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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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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靈材與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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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推脫不掉這個差事,墨文淵便在潛入玄陰教之前做些準備。

第一藥物便是煉製聚靈丹,若是在那玄陰教潛伏多年,豈不耽誤了修行。

並且恰好丹方上的其他靈植儲物袋中尚有,這南寧城頗為繁華,正好尋火靈芝和靈蜂王漿兩味靈材。

第二便是還得打聽一番這玄陰教的訊息,上次前往神木林還在數年前,也不知這邪教還有沒有其他動作。

做好打算,墨文淵在次日一早便前往城中訪市走去。

今日的百寶樓卻格外的熱鬧,在門廳外已有數名修士正在交談。

墨文淵略一打聽,才得知今日恰巧是百寶樓三月一次開展的拍賣會,本次拍賣會不僅有天工閣煉製的極品法器,還有一對延壽丹藥的主材靈植。

聽聞此言,他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自上次購買丹爐欠下了不小的債務,他又向百寶樓供給了兩對紫靈芝和赤參,沒想到這他們竟用此物當成了壓軸物品。

實際上島上若是勤加種植,每年還是能盛產十對此藥。

但這種靈植都是百株靈植中難得的變異體,一來太過耗費精力,會耽誤牛泰和墨文淵的修行;二來因太過貴重不易外售,容易招及他人覬覦。

墨文淵早已是店內熟客,與接待僕人說明,便被帶至了二樓雅間。

這次慕滿堂倒是來得最快的一次。

他踏入房間便抱拳行禮道:“恭賀墨道友築基大成,在下也不知何才有此等機緣築基。”

墨文淵將此次售賣的靈植放在案上,說道:“慕掌櫃可真會客套,你家夫人的賀禮可是兩顆中品靈石,慕道友不如也給我些店內優惠?”

慕滿堂公事公辦的開始清點靈植,頭也不抬的回道:

“墨道友本是店內貴客,現又晉升府上供奉一職,自然有所憂待,道友在本店購買奇珍異寶皆為八折。”

聽慕滿堂提起供奉一事,他忽然心中一動,此番潛伏進玄陰教兇險萬分,若是被搜尋儲物袋被發覺袋內有慕家令牌,豈不是不打自招。

思緒一落,他將客卿令和供奉令皆放在桌上:

“那便多謝慕掌櫃了。對了,這兩件物品你幫我暫且保管一段時間,我有要事在身不便攜帶此物在身。”

慕滿堂見桌上的令牌卻惶恐道:“在下是否對墨道友招待不周,我若取回這兩枚令牌,夫人定會責怪與我。”

墨文淵倒沒想到此人竟如此敏感,看來在府上退換客卿令一事被這鐘玉婉放在了心上,還給慕掌櫃特意囑咐了一番。

他擺手道:“慕掌櫃不要多想,在下的確是因有事不便攜帶此令牌,若是暴露與慕家有關係,會有殺身之禍。”

慕滿堂這才心安,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錦盒將兩枚令牌鄭重收起。

“也不知墨道友何時返回,夫人若是得知這供奉令在我手中,萬一猜忌...”

墨文淵這才覺得有些頭疼,正所謂人心隔肚皮,人與人之間最怕的便是猜忌二字,不過此物卻是寄放在此處最為穩妥。

他沉吟後說道:“我自會與鍾夫人明言,她若真有疑惑便讓她去問孔長老。”

“對了,我需煉製一味丹藥,還缺兩味靈材,幫我看看店內是否有現貨。”

因為這兩種靈材不是尋常之物,他又將繪製的火靈芝和靈蜂王漿的樣式、功效紙張遞給慕滿堂。

慕滿堂接過檢視一番後,面露喜色的說道:

“巧了,這火靈芝剛好有十隻,但這靈蜂王漿此前倒是有售賣過,如今庫房已無存貨。不過墨道友不必著急,此物他人或許難尋,我卻能給你個訊息。”

“此話怎說?”

“這透露顧客訊息本是經商大忌,但此人與墨道友是熟識,這才能告知墨道友。此人名叫陳麻子,上次便是他將靈蜂王漿售賣至本店,乃是築基修士江安的手下,因與那張府結怨,少在城中出沒。”

說到此處他又輕嘆一聲,“此番可是為墨道友破例透露,萬不可對外張揚,否則在下不僅這飯碗難保,恐項上人頭也...”

