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村不大,只有十個村民小組,預計土地詳查只要十二天完成。春水等下到這個村的第九天,正在進行地類調繪,由春水負責。而徐所長這天正好在永和村給一農戶辦《準建證》。村主任安排春水等和徐所長一起在那農戶家吃中飯。因為第二天是端午節,徐所長對春水二人說:“春水、周志強,你們兩個辛苦了。明天是端午節,國土所放一天假。你們今天早點收工,下午四點鐘收工,回家去明天過節,後天再來永和村繼續土地詳查。”春水二人心裡高興。
下午四點鐘時候,春水和周志強騎單車回家去。
次日是端午節,春水在家心情愉悅;文瓊、文霞也在家過節。早上,小梅把昨天包的粽子煮熟了,一家人拿粽子當早餐吃。上午,文英兩口兒也回了孃家,文英已經身懷有孕了。文哲之栽在屋旁的早桃紅熟了,他去摘了一銻桶,洗了讓家裡人吃。中午,小梅弄了豐盛的餚席;一家人吃過飯。春水和文瓊又談起秋紅,文瓊說:“哥,秋紅真的是個好丫頭,你要主動點去追她,男兒要主動的。”
春水笑道:“我現在沒時間去追她呀,明天早上又要趕到永和村去土地詳查,那個村還要三天時間才能完成。”
翌日早上,春水吃了母親下的面後,他又去國土所上班去,到了國土所,徐所長又帶著再往永和村去。
三天後,這天下午三點多鐘,春水二人完成了永和村的土地詳查任務。二人收好資料,到村主任家裡推了單車,辭別村主任,騎上單車回國土所去。
春水二人騎單車很快到鎮上了,快到秋紅理髮店了,春水想,此次下永和村,一共有十二天,他一面認真工作,一面心裡想念秋紅。終於要見到秋紅了,等下班後到秋紅理髮店玩會兒去。到秋紅理髮店門口了,春水忽然看到潘昌華進秋紅理髮店去了。潘昌華沒往街道公路上望,自然沒看到春水。春水又想,看來潘昌華對秋紅追得很緊,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對秋紅抱幻想。他不想下單車了,和周志強徑直騎單車回國土所去。
春水和周志強回到國土所,剛好徐所長在,春水向徐所長彙報了永和村完成土地詳查任務的情況。徐所長說很好,徐所長說,永和村不大,清繪任務要求三天完成。
春水二人下班了。春水回家去經過秋紅理髮店門前,他不再往理髮店望,徑直騎單車回家去。
春水回到家裡。小梅今日去她孃家走親戚去了的。今日是農曆五月初八日,小梅孃家的堂叔今日做六十大壽,吃壽酒。小梅剛才回來一會兒,現在家裡準備弄晚飯,看春水回來了,小梅對春水說:“春水,你再不要和秋紅好了,不要指望秋紅了。我今日去你堂外公家吃壽酒,看到你潘家舅娘,潘家舅娘對我說,她昌華和秋紅定親了,見面禮錢都給了。但潘家舅娘還不曉得你喜歡秋紅這件事。反正,我覺得,你要是再和秋紅好,我們和堂舅舅家親戚之間會傷和氣的。”
潘昌華的父親姓舒;春水的母親也姓舒,兩人是沒出五服的堂兄妹關係。潘昌華的爺爺沒有兒子,只有女兒,潘昌華的父親是招郎入贅到潘家。潘昌華是隨母姓。潘昌華的家和小梅孃家是同一個村民小組的。
春水沉默不語,心裡想,難怪今天下午又在秋紅理髮店看到潘昌華,原來已經定親了,見面禮錢都給了。好吧,從此以後,我不再到秋紅那裡去了,不再理秋紅了。
春水不再去秋紅理髮店,他不想看到秋紅。經過秋紅理髮店門口時,他故意離得遠一點走,眼睛也不瞧秋紅理髮店。這三天他和周志強都在國土所室內清繪永和村航片。
永和村的航片清繪完成了。徐所長又帶著春水二人下慶豐村去。慶豐村也不大,也只有十個村民小組。到了慶豐村,徐所長帶著先到村主任家裡,村主任姓彭,彭主任很熱情又很負責任,於是安排先踩村權屬界線。
慶豐村是小鎮的邊遠村,村權屬界線不僅有其他村界、還有鄰近的鄉界、還有相鄰的縣界。遇交界線有矛盾無法調解的,徐所長還要上報到縣國土局領導來參加調解。
四天時間,村權屬界線踩完了,開始地類調繪。徐所長又別了春水等回國土所處理其他事去了,和聶會計他們幫農戶辦《準建證》及查處等事。地類調繪由春水負責。
彭主任帶著春水等地類調繪,這天來到劉家組,劉家組是個大組,地類調繪一天沒完成,第二天還要在劉家組。彭主任安排,在劉家組的劉組長家裡吃晚飯,並安排春水二人在劉組長家裡睡覺。
下午五點半鐘,春水等到了劉組長家裡,準備吃晚飯。春水看到孔方吉在劉組長家裡,春水笑道:“哎呀,方吉,你好啊!你在這裡?你跟劉組長是親戚嗎?”
