間內當的真。”
嶽柯看著他也笑道：“一來因為她心軟，二來她還需要山莊。自然不會一直生氣，不過這段時間我們的日子不好過就是了。”
常韻沉默半晌：“那我們就這麼等著？”
嶽柯看向墨雪：“墨雪，你覺得呢？”
墨雪道：“不可放任不管，派人暗中跟著，看看怎麼回事，他們往哪個方向走。”接著又對墨維道：“齊蛟不在，他手下青衛力量我們不方便直接動用，此時最方便出動的便是你執法堂的金衛了。暗中去查探，不要輕易露面，以小姐的安全為最主要任務。其他的事情都先放下。”
墨維目前也沒有好的辦法，聞言點頭，轉身去安排。
嶽柯嘆氣：“墨維這性子也是個好相與的，比起常歌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咱們再這麼下去，恐怕真有一天會與內院分開，我倒有個想法。”
墨雪看他：“什麼想法？”
“咱們外院的人不如站出來一個歸到內院去，就說是自請卸任。”
常韻：“虧你想的出來。”
嶽柯：“我覺得很可行，這人選也是我最為合適，反正小姐物質上需求不高，我這塊的事情就交給劉志來辦，以後直接向內院代需，他與小姐有過幾面之緣，應該很好說話。至於這一系列的流程有與沒有小姐都不會知道，只要別耽誤用度就不會被追問。”
常韻問道：“且不說這個法子是否合適，就問你這人選為什麼你最合適？”
嶽柯：“墨雪要坐鎮統管一應事務，你剛來沒多久，未必能取得小姐信任，墨維去只能起反作用，齊蛟這人保護別人還行，讓他幹這個可一點用沒有，這剩下的不就不只有我了。”
常韻無奈道：“聽你這樣說還真有幾分道理，不過你怎麼就確定小姐定會讓你進內院呢？”
嶽柯背手笑道：“放心，我自有辦法。”
常韻皺眉道：“柯執事不會是打算，卸任後與我們徹底分開吧。”
嶽柯：“哪裡的話，再怎麼說我也是山莊的人，做什麼事情自然會先為山莊考慮。”
常韻雖然覺得不妥，但也提不出什麼好的方案，只等墨雪的話。
嶽柯對墨雪道：“快些做決定的好，我還得去追小姐他們。”
墨雪問道：“你知道他們在哪裡？”
嶽柯一笑道：“不知道，但大膽猜測一二還是目標的。我雖然沒跟你們去長公主府，但公主府裡發生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二的。聽聞常玉嘯在在長公主府失態救了一個舞女，你們知道那舞女是什麼人嗎？”
墨雪道：“天香樓？”
常韻道：“難不成常玉嘯真和那舞女有什麼關係？以他一直以來的行跡，與這天香樓可沒有一點交集。他可不是你，可不會去那種地方。”
“這種事可說不準，他確實不會去那種地方，但也不會在小姐面前隨意出手護一個不相干的女人。”
常韻道：“他當時的樣子也不像專門去護那舞女，倒像是不想小姐看到這些場景。當時那情況，就算他不出手，我們也會阻止。”
嶽柯笑道，“只是一種可能性，我也說了猜測一二，說不定就賭對了呢。”
墨雪道：“你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不想受岳家束縛，也不怎麼服從山莊律條，就算我不同意，你還是會按自己的意思來吧。也好，你去吧。去了小姐身邊，就不用再管我們的事了。”
嶽柯道：“你就不怕我背叛山莊。”
“我相信你。”
嶽柯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感謝你的信任去，墨維那邊要是知道我這決定，定會不依不饒，這後面的事可就全靠你了。”
墨雪道：“放心，卸了這身份，你只是岳家真系的貴公子，他也沒有什麼理由找你的問題，更不能在岳家主場把你怎麼樣。只是這青湖別院你還是不要再回來了，省的惹出事端。”
嶽柯點頭：“我明白，那我走了，想找我的話，老地方見。”
說完嶽柯轉頭往院外去。
常韻皺眉問墨雪道：“這樣好嗎？”
墨雪道：“對待不尋常的人就要用不尋常的法子，以後小姐與山莊的矛盾只會越來越大，非常之舉有時候反而能帶來轉機。”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如此靈活之人。”
“那是沒有遇到像這小姐這種非常之人。”
常韻嘆道：“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也只如此了。”
月晴坐在馬車裡，臉色還不是太好。青兒小心的看著她。
馬車還是月晴平日出行的那輛，常深說月晴畢竟坐習慣了，這馬車已經屬於月晴，不算是山莊的東西。
車裡很寬敞，但也只有青兒和常玉嘯坐進來。其餘人都在外面騎馬。
青兒想了許久後才挑著話道：“小姐，你是真的打算外院分開嗎？”
月晴看向她，青兒立馬緊張道：“當然，我是站在小姐這邊的。但是雪執事他們畢竟與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說分開就分開是不是太狠了些？維執事做的不對，但雪執事他們可沒有直接對抗小姐，咱們要是真的和他們分開了，他們可怎麼辦呀？”
月晴回道：“有什麼怎麼辦的，他們一幫男人，文武雙全，有錢有勢的，離了我們還活不下去了？”
青兒道：“活不下去當然不可能，但他們一定會被責難沒有照顧好小姐。尤其是雪執事，他是執事首領，這要是追究起來，第一個便會問責於他。何況，他們之所以離開山莊就是因為要守護小姐，這要是小姐都不在他，還要他們做什麼？我想雪執事他們現在肯定都很為難。”
月晴生氣道：“青兒你到底是向著誰呢？要是覺得他們為難，你回去跟他們一起好了。我告訴你，我這不強留任何人，誰想走都能走。”
