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錢莎右手摟著自己左臂手肘，被打的青腫的臉上掛著一絲冷笑，“我就是錢莎，錢莎就是我。”
“不可能！”
姬曉月立刻低吼道：“錢莎已經被我嚇成了一個廢物！她什麼都聽我的，她絕對不敢背叛，絕對不敢反抗我！”
“你……”
姬曉月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滿臉冷笑的錢莎，“你到底是誰？！說！”
“是啊，我到底是誰……”
錢莎眼神飄忽，低聲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或許不是錢莎，又或許是才是真正的錢莎……”
“你到底在自言自語什麼？”姬曉月被錢莎這番神神叨叨的樣子搞懵了。
“或許這樣解釋你能理解。”
錢莎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說法，她衝姬曉月伸出兩根手指，沉聲道：“我和那個懦弱膽怯的錢莎都是錢莎。”
“她或者我，是錢莎的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
姬曉月和何顧水都被這個說法給震住了。
“第二人格……”
姬曉月愣愣的看著錢莎，“難道你想說你精神分裂了，於是出現了第二個人格？開……開什麼玩笑？！”
“這都要多虧你，姬曉月。”
錢莎微笑著看向姬曉月，“或許是潛意識作祟，當錢莎做你的慫恿下獲得精神系異能時，錢莎潛藏在心底的那個人格就甦醒了。”
“也就是我。”
“錢莎本人從來沒有意識到我的存在，她作為主體，我也從來沒有奪取身體控制權的想法。”
“我在等。”
姬曉月心底有了個非常不好的猜想，但她還是故作鎮定的問道：“你……你等著什麼？”
“等我能親手毀了你們的那一刻。”
“哈哈哈哈……”
說完，錢莎捂著肚子開始瘋狂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宛如一個女瘋子。
“哈哈哈哈……嗚嗚……”
笑著笑著，錢莎哭了。
她狀若瘋癲，又哭又笑，趴在地上捶打著地面，又翻過來肚皮朝上仰天大笑。
一旁的陳凱見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
姬曉月終於有些明白了。
精神系異能讓錢莎想起了一些不該想起的事情，想起了她曾經是讓姬曉月等人都嫉妒的才女這件事。
“看到你們這些權貴子女落得現在的下場，我簡直太爽了！爽到連氣都喘不上來，你們也有今天，你們也有今天吶！”
“姬曉月！”
錢莎笑容扭曲的指著姬曉月驚恐的臉，“利用權勢，將一個苦讀二十多年書的才女踩在腳下，逼著她一步步變成瘋子，傻子，一次次的捉弄她，嚇她，一定會讓你感覺很開心，很有趣吧？”
“錢莎！”
姬曉月漲紅了臉，咬牙道：“我們是閨蜜，你別忘了，你能擁有異能，全都是因為我！”
“去你嗎的閨蜜！”
錢莎一甩胳膊大吼道：“我日日思，夜夜想，我恨不得把你們這些金玉其外的敗類一個個親手殺死！”
“你們沒一個好東西！全都該死！”
“我本該……本該憑藉學識深造，本該跟著教授進入實驗室，本該為夏國貢獻我的智慧，有道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苦讀二十餘年，一腔熱血……”
“我本該，本該讓我辛苦勞碌了一輩子的父母享清福……”
“可就是因為和你成了閨蜜。”
錢莎雙目血紅，死死盯著姬曉月。
“你嫉妒我。”
“所以你毀了我。”
“你拿我取樂，拿我的人生，拿我的尊嚴，拿我的理想作為你炫耀的資本，每個人都在笑我，每個人都看不起我。”
“我才是錢莎！”
錢莎指著自己，驕傲的抬起胸，“我不會被你們嚇到，被你們嚇到失禁的，只是一個名為錢莎的軀殼罷了！”
“好……好好好……”
何顧水深深看了眼姬曉月，他現在總算是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向錢莎伸出手。
“錢莎，我何顧水向你保證。”
“我會保證你將來得到夏國的重用，不會再被這個女人給羞辱，我作為夏國一把手的乾兒子，我親口向你許諾！”
一旁的姬曉月還想說什麼，但聽何顧水的語氣這麼嚴厲，她還是訕訕移開了目光。
“繼續下去，魚死網破。”
何顧水聲音低沉，“對你和我都沒有好處，想想你的父母，仇恨我可以幫你解決，但要等到最緊迫的事情完成之後。”
“呵。”
錢莎輕蔑的搖了搖頭，“我的父母已經死在末世中，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我的好閨蜜。”
何顧水聞言愣了一下。
接著便不敢置信的看向姬曉月。
何顧水可是知道的。
白霧末世之前。
姬曉月為了自己的寵物狗，專門擠掉了幾個家僕進入避難點的名額。
但他萬萬沒想到。
姬曉月竟然不把錢莎的父母接進避難點。
這當然不是什麼閨蜜互助情誼。
而是把錢莎父母當做人質。
你既然要用錢莎。
那就該在一開始把錢莎父母接進避難點。
拿在手裡當人質吧？！
反過來。
你任由人家父母死在外邊。
這種情況你還敢用她？
何顧水徹底被姬曉月的這番操作給整無語了，而姬曉月也有些窩火。
她一直以為錢莎已經是個任由她拿捏的寵物，誰知道這寵物竟然暗暗藏著咬人的想法？甚至還能好幾次完美透過何顧水的記憶查驗。
姬曉月怎麼也沒想到錢莎還有那所謂的第二人格。
她現在簡直腸子都悔青了。
“轟隆！”
塔吊下方突然傳來爆炸聲，整個辦公室都在空中搖晃了起來。
陳凱掃了眼錢莎，站出來淡淡道：“好了，根據我們合作的內容，你現在應該發洩完了吧？我必須要動手了。”
“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嗯，拜託你了。”錢莎面對陳凱的時候雙眸閃爍著感激之色，“只要你幫我殺了他們，我餘生再沒有任何留戀。”
說完這句話之後，錢莎表情突然有些古怪，隨後她立刻惱怒的自言自語道：“閉嘴，要再有不切實際的想法，我現在就自殺！”
見到錢莎突然開始自言自語，陳凱沒管她，而是徑直走到何顧水和姬曉月面前。
心底暗暗防備的同時，神色卻格外淡漠。
“來吧何顧水，如今再用什麼計謀都顯得可笑，正面對決吧，你和我今天只能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