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以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時,一個女人的出現徹底打破了這份恬靜美好的生活。
這日,夏以安照常下班,只是屋子裡的每個人,似乎都沉浸在霧霾之中。
夏以安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又不知事從何而起。
在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詢問時,一道陰鬱的聲音響起。
“夏夏,我們上樓吧,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要告訴你。”
容琛從來沒有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她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好像壓的她有點喘不過氣,上樓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沉重。
“夏夏,我好像還沒和你說過我的從前……”
夏以安抬頭深眸看著眼前的男人。
嗓音寒冷,沒有絲毫情緒,落在夏以安的心房,沉重又壓抑。
“對啊,你從來沒提過認識我之前的事……”
剛在一起時,她也問過容琛,只是他當時沉默甚至眼裡突現寒氣,後來就沒再提過。
今天的容琛是怎麼了,夏以安心裡犯著嘀咕……
“那今天我來說給你聽。”
今天的容琛這麼反常,說明他曾經過得痛苦?
夏以安抱著疑惑聽著容琛講述他的從前。
“夏夏,你知道嘛,曾經我並不叫容琛,也不姓容。
聽母親說在她生產容凌時,因為大出血,家裡人都去了醫院,將兩歲的我交給家裡的保姆照顧。
等母親從鬼門關闖過來後,爺爺奶奶才回來。
可是回來並沒有看到我,他們怎麼找都沒有找到,保姆帶著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父親帶著人趕到保姆老家,但是為時已晚,早已人去樓空。
父親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憑一個毫無身份的保姆,不可能做到憑空消失……
這背後肯定是有人有預謀有策劃的。
後來,父親一直暗中查詢我的下落。
母親因為剛生產完身體虛弱加上得知我消失的訊息,一時接受不了,出現了精神異常。
她後悔不該將我留給一個外人。
本來父親是不願意生二胎的,他想著重培養我。
母親堅持要生個女兒,她羨慕別人家兒女雙全。
她覺得是她的堅持才導致我出事,她將自已關在屋子裡,十年沒有踏出過容府。
自我記事起,每天遭受著另一個父親、母親的毒打。
那時候我不明白,同樣是作為他們的兒子的哥哥,為什麼能夠得到父母的喜愛,而我不行。
有段時間,我拼命的討好他們,希望他們能像喜愛哥哥一樣喜愛我,哪怕就是看我一眼我也滿足。
但是他們不為所動,哪怕是塊冰,也都捂熱了。
那之後,我不再討好他們。
雖然每天都在遭受折磨,但是我私下偷偷強身健體,就為了能夠逃出去。
後來差不多是我十歲的樣子,我敢反抗他們了,但是個子矮小,勢單力薄,根本反抗不過。
每次反抗失敗,他們就打的更加厲害,用皮鞭抽的我背上血肉模糊。”
聽他說到這裡,夏以安眼角溼潤了。
怪不得,有次她看到容琛背上有很多疤痕,想伸手去撫摸,容琛拒絕了。
現在想來,大概是當時觸碰到他心裡那道線,讓他想起了痛苦的過往了吧。
後來每次做的時候,容琛從來不讓她看,說怕嚇到她。
“後來呢?你是怎麼回到容家的呢?”夏以安忍不住想知道後面他經歷了什麼樣的折磨。
“有一天,那對男女不知道為什麼事吵了起來。
我趁他們不注意逃了出去。我跑了很久很久,鞋子都跑掉了,雙腳跑的鮮血直流。
但是,我感覺不到痛。
想到只要逃出去,我馬上就能脫離他們,能夠獲得自由,我就一個勁的往前跑……
但是雙腳哪能跑得過四輪,他們追上了我。他們看到我逃跑,徹底憤怒到雙眼猩紅。
他們駕駛的車輛向我撞來,勢必要撞死我。
我緊閉雙眼,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這時,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朝我奔來,推開了我。
她救了我一命,可是她自已卻倒在了血泊中。
那對男女看見這情形,嚇得趕緊跑了。
我拼了命的向那個女孩跑去,怎麼喚都喚不醒她。
我小心翼翼伸出手探向她的鼻子,還好,還有微弱的呼吸。
我不知道她家在哪,我好害怕她會因為我死去。
我揹著她,不顧腳底的疼痛,加快速度,再再快速度,終於將她送到了醫院。
剛將她送進急救室,就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氣勢磅礴,讓那時的我,不敢靠近。
那個人走向我,惡狠狠的眼神看著我,我不知道他是誰,要幹嘛。
終於,他開口了。
‘裡面的人是我女兒,她為什麼會出車禍?’
他的氣勢太強,以至於我都不敢看向他的眼睛。我低著頭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只見男人招了下手,身後的人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便湊了過來。
男人吩咐手下,找出那對男女,折磨致死。
作為一個十來歲孩子的我,當時聽到這種陰冷的話害怕極了。
我怕眼前的男人因為女兒救我才出的事,也要將我折磨致死。
大概是看出我眼裡的驚慌失措,沒想到男人卻拍了拍我的肩膀。
讓我不用害怕,只要以後好好陪著她女兒就好。
他怕女兒醒來見不到她拼了命救的這個男生會崩潰。
從未感受過父愛的我,對眼前的男人莫名產生一絲敬佩,同時也渴望他能夠帶我走出黑暗的日子。
後來的每天,我都陪在那個女孩身邊,鼓勵她早點醒過來。
好在上天不負有心人,過了半個月,她終於醒過來了。
她看到我好好的,衝我微微一笑。我在心裡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只是,因為事故,她的雙腿癱瘓,不能再行走。
不知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是心理上的疼痛,又或者兩者皆有。
漸漸的,她變得喜怒無常,時常對著照顧她的保姆們大喊大叫。
看著輪椅上不能起身,不能行走的她,我覺得自已罪孽深重。
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這樣,會像個小公主一般被眾人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