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羽凡簡單解釋了一下藥效。
聞言，周鴻低頭看向手中的玉瓶，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後，仍是覺得有些詫異。
吸納天地真氣和凝淬玉液的效率翻倍，一日苦修可抵先前兩天，這種功效，無論是對於初境武者還是凝液境武者，都無異於真正的脫胎換骨。
但真正讓他震驚的則是另一個效果。
人體竅穴的容納量是生來便固定了，幾乎很難透過外力改變，但眼前丹藥卻可以將其拓寬三成，以後跟人交起手來，豈不就是相當於比別人平白多了三成的真氣。
這種寶物，一旦流落到江湖上去，絕對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而現在，在這鎮妖司居然人人有份。
“這種丹藥很常見嗎？”周鴻問道。
彭羽凡收回看向他的目光：“此丹藥是朝廷獨有的，曾經因為原材料不足，所以只供給給少量傑出司卒，後來隨著原材料的逐漸發掘，這才讓你們也能吞服。”
“江湖上有些門派也擁有此類丹方，但他們的藥效最多隻有一成。”
他接著說道：“鎮妖司內的俸祿不算太高，但待遇不錯，當然……前提是你能活下來。”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說罷，不管周鴻如何，彭羽凡轉身回屋。
直到這時，才顯露出那顆紋絲不動的小樹。
周鴻沉默的將視線轉了過去，小樹還是那顆小樹，枝椏上的葉子依舊碧綠，樹身依舊挺拔堅韌，但其內在的生機，卻早已斷絕，流露出一抹死寂感。
能看得出來，這位彭羽凡不太會教人，周鴻雖然不太能明白其中的奧妙，但能成為那位掌獄大人的成名武學，威力也絕不會差了。
轉身坐回椅子上。
他伸出手，隨便翻閱起桌案上的書冊。
片刻後，面板上多出一行文字。
【凝液：玄煞破碑手（未入門）】
“你們這兩個孩子，哪有這樣吃飯的，不是打拳就是翻書的，吃飽了嗎？吃飽了就快回屋去慢慢看。”
月婆婆責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催促他進屋。
“沒事，有的是時間。”
周鴻略微有些無奈的看向對方，平淡的雙眸中多出幾分溫和的波紋。
這小老太太……
他將書冊收入懷中，起身幫忙收拾桌子。
雖然平時使喚起張峻挺順手的，但要他看著這位無親無故的老太太乾活，他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好歹幫幫忙也是。
況且，在這魯州見多了所謂的絕世天才，對於這位難得和藹的小老太太，周鴻還是更習慣和她相處。
哪怕被催促著相親，也好比隨便就會被扣個高帽子舒服。
“……”
彭羽凡站在屋內窗邊，看著月婆婆笑呵呵的樣子，再看向周鴻，眼中的漠然變為冰冷。
先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就被老師看到了，竟然破格允許傳授他玄煞破碑手這種珍稀武學。
即便是以他和幾位師兄師姐的天賦，也是入門一月後才開始學習這其中一門武學。
對方這不過初境巔峰的修為，竟然就能有幸學習其中之一。
剛剛來到魯州，便和齊皓宇手底下那群富紳子弟混的頗為熟悉。
才來一天，毫無功勞竟然混成了一級監察使，在袖口紋了一道白雲紋。
現在就連毫無修為，只是因為一直在這照顧他們才得以在這住下的月婆婆，對方也要費心費力的趕上去獻殷勤。
怕是在心裡還自作聰明，覺得這位婆婆是那位隱藏在此的隱世高人吧？
可笑！妖魔亂世，哪有什麼隱世高人會閒的在這裡待著，
又蠢又笨，真是讓人看的心生厭惡。
也不知道老師那種慧眼，為何會看上這種廢物東西。
想要藉著打好關係留在這裡，從此魚躍龍門，一飛沖天，此乃人之常情。
但毫不掩飾的做作，將人都當作傻子，那就不是懷有野心了，而是貪得無厭！
彭羽凡轉身離開窗邊。
等過些時日，就將人趕出去吧。
……
收拾完桌子，周鴻站起身，眼看著這小老太太又要提介紹姑娘的事情。
他果斷找個藉口，扭頭回到屋子。
俗話雖然說，成家立業，但現在連跟腳都還未站穩，乾的又是腦袋掛褲腰上的差事，哪有心思談情說愛。
周鴻將屋門關上，坐到床邊。
取出一枚丹藥放入嘴中，頓時舌尖便似有一股苦澀感化開，像是吃了滿嘴的苦膽一般。
所幸有過生吞妖魔內丹的經歷，相比於心理上的噁心，這種倒也算不了什麼。
丹藥化開，藥效一點一點沉積在周鴻體內。
只有經過他真氣煉化過後，那些藥力才緩緩移向竅穴處，然後融入進竅穴，略微擴充些許容量。
但比起原本的竅穴容量，這種增長几乎完全算是不值一提。
好在這才只是剛剛開始。
周鴻目光平靜，維持著體內藥力的煉化，眼中浮現面板。
【當前恐懼值：20000】
【當前武學】
崩山拳（圓滿）
凝液：金剛玄身上卷（圓滿）
凝液：天罡震魂（小成）
凝液：玄煞破碑手（未入門）
【四肢4/4，五感5/5】
周鴻看著面板，忽然眼前出現一句提醒。
【凝液境武學提升，需三倍獻祭條件】
周鴻愣愣的看著面板上這行字，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又提升獻祭條件？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就算是把恐懼值耗光了，也只能恢復兩個感官，仍然會有一個感官處於消失的狀態。
手握足足兩萬的恐懼值，此刻竟是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態。
即便這樣，該提升的依舊還是要提升的。
周鴻搖搖頭，甩開腦海中的雜念，輕聲道：“獻祭視覺，味覺，嗅覺，提升玄煞破碑手。”
……
面板中，五感一欄的數字飛快地減去三個字數。
【四肢4/4，五感2/5】
同時，剛剛到手的玄煞破碑手後面的境界也在飛速的增長起來。
【你獻祭了五感之三視覺，味覺，嗅覺，玄煞破碑手境界提升】
玄煞破碑手（入門）
玄煞破碑手（小成）
玄煞破碑手（大成）
玄煞破碑手（圓滿）
……
【獻祭完成，你的武學境界均已提升至圓滿境界】
【歡迎下次光臨】
“恢復視覺，嗅覺。”
【減少20000恐懼值，視覺，嗅覺恢復】
【當前恐懼值：0】
雖然魯州郡內表面上看上去很安全，但周鴻很清楚，這個世道下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哪怕這裡是魯州掌獄的小院。
所以在這種恐懼值不夠用的情況下，恢復視覺和嗅覺的優先性絕對是要大於味覺的。
但下一刻，周鴻忽然感覺腦海像是炸開了一樣，渾身抽搐的倒在床上。
“嗬啊！”
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是炸開了一樣，關於玄煞破碑手的感悟，像是被人硬塞進了他的腦海中一樣，龐大的竟讓他一時間難以承受。