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明和溫姬飛倆人殺氣騰騰的進到車廂時,地鐵裡還在播放著新年喜慶的“步步高”音樂。車廂兩邊長椅上三三兩兩坐著些年輕人和全家出來看煙花的市民,有人見兩名持槍男子闖了進來,“啊!”尖叫一聲抱頭伏低在長椅,驚得眾人紛紛貼靠車廂兩壁,低頭不敢對視槍手。趙東明見此將口袋裡手帕紮在臉上,擋住了口鼻,姬飛有樣學樣。“喵”烏老大跨步往前面車廂走去,“咔嚓”二人手槍上膛,在戰戰兢兢的人叢中向前面車廂門走去。
高橋矢野和由紀子站在快啟動的地鐵車廂裡,眼看著碼頭搏殺過的兩名男子拎著手槍進到了後面一節車廂,“由紀子,讓他們堵住車廂門,”由紀子點頭明白,抱著銀狐,單手揚著張金牛嘩嘩作響,對人群喊道,“這一千塊港幣是誰掉的,”車廂裡的各式人等都將目光聚攏過來時,她懷裡的銀狐眼眸中盛光乍現,黑色眼珠裡劃出螺紋狀星光,車廂裡的人群詭異的在“步步高”音樂聲中呆滯不動,“去堵住後面的車廂門!”由紀子尖叫著,在她命令聲中人群如殭屍般擁向後門。
趙東明擰開門把手,剛一推門,將將推開半個身子開間,“砰”又給人頂著關上了。再一用力,這次只能推開一條門縫。趙東明隔著厚厚的門玻璃,看到門被人群擠得死死的,頓時火大,抬手舉槍對著車門高處“砰砰砰”,三顆彈丸噴在玻璃門上打出三個窟窿,堵門的人群彷彿沒有聽到槍聲似的,仍然死死擠在門後。“阿東啊,不對勁,你看他們的眼睛,”姬飛在後面提醒,東明端詳了一番,這幫人的呆滯眼神肯定是被控制了。“烏老大!”趙東明邊往後退邊大喊著,烏老大幾步就抖出巨獸身型,爪子握在門把手上,“嗷”大吼一聲將整個門框拽向一邊,“哐當”迸裂開的玻璃散落地上,門框扭曲變形砸在廂壁,人群失去重心跌在一起,烏老大扒拉開一條通道,搶先進到前面車廂裡。趙東明、溫姬飛進到車廂看到對面一名頗有姿色,略施粉黛,身材苗條的女子舉著銀狐大叫大嚷,廣東話裡夾雜著日語。
由紀子抱著銀狐,對著二人一獸高喊,“看這裡,”懷中的銀狐眼眸卻沒有光彩綻出,“納尼,chi ku syo” ,由紀子歇斯底里搖晃著銀狐,叫罵著,“由紀子,快走!”高橋喝止住了女人的瘋狂舉動,將她拉到後面,從大衣裡抽出倭刀,橫舉刀身,寒光凜凜的刀鋒向外,眼神中透出一絲精光,地鐵車廂光線明亮,趙東明和姬飛終於看清了這名刀客的面目。三十左右身形略矮長臉,鬢角留得很長一把長髮梳成馬尾,眼眸幽深如狼目光駭人。
由紀子快步衝向前車廂,烏老大一抖身形縮回,幾個縱躍在車廂廂壁上蹬踏著往高橋身後竄去,“砰砰砰”東明抬手對準高橋就是三槍,“鐺鐺鐺”剎那間刀身舞出一團銀光,彈頭在車廂裡乒乓亂竄,“東明,退後”姬飛邊喊邊伸出蛇杖,“去”巨蟒顯出昂起蛇首,忽得噴出一顆巨大水球呼嘯而過,砸向高橋。高橋眼看著水球砸身,避無可避,倒轉刀尖扎進車廂地板,“轟”水球撞上了高橋,衝起一叢水浪帶著男人砸向前車廂門,車門早已被由紀子開啟,高橋下蹲的身形被水球一直衝進了前車廂,前車廂裡三三兩兩的乘客,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已被水浪衝的東倒西歪,水浪洩進了一路被倭刀破開的地板下,嘩嘩流進了隧道里。
“噗”高橋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煞白,“咿呀”怪叫一聲,舉刀橫劈破開邊窗,身形在窗邊一閃,消失不見了。姬飛握著蛇杖一頓收回巨蟒,白娘子張口又吸回了車廂的水浪,鑽進了蛇杖杖首。由紀子此時亂了方寸,她扔下銀狐隨手一把抓過車椅上一名女孩,抽出把肋差抵在女孩頸間。“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聲嘶力竭的叫著,瞬間車廂裡還能動彈的乘客全部閃到了另一頭。烏老大碧眼幽幽閃著鬼火,一步一抖身形漲了起來,巨獸般俯首對著她吼了起來,“嗷”。。。由紀子嚇的手腳發軟,烏老大伸出前爪拍出,忽地,由紀子和那名早被嚇昏的女孩一起飛出,砸在車廂廂壁上,肋差噹啷落地。“作死,威脅誰不好,威脅烏老大,”姬飛啐了由紀子一口,烏老大抖落身形來到了銀狐身邊,獻媚般伸爪踩了踩銀狐,銀狐瞥了它一眼,走到昏迷過去的由紀子身邊,撥拉著她的上衣,東明見狀蹲下身去,在女人上衣口袋裡翻了翻,搜出一塊玉牌。銀狐一見玉牌“啊嗚,”叫了一聲,上前叼住玉牌,撲進東明懷裡。地鐵開始剎車進站,“各位乘客,九龍尖沙咀站到了。”大家腳下一頓,感覺車子慢了下來。趙東明收好玉牌,“姬飛,捆上她一起帶走,”
地鐵停穩,車門開啟,車廂裡的乘客撒腿跑出地鐵,“有妖怪啊!”。趙東明一行剛踏出車門,“站住別動,放下武器,”兩名警察在站臺上舉著手槍對準了趙東明,站臺上眾多乘客頓時尖叫著四散開來,東明扔掉了手中武器,高舉雙手,溫姬飛也放開了由紀子,也舉起了雙手。兩名警察舉著槍慢慢湊了上來,“警官,你看那裡是什麼”話音未落,銀狐竄了出來,兩位警官的目光也湊在了一起,銀狐眼眸光亮再次盛起,剎那間警官如同泥塑般呆立著,東明剛想招呼姬飛快走。
一顆小黑球滴溜溜的落在由紀子身邊,“噗”一陣濃煙騰起,刺鼻菸霧嗆得眾人張不開眼睛。煙霧中一道寒光划向趙東明,一條黑影撲到近前伸爪擋住刀光,鐺聲巨響,烏老大“嗷“一聲帶著血花滾落站臺。“東明”姬飛放出白娘子噴灑水珠,東明摸到了武器,“砰砰砰”邊扣動扳機邊快速跑向了上風口,姬飛也飛快的竄了過來,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壞訊息,日本女人由紀子不見了。“快離開這裡,帶上烏老大、銀狐,走!”趙東明知道再糾纏下去,警察會越來越多的湧過來。二人抱著雙獸迅速走出了尖沙咀地鐵站,剛出站口,“烏拉烏拉”警車、救護車忽閃著警燈急速向中環方向駛去。遠處維多利亞港灣的煙花綻放,絢爛煙火將半邊天空照亮,新的一年開始了,happy new year,Hk。
過去就讓它過去,明天還要開始啊。——無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