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三天裡,沈錦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快要哭啞了,每天上朝下朝都要裝作一副失魂落魄樣子。
上朝時在朝堂上哭爹喊孃的控訴宋玄不顧往常、色令智昏,有一個貴妃娘娘和滿宮妃嬪還不夠,竟然還假借太后之名,將他的妻子鎮國長公主軟禁在壽安宮。
下了朝沈錦就拉著同僚們在酒樓裡喝酒解愁,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的,活脫脫一個為情所困的痴漢的形象。
反觀另一邊,攝政王除了剛開始訓斥兩句沈錦不要太過別讓他丟面外,還是很滿意沈錦把動作鬧大的舉動的。
而東華的臉反而被沈錦氣可以和鍋底比黑了。
他想過一萬種沈錦反抗的手段和方式,卻沒想到沈錦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魚死網破,選擇了最丟人現眼的方式去逼他。
剛開始沈錦在朝堂上哭訴時,東華他還會解釋、還會妥協,讓柳書到壽安宮陪伴知鶴。
現在?累了!愛咋咋地吧,反正史書最後還不是由他來寫的,沈錦他就是一個短命鬼,壞不了他名譽多久!
於是乎在三方都滿意又丟人的氛圍下,這七天裡眾人該上朝的上朝,該哭鬧的哭鬧,該黑臉不語的閉嘴。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大臣們該站的隊的也站完了,就等著在明日的年夜宴上權利交替、王朝更換了。
此刻的攝政王府書房中,攝政王將一塊虎符交給沈錦,對沈錦慎重的說道:
“這半塊是虎符可調動大宋國兵部三十萬兵馬,至於明日年夜宴上該怎麼做,本王就看你的表現了。”
“是,王爺放心,沈某定不辱使命!”
沈錦收下虎符,恭敬一拜並隨徐管家進入黑夜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攝政王府。
另一邊皇宮御書房中,東華也在緊急部署中。
“青提,兵馬司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稟陛下,臣已按照您的吩咐派人暗中調換攝政王手中的虎符,明日只要沈錦敢出兵圍攻皇宮。
臣等便立即帶著京中四十萬兵馬司和護城軍,包圍沈錦的軍隊,打沈錦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在沈錦真軍心不穩時拿出虎符,便可致使沈錦的軍隊不攻自破!”
“好,只要控制住沈錦,到時候咱們就有足夠的兵馬去圍剿王叔!再加上章首輔的支援,這場戰不可能敗,哈哈哈!”
東華暢快大笑道。
馬上就可以解決掉攝政王這個擋路石,東華心情大好又想起此前沈錦對他幾次三番招攬的不屑和冷淡。
東華的聲音突然怨念狠辣的響起:“明日活捉沈錦和攝政王,不必太過仔細,留著一口氣就可以了,朕要將他們兩個逆賊當著全城的百姓千刀萬剮,以儆效尤!”
“是,臣告退!”葉青緹領命下去。
頓時,御書房中只剩下了東華和一直坐在一旁沒吭聲的章程在。
“章首輔,明日文官那邊朕就指望你幫朕穩住了。”
東華向章程行了一個弟子禮,溫聲開口拜託道。
章程站起來,跳到了一旁避開了東華的禮,淡淡開口道:
“陛下言重,臣只是食君之祿、分君之慮、忠君之事罷了。臣家中還有事沒處理就先告退了。”
“章首輔慢走。”
東華溫聲好氣的送走了章程。
心中暗想道:沒有沈錦這個‘臥底’幫他收拾殘局,有章程這個能臣給他兜底,也不是什麼壞事。
故而東華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章程的無禮之處。
只不過卸磨殺驢這種事他也不是不能幹,畢竟驢子老了就該還了,就是不知道章首輔這頭驢子能忠心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