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府促請大法官組成的調查組,在二月出具的調查報告並沒有平息市民心中的恐慌。港島商業聯合會邀請了各地著名寺廟的僧侶,前來蘭桂坊做法事超度亡靈,其中也請來了江州玉佛寺的正禪法師。玉佛寺法師做法事,香案擺放,正禪領眾僧沐浴,漱口,至誠一心,在佛前燃香,長跪合掌,日夜各誦唸二十一遍唸的是往生咒。往生咒是佛教淨土宗信徒經常持誦的一種咒語,用於超度亡靈。
趙東明深知自已女友的善良和嫻淑,更是把她捧在手心裡疼愛,沒收了她的權杖,親自下廚燉了補品,端到床邊一勺勺餵給可兒。李可兒在東明悉心照料下,很快便又容光煥發,恢復過來了。看到銀狐領著烏老大一瘸一拐的進到房間,烏老大那幽怨的眼神時,可兒大吃一驚。“東明,烏老大這是怎麼了?”“它那天和我們一起追日本鬼,進了地鐵,腿上被砍傷了。”李可兒一聽立刻下床抱起烏老大檢視它的腿傷,“東明,把權杖還給我,好不好?”趙東明搖搖頭,沒辦法,手心手背都是肉,烏老大的受傷也是為了自已。
地下室,李可兒端坐墊子上,烏老大趴在她身前,伸出權杖凝神喝道“AKso”,南丁天使閃動翅膀出現,手中提燈亮起光芒照在了烏老大身上,烏老大幽怨眼神變成了喜悅之情,渾身毛髮張開浸泡在神光中,被削去的前爪長出柔嫩的新肢,南丁天使繞了三圈漸漸消失,可兒擦了擦額頭的汗漬,“烏老大,你好點沒?”烏老大伸了伸前爪,又在地板上跳躍了幾下,一頭扎進可兒懷裡,蹭著她的氣息。銀狐睜大吃驚的眼神,晃動她毛絨尾巴繞著可兒轉圈,不時用爪子踩踏著烏老大。
日本大阪,高橋矢野身上又中槍了,由紀子邊嘆氣邊給高橋的傷口換藥,“高橋君,對手實力太強,我們還是去求寺廟吧!”她想起那頭暗夜猛獸閃著幽綠鬼火般眼神,不由得渾身一陣後怕。高橋咬牙忍著傷口處陣陣疼痛,“巴嘎,由紀子,你難道不知道寺廟都多少年不出手了嗎!更不用說為了我們這點事。”由紀子將頭深深埋下,“對不起,高橋君,實在是我太糊塗了。可是銀狐丟了,我怕寺廟怪罪下來,可怎麼辦呢。”高橋聞聽此言,恨恨說道,“要是宮本師兄在就好了,他的侍神天狗大人會狠狠教訓他們的。”高橋矢野嘴裡說的宮本師兄,原拜師三重伊賀流門下,是高橋的大師兄,後改投九菊一派陰陽師旁支的大阪天守閣,成為一名另類陰陽師,操役天狗侍神專修奇門遁甲術。經常出門尋遍名山大川,拜訪世外高人。
胡寶怡過來請東明一起出門,說是慶豐堂胡伯相招,前往文華東方酒店的文華廳吃飯。“寶怡,胡伯讓我們去,不會僅僅是吃飯吧,”胡伯來香港東明並不感到奇怪,慶豐堂胡伯一身醫術,妙手仁心響徹東南亞,這次傷者多有內傷不是西醫的切割能治療好的。“一來胡伯是替我媽來看看我,二來是專門敲打敲打你,看你敢不敢欺負我,”寶怡調皮的衝東明擠了擠眼,天地良心,東明哪裡敢欺負慶豐堂的公主,坐進車裡東明一把摟住寶怡吻了上去,姑娘欲拒還迎,朱唇微張口中香丁上下挑逗,胸前山巒起伏,溼吻過後帶著微喘久久才分開。“你又欺負我,”姑娘伸出纖手掩住朱唇,眼角帶絲媚意撩了一下男人,趙東明隔空傳出一吻,坐正身形一路開車趕到了中環。
進到文華廳,寶怡和東明都是一愣,銀髮鶴顏的胡伯正與一位內襯黃袍外披大紅袈裟,方臉慈眉的老和尚在敘談,“胡伯、胡老,”二人上前躬身行禮,胡伯手捻長鬚微微一笑,“來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高僧是江州玉佛寺正禪法師,也是我的摯友。法師,這位是慶豐堂公主-寶怡,邊上是她男友趙東明先生。”寶怡和東明趕緊上前合十躬身行禮,“正禪大師好!”“阿彌陀佛,”正禪法師單掌施禮,胡伯哈哈一笑隨即請眾人入席,文華廳的素齋品種豐富:照燒杏鮑菇、油燜春筍、千層黃金塔、蜜釀花粉銀耳蓮子羹等。飯桌上多是胡伯在侃侃而談,寶怡和東明在旁應和,正禪大師笑而不語。寶怡問大師是否應港府邀請來做法事,正禪大師點點頭,“我佛慈悲,蘭桂坊遭此劫難,貧僧應邀理當盡心盡力,度死者去往生,善哉,”寶怡又問是否已經結束,胡伯解釋正因為結束了大師要返回江州,所以他特地設下一桌齋席為老友餞行。
趙東明此次也是品嚐到,齋菜別有一番功夫在裡面。席間大師多次盯看了趙東明,邊上的老友感覺奇怪,就問大師是否哪裡不妥,大師單掌一禮,“東明施主佛緣深厚,寶氣盈身,雙鳳游龍;水濁亦全天、靈珠依舊圓。”趙東明給大師說的雲遮霧障,滿頭霧水,看向寶怡,她也是稀裡糊塗。散席後回家路上,東明還在喃喃自語,“寶氣盈身,說我身有寶物;雙鳳游龍,”“說你有女人緣,兩個都喜歡你,”寶怡一旁伸手擰了把男人,恨恨的剮了一眼,“寶怡別鬧,那後面一句:水濁亦全天、靈珠依舊圓是什麼意思?”寶怡也品不出什麼意思來,就勸男人,“東明,和尚就愛神神秘秘的打偈語,還說天機不可洩露。”趙東明甩甩頭,不再糾結下去,笑著對寶怡說,老天都知道是雙鳳游龍,命中註定寶怡是他的女人。寶怡哀嘆一聲,除了你東明,難道我寶怡還能再愛上別人?嘆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
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霸王別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