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尼茲是少數居住在岸邊營區的奧斯曼帝國海軍軍官之一,他曾經先後去英法留過學,甚至還在英艦上服役過,只不過由於沒人脈,所以只能做個槍炮長。
戰鬥發生的第一時間德尼茲就來到了兵營,將那些六神無主計程車兵們趕到碼頭。
“快點起錨!迎敵!”
德尼茲大喊著,還有幾名剛剛抵達的軍官也在高喊著。
“迎敵!把海盜趕回去!”
其實打了半天奧斯曼人都不清楚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有些人覺得是俄國人,有些人卻覺得是海盜,還有人覺得是可能存在的妖魔鬼怪。
碼頭上一片混亂,有些艦船的錨鏈和纜繩甚至混在一起,水手們只能在夜色中揮舞著斧頭和錘子一通亂砍亂砸。
不過俄國人可不會給奧斯曼人反擊的機會,每一輪都有上千發炮彈如同雨點一般落在港口。
雖然有奧斯曼士兵和勇敢的水手前赴後繼,但也有很多人趁著夜色逃走。
有很多奧斯曼士兵剛剛登船就發現正面船體已經破裂,他們只能慌忙地下船,有些人為了躲避炮擊更是失足落水。
“救命啊!”
“我不想死啊!”
慘叫與呼救聲不斷迴盪。
一艘奧斯曼帝國的聖火號風帆戰艦終於起錨,聖火號風帆戰艦想要反擊,但很快就因中彈過多而開始下沉。
“反擊!反擊!”
聖火號上的船員都已經視死如歸,但炮手們在慌亂中分不清方向胡亂開火結果就是炮彈都落在了自家地界,反而造成了更大的損失。
德尼茲終於到了一艘相對完好的戰列艦,但這艘船上還有一些水兵,他們奉命看守船隻。
德尼茲想要帶著自己的人去迎擊俄國人,這遭到了那些看守的斷然拒絕。
“大人,您無權徵用我們的船。有什麼話,等您拿到正式的命令再說吧。”
在戰火紛飛的此時德尼茲可管不了那麼多,他當即下令搶奪戰艦。德尼茲的手下們還是很有血性的,他們此時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怕違反軍紀?
眼看著德尼茲的船終於來到了灣口,他剛剛調轉船身想要以側舷迎敵,結果突然船身一陣搖晃。
“怎麼回事!”
一名士兵指向岸邊。
“大人,是我們的炮臺正在攻擊我們”
“怎麼會這樣?他們在幹什麼!”
德尼茲目眥欲裂。
此時俄國人也發現了他們,俄軍的軍艦立刻調轉炮口開始齊射,德尼茲和他的人也開始了反擊。
德尼茲和他的人都十分英勇,然而他所乘坐的畢竟是一艘老式風帆戰艦,而且人員不齊,再加上是被前後夾攻很快這艘戰艦就也如其他的想要反擊的奧斯曼戰艦一樣如飛蛾撲火般沉沒了。
德尼茲之所以會遭到自己人的攻擊,主要是因為之前的守備隊跑到炮臺說德尼茲的人是想投敵
俄國黑海艦隊進行的是無差別打擊,實際上他們想要精準打擊也不太現實。
總之港口內所有的船隻都遭了殃,民用船隻比軍艦更加脆弱,重型炮彈可以輕易撕碎船體。
很快水面上便飄滿了船隻的殘骸和一箱箱貨物,幾艘小船想要逃離這個風暴中心,但俄軍並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密集的炮彈,只要一發落在船身就能將其撕碎,就算沒有直接命中,炮彈掀起的大浪也會將船掀翻。
有少數幾艘操船技術極為精湛、運氣極好的小船躲過了炮火的洗禮,但這並不意味著逃出生天。
俄軍士兵拿起步槍對著那些倖存下的小船又是一頓齊射,很快那些小船上便再無聲息,只有鮮血漸漸暈染了周邊的水域。
岸邊的住宅、店鋪、工廠也同樣無法倖免,不時便有炮彈落入其中。那些建築一旦被炮彈命中,輕則牆面坍塌,重則就連樑柱都會倒塌,甚至整個建築都會徹底崩塌。
不時就有奧斯曼人從倒塌的廢墟中爬起,或是迷茫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又或者是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跑。
一個奧斯曼的敲鐘人剛剛爬上塔頂,就有數發炮彈擊中了高塔,敲鐘人死命地敲擊著警鐘直至塔毀人亡。
那些在港灣內的商船也沒能倖免於難,一位猶太商人站在船頭對著自己的水手們吼道。
“我們必須離開這裡!現在就開船!”
“可俄國人已經封鎖了海面”
水手有些猶豫地看著自己的老闆。
那位商人怒目圓睜。
“你以為我是誰啊?靠過去!”
那位猶太商人突然拿出了一面英國國旗高舉過頭頂,這一行為給了水手們信心,他們一起齊聲高喊道。
“我們是英國人!”
很快商船就行到了水域中間,或許真的是這面英國國旗起了奇效,俄國和奧斯曼人的炮彈不斷從旁呼嘯而過竟然沒有一發擊中他們。
船上的眾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們距離逃出生天只有一步之遙。
這時一艘俄國軍艦突然改變了方向直衝他們而來。
“我們是英國人!”
然而俄艦並沒有停步的意思,很快那艘商船就被攔腰撞斷,所有人都落入了大海之中,而軍艦上的俄國依舊好似沒有發現他們一般。
俄國人的炮擊還在持續,港口內已經是一片狼藉,幾處炮臺基本都已經啞火,俄軍甚至還派出了陸戰隊來搶佔炮臺。
此時俄國海軍學習的是奧地利帝國海軍的戰法,所以對陸軍的重視程度相當高。
只不過當俄國人的陸戰隊登上金角灣兩側的炮臺時他們都傻了眼,上百門重炮靜靜地等在那裡,周圍居然連一個奧斯曼守軍都找不到。
作為這支突襲小隊的指揮官季薩科夫可是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他用自己的財產抵押來的七百盧布全買了酒水給自己計程車兵。
“媽的!這群奧斯曼的羊雜碎!他們就不能有點骨氣麼!害老子死不成還要還債!”
同行計程車兵們也很疑惑。
“我們是不是喝多了?奧斯曼人是不是在,只是我們看不見?”
季薩科夫當即給了那名年輕士兵一個嘴巴。
“現在醒沒醒?”
“醒了!”
士兵立刻捂著臉回答。
“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句話說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如果我們佔領炮臺,那麼是不是就能在港口創造一片登陸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