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位置即將重新整理?
對於眾人來說,這絕對是一個陌生的字眼。
他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地窖重新整理?
重新整理去哪裡?
他們只知道博士可以改變一次地窖的位置,卻不知道地窖還會自己重新整理。
陳恪看著地窖即將重新整理的字眼,心底的石頭慢慢落了下來。
他來這邊之後,也沒有打過這種對局。
他也不確定,在場上只剩一人三分鐘後,地窖會不會真的重新整理位置。
雖然沒有遇到過,但陳恪心底已經有了90%的底。
因為這裡的機制都是和第五人格一樣的,那地窖的重新整理機制肯定也一樣。
邦邦此時已經急了,因為紅教堂一共三個地窖點位,他本以為陳恪最後無法走門,也無法走小門處的地窖,自己只需要慢慢磨就能磨死他。
這個人就像是蚯蚓一樣,藉助著窗戶和板子將他來回反覆折磨,這一切他都已經受夠了。
他沒有出門的機會,大門那邊地勢太過空曠,如果陳恪的隊友沒有走,現在還能替他扛一刀,但現在,他沒有隊友。
陳恪沒有走門,也沒有走地窖,他一直都在想,陳恪這樣跟他耗著有什麼用。
看見地窖即將重新整理的字眼,他有些著急。
重新整理?
刷去哪裡?
墓地?還是大推?
邦邦看著已經轉點到中場的陳恪,他已經將這邊的板區資源消耗殆盡,繼續停留下去只能吃刀。
陳恪牽制的這三分鐘,粉碎了邦邦平局的希望,也不斷抨擊著外邊那些人心臟。
人皇?
以前他們認為百星就是人皇和屠皇。
現在他們發現,這才是真正的屠皇。
面對一刀斬的邦邦,硬是無腦牽制結束了他的一刀殺時間。
在他面前,邦邦就像是個新兵蛋子一樣,和以前不一樣的是,陳恪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來嘲諷。
此時如果再加上一記煙花嘲諷,那這一切將是絕殺。
陳恪站在中場,等著身後的邦邦跟上。
他刻意的保留了大推和墓地的板子,就等著最後走地窖。
邦邦眼底露出一絲迷茫,三分鐘的追擊已經讓他筋疲力盡,地窖重新整理也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看著面前的陳恪,責任讓他必須追擊陳恪,必須將其擊倒拿下這平局的一分。
但心底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他,放陳恪走吧。
強者不該被時間和資源拖死。
邦邦心底陷入糾結,隨後還是嘆了一口氣,繼續追擊。
他能做的,就只有傾盡全力。
陳恪朝著中推跑去,這邊的資源很方便他借用板彈加速前往地窖的位置。
身後的邦邦又一次丟出一顆炸彈,將他所剩1/2的血量又炸掉1/4.
地窖重新整理已經開始倒計時,兩人都在朝著大推的地窖口跑去。
在倒計時結束的那一刻,一個暗紅色的地窖就出現在大推空地中間的位置。
陳恪也直接朝著那個位置跑去。
邦邦朝著地窖口丟了一個炸彈,陳恪過去必然會被炸。
看著扭身又一次躲過炸彈的陳恪,邦邦也打出攻擊。
一刀直接落在陳恪身上,陳恪登時被擊飛出去。
陳恪身位控制的很好,擊飛的身體正好被身後的密碼機擋住。
陳恪在往前爬,邦邦在擦刀。
大家都屏著呼吸看著這一幕。
陳恪快速爬到地窖口,邦邦擦刀也已經結束。
就在所有人都在賭下一秒是陳恪跳進地窖,還是邦邦將人牽起來的時候,畫面竟是詭異的停止了。
如果不是地上那個心理學家還在搖頭晃腦,頭頂的星星還在轉圈,大家都會以為畫面靜止停在了這一幕。
‘不是,怎麼不跳啊!’
‘怎麼不牽啊!’
‘難道是一個認為對方會跳,一個認為對方會牽?’
‘不可能啊。’
……
大家搖著腦袋,最後這點時間,無論是監管,都會快速的進行下一步動作。
無論有沒有機會,都不會將其放過。
觀眾沒有看懂,龍國陳恪的隊友卻看懂了。
“陳恪想要將這分給他,對方也想要將這分給他。”
“邦邦盡全力打出自己最後一擊,他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他現在也只是想要放走陳恪。”鍾離在旁邊分析道。
他太懂邦邦的心理了,雖然不是同一個國家的選手,但邦邦很明顯被折服。
如果是他,他也會這樣做。
盡全力是為了國家,最後沒有出手牽人,是為了自己的一點小私心。
被溜爆會紅溫,但被溜到極致,有的只有對對手的欽佩。
邦邦看著陳恪沒走,微微愣神了一秒後旋即反應過來陳恪是為了什麼。
不走這種錯誤絕對不會落在陳恪身上,他也很清楚,自己擦刀結束之前,陳恪就已經爬到了地窖邊緣。
求生在地窖邊緣就已經可以跳地窖了,他清楚自己還是慢了一步。
目送陳恪從地窖離開,也算是了卻自己的小小私心。
他沒有想到,陳恪竟然沒走。
看著面前的陳恪,對方依舊沒有跳入地窖的意思。
沉默片刻後,他將陳恪牽起來,朝著一邊的椅子走去。
他明白了陳恪的意思。
對方將這個平局送給他了。
龍國不需要這額外的一分,但是他們需要。
他也沒有再和陳恪客氣,再客氣就顯得矯情。
場上只剩最後一個求生,掛上人後畫面也瞬間變得暗淡下來,天空像是籠罩一層灰色的霧氣,逐漸加深的灰冷讓人迷失其中。
待到意識再次恢復,他們已經出現在擂臺之外。
他看向陳恪,陳恪也看向他。
謝謝……
星國監管嘴唇微動,無聲說了一句謝謝。
羊國看見這一幕,眼底閃過一道興奮。
他們興奮的不是看見星國失敗,興奮的是自己好像掌握到了陳恪的弱點。
這是一個心軟的對手。
如果他們被打的太慘,陳恪真的會送平局。
想到這,羊國教練對著自家選手招了招手,一群人很快聚集到小房間裡。
“他們現在比分已經遙遙領先,對分數肯定不會再有太大追求。”
“如果真被打的足夠慘,我有一招!”羊國教練豎起自己食指。
“如果輸了,出來後大家可以摸摸眼角,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