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交錯的時空第五章迷霧重重
第394節尋回（一）
不時麗娘引著眾人往樓上走，邊走邊問道：“這兩位姑娘，不知道要先見哪一位呀？”
月晴看向常玉嘯，二皇子也順著她的目光，掃了常玉嘯一眼。
常玉嘯道：“應該是那位紅雲姑娘。”
麗娘好奇道：“哎喲，公子怎麼這麼確定。”
常玉嘯道：“打聽過兩位姑娘的外貌。”
麗娘道：“看來公子是提前做了準備的。”
常玉嘯當然不會告訴她在外面挾持了龜奴的事。
麗娘見他不回答，便閉嘴不再問，將眾人引到紅雲姑娘休息的房外。
“紅雲就在裡面。”
常玉嘯沒急切著進去，而是看了跟著眾人一眼，對月晴道：“院主，我想與她單獨說話。”
嶽柯好奇：“不知道是什麼話，連小姐都不能知道。”
月晴看向二皇子，“那個，二皇子。你們是打算進去聽人家說話嗎？”
鏡銳回道：“郡主，我們殿下好歹救了姑娘一命，想要進去看看姑娘的情況也很正常。”
月晴想了想道：“嶽柯，你陪二皇子去那個什麼觀舞臺坐坐，常深、常榕、青兒你們幾個都在外面守著，我陪常玉嘯進去就好。”
常深道：“小姐，只有常玉嘯一人在會不會不太合適？常玉嘯既然要與姑娘問話，便顧不到小姐，不如我與常榕陪小姐進去。”
月晴看看常玉嘯，“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我也想見見姑娘長什麼樣，人見完，我便和你們一起在外面等。”
嶽柯笑道：“小姐對常玉嘯實在是好的厲害，信任有加。”
月晴白了他一眼。
麗娘見他們說話的意思是就要這麼決定了。連忙道：“郡主，您這麼決定是不是不太妥當，這天香樓再怎麼說也是我地方，紅雲這丫頭也是我手下的姑娘。這什麼人能見，什麼人不能見應該也是我說了算。
你們來之前可一直是二殿下在照顧她，可是紅雲的恩人，你們如此安排將二殿下置於何地。何況見我們這姑娘可都是要給錢的，我雖然破例同意你們見人，卻沒有私下讓姑娘與這位公子見面的意思。
我這裡的姑娘可都是花了大價錢的，紅雲更是從小被我嬌養到大。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又是請先生學文又是請師傅學舞的，你知道我在裡面投進去了多少銀子嗎？讓你們私下見面，你若是把人給我帶走了，我上哪說理去。見面可以，但必須當著我的面。否則的話，就按照天香樓的規矩，給錢。”
二皇子在旁邊並沒有幫常玉嘯說話，雖然他見紅雲只是說一聲的事。將紅雲交給常玉嘯不是不可以，但讓麗娘為難他們一番也是好事。
嶽柯笑道：“天香樓裡確實是有這規矩，那不知道見這紅雲姑娘要多少銀子？”
麗娘知道二皇子來的用意，說這些話的本意並不是要錢，而是不想讓他們如意。此時見嶽柯如此說，一時語噎，開口便說了個數：“至少也要一百兩銀子。”
嶽柯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這些夠了嗎？”
麗娘接過一看，瞪眼道：“五百兩。夠，夠是夠了。”
隨後看了一眼二皇子。
二皇子笑道：“岳家人當然闊氣，只為見個人，出手便是五百兩。”
嶽柯笑道：“希望二皇子和天香樓的眾位能給我們騰個地方，我們山莊行事，想必二皇子也知道，這要真是硬來，天香樓也不會好過。我們小姐平日裡便不太喜歡這麼多人圍著，又不喜歡仗勢欺人，既然天香樓要求了，這區區五百兩還是出得的。只要二皇子和天香樓不覺得燙手便好。”
二皇子一滯，心道，失策，怎麼忘了這茬，岳家本就是商人，這位又是岳家分量極重的人物。別人不知道這天香樓的內幕，他不可能不知道，麗娘這操作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柯公子說的哪裡話，玉嘯公子想要尋人。天香樓剛才既然已經答應，便不應該再做為難的事。麗娘，你豈可在本皇子這裡做出爾反爾的事情，豈不讓山莊的眾人位看了笑話。”
麗娘立馬尷尬笑笑，“瞧我這事做的太不地道，二殿下說的對，這錢，我確實不能收，公子請收回吧。”說著便把還沒有捂熱的五百兩銀票又遞給嶽柯。
嶽柯背在身後的手並沒有動作，眼神邊看都沒有看麗娘一眼。只對著二皇子道：“收著吧，只要你們能按著小姐的意思，把地方騰出來便好。我對這觀舞不感興趣，就不陪各位了。”
常玉嘯接著他的話道：“房裡二殿下的人，也都出去吧。”
月晴看看緊閉的房門，心道：高手果然不一樣，關著門都知道里面有什麼人。
二皇子看了鏡銳一眼。
鏡銳會意，推開門進去，與裡面的鏡達說了幾句。鏡達便帶著房裡的眾人服侍的侍女和門口看完的侍衛都離開房間。
