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繁面露緊張,她練舞的事很隱蔽,而且只是在院子裡,沒有任何人知道。
現在她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大半,不想一直當廢物。
眼見西里雕刻的速度越來越快,她也要逼迫自己跟上速度。
“你在院子裡裝了監控嗎?這事只有我自己知道。”
“送早飯的時候碰見過,別多想。有時候,夜深時,我也會過去坐一會。那麼大的房子,你一個人我有點不放心,要不讓曾靜也搬過去跟你住吧?
萬一有什麼事,你們倆還能互相幫個忙。”
“算了,我喜歡獨處。我經歷了十多年的宿舍生活,現在想要自己住,反正吃飯的時候都會碰到。你也看到了,我儘量在恢復身體,我也在努力。”
“知道。別太心急,實在無聊,看看書,寫寫字,畫個畫。”
西里提出她最好的興趣。
“我現在沒法集中注意力去做這些事,夜裡還是會醒好幾次,然後一顆接一顆補安眠藥,西里,我焦慮好像嚴重了。”
“明天我陪你去大理看心理科,看看能不能重新換個藥?”
“我已經換了很多種藥,沒用的,這是心結,我自己去換種安眠藥吧,你現在是總策劃,研學社離不開你,正好我去洱海邊溜溜。”
“你這麼說,我更不放心了,讓曾靜陪你去,她這段時間也累,明天去走走。”
“好。”
兩人在民宿和新來的病患一塊吃了晚飯,這次來的病人都是淋巴癌患者,多數是已經治癒的,有兩位還在化療中。
貓咪也抱怨過,挑顧客的時候很難拒絕,好多人都符合條件,但她害怕人來了出事,有些溝通幾句就變得十分暴躁,感覺情緒不穩定,不敢接。
隔天上午,蘇鬱繁和貓咪在早餐攤吃了稀豆腐米線,兩人都心滿意足。
“貓咪,一會你想去哪裡?雙廊怎麼樣?回來的時候可以順路去趟沙溪。”
“去完醫院開完藥再打算,我去哪裡都可以,大理哪裡都很美。”
兩人說說笑笑,這次換貓咪開車,蘇鬱繁坐副駕,兩小時的車程,她總感覺身後的那輛車太奇怪,一路不近不遠的,在高速上也能勻速地追上她們
“貓咪,現在進城了,我跟你說件事,你別害怕啊。”
蘇鬱繁看到後面的車子一直尾隨他們,心底有點發毛。
“姐,你說啊,你不說,我更害怕。”
“後面那輛車從劍川跟我們到這裡,我感覺我們被跟蹤了,但是不確定對方是誰,看車牌是大理的,但我不認識。你平時有留意過嘛?”
貓咪從側視鏡看了一眼後面的車,好傢伙,黑色大奔!
她上哪認識去?
“沒見過,會不會也來醫院,正好一條線啊?”
蘇鬱繁也這麼想,可惜那車子有時候刻意保持的車距,看起來更像追蹤,不像一路。
“我們先去醫院,把車停地面上,不要停地下室。”
兩人順利把車停在路邊,然後直接去掛號開藥。
蘇鬱繁所在的診室樓道剛好能看見車子,她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那裡。
就連貓咪也緊張起來.
不過半小時,那輛熟悉的大奔停在了對面,車裡有個男子夾著香菸走下車,對著蘇鬱繁的車窗張望。
蘇鬱繁用手機放大鏡頭,拍攝男子的容貌和長相。
從沒見過的陌生人,一路跟到醫院,還能準確找到蘇鬱繁的車,一定是提前瞭解過這些資訊。
貓咪看著蘇鬱繁鏡頭裡的男子,開始有些擔憂:“這人,為啥跟著我們?看起來也不像壞人,他到底要做什麼?”
蘇鬱繁也在想這個問題,他錄了一小段影片,忽然想起西里交代過她的事,可能有一天他的仇家會找上門.
她馬上撥通西里布法的號碼:“給你發了一段影片,這個男人從早上跟蹤我們到醫院,對著我的車窗東看西看,我自己沒得罪過什麼人,你看他像不像找你的?”
“你待在醫院別動,最好在人多的地方待著,我先核實一下這人的身份。“
西里很緊張,很多年前,他沒有更名,也被跟蹤過。
他完整看完蘇鬱繁給他發的影片,轉而發給親媽,打過去質問電話。
“影片裡是你的人在跟蹤我女人?你想做什麼?”
“我沒空理會你們,要是被跟蹤了,最好報警,又不是跟蹤你,你怕什麼?
你女人在網上太招搖,搞不好惹了變態,你最好讓她不要回到被跟蹤的那輛車,不知道那車已經發生過什麼.很危險。你沒有跟她在一塊?”
“她去大理開藥,你確定不是你的人?”西里還是覺得親媽能幹出這種事。
“我沒空啊,我跟著她做什麼?綁架她,勒索她,傷害她?那和綁架你,勒索你,傷害你有什麼區別?你先別去找她,我讓人查一下這人什麼來路。”
關鍵時刻,西里的親媽不敢掉以輕心,她只有這個兒子。
西里更加不安起來,如果是蘇鬱繁的變態粉絲,這件事可大可小。
西里的親媽很快給過來一個訊息,陳文建,男,四十七歲,無業,前亞洲劇場保安。
“蘇鬱繁曾經在這個劇場演出過,可能認識她,或者發生過不愉快的事,你問問她,不要與保安直接接觸。”
西里得到親媽的訊息,馬上給蘇鬱繁轉發資訊,過了一分鐘撥通電話。
“收到了嗎?陳文建,你以前演出劇場的保安,你沒印象嗎?不過,一個保安能開得起大奔嗎?”
“我沒印象,我和保安接觸不多,也不買快遞,幾乎沒有交流過.亞洲劇場也只去過幾次他跟蹤我做什麼?”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意圖,不要開那輛車子,打個順豐車回來。我找人去檢查那輛車,安全之後再開回來。”
“好。”貓咪繼續盯著那人鬼鬼祟祟的行為。
蘇鬱繁轉身走進診室,做了一輪心理測試和睡眠調查表,跟醫生講述她最近的情況。
醫生沒有更好的辦法,跟她聊了一句,蘇鬱繁提起剛才被跟蹤的情況,從醫生的窗外看出去,那人還靠著蘇鬱繁的車子抽菸。
醫生有些驚奇:“你不認識?他跟蹤你一路?不是你自己想象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