孔方吉笑道:“春水,劉組長是我舅舅呀;我剛來一會兒,找我舅舅有事,聽我舅媽說,今天國土所在劉家組搞土地詳查,等下來吃晚飯的。我就知道是你們。”
春水和孔方吉閒話一會,劉組長家的晚飯熟了,於是,大家吃晚飯去。晚飯後,彭主任和兩個拉皮尺的人告辭走了。今天是農曆的五月十五日,湘北的天氣還不算很炎熱;因是夏天,此時是下午六點半鐘,天色還未黑。春水和周志強,孔方吉三個人坐在劉組長家的大門外面曬坪上扯閒話。孔方吉說:“春水,我聽秋生說,你談女朋友了?是鎮上開理髮店的丫頭,叫謝秋紅?”
春水擺手否認道:“方吉,沒有那回事,我還沒談女朋友。”
孔方吉說:“那丫頭可以啊,我到她那裡理過兩回發的,那丫頭長得蠻漂亮呀。”
春水索性把他和秋紅的事全部說了,孔方吉聽後說道:“春水,你真是道學氣。秋紅對你說過,她喜歡的是你呀,你顧忌那麼多幹嘛?是你不主動嘛,你主動一點,她和潘昌華不會定親的,肯定和你了。你看,多好的丫頭。特別有一點很寶貴,她的家庭背景好,對你將來的前途很有好處;我就想找一個家庭背景好的丫頭,對我將來做生意有好處。要想有好前途,要想發財,還是要有好的社會關係的。”
春水心裡暗想,和孔方吉的人生觀不同,也不想跟他理論;周志強說:“有沒有好的家庭背景是次要,關鍵是之前秋紅喜歡的是春水。”
春水說:“現在都已經遲了,秋紅都定親了。我還是放棄對秋紅的想法。”
春水和周志強在劉組長家裡歇宿一夜,第二天早上,彭主任和兩個拉皮尺的人都來了,在劉組長家裡吃了早飯後,又開始地類調繪。
春水等在慶豐村搞土地詳查,十二天後,這天上午完成了野外繪圖。中午,在彭主任家裡吃了中飯後,春水二人辭了彭主任回國土所去。
春水和周志強騎單車回到了鎮上,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經過秋紅理髮店門前時,春水忽然聽見文瓊喊他,“哥。”
春水本來不想看秋紅理髮店,但聽見文瓊是在秋紅理髮店門口喊他,他只好下了單車,看到文瓊正和秋紅站在一起。春水推單車靠近去。周志強沒下單車,他直接回國土所去了。春水對文瓊問道:“文瓊,你怎麼在這裡?沒在師傅那裡嗎?怎麼在秋紅這裡?”
文瓊說:“哥,我的涼鞋破了,剛吃中飯後,給師傅請了假,來鎮上買新涼鞋的。反正師傅理髮店現在也沒什麼事,師傅又招了個徒弟丫頭。我順便到秋紅這裡來玩一下。你剛才下村去了的嗎?”
