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指揮部的張長勝再次來到玉佛寺,打算感謝正禪法師時,寺中的知客僧卻攔住了他,“張施主請回,大師已閉門謝客,”張長勝聞言,給寺裡留下了一萬元香火錢,悻悻而回。他不知道的是,正禪大師做完法事,當天回到寺廟吐血暈倒的事,就像他師傅一樣,強行幫杜先生改運身遭反噬,不久便病亡身故。如今大師自已也是洩露天機,怕是時日無多了。
趙東明、溫姬飛回到別墅,一通熱水澡洗去渾身汙垢,洗髮水用去半瓶,完了還是覺得身上若有若無那股怪味道沒有清除。“阿東啊,儂要怎麼處理那條蛟龍?”姬飛伸著胳膊這兒聞聞,那兒嗅嗅,搞得東明渾身也開始癢癢起來。“這條蛟龍還是需要麻煩慶豐堂的人幫我們,”趙東明向寶怡描述過蛟龍的體型,寶怡建議一起去杭府的慶豐堂。
李可兒又開始不搭理東明瞭,她現在把心思放在了烏老大與銀狐身上,男人一點都不像它們兩個寵物聽話。“對不起,姑奶奶,別生氣了好不好,”東明拉著可兒手,希望她別對自已不理不睬。“東明,我都是為你好,你再這樣莽撞行事,早晚是要吃虧的!”趙東明知道此刻絕對不能還一句嘴,可兒已經是訓導主任附體,另一個顧師母的做派。這時候需要做的就是身子立直,聆聽訓導。
一行四人二獸乘上去往杭府的火車,趕到了寶怡在西湖的老宅中。蕭母率一幫製取獸藥的高手,早已等候多時,眾人行禮問候完畢,蕭母指著院內場地問東明,“我這兒地方夠不夠?”趙東明目測了一下,點頭道,“應該差不多夠了,不過可能要壓壞園中的一些花草。”蕭母一擺手示意無妨,趙東明不再多說,只讓多備水桶和洗滌劑。
來到院子盡頭取出袋子,慶豐堂眾人也是第一次看著這位未來姑爺顯神通,東明放平袋口鬆開繩子,袋口放著光芒撒滿院落,一條蛟龍全須全尾就臥在大院中間,跨度估測近十五米左右。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蛟龍嚇了一跳,紛紛往兩側避讓,過後見蛟龍早已死去,才緩過神來,聚攏在蛟龍屍體旁捏著鼻子議論紛紛,“老孫、老劉,趕快帶人處理吧,這東西味太大了!”蕭母扇著鼻子吩咐道,也沒有興趣再多看一眼了,轉身帶東明他們進到後院。
蛟龍渾身都是傳說中才有的藥材,慶豐堂一眾高手不顧腥臭,在它柔軟腹部開始開膛破腹,心、脾、肝、膽等收拾起來。蕭母的老宅熱鬧了一整天,天色昏暗時光,蛟龍已經收拾乾淨,剩下的蛟皮硝制還需要一星期的時間,慶豐堂答應了趕製出四件蛟皮甲給東明他們,尺寸早已量好。
晚上東明一行四人來到了雷峰塔舊址,溫姬飛放出了白娘子,巨蟒現在體型更加龐大,頭上的巨瘤遠看像是枚獨角,它環繞塔基轉了數圈,月光下白蛇身影獨自翩舞,許久才回到杖首。眾人舊地重遊,心中又起波瀾,一路相互攙攜一路拼鬥,登上的舞臺越來越大,看見的世界越來越精彩。
幾日過後,慶豐堂的老孫頭帶著趙東明來到了他的工作間,柚木案面上擺著件皮甲,皮甲上綴滿黑漆漆銅錢大小的鱗片,“趙先生,此甲只能是套著穿,蛟龍皮難以破開,更別提開釦眼了,”說完,他將皮甲套在人形模具上,刀砍斧劈過後,指著皮甲道,“這是真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啊!”趙東明將皮甲套在自已身上,大小完全合身,摸著上面絲絲入扣緊致的鱗片,“孫師傅,不知道這玩意兒防槍彈嗎?”這可難倒了沒槍沒彈的老孫頭了,他也只能苦笑著搖搖頭。趙東明穿著皮甲出來後,到處找寶怡和可兒,
“姬飛,看見寶怡、可兒她們倆了嗎?”