二皇子看向嶽柯，又看向月晴，“現在裡面沒人了，想來你們有許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我在樓下等順安，你們什麼時候結果，下樓找我便是，我帶順安離開這天香樓。”
月晴想讓他趕緊離開，便笑道：“好的，多謝你幫忙。”
二皇子也笑道：“好說。我們走，麗娘，這個點了，你天香樓的生意也該熱鬧起來了，這主事的人一直不在總是不好的。”
麗娘立馬道：“二皇子說的對，郡主，我這裡還有事，你們說話，我也不打擾了。”
說罷行了個禮。
月晴點點頭。
旁邊一直立著的天香樓老闆福田河一直像個隱形人，這會也專門上前行了個禮。起身時，特意多看了月晴一眼，笑著頷首後離開。
張洪也是從始至終都沒說話的，此時一抱拳便離開。
月晴見他們陸陸續續都走了，這才鬆了口氣：“跟這些人相處真麻煩。”
常深道：“小姐做的很好，都不需要我在旁邊幫著說什麼。”
“你本來打算幫忙的嗎？”
“可惜沒有這個機會。”常深笑道。
“好了，別耽誤時間了，常玉嘯，我就好奇看看裡面的姑娘長什麼樣。看完，我帶著人出來，你再跟人家細細說。”
常玉嘯點頭：“都聽院主的。”
月晴轉頭交待，“常榕，你們在門口守著，嶽柯和常深陪我進去。人太多會嚇著人家的姑娘的。”
“是。”
房門並沒有關上，但裡面的情況外面也看不到，這房裡空間不小，裡面有隔間，又有屏風檔著。跟著常玉嘯進了房門，進了裡屋，月晴見到了那個叫紅雲的姑娘。
紅雲沒睡著，一直在想著二皇子的事情。她頭一回覺得自己的生活有希望，正想著的時候，突然有人進來和二皇子安排在房裡照顧自己的人說了幾句話。那叫鏡達的人便說有人要來見自己，便帶走了所有的人。
紅雲有些納悶，一直看著門口的方向，不知道要見自己的人是誰，既然是二皇子同意讓見，應該不是什麼壞人，畢竟二皇子那樣的好人，一定不會害自己。
沒一會兒，腳步聲傳來，紅雲下意識的抓了抓被子，就看到一行四人進了自己的房間，可她剛才明明沒聽到這麼多的腳步聲。
紅雲呆呆的看著來人。常玉嘯也將這女孩與自己記憶中的模樣核對在一起。
月晴看著坐在床上的姑娘，年齡並不大，長的漂亮又可愛，眼睛大大的，膚色並不白，反而與常玉嘯有些接近。
嶽柯與常深二人看了一眼後便回到了屏風外。
月晴看向常玉嘯，“這是你要找的人嗎？”
常玉嘯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後才點點頭。
紅雲見只有他們兩個留下了，那個高大的男人又一直盯著自己，稍微有些緊張：“你，你們就是要找我的人嗎？找我，有什麼事嗎？”
常玉嘯走過去，在床邊蹲下：“是我要找你，這位是我的主人，陪我過來的。她就是想要見見你，一會兒便走。”
紅雲看看他，又看看月晴，點點頭。
月晴看常玉嘯心情似乎不太對，便道：“真是個漂亮的姐姐，人我也見到了，常玉嘯，你應該還有很多話要說，我先出去了。”
常玉嘯點頭：“多謝院主成全。”
“小事，平時都是你在照顧我，好不容易能幫到你。你們聊吧。”
說著便出來對深、柯二人道：“我們走。”
二人起身陪她離開，到了門外，嶽柯關上房門。
青兒上來道：“小姐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人見到了嗎？嘯靈衛呢？”
“見到了，是個漂亮的小姐姐。常玉嘯在裡面說話呢。”
常深見月晴有些不自在，笑道：“小姐，旁邊的房裡也是空著的，不如在旁邊休息片刻，等嘯靈衛如何。”
月晴點頭。跟著常深進了旁邊的屋子，屋子的擺設與那邊類似。青兒已經把房裡東西該收的都收了起來。
月晴走進房裡，四處看了一圈，轉身便在內室用來的表演用的小舞臺上坐了下來。
青兒嘆氣，“小姐，這床我已經收拾好了，您怎麼直接坐到地上。”
“我沒坐到地上呀，這不坐在臺子上的嗎？你們也坐，都別站著，我看著你們老站在周圍，就覺得彆扭。”
眾人沒坐，嶽柯笑著走過來，坐在月晴旁邊。“能與小姐同坐，可是嶽柯極大的榮幸。”
月晴胳膊撐在腿上用手託著頭：“你呀，說話要是能正常一些，會讓人舒服不少。”
嶽柯輕笑，“那我以後記住了，以後少說些。”
月晴瞟他一眼，沒接話。
嶽柯道：“小姐似乎不太高興。”
“沒有呀。”
嶽柯道：“這女人心總是細膩多變，另人好奇想要去探究，而我恰巧曾對此研究過一番。”
月晴看他：“拿誰做研究？那個什麼藤椒姑娘？”
嶽柯道：“小姐對這人記的挺清楚的。”
月晴笑道：“因為我對某方面第一個給我留下印象的人總是能記住。她是第一個我聽說的嗯風塵女子。”
“原來如此。”
“那不知道還有什麼人在小姐心裡留下過第一印象？”
