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我現在的心態不至於被打哭。”一個選手搖了搖頭,他不認為自己還是那個會哭鼻子的小孩。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無論是什麼結果,他都認。
“這是一個心軟的對手,如果落點眼淚,他會放水的。”羊國教練肯定的說道。
此言一出,其餘幾個人都疑惑的看著他。
從各方面資料來看,陳恪都不像是一個心軟的選手。
要知道嘲諷,做動作,放煙花,都是陳恪首先做的。
砸板爆頭什麼,也都是陳恪教大家的。
說陳恪心軟?
誰信?
“你們仔細想想,一開始他這麼做,是為了勝利,但之後呢?”
“之後很少做這種事情了吧,甚至他也是第一個提倡不要惡意打團的人。”
“聽我的,掉眼淚這種事,絕對有用。”羊國教練肯定開口道。
聽他這些話,羊國選手們這才愣神片刻,因為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陳恪後來確實沒有做這些事情了。
他一開始做這些事情,也只是要監管來追擊他,不要去追擊他的隊友。
那時候的對局,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這好像也是一種保護隊友的方式。
在對局不死亡這個機制出現之後,陳恪就很少做類似的事情了。
至於園醫咒舞這種,也只是純粹的陣容教學而已。
“教練教練,你說的我都懂,但有沒有體面一點的方法。”
“掉眼淚還不夠體面?沒讓你直接叫爸爸已經很體面了。”
“先打打試試吧,說不定不會被打的太慘呢……”說話的人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信我,被打爆了你自己可能就哭了。”羊國教練嘿嘿一笑,到最後,大家會發現,這才是一條拿分的捷徑。
羊國那邊在商量戰術,龍國這邊則是在對姜白上一局的失誤進行復盤。
“這裡我的問題,我有點太急了。”姜白沒有否認自己的錯誤,而是率先承認。
“我把血線卡的太死了,想著自己有槍,就多拖延了一下時間。”姜白眼帶抱歉的看了王志宇一眼。
空軍訊號槍很難空,而且還是面對邦邦這種監管。
邦邦不像是黃衣之主那些監管,可以借用自身道具來擋住訊號槍的飛行軌跡。
所以從一開始,她心底的戒心就小了一些。
到訊號槍真空了之後,她又變得著急。
想要快速將人扯下來,又被打了一個震懾。
這件事放在救人位上,是不可以發生的。
和她比起來,鍾離最後一波極限救援,更像是一個真正的救人位。
所以那一瞬她也有些迷茫,感覺隊伍裡大家都在成長,因為後續幾乎都會攜帶搏命,監管也會追擊的原因,從一開始的單一發展,到後面大家開始變得全能起來。
她好像沒有看見自己的成長。
“既然知道哪裡出問題,那下次就不要再犯了。”
“失誤誰都有,不要拿一刻當永久。”陳恪沒有一味維護自家的隊友。
對他來說,錯就是錯,對就是對。
他也想站出來牽制溜鬼,但監管不會來追擊他。
“同樣,成功也是,輝煌誰都有,不要拿一刻當永久。”
鍾離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他也覺得自己最後那一波帥炸了。
可陳恪說得對,無論是失敗還是成功,每個人都需要往前走,都需要向前看。
“以後這種錯誤我不會再犯了!”姜白起身站在大家前邊,鏗鏘有力保證道。
“也不要有太大壓力。”陳恪笑著看向三人。
批評過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鼓舞激勵。
“不要因為一時失誤,而不去操作。”
“有些操作往往就是因為不怕失誤才能打出來。”
陳恪見過很多,因為一次失誤,後邊不斷懷疑自身的選手。
該衝的時候不敢衝,該操作的時候不敢操作。
因為心中有懼,所以反而成了隊伍中最短板的那個。
“就算失誤了,大家也要記住,我們還有隊友。”陳恪肯定的開口道。
人類方從來都不是一個人,鍾離上一局做的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看見鍾離沒有修機,也沒有去責怪。
因為他知道,鍾離卡在那個位置,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失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隊友的不信任還有隊友的放棄。
這會讓失誤的那個隊友,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拖了隊伍後腿,真的連累了隊伍。
“我知道了。”三人肯定開口。
“休息一下吧,趁現在羊國還沒有上場。”陳恪說著仰躺在一旁的沙發上。
羊國的選手們已經聚集在訓練室裡,好像在商討什麼戰術。
陳恪等人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深淵之外的觀眾卻透過直播看的清清楚楚。
‘太卑鄙了,居然利用陳恪。’
‘剛剛陳恪心軟給對手一分,我沒有覺得任何問題,但現在羊國想要利用陳恪的心軟,我就想要陳恪將他們打哭。’
‘是啊,怎麼能這樣做呢?’
‘急!怎麼才能讓陳恪知道他們現在的想法!’
‘沒辦法兄弟,資訊不互通,我們看見的一切都沒辦法告訴陳恪。’
‘不會真被這群卑鄙小人得逞了吧?’
……
場外觀眾十分著急,因為他們看見羊國教練越說越起勁。
有一個選手甚至已經開始演戲,眼底滿是從擂臺上出來後,失敗後那種落莫神傷的樣子。
“就是這樣,就是這個眼神,就是這個味道!”羊國教練肯定的豎起大拇指。
“嘿嘿,失敗的眼神,我都不用演,以前也體驗過很多次了。”
“再擦擦眼淚就更好了。”
“哎,這眼淚真的憋不出來,到時候臨場發揮吧。”
……
羊國訓練室裡,幾個選手都開始類似的嘗試。
之前那個說自己哭不出來的人,也開始眼神空洞,一副失落的模樣。
哭不出來有哭不出來的演法。
卑鄙!
深淵外看著這一幕的觀眾們已經握緊拳頭,一開始羊國教練說陳恪心軟的時候,大家也都感覺好像就是這樣。
那時候他們覺得心軟真的好好。
現在,他們更想陳恪鐵石心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