春水說:“我到慶豐村去搞土地詳查,搞了十二天,今天完成了才回來的。”
文瓊說:“哥,那你什麼時候下班?”
春水說:“我下午五點半鐘下班呀。”
“哥,你先去上班。我等下回去,在家裡等你,我有話同你說。”文瓊說。
“嗯。”春水應了一聲,然後又騎上單車往國土所去。
五點半鐘,春水下班了,他回家去。經過秋紅理髮店門口,他看了下,發現秋紅理髮店的門已經關了。他轉臉看前方,騎單車繼續走。周志強騎單車在他前面走。時節已過夏至,快到小暑了,氣溫日漸升高。春水上身穿白色的確良襯衣,下身穿深藍色滌卡褲子,腳穿棕色涼鞋。忽然起了一陣涼風,周志強說:“春水,快點走,你看天上來了厚雲,會下雨。”
春水回到了家,看到父親正在廚房門外面階簷上,正在那木板上拿刀剖魚。文哲之喜歡釣魚,他嘴裡在唸道,今日運氣好,釣了條大鯉魚。春水看到,那桂花樹蔭涼處,文瓊和秋紅兩人坐在椅子上在說話,她兩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春水。文瓊上穿紅色襯衣,下穿白色長褲,腳穿今日新買的綠色涼鞋;秋紅穿一套白底的花連衣裙,腳穿一雙粉白色的涼鞋。春水沒想到秋紅來他家了。他下了單車,禮貌的對秋紅微笑著喊了一聲秋紅。然後,他再沒說多話,把單車推進堂屋裡去。
外面的風大些了,把桂花樹的葉子吹得唦唦響;西北天空起了一層厚厚的烏雲。此時,下午六點鐘還差幾分鐘,正值仲夏,若天上沒有厚雲,天色是不會黑的。而今日此時,天空沉沉的烏雲慢慢鋪過來,天色提前在黑了。文瓊對秋紅說:“秋紅,我們進屋裡坐去,會下雨。”
文霞剛才到堰塘去洗菜去了的,她趕緊回來了。文瓊和秋紅進了屋裡。
雨來得急,剛剛開始下點滴,很砸在裸土路上的灰塵上;立刻電閃雷鳴,大雨滂沱。春水和文瓊、秋紅,還有文霞,站在堂屋裡大門邊看外面的大雨。秋紅說:“文瓊,我剛才沒拿雨傘來,等下怎麼回理髮店去?”
文瓊笑道:“不回去嘛,同我睡。”
一會兒,雨小些了,天也進入了真正的暮色,文哲之拉亮了屋裡的電燈。小梅的晚飯弄熟了,在喊吃晚飯。文瓊拉著秋紅往廚房去,春水和文霞都往廚房去。廚房裡四十瓦的燈泡暗淡的燈光下面,小梅弄了幾盤菜放在桌上。秋紅是客人,小梅特意弄了好菜:煎的鯉魚、煎的雞蛋、一盤青椒炒豬肉、絲瓜打湯、黃瓜、豆角等菜。一家人開始吃飯。
一會兒都吃完飯,春水獨自進到自己房裡去,拉亮了房裡的電燈,習慣的拿出日記本寫日記。此時外面還在下小雨。文瓊和秋紅進他房裡來了,春水微笑著說:“噢,秋紅,坐。坐我床沿上也行。”
秋紅果然在春水的床沿邊上坐了。文瓊說:“秋紅,你就在我哥哥房裡坐,我去熱水,等下我們洗澡。”文瓊是故意的,她出了春水的房間。
春水的床是一張簡單的繃子床、白色的蚊帳;花床單上面疊一床毛毯;枕頭上面還鋪著枕巾。春水默然不做聲。秋紅問:“春水哥,你對我沒有話說嗎?”
春水勉強笑著說:“我說什麼呢?秋紅,我們以後就是親戚了啊。”
“親戚?什麼親戚?”
“你不是和潘昌華定親了嗎?見面禮錢都給了。我們以後就是老表關係呀?”
