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見三叔帶部隊離開楓林鎮後,別提多高興,他終於又可以不用看人家臉色行事了。林懷安在臨走之前還專門召集楓林鎮治安委員會成員開了一次維穩大會,在會上,林懷安還為林森站臺,勉勵大家支援林森治理好家鄉。在會上,林森還慷慨陳詞,
“作為一鎮之長,我一定會做好為楓林鎮人民服務的工作,帶頭做實事,接受人們的監督。”
待林懷安一走,林森馬上召集了李會長和金所長,要將楓林鎮的苛捐雜稅漲三成,還要讓富紳土豪帶頭捐獻,他把方案都想好了。李會長剛開始不願意帶頭捐獻,後來聽了方案之後喜笑顏開,原來捐獻不僅不會損害自已的利益,表現得好還有大額獎勵,於是滿口答應。金所長見又有一筆可觀的收入,自然高興地不得了,但他還是擔心人們會反抗。
林森臉色一沉,大聲訓斥金所長,
“槍和警察在你我手上,誰敢反對,不要命嗎?再說,反對我可以,他們還敢反對我三叔嗎?那部隊可不是吃素的。”
金所長聽林森一說茅塞頓開,他心想現在是風水輪流轉,以前沈府得勢,楓林鎮的好東西都先孝敬他們,現在沈府倒了,該是要把好東西孝敬我們了。他看著躊躇滿志的林森,腦海裡浮現出一副畫面,
“到了晚上,富商們把成箱的珠寶往林府送去,傭人們來不及清點這些財寶,就把箱子抬進了專門打造的房屋裡。桌子上擺滿了山珍海味,林森無心吃飯,他看著桌子上的牌子,正為不知選擇跟哪個女人過夜而發愁,而在林府外,等待他的女人和求他辦事的人排成了長隊。”
想到這裡,金所長偷偷嚥了一口水,他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著林森,心想,
“權力真是個好東西,不受監督的權力就更是個好東西,有機會我一定要嚐嚐做鎮長的滋味。”
醉夢酒館封鎖十多天以後終於開放了,喝酒的還是原來的人,只不過酒館的名字改了,叫做新樂酒吧。在未開放之前,林森命金所長徹查襲擊他派去暗殺歐陽紅康的人,金所長以酒館唯一的酒保死在亂槍之中為由,貼出告示勒令醉夢酒館的幕後老闆到鎮公所去配合調查,但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仍不見醉夢酒館的幕後老闆身影。林森想出一計,讓金所長再貼出告示,如果醉夢酒館的幕後老闆三天之內還未到鎮公所報到,醉夢酒館將以妨礙公務的理由充公,結果可想而知。
林森見無人認領醉夢酒館,便將其佔為已有,改成了現在的名字,還重新裝修,增加了西洋樂器伴奏,提升了酒館的檔次。原先的妓女將不再是自已攬生意,而是由新樂酒吧集中管理,酒吧給她們建了幾間閣樓用於她們提供服務,然後賺來的錢七三分成。這樣一來,提供服務的妓女的收入明顯少了,賺來的錢大部分都流進了林森的腰包。
金所長在酒館改酒吧的改革中也多了一份差事,開始負責酒吧的保安工作。對這個新的工作身份,金所長樂此不疲,這裡不僅有免費的性服務,還可以乘機對酒吧的客人和妓女進行盤剝,比在鎮上執行公務舒服多了,況且,他還是楓林鎮說一不二的派出所所長,那些警察依然要對他依然畢恭畢敬,不敢絲毫得罪他。
發生在醉夢酒館的槍擊案由於缺乏關鍵線索,最後不得不以警察的私人恩怨發生械鬥結案。這是林森想要的結果,但他依然對未查出歐陽紅康的人耿耿於懷。金所長看到了當鎮長的好處,知道林森的心病,便說能救歐陽紅康的人只有兩種,一個是沈府,另一個是天星寨的土匪,並乘機攛掇林森對沈府進行搜查。
對是否能與沈府和天星寨的土匪為敵,林森心知肚明,表面上沈府和天星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場所,但實際上天星寨的土匪就是沈府的私人武裝,就像喻柏章未改名換姓之前,天星寨的山匪其實就是為他林森服務一樣。林森雖然很想再次把天星寨的土匪佔為已有,無奈的是帶頭的換成連中平後,新主人也換成了沈府。
沈成在沈府的日子過得悠閒自在,現在早晚有林奇兒陪伴,還有成群的僕人伺候,這種日子和天星寨做土匪的時候無法比擬,讓他有種苦盡甘來的感慨。沈文和沈武在沈良歸隱後,帶著自已的媳婦去了京都,沈府總管沈伯被沈成以年邁為由,趕出了沈府。沈伯臨走前向沈府大門叩了幾個響頭後,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冰冷的西王河河水中,結束了一輩子為奴的管家生涯。
沈府護衛隊已改頭換面就做保安團,這是沈成事先向林懷安請示,主要是為了維護沈府日常的生活秩序,原先護衛隊擁有的槍支都交給了林懷安的部隊,現在林懷安的部隊走了,他又開始謀劃私底下購買槍支彈藥。
沈府的大門新增了幾顆金釘,門口的獅子換成了新的漢白玉獅子,偌大的沈府裡面也是面目一新,在沈從的籌謀下,沈府開始了新的征程。但沈府的煥然一新在楓林鎮居民看來波瀾不驚,他們認為沈府只不過是換湯不換藥,只要沈府不倒,沈府的主人無論是誰,都將會延續嗜血的本質。
林森看著改變後的沈府,卻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恐懼令他不敢對抗,只能臣服,否則他只能像楓林鎮其他居民一樣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為了掩飾對沈府的恐懼,他不惜一切代價宣揚自已的能力有多突出,自已所做的事有多偉大!
金所長在加徵苛捐雜稅之前,也大力配合林森的宣揚,他站廣場上說,
“北方軍本來要拿我們的生命同南方軍抵抗到底,是林森鎮長冒著生命危險在兩軍之間進行遊說,楓林鎮才免遭炮火襲擊,我們的生命才沒有受到威脅。但保障也不是白來的,也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在南方軍北上了,我們也需要花錢加強保安,從下個月起,提高大家的苛捐雜稅用於建設保安隊伍。”
“我反對,金所長。我看見都是我們拿錢,怎麼不見他們拿錢?”廣場上的商販齊聲反對。
“你們說的他們是誰?李會長已經響應了號召,把錢交到了鎮公司,大家可以來看看,這就是收條。”金所長說著就拿出一張收條給大家看。大家一看,全都傻眼了,李會長不僅交了,還交了不知比他們多多少倍。
其中一個事先和林鎮長、金所長說好的商鋪老闆見狀大聲說,
“鎮上也是為我們好,大家連命都沒有,還要錢幹什麼呢?我們交的都是保命錢啊。”
這個商鋪老闆說著就拿出一張銀票給到金所長手上,還說,
“我相信你們,我現在就把錢交給你們。”
其他商販這才一邊罵罵咧咧的說這日子沒法過,一邊都自顧著散去。
金所長看著散去的商販,小聲竊笑,心裡想著這群人就是一盤散沙,太好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