月晴坐直了些，放下手歪著頭想了想笑道：“我想想啊，嗯，採兒、墨雪、常竹、梧桐院主。”
巧兒抱怨道：“怎麼沒有巧兒呀？”
月晴道：“我這大腦沒墨雪那聰明，哪裡能把這麼多事情一下子就記的清清楚楚。你們大多數人都是在我慢慢的相處中才記住的。”
青兒問道：“那小姐是如何一下就記住了採兒？”
月晴邊轉著兩個食指玩邊說道：“因為她是第一個讓我感覺到壓力的人。”
青兒不解：“壓力？”
“是呀，那時候我剛遇到這個世界，還是個小孩子，在我眼裡，採兒是個武功高手。我隨便在屋裡做點什麼她都能隨時出現，然後阻止我。那會兒突然發現這世界不是普通的夢，又被採兒限制著，只覺得心裡好陰暗。到後來才發現，採兒那樣的在這裡根本不算什麼，赤衛、青衛一大堆的人都比她厲害。”
青兒道：“看來不是什麼好印象。”
月睛笑道：“在那個時候確實不是什麼好印象，但這壓力多少帶一些我自己的情感轉移，嗯，怎麼說呢，就是我把自己遇到的糟心事帶著些怨氣遷怒到她頭上。”
青兒笑道：“採兒可不敢說小姐遷怒。不過那時候也不只採兒看著小姐，小姐為何沒有覺得青兒的壓力。”
月晴道：“也有呀，這就是主次的問題了，採兒是最直接的壓力，你是和她串在一起的小豆子，沒她顯眼。”說完，月晴就笑起來。
青兒也笑起來。
巧兒也笑著問道：“那，小姐，青兒姐姐是小豆子，我是什麼呢？”
“你呀，你是可愛的小姑娘，一點壓力都沒有。”
巧兒咯咯笑起來。“巧兒那時候確實還小，早知道小姐覺得我可愛，就多陪著小姐玩玩了。”
嶽柯在旁邊道：“看來小姐留下第一印象的方式沒有規律可言。”
月晴道：“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隨機的，就是虛無縹緲的感情，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哪裡有什麼規律。”
嶽柯問道：“確實虛無縹緲，不過我有件事很好奇。”
月晴轉頭看他：“什麼？”
嶽柯道：“以我的感覺，在這裡小姐最在乎的人恐怕就是常玉嘯了，為何剛才小姐提到的人裡沒有他。”
月晴愣了一下道：“你真會提問題。”
嶽柯搖頭道：“不怪我提問，只是嶽柯覺得常玉嘯最能影響小姐的心情。小姐對他的寵愛和信任超過了所有的人。”
月晴面上表情淡了不少，“他不是我的靈衛嗎？靈衛和靈主之間關係近不是很正常。”
“確實正常，可小姐也說過，自己並不是這裡普通的常氏女子，對於靈女的覺悟並沒有那麼深刻。嶽柯不覺得小姐會因為靈衛這個身份如此信任他，而是真心的因為他是常玉嘯而在乎他。”
月晴嘆氣：“你說話怎麼老感覺很哲學的樣子。”
嶽柯笑笑：“小姐喜歡常玉嘯？”
月晴看了看周圍還站著的常深他們，“你這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是怎麼說出口的？”
嶽柯道：“如何說不出口，小姐今日都把內院與外院分開了，不就是說明，你非常信任內院的人。我以為在小姐心裡，內院的人已經是小姐的心腹。”
“心腹也不好直接談論這種事吧，怎麼，你現在是常歌二號，跑到潤芳閣當差了？”
嶽柯連忙擺手：“不敢不敢。我可不要做常歌，我只是心時有些不甘心罷了。”
“你有啥不甘心的？”
嶽柯嘆氣道：“我覺得我與常玉嘯比起來一點也不差，就算只是外院的執事，這在小姐心目中的位置也差的太多了。在我眼裡，常玉嘯此人，很多事情都做的不好，心中雜念甚多。有時候感覺他都沒有把小姐放在首位，但他就是能得到小姐的青睞，遇到什麼事都護著他。”
說完，他特意轉頭看了一眼月晴，又接著道：“咱們一起離開山莊的人裡這麼想的可不只我一個，不說外院，就說你這內院的人，有這種想法的也不少。”
青兒皺眉道：“柯執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說我們內院的人對小姐的行為不滿嗎？”
嶽柯擺手道：“別急呀，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說的只是事實而已。還有啊，我已經不是執事了，就是岳家一個普通的子弟，青兒你是小姐身邊的紅人，我可不敢得罪你。”
青兒不滿道：“你，嶽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月晴趕緊打斷他們：“不是，我們好好的休息，你倆怎麼吵起來了。”
常深道：“其實嶽柯說的話是有幾分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