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九往後看去,那男子全身是傷,身上不停的流血,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看著,付申將方九抱起,方九看著抱著自已之人,眼淚在眼眶中流淌,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
大海水面卻不像現在表面這麼平靜,付申能察覺到平靜的海面的下面有著自已所不知道的危險,海面開始咆哮,翻湧的海面,翻滾著湖水,一瞬間,海面開始向方九這邊翻湧,天空中的雷雨交加,雨水簌簌的流下,仔細一看,雨水中夾雜著血雨。
一點一點的流到方九的身體上,腐蝕方九的身體,方九的身體開始腐爛,手臂,大腿,全身,包括臉部都未曾倖免,方九不由自主的喊道:“疼,我疼。”
付申此刻只是感覺到這些雨水有些刺痛,並沒有像方九一般有灼燒的感覺。
付申溫柔的喊;“阿九,不要怕,我在,不要怕,等找到醫館就好了,不要怕,我在!”
方九的頭上的玉簪此刻再次發出耀眼的光芒,包裹住方九的全身,一道白色的屏障將方九包圍,修復方九的傷口,方九的身上出現一些藍色的蝴蝶在方九與付申的周圍,在他們的周圍飛舞著,過來一會,白色的屏障消失了。
方九再次淋到這些血雨,不再是痛苦,這些血雨開始修復方九受傷的肉體,腐爛的面板開始恢復。
方九沒有再喊疼,付申的心也平靜了一些,剛剛阿九在那邊喊,把我的心都嚇了一跳!
付申有些疲勞了,腿腳開始痠痛,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眼皮開始慢慢的閉上:“不...我還沒有...不!”,而手中的方九也就這麼摔到了地上。
方九感覺到了疼痛,恢復了些許神智,看著眼前這人,腦中並沒有了記憶,他是誰?我忘記了,可是我好像心有些痛,方九將付申背到背上。
後面洶湧的海水向方九這個方向襲來,方九往前看去可以看見一些村莊,快到了,大海將方九吞沒。
方九眼前模糊,握著付申的手不願放手,大海的波浪一下接一下,勢必是要將其放手,方九的臉被海水的一股不知名的仙氣猶如刀傷,將整個臉蛋割傷,卻不將其殺死。
方九的手有些抽筋,看著自已握著的男子,眼裡彙集的眼淚,不想放手,手卻不由自主的放開了:“你是誰?我不想放開你的手!”
男子卻被大海沖走,方九感覺到了一絲疲憊,暈了過去。
大海將付申與方九分開,也將鎮子上的屋子銷燬殆盡。
“牛牛,拉住孃親的手,不要放開,過來!”
男孩子不會游泳,被大海沖走,大嬸拼命的往小男孩那邊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孩子游走,口吞鮮血,堅持往前遊,哪怕用盡全力,最後還是沒有抓住孩子的手,孩子就這麼消失在了這位母親的視線中。
三日後,眾人面上沒有一人是帶著笑容,家人,孩子,一場大海飄來的水,將美好的家庭將其毀滅。
方九睜開了雙眼,迷茫的看著眼前,一片黃色的葉子飄到方九的頭上,好似一切都沒發生一般,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方九用手將頭上的葉子拿了下來,嘴裡大喊:“剛剛的男子是誰?我...我忘記了他的樣子,我不要...我不要忘記他!”
遙遠的山上飄來一些聲響。
又是一年冬天,鵝毛大雪下了下來,刺骨的寒冷吹打著人們的骨頭,寒風飄來,將方九白色的髮絲飄起。
“站住,你站住!”
方九聽到這話,腳步不由的加快了些,那士兵快速的跑了起來,一把捏住方九的手臂,眼神一愣,手上捏了捏,沒想到這人手臂都沒有點頭,竟是骨頭,士兵用力,將方九捏的生疼。
低聲下氣的說:“大人,小的不知犯了何事?可否放過小的,小的已經三日沒有進食了!”
士兵火氣正甚,一把將方九摔到地面:“大爺叫你停下,聽不懂嗎?乞丐就該有乞丐的樣子!”
方九將破舊的衣裳的帽子往上弄了弄,連忙賠笑。
“大人說的對,小的...小的...是小的不對,不知大人可否放過小的。”
一位美豔的姑娘從這位士兵的面前走過,身著布衣,穿著雖然破舊,但甚在乾淨,臉上帶著稚嫩,瞳孔的眼神是如此的天真爛漫,一如當初的方九一般。
士兵看著如此美麗的姑娘從前面走過,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眼前那姑娘,姑娘被看到有些害怕,手忍不住的發抖,整個人有點僵硬,走路有些畸形,卻還是努力的加快腳步。
士兵慢悠悠的走到姑娘的面前,調戲一般的眼神看著姑娘:“停下,小姑娘,叫什麼?不如留下當我的夫人,不過不能當大夫人,只能當妾哦!本人雖然不是家財萬貫,但有點小錢,養活你們綽綽有餘!”
方九聽著這話,手握成拳,捏的緊緊的,很想打人,但又不想惹事,既糾結又煩惱!這人真是懶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
士兵的手直接握住姑娘那細膩的面板的手,那油膩的臉龐差一點就要親上姑娘的手,方九受不了,一腳踢了過去,將那豬頭的臉一腳踢倒。
“你這乞丐,竟然敢打我,敢打我們士兵,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士兵摸了摸自已被踢的臉龐,看了看手上的傷痕,眼神狠毒的看著眼前的方九,慢慢的站了起來。
“死?活?姑奶奶我天怕,地怕,就是不怕你們這些潑皮無賴,揍的就是你們這些不要臉皮之人,怎麼的?一天天都這麼飢渴嗎?”
天氣越來越寒冷,大雪紛飛,飄到方九的頭髮,冬天的邪風吹來,將方九給凍著,方九冷的打了個噴嚏。
士兵將嘴角的口水擦去,用手指了指方九,一聲令下,往後看了看:“還愣著做什麼?把她給我抓住,抽筋扒皮,只要能將其生不如死,不死,便往死裡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