“阿東啊,有人在慶豐堂鬧事,寶怡帶著可兒過去了,我們也快點過去看看吧!”姬飛著急忙慌的拉著東明就往外走,倆人趕到慶豐堂鋪面的時候,外面站了一圈看熱鬧的,進到裡面夥計一看是東明他們,立刻放倆人進去。“你慶豐堂庸醫害死人了,今天要你們償命!”大堂上圍著一堆人,一扇門板上躺著一名男子,口眼歪斜嘴冒白沫,手腳在門板上不停抽搐著。邊上亮著尖嗓門的胖女人一手叉腰一手對著吳經理破口大罵,寶怡在旁胸口起伏臉色漲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吳經理對著大夥叫起冤,“韓三妹,你丈夫的癲癇,慶豐堂治療了五年,一直沒有再發作,這次也是一樣,治療完自已是好好的走回家的,怎麼過了一夜就這個樣子了呢?”胖女人一聽更來勁了,“以前是胡伯看的我男人,現在胡伯不在這兒,誰知道你們找的哪個庸醫看的,治死了人要賠錢!”“賠錢好說,治不好你男人,我連命都賠給你!”胖女人身後一道宏亮的聲音響起,眾人轉身望去,一名男子面容俊朗,身如淵渟嶽峙,佇立在大堂門口。“你又是誰?”胖女人眯縫著雙眼,“趙東明,胡老的關門弟子。”寶怡、可兒欲言又止,“你是繼續吵架,還是要先給你男人治病,”東明一句話就堵住了胖女人的嘴,一揮手讓夥計把病人抬進了內室。
單獨留下了可兒轟走了其餘眾人,李可兒開啟針饢目光專注又自信,衝東明點了下頭,讓病人側臥,金針直刺太沖穴半寸,瀉針手法下快速刺入面板,而後疾速針入深層得肝火氣,再徐徐退至皮下,出針時緩按氣穴,瀉去肝經鬱結之火。太沖穴位於足背側,左右各一,人體足厥陰肝經重要穴位,正宗按摩師按摩此穴位男性可提升雄風,女性可治月經失調。
李可兒金針再刺病人背部肝俞穴,此穴位位於第九胸椎棘突下,偏一寸半分,周圍神經血管密佈,若稍有偏差,會導致嚴重得併發症。可兒此時針法又有變化,一刺末氣、二刺榮、三刺谷,皮內、皮下、分肉間三個層次古法為地人天三才針法。東明在旁看得心驚肉跳,可兒針刺肝俞穴,金針得氣,以鳳眼勢往後拉捻,小指指甲刮擦針柄,絲絲熱氣從針孔逸出,病人胸中的肝火鬱結瞬間替換為暢快之感。
最後一針,可兒取雙針紮在病人合谷穴,雙手同時屈指一彈針柄,金針急速震動,病人耳中嗡嗡作響,口眼一順自已牽引了復位。
僅僅過了一刻鐘,內室門被開啟,病人自已走了出來,快步來到胖女人面前,“啪”一記響亮耳光扇在女人臉上。“韓三妹,老子的病是讓你氣得,”昨晚韓三妹回家因為麻將輸錢,和丈夫吵架引發了男人癲癇再次發作。周圍看熱鬧的街坊哈哈起鬨,七姑八婆紛紛指指點點胖女人,韓三妹臉色氣白,腳一跺地,哼了一聲扭身就走。吳經理帶著慶豐堂夥計勸退了街坊四鄰,一場鬧劇煙消雲散。
只要你是天鵝蛋,就是生在養雞場裡也沒有什麼關係。——《安徒生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