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和李靖的懷疑,引起了其他幾個大臣的同感。
“徐世績是大唐名將,多年鎮守北方,沒出現任何亂子,突厥人在慘敗之後,怎麼會兩次得手,甚至現在都敢派人在城外窺探?這裡面,恐怕另有文章啊!”李恪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唐天點點頭:“以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馬邑守軍確實顯得有問題。但是徐世績為何對此不置一詞?看來,需要本王親自去看看了。”
算起來這次回京也住了有近五個月了,原本戶部在高士廉等人的帶領下,步入了錢糧兩空的局面,現在戶部裡面存放著七千萬兩的白銀,而且這個數字還在增長!
打一次仗,幾乎只需要不到三十萬兩的銀子,所以現在大唐高層對局勢有著無比的自信,一次不能取勝,那就花錢增兵再度出擊。
隋煬帝征討高麗兩次就把大隋玩壞了,但是現在大唐征討外族消耗錢糧的速度,還沒有商部賺錢的速度快。兜裡有錢,打仗根本不慌。
唐天當天就騎了白虎奔赴太原。
鑑於突厥人已經被打殘,集結的大軍不會超過五萬,而唐天的戰力又出了名的可怕,所以李靖只在太原府只集結了一萬精銳騎兵。
太原折衝府的折衝將軍已經把這一萬騎兵進行了編排,看起來還算整齊,等唐天來了之後,幾乎沒有停留,直接就帶兵開赴馬邑。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徐世績也不再繼續坐鎮太原,而是帶了幾個親隨去了馬邑。
站在馬邑高高的城牆上,看著下面不時飛馳而過的囂張無比的突厥散騎,徐世績面無表情,彷彿什麼都沒看見。
當年徐世績也是李世民手下熱血的將領,智勇兼備,所以才被委以重任,在幷州為大唐鎮守北門。
但是多年的戎馬生涯之後,,當年的熱血青年如今已經進入不惑之年,激進的名將已經沉澱下來,如磐石一般穩坐大唐北門,即使是直面生死都不能讓他變了臉色,山崩於前都不能讓他生出一絲驚慌。
“突厥攻破了老夫苦心經營的雄關?”徐世績堅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與其說是外族攻破城池,不如說是利慾薰心,讓一些人忘記了做人的根本!聖王即將來臨,你們這些牛鬼蛇神要怎麼保全性命?”
“大都督!聖王帶兵已經到了城外十里的地方!”一個校尉匆匆走到城牆下,大聲稟報。
徐世績收回了思緒,邁開沉穩的步子走下了城牆,帶了幾個親隨往南走去,同時讓人通傳馬邑守將出來接駕。
因為早就知道聖王要來,所以馬邑南門早就留了不少士兵作為儀仗,此時城門大開,數百士兵列在兩側,威風凜凜,氣勢不凡。
這些士兵都是跟著徐世績沙場殺伐殘留的精銳,個個都是戰場上的殺神,勇武過人,生性剛猛,在唐天走近的時候,齊喊口號,聲音震天。
“徐世績,這是你的兵?”唐天看了一眼這些士兵,眼裡露出了讚賞。
“正是!殿下,沒有給大唐丟臉吧?”徐世績的臉上露出了少見的微笑,說話間暗含自己的一抹驕傲。
“你的兵,不錯!”唐天誇了一句,便騎著白虎走了進去,直奔馬邑城府衙。
府衙大門外,文武兩幫人分列兩隊站開,個個低眉束手。
聖王唐天的名頭,天下誰人不知?即使是這遙遠的邊關,唐天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
不久前許多定襄、忻口一帶計程車族改立家主,許多州縣的官員被處決,都是這位聖王的手筆。
敢惹聖王不愉快的人,一般都被從社會的主流行列裡面剔除了。
馬邑連輸兩仗,將士死了不少,百姓也被擄走很多,唐天對於這裡的官員當然極為不滿,走進去的時候,根本看都不看這些人,徑直坐在了殿內正北。
徐世績也慢慢走了進來,坐在了唐天下面左手邊首位,馬邑守將挨著他坐下,其他文武也都陸續入座。
“馬邑的縣令呢?折衝都尉呢?都藏起來等本王派人捉你們出來嗎?”唐天的話裡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下面立刻站出來兩個人,縣令穿著官府,眼窩深陷,看起來疲憊至極,但是這人的眼裡依然透著精明、堅毅的神色。旁邊一身軍裝的折衝都尉身材魁梧,氣度不凡,不過同樣看起來疲憊不堪。
“你們二人為何一臉倦容?”唐天也不等他們開口,直接問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殿下,突厥猖獗,我們二人為了防治被突厥人偷襲,輪流監視敵情,但是心中憂慮難以入睡,所以精神都不好。”
“如此說來,你們個個勤於戰事,一直在細心佈防了?”唐天一臉驚奇。
“殿下,我們確實在積極佈防!”縣令誠懇地說到。
唐天笑了:“你這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嗎?如果你們二人真的細心佈防了,怎麼會被突厥人破城,還被兩次擊敗?突厥人擄走近萬百姓,行走不便,你們卻沒有派兵追擊,本王不知道你們熬得雙眼通紅,究竟在看見了什麼,都做了什麼?”
“殿下,我們真的盡力了!可是,只能說突厥人太狡猾,每次能輕易衝進城中,我們,防不住啊!”折衝都尉長長地嘆了口氣。
“好了,既然你們無法抵禦突厥人,那就暫時交出印綬兵符,在後方做個閒人吧。來人,把這二人看管起來!”唐天的一句話,已經對馬邑的縣令、都尉做出了判決。
“殿下……”二人張了張嘴,卻又無話可說,被唐天帶來的幾個士兵押了下去。
二人走後,唐天又命人把這二人的家屬悉數拘捕,一起看管起來。
徐世績在下面冷眼旁觀,自始至終從未說過一句話,不過他的眼裡看向唐天的時候,卻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下面的一幫文武官員,在看到縣令和折衝都尉都被羈押,個個戰戰兢兢。
不過,一些人的眼神卻在頻頻掠過唐天面前的案几。
“這杯酒,難道有什麼講究?”唐天露出了一抹古怪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