沉默片刻,秋紅說:“春水哥,我不想和你是什麼親戚,我就想做你的女朋友。”
春水說:“那不可能了吧,你們都定親了。”
秋紅輕嘆一息,說:“春水哥,你只聽別人說的是表面,你不知道內情。說是定親,實際上是我們兩家大人做的主,我並不是心甘情願的。那天是端午節的第二天,農曆五月初六日,是我媽媽的散生日。我關了理髮店門回了家。潘昌華的媽媽是我二嬸孃的姐姐,潘昌華的媽媽買了些禮物,和潘昌華一起到我家裡來。我二嬸孃一定要保這個媒,就說要把親事定下來。潘昌華的媽媽拿兩百塊錢見面禮錢給我二嬸孃,我二嬸孃遞給我,我不肯收。二嬸孃就把錢給我媽媽,我媽媽看二嬸孃的情面,就代收了。”
“這就是定親了嘛。”春水說。
秋紅說:“春水哥,我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我昨天回家去,同我媽媽明說了,要我媽媽把見面禮錢退給潘昌華。春水哥,只要你願意,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春水此時的心裡又複雜起來,他想:潘昌華對秋紅是一片痴情,他和潘昌華又是親戚,從鄉俗上說,他們也算是定親了。沉默片刻,春水說:“秋紅,我們還是隻做朋友吧。”
秋紅忽然眼裡淌出了淚水,她說:“春水哥,你不喜歡我嗎?”
春水說:“秋紅,我沒有不喜歡你,我只覺得我們相識恨晚。”
“什麼相識恨晚?是我自做多情吧?”秋紅說後,她抬手抹了一下眼淚,然後走出了春水的房間。春水也隨她去。
一會兒,文瓊來到春水房間,沒看到秋紅,她問道:“哥,秋紅呢?”
春水說:“秋紅剛才從我房裡出去了啊?你沒看到她嗎?”
文瓊說:“啊,那秋紅呢?哥,我是故意留秋紅在你房裡,讓你們說話。我剛才去熱水,我熱好了水,來喊秋紅去洗澡去的,我給她找了我的衣服,準備她洗了換我的衣服的。她現在到哪裡去了?她回去了嗎?外面還在下小雨啊?外面黑漆漆的。”
文霞來了,文瓊又問文霞,“文霞,你看到秋紅姐嗎?”
文霞說:“你剛才不是同我說,秋紅姐在哥哥房裡嗎?”
文瓊急了,說:“哥,秋紅是不是回去了?她對我不辭而別,是不是你說了什麼?把她氣走了?哥,你趕快拿手電筒,打雨傘,我們倆個去找秋紅。”
春水也急了,於是趕快從枕頭間拿了手電筒,然後拿了雨傘,走出房門。文瓊也拿了雨傘,兄妹倆出了大門,去找秋紅去。
春水兄妹二人在雨夜裡打著雨傘一前一後的走,文瓊還喊了兩聲,“秋紅!秋紅!”沒人應聲。春水打著手電筒,有意識的把電筒光往前照很遠,也沒看到秋紅的影子。兄妹二人繼續走,一直走到了鎮上,走到了秋紅理髮店,暗淡的路燈光照著秋紅理髮店關著的門。文瓊敲了一下門,她喊道:“秋紅,秋紅。”
秋紅果然在屋裡應聲了,她答應道:“是文瓊啊,我已經睡覺了。有什麼事嗎?”