墨文淵連忙拱手致謝:“保密一事那是自然,多謝慕掌櫃相告。”

兩人交談完,他心知慕掌櫃還要忙著主持拍賣會事宜。

便也不再耽擱,他不僅將十株火靈芝盡數買下,又購買了兩塊火精錠和寒精錠。

自上次在仙府用此物盛放了那魔蛇劇毒,他便知曉此物的妙用,正好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要知這精錠一方銅錠才能產出兩塊,普通修士都是用來作為煉製法寶的材料,也只有墨文淵這種財大氣粗的才用來作為盛放物品之用。

墨文淵在離開百寶樓時,又遠遠的看見正迎面走來的丁老怪和齊悅欣。

他連忙轉入街邊的藥鋪,此時可沒那慕家給他撐腰,若是再被這丁老怪抓去當金龜婿,那可真是有苦說不出。

他一邊在藥鋪假意問尋靈藥種子,一邊悄然觀察二人。

待丁老怪帶著齊悅欣進入店內,他才拋下兩枚靈石,買了一些清心草的種子,這才離去。

墨文淵接下來的打算便是去拜訪這陳麻子,想起上次相遇此人愛好喝酒,便轉入客棧買了兩罐上等的女兒紅。

他尋到上次二人相會的宅邸,卻已被拆做兩間鋪子。

望著門楣上高懸的張氏家徽,他不由搖頭嘆息。

這些自詡修道之人,修的究竟是什麼道?既已成就金丹大道,本該胸懷天下,普濟眾生。

如今卻仗著高人一等的修為境界,不僅自私自利,還縱容門下欺壓散修,這般行徑,哪還有半點修真者的氣度?

墨文淵無奈,只得走出城東門,向陳麻子發去一道傳信符。

看著化作一道黃光破空而去的傳信符,他心中慶幸,還好符咒生效了,說明陳麻子離此地不算太遠。

在城門口等待不過一刻鐘,忽遠見天際邊御使飛梭飛來一人。

尚在兩裡之外,墨文淵便已認出陳麻子。他突破築基後五感大增,即便不動用神識,也能辨出來人身份,不由得面露喜色。

“一別經年,沒想到墨道友竟還能想起我這個老朋友。”

陳麻子爽朗的笑著,他收起飛梭,落地後在墨文淵肩頭輕拍一下。

看著面色黝黑了些的陳麻子,墨文淵也不由心生感慨,看來他們這些年在外修行也沒那麼容易。

“陳兄謬讚了,在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可是有事相求。在城中尋不到你,這才傳信相見,也不知陳兄現在的仙居在何處。”

陳麻子咧嘴一笑:“不急,有事慢慢談。說到住處,卻是好地方,江頭領兩年前尋到一處靈泉眼將其遷至碧螺山,咱們雖算不得開宗立派,但修行所用還是夠了。”

“那陳兄在前引路,讓在下也好參觀一番。”

早前幹他們這一行的人都是果決之人,更何況此地也不是交談之地。

陳麻子便也不多言,抬手御起飛梭便御空而起,墨文淵則御使飛舟緊隨其後。

兩人飛行數十里,銀川山脈的銀杏林已遙遙在望。

此時正值盛夏,雖無深秋時節的金黃漫卷、落葉翩躚,但清風徐來,林間枝葉簌簌作響,如低語般撫過耳畔,令人心神都為之一暢。

陳麻子收梭在前,又對著山頭一側學著鳥鳴,這才引著墨文淵沿著山道前行。

墨文淵心知那是這處洞府的暗哨,他們此前可劫掠過不少邪道的洞府,自己的洞府當然做了更多的提防。

他跟在陳麻子身後轉入一道山坳,眼前豁然開朗,見不遠處看上去有一座世外桃源的村子,然而行進幾步周遭立馬被迷霧圍繞。

“墨道友踩著我的步子前進,此乃江頭領布的幻影迷殺陣,一步走錯不僅有心魔迷影襲殺,還會迷失在此地。”

墨文淵依言照行,兩人一會向左一會向右,又來來回回踩著重複的步子,足足在陣內繞了一刻鐘身側的迷霧才緩緩消散。

出了迷陣,哪裡還有那世外桃源的村莊,面前只是幾座簡樸的木製小屋。

墨文淵剛站定身形便感知到一道神識掃過自己,不遠處在田間挖土的漢子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他雙手輕拍,抖落身上的泥灰,說道:“陳麻子你是真老了,領回來個築基修士也不知道,還在顯擺那小道陣法。”

剛開啟木門的陳麻子忽地頓住,轉身驚呼道:“墨道友竟築基了?”

