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休息一夜過後,衛子夫等人便離開了波陽郡,直奔姑蘇而去。
經過數日的奔波,他們於戌時抵達姑蘇城外,看著那巍峨的城池,衛子夫微微驚歎,憑藉著商人敏銳的直覺,她認定,此地的繁榮程度恐遠勝於京都。
進城時,姑蘇城的守衛並沒有阻攔她們。來到城中,熱鬧的景象便出現在了衛子夫的眼裡,正如她所料,這是一座極度繁榮的城市,當然這種繁榮僅僅與京都相比,僅限於商業。
只見街道旁無數擺攤的小販,來來往往的人群,都無一不在說明這一點。
衛子夫等人緩慢的穿過人群,在悅來客棧門前停下,門口的小二看見衛子夫等人,連忙賠笑的上前問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衛子夫等人下了馬,回道:“住店,來三間上好的客房。”
小二接過衛子夫等人手中的韁繩,朝著客棧裡面喊道:“天字客房三間!”然後又轉過頭看著衛子夫等人堆笑著說道:“客官裡面請。”
衛子夫點了點頭,說道:“馬匹喂上好的飼料。”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兩銀子,丟給了小二。
小二樂呵呵的接過銀子回道:“好嘞!”
天字房除了環境好以外,還臨著城中最大的湖——映雪湖。從窗戶向外看去,整片湖泊盡收眼底。
衛子夫和衛蘅來到房間後,衛蘅將行李放在桌上,便爬上了床躺著,深呼了一口氣,說道:“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衛子夫微微一笑,說道:“好了,蘅兒,待會兒再睡,先去吃飯。”
說著倆人便出了房間,將藍大和雨瑤等人叫了出來,在二樓的雅間內,衛子夫點好菜後,看著藍大問道:“藍大詩人,此行一路走來,流民越來越少,到了姑蘇,可以說是完全看不到,對此你有什麼見解?”
由於藍大之前的提點,衛子夫現在習慣有問題先問他,在衛子夫看來,藍大不像是個詩人,反倒像是個老江湖。
聽了衛子夫的話,藍大看著窗外繁華的街道,回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現在也不清,待吃完飯找個人問問。”
衛子夫點了點頭,心想也只能如此。由於衛子夫對衛蘅的說教,現在的衛蘅雖然對藍大仍有嫌棄,但卻沒有再表現出來。
待小二將菜上齊後,說道:“客官,您要的菜已上齊,諸位慢用。”說著便準備離開。
藍大從袖口掏出一塊碎銀子,喊道:“慢著!”將銀子丟給小二,藍大接著說道:“問你個問題。”
小二接過銀子,立馬揣進了兜裡,眉眼帶笑的說道:“客官您請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藍大微微一笑,問道:“江南水患嚴重,為何姑蘇不僅無事,反而越發繁榮?”
小二聽聞,神色一變,將門輕輕關上,走到藍大身前小聲說道:“客官,這事你還是莫要打聽。”
藍大聽聞,微微詫異,隨即又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笑著看向小二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小二看著桌上的銀子,兩眼放光,嚥了咽口中的口水,小聲說道:“客官,我將這事告訴你,你可莫要到處去說。”
藍大見小二神經兮兮,點了點頭。
只聽的小二說道:“當初水患嚴重,姑蘇雖未受大的影響,但周邊的村莊都被淹了,不少逃難的流民湧進姑蘇。在姑蘇,沒有錢哪裡活得下去。”
小二頓了頓嗓子,接著說道:“沒有飯吃,不少流民就開始幹起了偷盜的勾當,姑蘇城內不少商會都有損失,於是各大商會聯名上書讓府尹整治。否則便罷工。”
“府尹聽聞,當即下令,將駐守在城外的守軍調入城中,將流民驅逐殆盡,姑蘇這才有了現在這副模樣。”
聽了小二的話,衛子夫問道:“那些流民被驅逐去了何處?”
小二搖搖頭,說道:“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
藍大見狀,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小二拿過桌上的銀子,笑著退出門外,然後將門關上。
待小二走後,衛子夫看著藍大問道:“藍大詩人,你覺得這些流民現在何處?”
藍大想了想說道:“遭到姑蘇的驅逐,應該去了別處,但一路走來,我們並未看見流民的痕跡。”說著藍大搖了搖頭。
衛子夫見狀,舒展了一下皺著的眉,說道:“不想了,先吃飯。”
吃過飯後,衛子夫和衛蘅便回了房間,經過這幾天的奔波,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加之剛吃過飯,倦意襲來,一進屋內,衛蘅便倒在了床上。
衛子夫看著衛蘅四仰八叉的躺著,寵溺的笑了笑,給她將被子蓋了上去。
藍大回到房間後,換了一身衣裳,便悄悄從客棧的後門溜了出去。
拐了兩三條街,藍大站在了聽風樓前。深吸一口氣,感受到了那熟悉的脂粉味,藍大露出一副滿意的笑容。
藍大搖著紙扇,緩步走入樓內,剛進樓,便有一小斯迎了上來,問道:“這位大爺,不知可有中意的姑娘?”
藍大點了點頭,說道:“靈兒姑娘。”
小斯一臉無奈的說道:“這位大爺,靈兒姑娘現在忙著的,要不你換一位?”
藍大掏出一錠銀子遞到小斯的手中,說道:“你就是藍大來了。”
小斯見狀,也不好拒絕,畢竟沒有誰會拒絕白花花的銀子,笑著說道:“大爺您稍等。”說著便轉身朝樓上跑去。
不消片刻,小斯從樓上跑了下來,看著藍大說道:“這位大爺,靈兒姑娘有請。”
藍大搖著紙扇,跟著小斯上了樓。
推開門,便看見一個男子此時正懷抱著一個女子,臨窗飲酒,女子正是靈兒姑娘。
見來人,靈兒笑著說道:“請進。”
藍大邁步走入房中,小斯則將門關上。
下樓的時候,小斯喃喃道:“真是開了眼了,見過一男兩女的,沒見過兩男一女的,靈兒姑娘真乃神人也!”
房門關上後,抱著靈兒的男子輕輕的對著靈兒吹了一口氣,然後將她放在了榻上,站起身來,看著藍大道:“幫主,你可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