青兒趕緊道：“我可不走，我當然是向著小姐。這事都怪維執事，本來好好的，非要鬧這一出，害得我們一行人分崩離析。要我看，山莊要是責罰下來，第一個就得罰他。”
月晴恨道：“他是有錯，但我也不是隻因為他才要離開，是這山莊裡的破規矩太煩人了些，就算今天沒有常玉嘯的，明天也會有別人的事。我受夠了，天天受這些人擺佈，我覺得我已經夠忍氣吞聲了，還不滿意。這要是換個性格暴躁點的，早就走了，誰還陪他們玩什麼籠中鳥的遊戲。哼，山莊最好沒來找事，要是真的有什麼責難下來，我第一個先拿執法堂和七長老開刀。”
青兒閉嘴了。
常玉嘯在一旁心有不安，“院主，今天這事都怪我，是我的錯。這事過去以後，院主還是消消氣為好。山莊於我有大恩，要是因我而讓小姐與山莊離心，我心中有愧。”
月晴瞪他：“行了，你一個大男人，不要老是這麼卑微，有沒有你，這事都早晚會發生。就墨維那臭脾氣，今天沒問題，明天也會有問題的。早斷早了。”
青兒道：“那小姐，咱們到底要怎麼斷呀？都在青湖別院裡，哪裡能有這麼斷的。”
月晴嘆氣：“我都有點不太想回那了。”
青兒連忙道：“這可不行呀小姐，在外面太過危險，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月晴沒好氣道：“能出什麼事，我身邊有三名赤衛，還有常玉嘯在，只要不跑遠，還能出什麼事？”
青兒見說不動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月晴問常玉嘯：“對了，你剛才說要去天香樓，這地方聽人家說好像不是什麼好地方？”
“確實。”
“那你要找的人真在那裡面？”
“不知道，我也是打聽來的。以前也沒有去過。”
月晴安慰道：“你也彆著急，人都已經找到了，也不急於這一時了。”
常玉嘯點頭。
馬車又行駛了一斷路，常深在車旁敲了幾下後道：“小姐，柯執事追來了。”
青兒看了月晴一眼，經她同意後開啟車簾，月晴問道：“不是說了不他們追來，他來做什麼？就他一個人嗎？”
常深道：“就他一個。”
月晴不解道：“他一個置辦東西的，還想攔著我不成？”
常深道：“應該不是來攔小姐的，否則多少會帶些隨從。”
月晴轉了轉眼睛。
常深問道：“小姐要見他嗎？”
月晴道：“涼他也沒本事攔著我們，叫他過來吧。”
常深朝後面的槐赤衛打了聲招呼，沒一會兒嶽柯拍馬趕了過來。
“小姐，你們速度還真快，我差點就追不上了。”
月晴看著他有些亂的衣服：“你來做什麼？不是說不讓你們來嗎？”
嶽柯笑道：“小姐，我可沒違反你的命令，你說的是不讓外院的人跟上來，而我現在已經不是外院的人了。”
月晴不解道：“什麼意思？”
嶽柯道：“我已經自請卸任，現在已經不是隨行執事了。”
月晴驚道：“還能這麼幹？”
嶽柯又湊近了些：“哎，我也看那墨維不爽很久了，早就不想在那待了，正好小姐現在也和他們分開，我便順勢而為，也跟小姐一樣，離他們遠遠的。”
月晴好笑：“你離開便離開，跟著我們做什麼？”
嶽柯已經把手放到車窗上，討好道：“小姐，別這麼不近人情呀，我跟小姐這麼久，這滿疏滿眼裡都是小姐的影子，其他事都不想做。卸任以後正好無事一身輕，我不就可以好好陪小姐了嗎？”
“我身邊已經有很多人了，不少你一個。”
嶽柯嬉皮笑臉道：“那可不一樣，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小姐也知道，我可是最會玩的，小姐不是喜歡四處遊玩嗎？找其他不熟悉的人帶路，那還不如直接找我呢，畢竟互相瞭解不是？”
“你不怕山莊找你的問題嗎？”
嶽柯呵呵道：“我雖然不是執事，但也還是岳氏真系子弟，身份尊貴。卸任後更是不屬於山莊管轄，這執法堂還真不好把我怎麼樣。”
“這麼厲害，這執法堂不是管山莊所有人的嗎？”
嶽柯道：“話是這麼說，但各氏族內有自己的規矩，執法堂的那些律例最能起作用的地方在山莊內城，這各個屬城都不定會完全聽他們的，何況是其他氏族了。”
月晴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只覺得眼前一亮，高興道：“還有這種事呢。”
“當然，就拿我來說，我在山莊主城任執事期間並沒有什麼錯處，現在卸任了，就算有什麼不當的言行，山莊想要懲治我也得先經過岳氏才行。再加上我在岳氏的地位，他們還得先請示過岳氏族老和我爹同意才行。”
“聽著挺囂張的呀。”
嶽柯擺手道：“這些都不必說，就現在而言，我就很有用，小姐，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是打算去天香樓吧？”
月晴好奇：“你怎麼知道？”
嶽柯狡黠道：“我果然猜對了，小姐，這天香樓，我去了可不只一次了，有我在，不管你們有什麼事都會事半功倍的。”
月晴想了想，又回頭看了看常玉嘯。
常玉嘯點點頭，有嶽柯在，院主的安危也多了幾分保障：“院主，他說的有道理。”
月晴道：“那好吧，你跟著吧。”
嶽柯也看了常玉嘯一眼笑道：“多謝小姐收留，我已經被逐出青湖別院了，如果小姐不留我，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呢？”
月晴嘆道：“這麼嚴重，他們還直接把你趕走呀？”
嶽柯：“這青湖別院相當於是小姐的靈女院，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我現在是隻是普通岳氏子弟，無召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