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男人剛掛了電話，林珈就喊他，“你花錢的樣子特別有魅力。”
“是為你花錢才有吧？”男人放下手機，“這麼晚才回來，也不知道打電話跟我報備一下，沒良心。”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這樣。”
從前剛跟著他的時候就這樣，林珈特不喜歡主動聯絡他。都是他需要什麼了，聯絡她。
周容川不強求，又喝了一口水，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欠弄。”
林珈這一天心情其實挺複雜的。
見過林芬，見過盧茜熙，總覺得有很多事情即將告一段落。
說不上高興或者不高興，總之是有那麼點落差感。
就好像一直追的一個劇突然宣告了結尾那種落差感。
床上，周容川從後面湊過來抱她，林珈翻了個身面對他，她身上還有薄薄的汗，剛親熱過，其實挺疲倦的。
不過疲倦的只有她，周容川精神抖擻的很。
“心情不好？”周容川敏感，剛剛兩個人折騰的時候他就能感覺到林珈多少有點心不在焉。這對一個男人而言簡直是尊嚴上的極大挑戰，所以他的力道越發重，林珈求他，喊得嗓子都要啞了。
“跟我說說？”男人撩開她的長髮，林珈往他懷裡蹭，緊密相貼。
“別撩我。”周容川聲音沉下來，林珈輕笑，氣聲摩擦他的耳朵。
“你這人，又要哄我又不讓我離你太近，你自己聽聽你這要求過分不過分？”林珈伸手抓了他一下，“讓我別撩你，你自己就不能控制一下？”
男人眉頭緊鎖，心說這妖精是真不知道死活。
剛剛喊得多慘，現在就有多肆無忌憚。
再說這能控制得住？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就是想佔有，這不人之常情？！
也罷，他寵出來的。
敢跟他明目張膽對著幹的人，目前也就只有林珈一個。
“我媽說，他見過樑錦程。”林珈嘆息一聲，開始小聲說話，談正事。“她說梁錦程現在很不好，和一個普通精神病沒什麼差別。”
周容川“嗯”了一聲，等她繼續往下說。
“但我並沒有覺得特別高興。”林珈聲音悶悶的，周容川聽的心疼。
要說理解，他必定不能百分百理解。
世界上就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復仇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他擁有一個還算正常健康的原生家庭。
但林珈的過往太複雜，普通人根本無法去評判。
“嗯。”周容川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聲音從上面傳來，很清晰也很暖。“都是咎由自取，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林珈。即便錯了，我也會讓它變成對的。”
林珈笑了，很淺很淺。
雖然他未必懂，但他堅持護著自己，雖然有點昏庸，但她心裡舒服。
“我還和她說了你爸媽要和她見面的事情。”林珈道，“她說讓我看著安排。”
“我來安排！”周容川顯然比剛剛激動了不少，他等的就是林珈這句話！
“那，改天我把她接過來，在這兒見？”林珈仰起頭看他，“療養院終歸不太合適。”
“嗯，都好。”周容川太高興，腦子裡閃過無數個想法，“不如在珠江灣壹號旁邊再買一套？她來市裡也有個住處。之前你跟我提過，說請她過來這裡，她不願意。我想著可能她怕打擾我們……”
“不用啦。”林珈可真是怕了周容川的大手筆。
動不動就是幾千萬幾個億的往外扔，錢在他眼裡怕是跟紙沒什麼區別。
她有時候真的恨啊，恨這些有錢人的不知道節儉，鋪張浪費的讓她真想暴揍這男人一頓！
“我之前買過一套小的，她如果想來市裡，住那邊就行。”
“可距離這裡不是遠？也沒人照顧。”
“嗯？”林珈一頓，她可不記得自己跟周容川說過她有房子的事兒！
男人也是一愣，感覺說錯了話，又慌慌張張往回圓。“我意思，你買的房子肯定不是珠江灣附近的。”
這裡只有別墅。
林珈眼睛轉了轉，“你都知道是嗎？”
男人眼看著瞞不住，索性點了個頭，“……一部分。”
“早就讓人查過是吧？”林珈的語氣明顯是不高興了，周容川伸出一條腿把她圈住，生怕她跑。那地方蹭著林珈，她索性一把攥住，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周容川“嘶”一聲，很輕。
“當時怕你離開。”男人語氣軟的很，“我總要做萬全的準備，只能透過各種方式調查。你緊張的是一睜眼就看到恆遠收購梁氏。我緊張的是一睜眼，你人就不在濱州。”
林珈不再說話了。
她心裡舒坦了。
“可能這就是命。”男人感嘆，“從前我哪裡患得患失過？”
“你從前就是被女人慣壞了。”林珈輕哼，“不提了。”
“那，什麼時候接你母親過來？”周容川心裡激動，還是打算在這附近再買一套。
林珈困的不行了，說了句“再說吧”就沉沉睡過去。
周容川低頭親她的臉，把空調調低一度，抱緊了女人。
（空調溫度低，林珈才會老老實實呆在他懷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