墨文淵抱拳對田間的漢子拱手道:“見過江頭領,說起來,有此番道果,還得歸功於諸位幫忙。”

江安面帶笑意,沉聲道:“他人客套都是‘在下僥倖’,你倒好,反將功勞遞給了我們。那我便借坡下驢了,咱們自幾年前栽了跟頭,現在的確混得不咋地,墨道友不如接濟一二。”

不待墨文淵回話,陳麻子卻反將跳起來說道:

“姓江的,莫以為你仗著境界高就想欺負我墨兄弟,他暗中可幫了咱們不少,更何況書中有言,哪有吃那嗟來之食的道理。”

“哈哈哈!正主都沒發話,你倒是來了個窩裡橫,我看你是皮癢了,等銅鑼回來給你鬆鬆筋骨。”

“我呸!就銅鑼那老圓頭,現在還真像個陀螺圍著那姓梅的轉,那狗日的遲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墨文淵見這兩人反倒吵吵了起來,便也知曉這是江頭領的玩笑話。

見二人停下,他才拱手道:“看來江頭領心情漸佳,眉間隱顯霞光,也不知準備何時結丹?”

“你這小子也是自來熟,哪有這般問人根腳的。”

說著他又仰天一嘆,“結丹哪有那般容易,時節、天氣、靈氣、心境皆是關鍵,更何況我們這些山野修士可沒有前人指點,更是難上加難。”

聽聞此言,墨文淵也無可奈何,若是在劍宗倒是能查閱到結丹修士的修行心得,只可惜離宗匆忙,只上了懸天閣四層。

“讓他嘆去,隨我進屋喝酒來。”陳麻子嗤笑一聲,朝墨文淵招手道。

墨文淵這才邁步踏入木屋內,木屋雖小,卻五臟俱全,桌椅傢俱一應具有。

他當即便購買的女兒紅放在桌上:“上次陳兄請我喝酒可是由你破費,此番在城中買的上好的女兒紅,也不知是否合口。”

陳麻子卻嘿嘿一笑:“墨兄弟可真曉得我口味,不過你那沒用泥封珍藏,少了些味兒,我這就挖一罈讓你嚐嚐。”

說罷,他探手便自屋內一角的土窖中取出一罈酒來,手掌輕拍蕩去表面塵土,像寶貝似的放在桌上。

甫一解開封口,一股濃烈的果酒香氣便將屋內盈滿。

墨文淵探頭看向壇內,卻見裡面正放置了十顆杏黃色的靈果。

見他鄭重的用酒勺將酒盛出,即便滴落一滴,也被他探手放在蠢前輕添,想來還下了不少功夫。

他不由得搖頭失笑,此前這陳麻子還對世間的凡酒讚不絕口,沒過幾年自己反倒研究起了這靈酒,口味還挑剔不少。

兩人在屋內相視而坐,陳麻子知曉墨文淵酒量不大,便取的是小杯,他自己倒指節拿了個大碗盛了滿滿一碗,又自儲物袋中取出一盤乾果擺在桌上。

墨文淵也不推辭,拿起酒杯輕啄一口,剛覺一股辛辣,隨即便被濃烈的果香掩蓋,緊隨其後的竟是不停回味的甘甜。

“妙極!陳兄這果酒不會故意用來照顧我這不善飲酒之人?”

陳麻子笑道:“墨兄弟哪裡話,以往當個粗漢子在外奔波,這飲酒也粗枝大葉,自江頭領帶咱們安身在此,心境到平和不少,自然是曉得精細。”

說著,他竟抬碗大飲一口,喝完還不忘的不停砸吧嘴,“好酒好酒。”

正在這時,屋外忽傳來一聲大喝:“陳麻子你個狗日的,又偷老子的酒喝?”

話音一落,緊閉的木門被哐噹一聲掀開。

墨文淵扭頭看向來人,正是緊鎖眉頭的銅鑼,此時的他與膚色黝黑陳麻子卻不同,而是紅潤白皙不少。

陳麻子嘿嘿一笑:“兄弟哪裡話,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咱們都是一家子,何必這麼生分。”

說著他又朝墨文淵一引,“更何況,這不是墨兄弟前來拜訪,不得招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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