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白色的飄煙飛到了忘悠身邊,他推開窗望向外面的雲霧,眼睛眯了眯,“看來已經完全融合了。”
靈鹿從雲霧間跳躍而來,發出了叫聲,接著乖乖停在了窗前。
忘悠輕撫著它的頭,“終於歸位了。”
雲皎皎端坐在銅鏡前,今日是她與鳳玄兮大婚,舉國上下都在為他們歡慶。
珠兒給雲皎皎描完最後一筆,她清麗的容顏退卻,面容變得嬌豔起來,神韻中多了幾分嫵媚,戴上鳳冠,穿上華麗的嫁衣,仿若那盛開的牡丹花瓣,千嬌百媚。
“魔後,你今日真美,魔君定會歡喜不已。”珠兒給她整理著嫁衣後襬,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就你嘴甜。”雲皎皎抿唇一笑。
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欣喜之餘還略帶著緊張。
“皎皎。”
大門外,鳳玄兮穿著跟她同種樣式的紅色華服,他容顏傾城,光采煥發,嘴角掛著一抹溫和的笑容。
“玄兮,你來了。”雲皎皎輕笑著往他的方向走去,額前的珠子泠泠作響。
“你真美,殿內的曼珠沙華,白玉蘭都不過如此。”他拉住她的手腕挽在自已手臂上。
雲皎皎雙頰暈出一抹紅色,走廊上掛著的燈籠泛著紅色的光暈,襯得整個院落熠熠生輝。
鳳玄兮眼底滿是歡喜,“走,我要帶你去見我的朝臣們,接受他們的祝福,你我一起共坐魔界高位。”
主殿外的階梯鋪了一層紅色地毯,階梯兩邊站滿了執燈的侍女,還有守衛著的黑甲軍,他們神情充滿著恭敬。
“恭迎魔君魔後。”
穿過殿內眾大臣,一聲又一聲洪亮的聲音此起彼伏,轉眼間雲皎皎已與鳳玄兮來到了高位上。
頭一次,雲皎皎見到了如此壯觀的場面。
流霜朝他倆行禮,“魔君,妖界以及魔界各族派人送來了賀禮,屬下命人全送去了內庫中。”
鳳玄兮點點頭,對她的舉動露出了讚許的神情。
接下來他一揮手,流霜立即心領神會,大喊道:“起——”
聞言,各位朝臣紛紛起來。
流霜接過侍女送上來的婚書,緩緩誦道,“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耳昌耳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話音剛落,鳳玄兮與雲皎皎相互對視一笑,一同接過侍女遞來的酒杯,雙手交叉喝下了這杯酒。
“恭祝魔君魔後嘉禮初成,良緣遂締!”眾臣紛紛彎腰敬禮。
鳳玄兮輕喊:“流霜。”
流霜應下,面向眾臣,“禮儀已成,眾臣們可落座用膳食。”
下一刻殿內空降鮮豔的花瓣,雲皎皎還來不及驚呼,鳳玄兮已抱起她飛身從花瓣中穿過。
眾目睽睽下鳳玄兮就這麼抱著她飛起來,雲皎皎感到有點不好意思,“這……會不會過於誇張了。”
鳳玄兮嘴角上揚,“不會,這是我們魔界大婚歷來習俗。”
雲皎皎低頭望著下方眾臣,他們神情依舊保持著嚴肅,彷彿早已習慣,看來確實如鳳玄兮所言,這是他們魔界的習俗。
“恭送魔君魔後——”
“皎皎,今晚你就完全屬於我了。”鳳玄兮眉宇間盛滿了喜悅。
驀地,雲皎皎想起了浮生若夢裡的場面,臉瞬間變得通紅,鳳玄兮見了笑意加深。
鳳玄兮沒有帶她回青女閣,而是去了曼珠沙華海,有一張被紅色紗帳包圍的大床漂浮在花海的上方。
雲皎皎驚呼,“這是……”
鳳玄兮放下她,牽住她的手,“浮生若夢你可還記得?我要讓那個夢變得真實。”
“我記得,但……”一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雲皎皎不由得有些心慌。
那個曖昧且纏繞的夢境,全部清晰地在她腦海裡放映出來,她的耳根子已經紅透了。
鳳玄兮勾起她的下巴,“不用害怕,我們慢慢來,從那時起,我就已經對你動了心思。”
雲皎皎一怔,竟是如此麼,怪不得他會做這個夢,且將她拉了進去,從而做了這個夢。
曼珠沙華中,鳳玄兮一襲紅色婚服魅惑誘人,美得驚心張揚,他那邪肆的笑容已逐漸轉化為溫柔真心,眼裡裝滿的都是她的倒影。
時過境遷,兩人心境都不同了。
紅色的紗帳開了,這一次鳳玄兮小心翼翼地拉著她一同去了床榻上,一大片紅色紗帳將兩人包圍在內。
“皎皎,可以嗎?”鳳玄兮徵求著她的意見。
雲皎皎雙頰羞紅,朝他莞爾一笑。
下一刻她頭上的鳳冠被他摘下,一頭青絲如瀑布般鋪在了床上,鳳玄兮一臉虔誠,輕輕吻了上去。
他額前的花瓣印記,與雲皎皎脖頸間的花瓣印記同時亮起,暈出紅色的光,兩道光芒相互呼應,奇蹟般的沒有灼燒感,唯有不斷湧上來的暖意,將兩人的身體包裹住。
華麗的嫁衣被緩緩解下,兩人終於赤忱相對,鳳玄兮的呼吸逐漸加重,雲皎皎開始喘息。
“皎皎,即使你隕落,我也要跟你一同共赴這冥界。”他嗓音低啞,額頭抵著她的脖子,氣息急促且滾燙,眸中充斥著瘋狂的熾熱。
隨著雲皎皎的臉頰越來越粉,鳳玄兮的喉結明顯一滾,他與她十指相扣,不願意放手。
雲皎皎只覺自已身在雲端,彷彿她與鳳玄兮真的已經一同墜入了這冥界,正在欣賞著曼珠沙華。
紅色的紗帳不知何時早已將裡頭的場景掩蓋住,只能看見紗帳不停地晃動起來,映出裡頭兩人糾纏的身影。
一株株曼珠沙華在風中搖曳著自已曼妙的身姿,綻放著屬於自已的花蕊。
青女閣中的白玉蘭香氣漸旺,閣中寂靜如初,似有一抹白色的人影在漸漸消散。
雲皎皎恍然間,看見曼珠沙華與白玉蘭一濃一淡,交叉重疊,好像在不停地融合。
伴隨著那光盛大,鳳玄兮朝她伸出手心,“皎皎,我會一直陪著你,你也要一直陪著我。”
雲皎皎將手輕輕放入他手心,“我亦然。”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