文瓊說:“秋紅,你不辭而別,我著急了,剛才和我哥哥來找你的。”
秋紅說:“沒事,文瓊,剛才雨又下得不大,我走路快,十幾分鍾就回來了。剛才洗澡了,已經睡覺了。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你和你哥哥回去,有話我們明天再說。”
文瓊說:“那好吧,你休息。我們回去了。”
春水兄妹二人打著雨傘返回家裡去,一面走路,文瓊一面嗔怪哥哥,“哥,你到底同秋紅說了些什麼?她一定是生氣了,才黑夜裡冒雨走回來的。她也沒有雨傘。我本來打算她今晚在我家同我睡的。”
春水說:“我沒說什麼很傷她的話呀?我只說,我們只能做朋友,我們相識恨晚。”春水於是把剛才和秋紅的對話全部同文瓊說了。
文瓊說:“哥,你真是一根筋。剛才下午,秋紅同我說了好多知心話。她一直深深的愛你,她不愛潘昌華。她同我說,只要你願意,她把潘昌華的見面禮錢退了。然後和你自由戀愛。”
春水說:“我也喜歡秋紅。文瓊,我和秋紅還陷得不深。你想,我們和潘昌華是親戚,是老表,我和他還是同學,他們已經定親了,我現在答應秋紅,是不是不合適?和潘昌華老表,和堂舅舅家是不是要惡仁義?之前爸爸和媽媽都勸過我,怕我和秋紅談戀愛了,會和堂舅舅家親戚之間傷和氣。”
文瓊說:“哎呀,也是的,你要是和秋紅,肯定會和堂舅舅一家人傷和氣。婚姻的事,也要看緣分,這要看你和秋紅到底有沒有緣分?俗話說:婚姻相對,棒打不退。”
兄妹二人一面走路,一面說話,不知不覺回到了家裡。文哲之兩口子還沒睡,文瓊把秋紅的事同父母說了。文哲之說:“其實,我也蠻喜歡秋紅。我也看得出秋紅喜歡春水。可是,畢竟秋紅和潘昌華定親了,春水要是和秋紅,我們和堂舅舅家要傷和氣,這是肯定的。”
小梅說:“如果春水和秋紅有緣分,他倆要在一起。和堂舅舅一家人傷和氣也是沒辦法的事呀。”
第二天是下雨天,春水在家吃早飯後,打著雨傘上班去。今日是鎮上的集日,因是下雨天,來趕集的人不多。春水到了國土所,周志強先來了,徐所長安排二人室內清繪慶豐村航片。
又到了下午五點半鐘下班時間。春水拿了雨傘下班回家,天氣已經沒下雨了。他回到了家,家裡來客人了,又是上次到他家來過的命相先生鄭師傅。春水和鄭師傅打了招呼,鄭師傅說:“春水,你下班了?”
春水回應一聲,說下班了。鄭師傅又和文哲之閒話,他說:“文會計,我也可以叫你文哥兒,現在農村快要搞雙搶了,等你把雙搶搞完了,到秋涼後,我帶你到武陵山玩去,到我師祖那裡去。你可以到那道觀裡燒香祈願。”
文哲之說:“好啊。”
文哲之忽然笑問:“鄭師傅,聽說道觀裡有個戒律,叫做戊不朝真?”
鄭師傅說:“是的,戊不朝真,意思就是每月逢六戊日,即戊子、戊寅、戊辰、戊午、戊申、戊戌六日,道廟裡不可以燒香、誦經、朝真等事。”
文哲之笑道:“我是聽別人說的,說道觀裡有個戒律叫做戊不朝真。我又不懂。”
鄭師傅問春水,“春水,你和謝秋紅談得怎樣了?”
春水說:“鄭師傅,我和謝秋紅好像沒緣分,我們不可能了。”春水把不可能的理由同鄭師傅說了。
文哲之說:“是的,春水考慮的也有道理。潘昌華的爸爸是我堂舅哥,而潘昌華和秋紅也定親了,春水若是和秋紅,就是當第三者,我和堂舅哥家會惡仁義的。這樣不好。”
鄭師傅說:“原來是這樣情況,我也不好說了。”
小梅說:“不過呢,秋紅喜歡的是春水,不喜歡潘昌華。”
鄭師傅說:“若是謝秋紅喜歡的是春水,她可以自己選擇的。親戚之間要傷和氣,也是沒辦法的事。”
文哲之忽然問:“鄭師傅,你再給春水算一下看?他的婚姻是在哪個方向?”
鄭師傅說:“春水的婚姻在東北方向,就是你們家往謝秋紅家的那個方向。其實,春水和秋紅,八字也蠻合,婚姻方向也都對。要是他倆在一起,將來肯定發財的。”
小梅的晚飯弄熟了,在喊吃飯,於是,文哲之請鄭師傅一起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